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寵兩個咄咄逼人的氣勢簡直驚人的相像,真是邪了門了!國師心頭微怵,定了定神後開口,「貧道也是為了皇上龍體著想,還請娘娘應允。待到皇上平安,貧道自來給娘娘請罪!」


    話已說到這個分上,再不同意,一頂不忠的帽子就要扣下來了。孟桑榆乜他一眼,略微有些鬆口,「你能確定這問題出在本宮宮裏?」


    「貧道開了天眼,這股邪氣看的真真的。」國師言辭篤定。


    孟桑榆嘲諷一笑,周武帝也在心裏罵了聲‘神棍’。待他回魂,這些神棍他都要統統處理掉,他早就煩了這幫人整天鼓吹的煉丹長生之道。


    「讓你們就這麽進去,把本宮的碧霄宮翻個底兒朝天,本宮日後在宮中如何做人?」孟桑榆又問。


    「貧道隻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問題出在何處,絕不會胡亂碰觸娘娘的東西。若沒有問題,貧道立即帶人退出來。」國師耐著性子回話。


    「隻需看一眼?國師好高的道行!如果本宮的碧霄宮沒有問題,國師待要如何?本宮父親在邊關浴血奮戰,孟家軍多少兒郎為國捐軀?孟家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國師卻汙蔑本宮巫蠱禍害皇上,國師可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孟桑榆一字一句設下圈套。


    國師早已從良妃那裏接收到了確切消息,隻以為孟桑榆這是在垂死掙紮,想也不想便立下重誓,定要入宮一探。


    「好!」孟桑榆勾唇冷笑,「本宮這碧霄宮可以讓你們搜,卻又不能輕易讓你們搜。你們聽好了,本宮給你們一刻鍾時間,若搜出問題,本宮認了,若搜不出,國師得跪在神武門門口三天三夜向本宮謝罪,並自此辭去國師一職,除去太清真人的道號,永生再不能問道。」


    「可以!」想到日後的榮華富貴,國師咬牙答應。


    「還有你們,」孟桑榆戴著金絲甲套的手指向一群禁衛軍,「凡參與搜宮者,本宮要遣人先搜你們的身,別隨意夾帶些陰私之物進去就栽到本宮頭上。事後若證明本宮的碧霄宮沒有問題,你們每人需杖責八十,領隊者杖責一百。若同意便進去搜吧。」


    「這……」杖責八十就能要人的命,更何況是一百?那領隊的禁衛軍有些遲疑,半跪道,「還請娘娘容奴才向皇上回稟一二,請娘娘等候片刻。」


    「可以,去問吧。」孟桑榆彈了彈甲套,漫不經心的開口。


    乾清宮裏,沈慧茹正在批閱奏折,聽聞禁衛軍的稟告,冷笑道,「答應她,除了垂死掙紮,她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了!」這釘子埋得那麽深,任她發現情況不對也沒時間補救了。


    那領隊很快回來稟明情況,然後任由碧霄宮的宮人將他們挨個兒搜了一遍,連身上的玉佩荷包都被扒走,之後便由國師引領直奔寢殿。


    孟桑榆緩緩跟隨其後,嘴角含著一抹諷刺的笑意看著國師在花瓶邊轉悠。周武帝眼睛通紅的看著一群人在桑榆的寢殿裏肆掠,將這一張張臉孔深深記入腦海。


    國師一臉的高深莫測,一手拿著佛塵,一手拿著羅盤,裝模作樣的檢測一番後便指使禁衛軍將花瓶翻倒。水淌了一地,幾株如意竹也七零八落,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國師的心跳有些快,隱在人群中的蘭心麵色白了白。一直關注著蘭心三人的碧水和銀翠交換了一個了然的表情。


    幸虧還有後手!國師暗自慶幸,一邊掐著手訣一邊朝床榻走去,對禁衛軍說道,「這裏有邪氣!進去看看!」


    一名禁衛軍應諾,爬進床底細細摸索。


    孟桑榆臉上的邪笑彌漫開來,阿寶鼻頭輕哼了一聲。


    「你們可要快點,一刻鍾要到了。」瞥向殿內的沙漏,她曼聲提醒。


    「貧道省得,定不會耽誤娘娘的時間。請娘娘讓貧道再看看正殿。」國師臉色青白,聲音有些顫抖,一群禁衛軍也沒了剛入殿時的氣焰。


    孟桑榆挑眉,抬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卻更加讓這群人心驚肉跳。


    自然,正殿裏也是什麽都沒找著,國師心知良妃的計策已被識破,再找下去也是白費功夫,額頭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哆哆嗦嗦的給德妃娘娘跪下了。


    「本宮父親為大周出生入死,沒想到本宮卻被人汙蔑,受人猜忌。若禍害皇上的罪名落到實處,你們是要逼死本宮啊!」孟桑榆仰頭長歎。


    「貧道不敢,求娘娘恕罪!」國師砰砰砰的磕頭。什麽榮華富貴,什麽權勢地位,完了,都完了!過了今天,他還有何麵目在大周立足?欺淩了孟家後人,大周子民每人一口唾沫就能將他淹死!他積攢了半輩子的好名聲也蕩然無存!


    「要告罪便去神武門門口告罪吧!來人,將他拖下去!」孟桑榆揮手,碧霄宮的侍衛利落的將國師扔出宮門。


    一群禁衛軍已經齊嶄嶄的跪在了殿前的空地上。孟桑榆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自拿起一本遊記翻閱,對宮人們命令道,「給本宮狠狠的打!數數兒的時候大聲點,本宮在殿內聽著呢!」說了要挨個兒打臉,她可不是鬧著玩的!


    殿外劈裏啪啦的杖責聲不絕於耳,每打一下,宮人便大聲將數報給德妃娘娘聽,碧霄宮一時間沸反盈天,萬眾矚目。連直屬於皇帝的禁衛軍都敢如此暴打,滿宮裏數來數去也就德妃一人了,偏她事前問過皇帝,偏這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旁人還真不好說些什麽,沒見連乾清宮裏的皇帝都沉默了麽。


    周武帝窩在女人懷裏,耳邊是禁衛軍的慘嚎,眼裏是她邪氣的笑容,忽然就覺得心跳如擂,難以自控。這樣的桑榆,妖異邪肆,如豔陽一般發出灼灼華光,牢牢吸引住他的所有視線。以前覺得萬分厭惡的囂張跋扈,如今卻怎麽看怎麽可愛。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


    想到這裏,他的狗臉紅了紅,做賊一樣將頭埋進爪子裏。


    當杖責結束,能站起來的禁衛軍幾乎沒有,甚至還有幾個被當場打死,還是皇帝聞聽消息後又遣了一隊侍衛將他們抬出去,並賞賜了許多貴重東西以安撫德妃的心。德妃跪地接了賞賜,卻因此閉了宮門自請禁足。皇帝不好再咄咄相逼,隻得隨了她。


    消息傳出宮廷,滿京城的民眾都嘩然了。德妃,那是功臣之後啊!孟國公還在邊疆浴血奮戰,他的女兒卻被人如此汙蔑,這是明晃晃的迫害忠良啊!跪在城門口謝罪的太清真人差點沒被臭雞蛋給砸死,日後再無法在大周立足。向皇上建議請國師入宮查看的幾名妃子直接以妖言惑眾的罪名打入了冷宮。那一隊禁衛軍也自此消聲滅跡。


    這次事件非但沒有扳倒德妃和孟家,還讓己方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沈慧茹氣的臉色鐵青,當日就因鬱結於心而請了一回太醫。


    德妃杖打禁衛軍的消息像長了腿一樣傳遍全京城。有人說德妃娘娘連皇上的臉都敢打,這是恃寵而驕啊,但見德妃自此以後緊閉宮門不理世事,這恃寵而驕的說法又站不住腳。父親在邊關立下如此不世之功,不正該好好討皇上的歡心然後耀武揚威一番嗎?德妃卻閉門不出,可見是被皇上的猜忌傷了心了!


    不管外界褒貶如何,孟桑榆一概不理,隻關起門來料理內鬼。


    「這東西可還眼熟?」孟桑榆將一個布包扔到座下跪著的夏冬、蘭心、慧心麵前。布包卷的鬆鬆的,落到地上時自動散開,露出裏麵的巫蠱娃娃和兩張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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