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已經覆滅,徐一知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沒有忘記對江微微的刻骨仇恨。


    為了報仇,他可以付出一切,甚至是背上叛國之罪!


    羅布從徐一知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麵,看到了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


    殺一個人就能獲得大量情報,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羅布答應了這筆交易。


    但他謹慎慣了,在動手之前,他悄悄打聽了關於江微微的事情。


    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名叫江微微的女人來歷居然很不簡單,她明麵上隻是個鄉下女大夫,實際上卻是天子親自冊封的九曲縣主,另外她還有個當將軍的親爹,還有個當侯爺的相公。


    無論是她爹還是她相公,都曾經參與過南楚跟西沙的戰爭,並且還立下了汗馬功勞。


    羅布經過權衡,覺得這女人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一刀殺了太可惜,他打算把她也帶回西沙。


    他在健康堂附近蹲守了好幾天,很少見到江微微出門,即便她偶爾出個門,身邊也都跟著人,他找不到機會可以下手。


    直到今晚的燈會,他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一直尾隨在江微微身後,見到江微微跟其他人走散,他立即跟上去,一下將江微微打暈。


    因為他下手太快,再加上有雜耍班子吸引注意力,周圍沒人注意到羅布打暈人的動作。


    江微微昏倒過去,被羅布順勢一把摟住。


    在外人看來,他們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兩口子。


    羅布一手摟著江微微,一手推開擋在前麵的人,待擠出人群後,他將江微微抱進驢車裏麵,把她的手腳綁住,然後加著驢車往鎮外行去。


    在即將離開九曲縣的時候,他無意中與顧斐擦肩而過。


    他不認識顧斐,顧斐也不認識他們。


    當驢車從顧斐身邊經過時,羅布察覺到顧斐往這邊看來,視線中充滿了探究。


    羅布不由得心驚,這人很敏銳!


    為了不引起懷疑,羅布強壓下心裏的緊張,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不疾不徐地趕著驢車往前行駛。


    待身後的視線消失了,羅布才加快速度,朝著跟同伴約定好的地方奔去。


    誰知江微微居然提前醒了,而且還跳窗逃跑了!


    羅布拿起隨身攜帶的弓箭,跳下驢車,他拉弓射箭,對準江微微逃跑的背影,大聲喊道。


    「站住!你再跑一步,我就射箭了!」


    江微微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


    她開始左右晃動,在路上進行s形跑位。


    這樣一來箭頭很難對準她。


    羅布冷笑,這女人還挺狡猾的。


    不過,她還是小看了他。


    羅布可是火羅王麾下有名的神射手,曾經一箭射中在空中飛行的鷹隼,被稱為射鷹神手,江微微那點把戲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兒科。


    他鬆開手指,箭矢猛地飛出。


    下一刻,它就刺進了江微微右邊小腿。


    這一箭的力度極大,江微微順著力度狠狠摔倒在地,兩隻手撐在地上,被被小石子擦破了皮膚,火辣辣的疼。


    她掙紮著爬起來,低頭去看右邊小腿,箭矢插進小腿肚子,鮮血汩汩地往外流,把褲腿都給染紅了。


    「我擦,這都能被射中,變態啊!」


    江微微咬緊牙關,忍著疼,抓住那支箭矢,將箭杆折斷,隻留下箭頭還在肉裏。


    她拖著受傷的右腿繼續跑。


    可惜跑得太慢了,很快就被羅布從後麵追上。


    羅布想要去抓她。


    江微微趁其不備掏出一拍即暈磚,狠狠朝他腦門拍過去!


    羅布的反應極快,在江微微動手的一瞬間,他就往後退了一步,剛好避開她手裏的板磚。


    羅布搞不清楚這女人是從哪裏掏出來的板磚,此時也不是思考這些細節的時候,他抬腳踢在江微微的右手手臂上,她吃痛不已,下意識鬆開手指,板磚隨之哐當落地。


    下一刻,她就被羅布再次打暈。


    羅布就像是抗麻布袋似的,將她扛到肩上,大步回到驢車旁邊。


    江微微被扔到車裏,驢車重新啟動。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顧斐就騎著馬追了上來。


    他忽然勒住韁繩。


    借著朦朧的月光,他看到前麵的地麵上有血跡,在那攤血跡旁邊,還靜靜躺著一塊板磚。


    顧斐翻身下馬,走過去撿起板磚。


    他認識這塊板磚,它是微微的東西。


    他看了看手裏的板磚,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心裏越來越不安。


    看來微微是真的出事了!


    顧斐將板磚塞進馬背上的行囊中,騎著馬朝前追去。


    ……


    江微微是被疼醒的。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座破敗已久的山神廟裏。


    外頭一片漆黑,天應該還沒亮。


    在不遠處還躺著個老人,那老人徵用一種充滿仇恨的眼神盯著她。


    老人身邊還坐著個少年郎,少年郎看起來不過十四歲的年紀,神情木訥,看著有些呆呆傻傻的樣子。


    江微微想要坐起來,可是雙手都被綁著,腳倒是沒有再被綁住,但右腿流了太多血,箭頭還留在肉裏,疼得厲害,別說站起來,她連動一下都覺得要命。


    旁邊有人在說話。


    江微微循聲望去,看到有兩個男人正坐在旁邊低聲交談,他們說的是西沙話,江微微一個字都沒聽懂。


    借著火堆的光,她一眼就認出來,其中一個男人正是綁架她的傢夥!


    江微微沙啞開口:「你們是什麽人?」


    兩根男人停止交談,一起看向她。


    羅布用非常流利的南楚話說道:「我叫羅布,這位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和善。」


    江微微看著那位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男人,心想這位大兄弟看起來可是一點都不和善。


    和善似乎不太喜歡跟外人交流,江微微一開口,他就閉上了嘴。


    於是交談的任務就落在了羅布身上。


    江微微問:「你們綁我做什麽?是想要錢嗎?」


    羅布笑著道:「不,我們不要錢。」


    江微微心下一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對方明擺著不要錢,這問題就大了。


    「那你們想要什麽?」


    羅布說:「我們想邀請你去西沙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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