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太後嗬嗬地笑出聲來:「就知道你猜不出來,這個呢,是玉容散,另外那個呢,是玉肌散,聽名字你就應該能猜得出來,這兩樣東西是用來美容養顏的。」


    旁邊的應老太君笑著附和:「我之前就聽說過玉容散和玉肌散的名氣,最開始是從秋陽府那邊傳出來的,每天使用的話,能夠美白祛斑,讓皮膚變得更有彈性,隻是數量太少,很多人想買都買不著,沒想到這兩樣東西居然都是出自江太醫之手。」


    顏太後說:「江太醫厲害著呢,之前她還教過我一套鍛鍊的訣竅,我每天都有練習,現在感覺整個人的身體都好多了。」


    「難怪我瞧著您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臉上紅潤有光澤,就像是年輕了十幾歲,原來是江太醫的功勞啊!」


    眾女眷們跟著誇讚起來。


    除了玉容散和玉肌散之外,江微微還送了一套香皂。


    一套香皂共有十二塊,每塊香皂的香味和顏色都不同,上麵還分別雕刻有不同的圖案,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很用心。


    隨禮品一起送來的,還有香皂的用法和效果。


    顏太後平時用的是胰子,那東西跟香皂的效用差不多,但無論是從外形還是氣味來看,胰子都遠不如香皂來得好。


    顏太後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些香噴噴的香皂。


    除了顏太後這裏,江微微給元皇後也準備拜年禮,內容跟顏太後的差不多,隻是包裝不一樣而已。


    這些東西價格不貴,但勝在有新意,並且還很實用。


    無論是顏太後還是元皇後,都表示很喜歡。


    江微微給司馬厭準備的是兩大罈子藥酒,他本人並不是很愛喝酒,但偶爾喝喝也還可以,尤其是在這種大冷天裏,喝點酒可以暖暖身子。


    不知道江微微是用什麽藥材泡得酒,喝起來並沒有藥味,入口還有種說不出的醇香口感。


    就連司馬厭這種不怎麽愛喝酒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他特別叮囑解苗。


    「把這酒好好收起來,以後我要慢慢地喝。」


    解苗笑著說好。


    司馬厭想了下又道:「取出一壺酒,我要帶去光照寺。」


    大年初一的光照寺依舊是人聲鼎沸,香客絡繹不絕。


    司馬厭打扮成一個普通的富家郎君,帶著解苗和江叔安進入光照寺。


    還是那個小佛堂。


    顧崢的牌位安靜擺放在香案上,四周打掃得幹幹淨淨,桌上的瓜果也是新鮮的,香燭旁邊還擺著兩支花瓶,瓶中插有梅花。


    解苗和江叔安候在門外。


    江叔安小心翼翼地往裏麵望了一眼,看到了香案上的牌位,顧崢二字映入眼簾,不由得心頭一動。


    他收回視線,湊到解苗身邊,低聲問道。


    「這裏麵供奉的是顧崢的牌位?」


    解苗已經從天子的態度看出來,天子並沒有繼續追究顧崢的意思,那就意味著顧崢的事情不在意忌諱。


    解苗頷首道:「的確是他。」


    他頓了頓又道:「等下你也可以給顧崢上柱香,他好歹也是你的親家。」


    江叔安:???


    啥玩意兒?


    他啥時候多了個大奸臣親家?!


    解苗見他一臉懵逼,不由得莞爾一笑:「看來你還不知道啊,顧崢是顧斐的父親。」


    江叔安早就猜到顧斐肯定不是個普通山裏漢,卻沒想到他的來歷居然如此厲害,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個大奸臣親家,江叔安就覺得特玄幻,像是在做夢。


    等他回去後,一定要好好問問顧斐那小子,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告訴他!


    小佛堂裏,司馬厭倒了滿滿一杯酒,灑在地上。


    「我記得你挺愛喝酒的,這是你兒媳親手釀的藥酒,味道還不錯,你嚐嚐看吧。」


    酒水灑在地上,濃鬱的酒香隨之擴散開來,甚至都蓋過了香火氣息。


    站在門口的江叔安使勁吸了吸鼻子:「這是酒香嗎?好香啊,好酒啊!」


    解苗回頭往佛堂裏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那應該是江大夫送給陛下的藥酒。」


    江叔安愣了下才反應是過來,對方口中的江大夫是他閨女。


    他登時就羨慕嫉妒恨了。


    「沒想到微微還會釀酒啊,她都沒釀過酒給我喝。」


    酸了酸了。


    解苗好笑地看著他:「你要是想喝酒的話,回去跟江大夫說一聲不就得了,她難道還捨不得分你一壇酒嗎?」


    江叔安擺手:「你不懂,主動跟人要酒跟被人送酒是兩回事,我也要等著微微主動送酒給我喝,那樣才有牌麵。」


    小佛堂裏麵,司馬厭正在對著牌位說話。


    「你應該還不知道吧,你兒子已經娶妻生子了,你那個兒媳婦長得很漂亮,很還有本事,跟你兒子特別般配。」


    「徐家已經垮了,但是徐一知跑了,這事兒很可能會成為一大後患。」


    「到手的鴨子都飛了,我是不是很沒用?如果你還在的話,大概會把我狠狠教訓一頓吧?」


    「我其實挺想被你教訓一頓的,從小就沒人管我,父皇不管我,母親是想管卻不知道該怎麽管,你是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管教過我的人。」


    「我知道,我可能誤會你了,我可能殺錯了人,可我不能後悔。」


    「錯已經犯了,人也已經死了,後悔於事無補,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沿著你為我鋪好的路,一步步地往前走。」


    「你會在天上看著我的吧?」


    「雖然你現在已經聽不到了,但我還是想最後在叫你一聲。」


    「父親,阿厭向你拜年了。」


    ……


    司馬厭一邊說著,一邊又倒了兩杯酒。


    佛堂裏的酒香越發濃鬱。


    他點燃線香,插入香爐之中,然後沖站在門外的江叔安說道。


    「你進來一下。」


    江叔安走進去:「陛下有何吩咐?」


    司馬厭指了指香案上的牌位:「給你的親家公上柱香吧。」


    江叔安立即取來三根線香,點燃後,麵朝牌位作揖。


    站直身子,他將線香插入香爐,沖牌位說道:「親家公,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真沒想到能跟您成為親家。阿斐去了西沙,您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他能早點平安回來吧,他媳婦和兒女都在家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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