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一次親密的接觸後,炎月便消失了,似乎他的出現隻是個虛幻的夢,可是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在作夢。


    住在這個曾經熟悉的房子,她覺得過去的那份安全感又再度回來了。但她不願去多想與炎月的關係,目前她隻想要順利完成最後的工作,那她就不需要再與炎月碰麵,也不需要再接受他的安排。


    炎月不出現倒也令她樂得輕鬆,讓她能夠全心地工作;原本以為之前討論的工作細節會有所改變,直到她與拍攝人員討論過後才發現,除了公司被並購之外,其餘隻要與她有關的計畫都沒有改變。


    這發現教她聯想到炎月,他真是為她而來的嗎?抑或隻是因為不滿她當初的不告而別?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心中盤旋,而且一個多禮拜沒見到炎月,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竟也開始泛起相思,教她感到十分懊惱與不安。


    「怎麽了?」攝影師見她突地發愣,他關心地問道。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與攝影師及一些工作人員都建立了不錯的交情,這讓她在工作上能夠完全放鬆,也自在許多。


    看了看眼前一身隨性裝扮卻不失英挺的攝影師,柬可兒隻是搖搖頭地說:「對不起。」她是怎麽了,竟然在工作中想起炎月?這教她有些自責。


    「沒關係,先休息一下。」


    「謝謝你,於傑。」


    幾天緊湊的行程下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其實是自己要求公司趕快推出新產品的,因為她希望盡早完成這份工作。


    於傑貼心地拍了拍她的肩。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發現柬可兒並不如傳聞般的難相處,更不會刁難工作人員,雖是冷傲了些,可這就是她的特色,那特色教人很難不被她吸引。


    這是他頭一次被模特兒所吸引,拍了這麽多美女,他早已司空見慣,但柬可兒很不一樣,她的美令人舍不得移開目光,特別是那飄怱的眼神,似乎是在尋覓什麽似的。


    於傑與她一同來到休息場所,公司為了柬可兒,特地整理出一間休息室,聽說這是公司新老板的交代,同時要眾人好好地招待這位柬大美人。


    於傑認識炎月已有一段時日,他之所以會同意為這家公司拍攝,也是看在炎月的麵子上,他原本以為炎月也會被柬可兒吸引,可這些天他卻不見蹤影,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人。


    「我真該謝謝你,讓我能有這麽好的享受。」於傑看著安靜坐在一旁的柬可兒,微笑地說。


    「因為我?」她不明就裏地問。


    就她所知,於傑算得上是年輕一輩中十分出色的攝影師,能夠與他合作才是她的好運,他怎麽說要謝謝她呢?


    「你以為公司一直都是這麽招待人的嗎?」他指了指這間十分舒適的休息室。


    柬可兒看了一眼,她淡淡地說:「有什麽不同嗎?」她不覺得有問題。


    「這是公司新老板下的命令。」於傑直截了當地說。


    柬可兒一聽到這話倏地斂起笑容,她隻是沉默以對,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與炎月曾經有過的關係,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別介意我的話,隻是我跟炎月認識這麽久,還不知道他會如此細心。」於傑察覺到柬可兒的表情有些異樣。


    炎月的態度一直都很冷淡,似乎沒有什麽事能激起他的反應,不過因為他們還算有點交情,所以他知道那隻是他的偽裝。炎月從來沒有將自己的心打開,似乎是故意地上了鎖。


    「炎月?」


    「對,公司的新老板,年輕、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是所有女性心中的理想情人、完美老公。」


    於傑知道喜愛炎月的女性不少,隻是炎月總是不加理睬,這樣的漠然真教他難以理解。


    「是嗎?那他應該很滿意自己的行情才對。」柬可兒語帶酸意地說。聽於傑訴說著炎月的情史,讓她很不是滋味。


    於傑發覺她語氣中的妒意及臉上的不悅,他不自覺地多看了她一眼;而柬可兒似乎也發覺自己失言,連忙低頭不再開口。


    「炎月從來不留戀那些女人,他心中的她還沒出現。」


    「我不清楚這些事。」


    她不想過問炎月的感情世界,那早就與她沒有關係了。


    「是啊,沒有人清楚炎月心中到底在想什麽,現在他人遠在日本,或許正與那個美人在約會呢。」


    「日本?」


    是啊,那是他的老家,她居然連他來自日本都不知道,心裏泛起一陣酸楚,曾經與他極為親密的自己,竟會對他一無所知。


    「嗯,家裏似乎有急事。」


    或許是一時心血來潮,也或許真的是好奇柬可兒與炎月之間的關係,因此他又開口:「炎月從不透露他的心事,不過我知道他多年前曾在台灣藏了一個女孩,那女孩與他共同生活了幾年。」


    為什麽於傑會知道這件事?


    「那女孩人呢?」她聲音顫抖地問著。


    「走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連炎月都不曉得。」


    「可能那女孩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柬可兒試著回想當初的理由,她發現那時的她隻是為了怕再次受到傷害,所以選擇離開。


    「聽說在炎月的房間裏有放那女孩的照片。」


    「他的房間?」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嗎?還是另有他處?


    「嗯。」


    於傑此時心中大概有個底,他猜想柬可兒與炎月之間應該是有所關聯,否則炎月不會突然並購了這家公司,不會這麽大費周章地要人招待柬可兒,更不會要他遠從古埃及回到台灣來為這位美人拍照;這當中一定大有文章,不過他也無權過問,他選擇保持沉默,他們的問題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一天下來,順利地完成一半的進度,因此於傑滿意地讓柬可兒回家;他看得出來,她有些心不在焉,索性讓她早點回去休息。


    @  @  @


    當拍攝工作結束後,於傑來到炎月的辦公室,因為他想明白一件事。誰知他一進辦公室,便見著炎月,炎月還因他的突然到來而直盯著他。


    「你不是在日本?」天啊,炎月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神秘,連身為朋友的他都快受不了了。


    炎月一見來者是於傑,臉上本是板起的麵容便稍稍地放鬆了,「事情處理完,自然就回來了。」


    「這樣啊。」


    於傑沒有再多說,直接來到掛在牆上的照片前,用心地看著。


    「怎麽了?」


    炎月看著於傑那有意打量的目光,不自覺地感到一絲的酸意,他不喜歡別人如此專注地盯著柬可兒的照片:若不是柬可兒很期待這份告別作,他才不願意她的美呈現在眾人麵前,因為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她果然很美,而且是一種很獨特的美。」於傑看完那張多年前的照片,不由自主的笑了。


    從第一次在炎月辦公室看到這張照片時,他就該猜出炎月和柬可兒的關係,是他沒有多留心,直到現在才發現。


    這張照片是他為炎月處理的,他很滿意這份作品:不過仔細一看,照片中的柬可兒似乎也在尋覓什麽似地。


    炎月來到於傑身邊,「有問題嗎?」


    請於傑為柬可兒拍攝是因為兩人是好友,而且他百分之百的相信他的為人:麵對柬可兒的美,他知道大多數的男人都把持不住,所以他選擇自己信得過的於傑。


    「是她嗎?你心裏的女孩?」


    「於傑!」


    「不管你走到哪裏,總是有她的照片陪著你,我早該想到的。」於傑笑了笑。


    炎月不作聲,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柬可兒就是他心裏的她,那個在五年前離開他,沒有留下隻字片語的女孩。


    炎月盯著眼前的照片,那目光不自覺地放柔了,這一切都看在於傑的眼裏。


    @  @  @


    結束工作,柬可兒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梳洗。她一整天的心思都懸在炎月身上,特別是聽完於傑那些話後,她真的十分好奇,在炎月的房裏是不是真有她的照片?雖然他的房門從不上鎖,可她卻沒有勇氣進去,因為她怕結果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一個鍾頭後,隻圍了件浴巾的她走出浴室,突地,她發現房間裏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


    她循著那股還不熟悉的菸草味望去,就在這時她看見立於窗邊的炎月。


    暈黃的燈光令她很難看清他的表情,「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不能來嗎?」


    「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被炎月撞見自己隻圍了條浴巾,令她很不自在,直想趕緊穿上衣服。


    她退了一步,因為炎月此時已熄了菸,同時很帥氣地將菸蒂彈至窗外,並且朝她走來。


    炎月沒有說話,隻是繼續朝她逼近,在她想要躲開時,他已經一把將她給拉住,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疲累,而後便將她摟進懷中,輕嗅著她身上清香的氣息。


    「你放開我。」他怎麽了?似乎很累的模樣。


    「別說話。」


    炎月輕輕地將她抱起,步至大床坐在床沿,他讓柬可兒坐在他腿上。


    這樣的親昵使柬可兒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掙開, 「你別這樣。」


    「你好香。」炎月喜歡她沐浴過後的香氣,那香味令他十分迷戀。


    而她柔軟的身子一直都是他所眷戀的,盡管經過多年,還是不能磨滅他對她的疼愛。


    「炎月……」柬可兒在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身子時不自覺地開口,同時伸手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想我嗎?」


    想他嗎?柬可兒沉默了,這應該是情人間的對話,不適用於他們。


    「連個想念都不願意給我?」


    在日本時,他對她的思念遠遠地超出自己的想像,因為他很擔心她可能會離開,所幸有那份合約束縛著她,不過也因此拉開了他們兩人的距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柬可兒完全想不透他今晚的舉動。


    上次見麵,他的霸道及粗暴教她難受,而現在他的柔情細語卻又令她難以招架。


    「不知道嗎?」


    炎月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得令她無法拒絕,奸像是回到五年多前,那時的炎月總是喜歡這麽地摟著她、疼著她,彷若全世界他隻在乎她。


    「我……」


    炎月的手抵在她嘴邊,要她別開口,「我很想你。」炎月輕輕地吻上她的秀發。


    「想我做什麽。」她故作冷淡地說。


    柬可兒因為他的話而發顫,原本教她封鎖的心此刻正搖擺不定。


    「還生氣那一晚的事?」


    炎月直直地看進她眼中,不讓她逃避,要她隻能望著自己,他要完全清楚她心中的想法,他知道那一晚他是過分了點。


    柬可兒沉默不語,不過她不再反抗他的摟抱;對於她而言,炎月的懷裏一直都是她的避風港,她可以全然放鬆地窩在他懷裏。


    是她不夠勇敢,否則她應該要讓兩人斷得一乾二淨,可是兩人就自然而然地走回以前的相處模式,令她十分不解。


    她的柔順教炎月憐愛地撫上她的小臉,同時低下頭想要吻上她的唇。


    「不要。」柬可兒在他的唇快要貼上自己時,連忙開口拒絕。


    她怕自己再陷入,更不想失落好不容易才理好的心情。


    「為什麽不要?」


    「我……」


    「看著我。」


    「炎月,你別這樣。」她試著想要離開,因為她惱怒自己竟會因他的溫柔而心動。


    「為什麽?」


    見柬可兒靜默不語,炎月便緩緩地吻上她的唇。


    炎月的這個吻與先前的都不同,帶著溫柔也帶著疼惜,彷若她是他的珍寶般地將她捧在手掌心。


    柬可兒有股想哭的衝動,因此她在炎月結束這個吻後,很自然地將頭給埋進他胸前。


    「可兒?」


    炎月為柬可兒的反應而心動,他覺得他們彷佛回到五年多前,那時的她總是教他不舍,隻想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我累了。」是啊,除了他的胸膛可以讓她依靠外,再也沒有別人了,她依然習慣有他陪伴。


    沒有說話的炎月隻是將她摟得更緊。


    枕在他胸前,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嗅著他陽剛的氣息,讓她很有安全感,這就是炎月,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因為十分安心,所以柬可兒沒有多久之後就睡著了。


    直到她睡去,炎月還是抱住她,看著她安穩甜美的睡容,他感到十分滿足,真希望時間能夠就此停止。


    @  @  @


    隔天一早,當柬可兒醒來時,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給圈住,教她無法轉身;她輕輕地轉過頭,才發現她身邊竟多了個人。


    在過去五年裏,她總是不願去憶起炎月的睡容,可是此時看著他的麵容,下巴冒出了一些胡渣,這是她所熟悉的;以前她偶爾會在他醒來前偷看他,她喜歡這麽地看著他,因為炎月長得非常好看,她也喜歡趁他還在熟睡輕撫他的臉龐,讓他下巴的胡渣癢著她的小手,那樣的感覺是種幸福。


    因為正沉溺在回憶當中,柬可兒直覺地將自己的小手撫向炎月的臉,不斷地感受那微微的刺癢感,此時她臉上漾起笑意,正當她伸手撫上他的唇瓣時,柬可兒覺得原本圈住她的雙臂突地收緊,強迫她更靠向他。


    她輕輕地移動身子,同時也將雙手抵在他胸前,試圖在兩人之間挪出一些縫隙,因為睡夢中的炎月一個翻身,整個壯碩的身軀壓在她身上,教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炎月,你好重。」


    她快要被他壓得窒息了,這樣的情形在以前也曾發生過,有時他還會裝睡,調皮地把頭埋在她的長發裏。


    而現在,他又故技重施,他沉重的身軀幾乎要壓扁她了。


    「你快起來!」她的粉拳不停地落在他寬厚的背部。


    她認為炎月應該早就清醒了,是故意要看她的反應才會這樣。


    經過她不住地掙紮及拍打後,炎月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她一眼後,又再繼續睡。


    怎麽會這樣?以前炎月一經她拍打都會直接醒來,有時還會給她一個吻,可現在炎月居然絲毫不為所動,難道他不知道她無法一直承受他的重量嗎?


    他根本是故意的,柬可兒有些惱怒地在他身下不停扭動,想要他別再壓著自己了。


    過了一會兒,炎月又睜開雙眼,帶點警告意味地說:「別再動了。」那嗓音很低沉。


    她一時無法意會他的警告,隨後當他的下半身突地抵向自己時,才教她很羞澀地停止掙動,惶恐地看著他。


    「你為什麽要壓著我?」她滿是委屈地說,炎月的態度教她有點摸不著頭緒,他讓她覺得很陌生,也許是分開太久的關係吧。


    炎月看了她一眼後溫柔地在她唇上印個吻,並且翻過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


    「你放開我。」炎月真的變了,不再是她熟悉的他了。


    「我喜歡抱著你。」


    她的身子好不柔軟,教他眷戀不已,說什麽他也不會放手。


    柬可兒赫然發現自己身上本有的浴袍早已離身,現在兩人幾乎是赤裸相貼,她羞紅了小臉,直想離開他的身邊。


    「我要起床了。」她還不習慣與他這麽親密。


    炎月看得出她的羞澀,隨後他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動作很清楚地告訴柬可兒他想要什麽,這教她十分驚慌,急得想要逃開,


    「炎月,我要起床了。」她再說了一次。


    但炎月哪裏肯放過她,他將兩人身上的被子給拉開,盯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好美。」


    柬可兒在心裏不停地抗拒那被他撩起的莫名情火,她一點都不想再與炎月發生親密關係,一點都不想。


    「炎月,不要這樣。」


    炎月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吻她。


    「可兒?」


    柬可兒本是掙動的身子忽然停住了,而後炎月停下了動作,深情地望著她,他想要知道她怎麽了。


    但她沒有說話,隻是低聲地啜泣,這樣的她教炎月好心疼。


    炎月歎了口氣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我不再繼續了,別哭好嗎?」他舍不得她落淚,盡管他多麽想要擁有她的身子。


    柬可兒並沒有因此停止哭泣,眼淚不住地流下,濕了她的臉,也濕了炎月的胸膛。


    「可兒,為什麽哭?」炎月那低沉的嗓音好不溫柔。他伸出手像是哄小孩般地撫著柬可兒的長發。


    柬可兒將臉給埋在他的胸膛上,雙手緊緊地摟著他。


    見狀,炎月不再開口,任由她哭著,因為他知道她會在他麵前落淚,那就表示她已經卸下對他的防備了。


    當柬可兒哭完後,她並沒有起身,隻是安靜地趴在他身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而雙手則是在他胸前來回地畫著。


    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模樣,炎月隻能苦笑。


    因為那股想要占有她的欲望幾乎快要超出他的控製範圍了,但他還是得強忍住,他知道要柬可兒讓接受他是要慢慢來的,因為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


    「炎月。」


    「嗯?」


    「我該去公司了。」今天有排工作,她不想要誤了進度,特別是她知道於傑的工作行程排得比她還滿,她更不想耽誤到他。


    炎月知道她很有責任感,因此他隻是點頭,並在她的紅唇上偷了個吻。


    柬可兒因他這突來的舉動而羞紅了臉,不過她不再反抗了,她的心似乎又再次放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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