王茂如的智囊團幕僚長唐紹儀說道：“加藤高明看來是蓄謀已久了，隻是他未必真正要向中國宣戰。”
“向蘇俄宣戰和向中國宣戰，哪一個對日本更加容易一些？”王茂如問。
一個幕僚立即說道：“從戰爭潛力上來說，向蘇俄宣戰容易。可是從戰爭獲利上來說，向中國宣戰更加有利。”
“我認為不會打。”已經成為王茂如的幕僚之一的曹汝霖憑借著對日本的認識，沉思之後說道：“日本政府經過去年的大地震，病毒傳染，以及經濟衰退，已經越來越趨於崩潰的邊緣了。如果此時貿然與其他國家交戰，他們隻能支持幾個月而已，再打下去政府就會崩潰。”
其他幕僚們也紛紛商討起來，都認為日本政府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希望國內矛盾轉移到外國，卻又挑選了一個對他們來說極其複雜的對手，同時也不認為日本真正有膽量出兵中國。
王茂如整理了幕僚們的建議之後，立即召開國防部緊急會議商討對策，國防部主要軍官們紛紛請戰，與文職幕僚們的意見截然相反的是，軍官們卻認為日本一定會對中國動手。軍官們認為，日本這個國家好賭成性，即使隻有三分之一的獲勝可能，他們也一定會賭上一把。盡管中國已經完成真正統一數年，但是中國並未實現農業化向工業化的轉變，而日本本土則完全實現了工業化。此時的中國，有三處工業化帶雛形，第一處是長三角地區，第二處是大武漢地區，第三處是東北地區。其中，經濟能力最弱的便是大武漢地區，而經濟能力最強的是東北地區。
總參謀長吳佩孚說：“日本海軍可以直接威脅道長三角地區，而日本陸軍從朝鮮和南東北鐵路（即日本的南滿鐵路）可以直接抵達東北心髒城市長春市，因此這個賭博，以他們的瘋狂性格來說，一定會下的。”
王茂如沉思之後問：“軍部有什麽對策？”
吳佩孚道：“對日應戰策略，軍方參謀部中有數百套，甚至每一屆軍校畢業生都會有這樣一篇作業，如何打贏中日戰爭。”
王茂如笑道：“誰留的作業，意圖太明顯了，破壞中日友誼。”眾人大笑起來，心說大元帥，這不是你留的嗎？見眾人紛紛看著他，王茂如忽然想起來原來是自己給學生們留下的作業，便不好意思道：“這個……好吧，你繼續說。”
“我們有甲乙兩個方向，甲方向是禦敵於國門之外，即我們主動挑選戰場，迫使日本和我國在朝鮮半島交戰。乙方向是關門打狗，將日本軍隊拖進大陸，在中國消滅日本的有生力量。”吳佩孚說道。
王茂如等政府官員們聽得認真，的確，現在與世界第二海軍強國日本交戰，要麽主動出擊，要麽被動拖入大陸，別無他法。
吳佩孚又道：“但是這兩種方向都各有利弊，甲方向最大的問題是，朝鮮半島為日本經營近二十年，可謂如鐵營一般，且朝鮮人已經接受了日本人的統治，盡管有小部分朝鮮人堅持與日本人戰鬥，可是大部分朝鮮人在中日發生戰爭之後，會因為害怕遭到報複而支持日本軍隊。也就說進入朝鮮之後我軍的陸地補給就成了問題，在沒有海洋權的條件下，單單依靠空軍補給，很難打贏這一場戰爭。正因為日本掌握著製海權，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切斷我們的補給，並且甚至派兵在我們身後登陸包圍我軍。乙方向是以東北作為主戰場，通過強行收複南東北鐵路，繼而引起日本陸軍憤怒，並以此為借口收複南東北鐵路。如此一來，日本不得不派兵進入中國內陸，而在東北由五個集團軍枕戈待旦。隻是乙方向若是將日本放進中國，勢必會破壞中國的經濟，民生，甚至戰鬥的決心。”
王茂如道：“隻有這兩個方案嗎？”
吳佩孚道：“這是兩個方向，不是方案。針對著兩個方向，我們有數百個方案，如果大總統決心與日一戰，首先要決定我們是禦敵於國門之外方向還是關門打狗。一個風險太高成功率不高，另一個則會影響到國家發展，把強盜帶到家裏打，就算是贏了家裏也被打得稀巴爛。”
一眾部長官員和軍官們紛紛點頭，現在要承認的是盡管日本國小，但是現在中國還不具備主動向日本進攻的能力，隻是處於被動防守地位。中國主動出擊，無異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可是被動的受到日本的各種威脅，例如這次日本政府強行要求借道東北進攻蘇俄，這也是對他們這一屆北洋政府的極大侮辱。
王茂如摸著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有些幹澀，最近營養不足啊。他半響才淡淡一笑道：“玉帥，隻從戰術上來說，你認為哪一種情況能夠打贏戰爭？”
吳佩孚立即斷定道：“關門打狗！隻有關門打狗才能打得贏日本陸軍，耗得起日本海軍，拖得跨日本經濟。如果我們有決心犧牲一個東北五省，足以讓日本崩潰！”
王茂如臉色一變，東北是王茂如發跡之地，也是他的老巢，以犧牲東北換取勝利，王茂如是絕對不支持的。
吳佩孚見王茂如臉色不渝，連忙語氣一轉笑道：“當然，以犧牲國民換取勝利，便是勝利了，我等也留下千古罵名，因此參謀部也是不同意的。作為參謀長的我，更是堅決反對此舉。”
王茂如這才臉色如常。
吳佩孚又對王茂如恭敬道：“大總統，全國一統之後到您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中國正在經曆著前所未有的民族自信心的高漲，並且全國人民齊心協力。在消滅軍閥和地方武裝之後，全國軍事力量大一統，更讓中國國防軍擁有了無可比擬的自信心和團結。在軍事實力上，我們盡管在訓練和單兵作戰方麵以及小組作戰不如對手，但是我們在武器和大兵團調動以及軍事科技的應用上都領先於對手。而且如果在本土作戰，勢必會更加讓中國百姓團結一致在您的領導下。”
王茂如略微驚訝於吳佩孚，不為別的，而是因為一直以來天老大地老二倔強無比的吳佩孚居然難得地拍自己馬屁了，這不符合人物性格啊，他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了吧。這個吳佩孚，連拍馬屁拍得都那麽生硬啊。連王茂如都驚訝了，就更別說別人的驚訝程度了，果真是時事造人，如果曹錕在這裏見到當年一點都不給他麵子的老下屬居然都拍王茂如的馬屁了，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見王茂如抬頭看著他，吳佩孚倒是略微尷尬的笑了一下。
王茂如也笑了起來，不過隨後說道：“關門打狗固然占盡地利人和，卻不占天時啊。而且如果讓日本軍隊進入中國領土，勢必會讓北方那個鄰居感覺機會來了——別以為我們和蘇俄就是朋友了，簽個條約就是一個屁。《中日租界贖購條約》怎麽樣？全世界都承認，可是日本總理清浦奎吾說不認就不認了，可以說，遵守條約都是在一定條件下才行的。中國的領土，不能再進入外國軍隊了，我們現在一點點趕走殖民者，絕不能讓日本進入內陸。”
國防部總長薩鎮冰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主動出擊，先收複南滿鐵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朝鮮進攻，以解放朝鮮為名義，逼迫日本首尾難顧。”
“向蘇俄宣戰和向中國宣戰，哪一個對日本更加容易一些？”王茂如問。
一個幕僚立即說道：“從戰爭潛力上來說，向蘇俄宣戰容易。可是從戰爭獲利上來說，向中國宣戰更加有利。”
“我認為不會打。”已經成為王茂如的幕僚之一的曹汝霖憑借著對日本的認識，沉思之後說道：“日本政府經過去年的大地震，病毒傳染，以及經濟衰退，已經越來越趨於崩潰的邊緣了。如果此時貿然與其他國家交戰，他們隻能支持幾個月而已，再打下去政府就會崩潰。”
其他幕僚們也紛紛商討起來，都認為日本政府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們希望國內矛盾轉移到外國，卻又挑選了一個對他們來說極其複雜的對手，同時也不認為日本真正有膽量出兵中國。
王茂如整理了幕僚們的建議之後，立即召開國防部緊急會議商討對策，國防部主要軍官們紛紛請戰，與文職幕僚們的意見截然相反的是，軍官們卻認為日本一定會對中國動手。軍官們認為，日本這個國家好賭成性，即使隻有三分之一的獲勝可能，他們也一定會賭上一把。盡管中國已經完成真正統一數年，但是中國並未實現農業化向工業化的轉變，而日本本土則完全實現了工業化。此時的中國，有三處工業化帶雛形，第一處是長三角地區，第二處是大武漢地區，第三處是東北地區。其中，經濟能力最弱的便是大武漢地區，而經濟能力最強的是東北地區。
總參謀長吳佩孚說：“日本海軍可以直接威脅道長三角地區，而日本陸軍從朝鮮和南東北鐵路（即日本的南滿鐵路）可以直接抵達東北心髒城市長春市，因此這個賭博，以他們的瘋狂性格來說，一定會下的。”
王茂如沉思之後問：“軍部有什麽對策？”
吳佩孚道：“對日應戰策略，軍方參謀部中有數百套，甚至每一屆軍校畢業生都會有這樣一篇作業，如何打贏中日戰爭。”
王茂如笑道：“誰留的作業，意圖太明顯了，破壞中日友誼。”眾人大笑起來，心說大元帥，這不是你留的嗎？見眾人紛紛看著他，王茂如忽然想起來原來是自己給學生們留下的作業，便不好意思道：“這個……好吧，你繼續說。”
“我們有甲乙兩個方向，甲方向是禦敵於國門之外，即我們主動挑選戰場，迫使日本和我國在朝鮮半島交戰。乙方向是關門打狗，將日本軍隊拖進大陸，在中國消滅日本的有生力量。”吳佩孚說道。
王茂如等政府官員們聽得認真，的確，現在與世界第二海軍強國日本交戰，要麽主動出擊，要麽被動拖入大陸，別無他法。
吳佩孚又道：“但是這兩種方向都各有利弊，甲方向最大的問題是，朝鮮半島為日本經營近二十年，可謂如鐵營一般，且朝鮮人已經接受了日本人的統治，盡管有小部分朝鮮人堅持與日本人戰鬥，可是大部分朝鮮人在中日發生戰爭之後，會因為害怕遭到報複而支持日本軍隊。也就說進入朝鮮之後我軍的陸地補給就成了問題，在沒有海洋權的條件下，單單依靠空軍補給，很難打贏這一場戰爭。正因為日本掌握著製海權，他們可以隨時隨地切斷我們的補給，並且甚至派兵在我們身後登陸包圍我軍。乙方向是以東北作為主戰場，通過強行收複南東北鐵路，繼而引起日本陸軍憤怒，並以此為借口收複南東北鐵路。如此一來，日本不得不派兵進入中國內陸，而在東北由五個集團軍枕戈待旦。隻是乙方向若是將日本放進中國，勢必會破壞中國的經濟，民生，甚至戰鬥的決心。”
王茂如道：“隻有這兩個方案嗎？”
吳佩孚道：“這是兩個方向，不是方案。針對著兩個方向，我們有數百個方案，如果大總統決心與日一戰，首先要決定我們是禦敵於國門之外方向還是關門打狗。一個風險太高成功率不高，另一個則會影響到國家發展，把強盜帶到家裏打，就算是贏了家裏也被打得稀巴爛。”
一眾部長官員和軍官們紛紛點頭，現在要承認的是盡管日本國小，但是現在中國還不具備主動向日本進攻的能力，隻是處於被動防守地位。中國主動出擊，無異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可是被動的受到日本的各種威脅，例如這次日本政府強行要求借道東北進攻蘇俄，這也是對他們這一屆北洋政府的極大侮辱。
王茂如摸著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有些幹澀，最近營養不足啊。他半響才淡淡一笑道：“玉帥，隻從戰術上來說，你認為哪一種情況能夠打贏戰爭？”
吳佩孚立即斷定道：“關門打狗！隻有關門打狗才能打得贏日本陸軍，耗得起日本海軍，拖得跨日本經濟。如果我們有決心犧牲一個東北五省，足以讓日本崩潰！”
王茂如臉色一變，東北是王茂如發跡之地，也是他的老巢，以犧牲東北換取勝利，王茂如是絕對不支持的。
吳佩孚見王茂如臉色不渝，連忙語氣一轉笑道：“當然，以犧牲國民換取勝利，便是勝利了，我等也留下千古罵名，因此參謀部也是不同意的。作為參謀長的我，更是堅決反對此舉。”
王茂如這才臉色如常。
吳佩孚又對王茂如恭敬道：“大總統，全國一統之後到您擔任中華民國大總統，中國正在經曆著前所未有的民族自信心的高漲，並且全國人民齊心協力。在消滅軍閥和地方武裝之後，全國軍事力量大一統，更讓中國國防軍擁有了無可比擬的自信心和團結。在軍事實力上，我們盡管在訓練和單兵作戰方麵以及小組作戰不如對手，但是我們在武器和大兵團調動以及軍事科技的應用上都領先於對手。而且如果在本土作戰，勢必會更加讓中國百姓團結一致在您的領導下。”
王茂如略微驚訝於吳佩孚，不為別的，而是因為一直以來天老大地老二倔強無比的吳佩孚居然難得地拍自己馬屁了，這不符合人物性格啊，他背後肯定有高人指點了吧。這個吳佩孚，連拍馬屁拍得都那麽生硬啊。連王茂如都驚訝了，就更別說別人的驚訝程度了，果真是時事造人，如果曹錕在這裏見到當年一點都不給他麵子的老下屬居然都拍王茂如的馬屁了，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見王茂如抬頭看著他，吳佩孚倒是略微尷尬的笑了一下。
王茂如也笑了起來，不過隨後說道：“關門打狗固然占盡地利人和，卻不占天時啊。而且如果讓日本軍隊進入中國領土，勢必會讓北方那個鄰居感覺機會來了——別以為我們和蘇俄就是朋友了，簽個條約就是一個屁。《中日租界贖購條約》怎麽樣？全世界都承認，可是日本總理清浦奎吾說不認就不認了，可以說，遵守條約都是在一定條件下才行的。中國的領土，不能再進入外國軍隊了，我們現在一點點趕走殖民者，絕不能讓日本進入內陸。”
國防部總長薩鎮冰道：“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主動出擊，先收複南滿鐵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朝鮮進攻，以解放朝鮮為名義，逼迫日本首尾難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