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齡氣得拔出指揮刀就要殺人,劉哲連忙大喊道:“別衝動,他不能死。”魏東齡咬著牙怒目而視,想了想還真不能殺了這個畜生,便隻能又將指揮刀扔在地上,直接走過去啪啪兩個大嘴巴扇了過去,怒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仁義禮智信你樣樣都拋棄,你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人群之中,何如飛躲得遠遠地,遠遠地,馬坎蘭提跟在何如飛身後小聲地問道:“何總長,你做什麽去?”


    何如飛腦筋一動,眼睛一轉,道:“功勞全都讓任元星一個人占了,他娘的,我們得想想辦法,怎麽撈回來一局。”


    “啊?撈回來一局?”馬坎蘭提撓著頭問,“我沒怎麽明白,什麽意思?”


    何如飛笑道:“李德林謀反,就這麽輕鬆解決了,我們出什麽力了?什麽都沒有,倒是任元星和宮小旗風頭出盡,你啊你,對政治太遲鈍。我們得想辦法,沒有功勞也要創造功勞,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馬坎蘭提恍然大悟,道:“多謝何總長指點,我這個人不怎麽會做官,還是跟隨何總長您的身後吧,總是不會吃虧的。”


    何如飛心裏早就想把他甩了,但是表麵上笑道:“你就跟在我身後,別亂說話就行,做官第一原則,能不講話就不要講話。”


    “英明啊。”馬坎蘭提想了想立即讚道。


    被魏東齡打了兩記耳光,吐了一口血的高亢慚愧地低下了頭,那邊劉哲拉住了魏東齡,其他幾個脾氣不好的人也想上前揍人,被其他人攔住了。


    雖然高亢沒說什麽,但另一個三角眼的人立即高喊道:“你們這些逆賊,你們這些逆賊,你們全都該死。你們把大元帥交出來,交出來。”


    “你是誰?”吳佩孚怒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是逆賊,你們等著扒皮抽筋吧。”這人趾高氣昂地喊道。


    薩鎮冰冷聲道:“你是蠱惑士兵的?”他又看了看高亢,怒道:“高副官,大元帥對你不薄,你怎麽和逆賊在一起謀反軍變?你對得起大元帥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高亢表情複雜,麵對眾人的銳利目光,低下頭一言不發。那三角眼怒道:“高副官,你揭穿他們,你揭穿他們啊!否則你還要不要你的老婆孩子……”


    高亢忽然大吼一聲,掙脫了身邊的兩個軍校生,衝到三角眼跟前一拳砸在那人臉上。眾人驚呆了,高亢一拳一拳地揍著那人,大罵道:“王八蛋,王八蛋,我叫你威脅我家人,我叫你綁架我家人,我殺了你全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忽然有人將他的手給扳在身後,高亢回看了一下,是王茂如的幹兒子董淮清。他僅僅是認識董淮清,但兩人沒什麽接觸,不過他剛要說出陰謀,董淮清卻誤以為他要罵自己,更唯恐他殺了另一個俘虜消滅證據,於是一拳擊打在他的後腦上,將他打暈了。


    任元星揮揮手下令將那三角眼和高亢一同壓了下去,宮小旗說交給我來審吧,任元星苦笑道驍旌兄有勞了。宮小旗一揮手,讓努爾幹兵王學院的幾個士官生做他的助手,將兩個俘虜帶到一所教室進行刑訊。


    當何如飛聽說抓到了高亢之後,頓時汗如雨下,這個高亢原本就是他抓來他的家人靠著威脅和利誘來為他服務,幫助他騙得憲兵營,又偽造了王茂如的親筆信,要求鬼車軍團後勤部門給73旅發放兩個基數的實彈,難不保他此時供出自己啊。


    其實對於高亢這步棋,何如飛早就拿捏得死死的。


    高亢的老婆愛打麻將,何如飛便設局讓人故意輸給她錢,高妻頭幾日賺了不少錢,興奮不已真以為自己是賭聖再世。卻不料後幾日接二連三數錢,不過這時候何如飛的副官杜遠程卻主動借給她錢。高妻是越輸越想撈回來,越是撈錢越是輸錢,結果就是短短十幾天,高妻輸了十萬銀元。這些高妻傻眼了,沒想到不知不覺就跟杜遠程借了十萬元,縱然高亢是王茂如的副官長,卻也沒有那麽多錢啊。


    杜遠程此時便說這錢可以欠著,你要真想還便用肉償吧,我想得到你許久了,隻要你做了我的情人,咱們倆的之間的錢就一筆勾銷。高妻見杜遠程眉清目秀二十幾歲風華正茂,而自己的丈夫雖然身材高大身強力壯但卻為人木訥,夫妻兩人每每在床上仿佛例行公事一般,以至於這麽多年夫妻兩人隻生有一個孩子,她早就對高亢不滿了,此時杜遠程的出現,便半推半就地從而了杜遠程。


    杜遠程在床上與她顛鸞倒鳳百般討好,又花樣百出,倒是讓高妻真正嚐到了最女人的快樂。何如飛讓杜遠程留著這條線,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時機。這次便是一個時機,高亢跟在王茂如身邊忙來忙去,好幾日不回家。而杜遠程便按照何如飛吩咐叫來高妻,兩人在床上一番肉搏後大汗淋淋之後,杜遠程對她說你和你男人也沒什麽感情,不如我們在一起。高妻說我們如何在一起,我倒是不喜歡他,沒了他更好,可是他是大元帥的副官長,誰敢動他。杜遠程便說有人能動得了他,你隻需要如此這般如此這般便好。


    高妻知道高亢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兒子,於是便以高亢幼子得了天花這種大事將他在7月15日這天叫走了。隨後杜遠程便以威脅和利誘,告訴高亢若是不幫著他們,他的幼子將死無葬身之地,他的全家老小也都被抓了起來,高亢無奈隻得答應了他們。


    但是何如飛知道高亢肯定不心甘,他這種老實木訥的人終究還是會將所有的都說出來,他更知道宮小旗的本事。不行,要走,一定要走。他略微整理了一下,那馬坎蘭提便一直跟在他身後,他想了想笑著回身說道:“你看看,我們兩個好像是沒有用的人一樣,不如我們也出一把力,我們去準備帶一支民兵吧。”


    馬坎蘭提立即拍馬屁說道:“何總長好計策,這樣我們可以四麵出擊,騷擾敵軍,讓其防不勝防。我們率領民軍也不要跟他們打仗,隻需要騷擾,便可以有力支援軍校。誒呀呀,何總長可真是千古將才,卑職佩服,佩服啊。”


    何如飛汗顏了一下,心說我的本意是逃走,哪有你想得那麽多,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順著你說吧。他便點了點頭,說道:“身為軍人,我等不能成為累贅。”便帶著馬坎蘭提找到任元星,要求分配任務。任元星對何如飛的要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品級上何如飛高他半級,再說都是跟隨秀帥的老人了,忠誠方麵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任元星害怕的是何如飛的安危,如果一個國防軍上將受傷了怎麽辦?如果犧牲了怎麽辦?


    見他麵色為難起來,馬坎蘭提立即說:“我們率領這支民兵的作用並非要真正對敵,我們采取遊擊戰術,肆擾敵人,讓其不能全力進攻。這個戰術,任次長您在西域不是用過嗎?”


    任元星一想也是,戰術非常合理,他隻是害怕何如飛受傷。


    何如飛笑道:“我是軍人,別小看了我,我是陸大的優秀畢業生,莫非你真把我當做文職軍官了?”


    “哈哈哈,”任元星笑道,“那何總長一定要小心!這次的行動非比尋常,這是一次有預謀,有準備,有規模的軍變。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上來看,很多士兵被軍變的人欺騙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敵人欺騙。”


    何如飛笑道:“這世界能騙得了我的人屈指可數,你就不要擔心我了,好,我這便去了。”


    “萬萬小心。”任元星叮囑道。


    何如飛便帶馬坎蘭提和幾個衛兵,離開保定陸軍士官學院,前去接手部分集結好的民兵去了。


    民兵們都剛剛集合不多久,本來晚上早早地睡覺呢忽然被槍炮聲一震,這才清醒過來,何如飛對馬坎蘭提說我們先整理一下統計人數,別搞亂了,隨後一查居然有六百多人,馬坎蘭提興奮地說道:“六百人足矣。”不過大家都沒有武器,有的隻拿了一根木棍來的,甚至空著手來的,隻有警察才有手槍,何如飛鬱悶道:“民兵沒有武器嗎?”


    一個民兵的臨時隊長說道:“報告,我們的武器都在保定軍校倉庫裏放著呢。”


    “馬坎蘭提。”何如飛道,“你帶人去取武器,我在這裏集結部隊等著你,快。”


    “是。”馬坎蘭提立即點了六十多人跟他去取武器。


    何如飛便找到剛剛那個說話的民兵隊長,問道:“保定的城防圖在哪?”


    那名隊長搖搖頭苦笑道:“保定城就這麽大,哪裏有什麽城防圖,保定城一半是民居,一半是軍校,民居嘛就是四條南北大路八條東西大街,保定城並不複雜。長官,那我們這邊的民居用不用保護?”


    何如飛想了想,鄭重地說道:“這次叛軍是來襲擊軍校的,民居絕不會傷害到,你們放心好了。”其他民兵這才放下心來,他們說到底最關心的還是這活兒亂軍會不會傷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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