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王茂如已經視察了吉林省的第九軍勾陳軍團和遼寧省的第五軍朱雀軍團,他探望了一下朱雀軍團長毛子平,見毛子平已經完全康複了,這才放下心來。當然在哈爾濱的時候,軍科司司長劉慶恩特地跑過來對王茂如說:“我軍民九步槍在美國紐約槍支博覽會上大展光芒,秀帥是否忘記了我們一千年的約定?”


    王茂如等著劉慶恩道:“你這廝,如此小肚雞腸,還記著呢?”


    劉慶恩立即瞪大眼睛怒道:“豈能不記著,軍科司小夥子們天天在我屁股後麵催我,秀帥,您是堂堂國防總長,總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王茂如道:“好吧,我答應你們就是。”


    劉慶恩歡笑不已,豈料到王茂如道:“你這麽追不要緊,我又得花幾十萬大洋,唉,不能白白吃虧,對了,你的女兒給我加老三宗孚當媳婦的事兒就這麽說定了啊。”他轉頭對其他軍官問道:“你們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眾軍官立即說道。


    王茂如說:“看,就這樣吧,等我兒子十八歲的,就去你家提親。”


    劉慶恩苦著臉道:“秀帥你豈可如此啊?”


    王茂如裝作沒聽到,轉身便走,嘴裏嘟囔著:“想占老子便宜,沒那麽容易。”


    劉慶恩回家之後苦著臉對妻子甘氏說了這件事,甘氏的父親是旗人,當初跟著恭親王主辦洋務,甘氏曾經留學海外,可謂名門之後。劉慶恩做事沉穩,步步為營,全都是身後站著一個女諸葛,甘氏看問題比劉慶恩長遠多了。聽罷劉慶恩的抱怨之後,甘氏捂著嘴樂了半天,道:“你老糊塗啊,這是秀帥在抬舉你呢,你還不知足?”


    “啊?”劉慶恩道,“抬舉我?”


    甘氏道:“秀帥如此年輕有為已經威望甚重,我看啊,將來就算是他做了皇帝,也沒有多少人反對。你想想,他要是做了皇帝,他家宗孚不就成了三皇子了嗎?”


    劉慶恩苦笑道:“你還真不懂得時事,中國不需要皇帝了。”


    甘氏笑道:“是誰不需要皇帝?是誰需要皇帝呢?你看著吧,肯定有人希望秀帥去做皇帝。”


    劉慶恩道:“秀帥的兒子們還小,可不會學袁克定當初一般。”


    甘氏道:“誰說是秀帥的兒子們了,秀帥的手下們啊。你想一想,軍政分離之後,以後軍人沒有辦法做總統了,隻能是文人政客來做總統,可是中國自古以來重文輕武,軍人便不服從了,想要重武輕文,能如何辦?”


    劉慶恩摸著胡子想了半天,搖頭道:“不知道啊。”


    “奪權。”甘氏笑道,“隻有秀帥做了皇帝,才能打破現在的約定,讓軍人幹涉政治。”


    “可是秀帥不是說軍人不可以幹涉……”


    “夫君糊塗,”甘氏說道,“誰沒個野心呢,你啊你,隻懂得低著頭去發明科研,都把自己弄傻了。軍人不幹政,那隻是口號而已,你看過那個元帥不幹政的?那都是騙人的,你居然也相信啊。你等著吧,不出三年……秀帥必有動作。夫君,你且記住,一定要跟緊秀帥,你看他原本有機會做民國大總統都不做,那是因為他有更大的野心或者時機不成熟而已。他若是沒有必然把握,必定不會行事,一旦他行事了,則必然水到渠成。”


    小女兒劉晨曦這時候跑了過來,見到爹爹喊道:“爹爹抱抱,爹爹抱抱。”


    劉慶恩疼愛地將女兒抱了起來,笑道:“乖,又重了不少啊。小晨曦啊,是不是平日天天偷吃好吃的啊?我看看你的牙齒,是不是偷吃東西了?”劉晨曦咯咯笑著捂著嘴不讓看,三人都笑了起來。


    王茂如在東北巡查完畢之後,乘坐飛機前往綏遠巡查黃龍軍團,由於接到了調令,黃龍軍團正在向西域運送兵力,現在已經運送了一個半師團了,在綏遠剩下的部隊就隻有半個軍部和第三十九師團114旅。黃龍軍團是最晚成立的軍團,下轄隻有兩個師團,即孫烈臣的第二十九師團和趙恒錫的第三十九師團,人數也是最少,戰鬥力也有待檢驗。但由於駐紮在綏遠,黃龍軍團卻得到了一個好處,國防軍特地批給他們三十輛民九坦克,著實讓這支部隊興奮的了。


    114旅旅長羅霖也是個年輕人,在湘軍中屬於悍將,這114旅也因此是第三十九師團最精銳的部隊,黃龍軍團長杜寶三將三十輛坦克中的十五輛單獨分到了114旅,可見其受重視程度。


    王茂如此次前來隻是視察一下轉移情況,畢竟即將進入冬天了,再不運輸過去的話,便再難以運送了。而且今年黃龍軍團駐軍在伊寧,要到明年五月份才翻越阿拉山口進入阿拉木圖,時間著實緊迫了一些。


    在綏遠短暫視察了三天後,王茂如一行人終於結束了全國陸軍視察行動回到了北京。從三月末出發,到十月底回到北京,王茂如視察全國軍隊總計用了七個月的時間,回到北京的時候北京已經下了兩場霜降了。


    國務總理唐紹儀立即為王茂如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會,而宴會上顧維鈞也回來了,現在隻有民黨的一行人仍然在歐洲滯留,不過在德國短暫出訪之後也開始準備回國。


    其實孫立文此行是非常之鬧心的,歐洲之行在國外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除了在德國的時候,許多德國人因為感激中國政府的支援稍微隆重一些,其他國家根本都沒什麽表示。當需要中國政府的時候才顯得熱情,不需要的時候,管你誰是誰。當然對孫立文本人而言,最讓他鬧心的是檢查出來肝癌。這就讓他非常矛盾,在國外治療,還是回國治療,在國外治療相對技術先進一些,不利的一麵就是身為中國大總統長久地在國外,對政局把握不穩。而在國內治療,西醫技術落後一些,而且孫立文又非常排斥中醫,那是在拿他的生命換政治生涯。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在國外治療還是在國內治療,孫立文的病情都瞞不住眾人,屆時民黨將何去何從呢?


    其實現在在國內就已經由風言風語了,因為孫立文一行在荷蘭待了一個月,是什麽原因讓他在荷蘭待了一個月呢?盡管民黨的人隱藏的很好,可是架不住百姓們的風言風語和某些“有心人士”的揣測啊,就連中國發生沙田慘案的時候,大總統也不發一言,可見他現在多麽“沒心沒肺”。


    孫夫人宋女士連忙給孫立文發了一封電報,孫立文的秘書胡漢人這才回複孫夫人說,總統檢查出了肝癌,但屬於早期。孫夫人嚇壞了,立即準備行囊準備要去歐洲,這時候孫立文又給她發了一封電報,說自己準備回國了,不必麻煩他。


    此時,在德國的國防軍間諜從孫立文的私人醫生哪裏得知了消息,孫立文貌似得了肝癌,立即將消息傳回北京。王茂如第一時間得知,但是他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唐紹儀憂心忡忡地說道:“若真是如此,這國家當真命運多舛,此等消息不能透露出去啊。”


    王茂如道:“隻怕是晚了。”


    過了一些日子風言風語果真傳了出來,有的說孫大總統得了絕症,這次去歐洲名義拜訪實則去治療,有的說孫立文風流過分得了花柳,不敢見人,有的說其實大總統孫立文已經病死歐洲了,現在是在掩蓋。總之風言風語什麽都有,國內民黨立即將消息傳遞給了歐洲的孫立文一行人。考慮到病情實在難以隱瞞,孫立文與手下商議才不得不決定公布病情。民國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總統秘書長胡漢人在英國利物浦正式對外公布,大總統被檢查出來身患肝癌早期,這次歐洲各國之行到此為止,現在準備回國治療。


    孫立文得了肝癌?這個消息徹底震驚了國內,好不容易選了一個總統,竟然是個病秧子,這……


    頓時,好事者雲集,紛紛登報預測此次生病,甚至有人捏造出孫立文命不久矣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便像是漲潮一般呼啦啦地湧向了國民。當然,對於百姓而言,大總統是做什麽的他們都不知道,隻是知道咱們國家最高領袖要死了……


    有眾議院的議員立即跳出來,提出議案,如果孫立文病逝在任期上,我們國家將如何處理。甚至另有一些議員說我們應該成立一個總統製喪委員會來。民黨議員氣氛異常,頓時站起來紛紛反駁,國會吵成一片。還是王茂如一拍桌子喊道:“都別說了,大總統無恙,一切等他回國再說。”這才止住了眾人的議論。


    孫立文歸國實際上也要承受一定的風險,畢竟現在從歐洲回來必須要乘船而行。不像後世可以乘坐飛機,這乘船要走至少一個半月,如果是巨型環球遊艇的話,速度更慢要兩個月。當然,乘坐環球遊艇舒服對身體教好,孫立文還是猶豫一番還是決定盡快隨著出訪艦隊回國。


    第六卷 帝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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