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詞這會兒也靠了過來,他扶著古淑蓮的肩膀,雙目通紅地看著魏塵,聲音沙啞地問道。


    「這藥要多久才能生效?」


    江叔安撓了下頭:「這我也不知道,微微隻說這藥可解百毒,但沒說什麽時候能生效,反正藥都吃下去了,你們就安心等著吧,魏塵肯定會沒事的。」


    張太醫忍不住皺眉:「就算江大夫是您的閨女,您也不能盲目相信她說的話。」


    江叔安反問:「我要是不相信我閨女的話,還能相信誰的話?難道要相信你們這些外人的話嗎?」


    「這跟是不是外人有什麽關係?」


    「在我這裏就有關係!」


    張太醫被氣得不輕,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卻從沒見過像江叔安這麽明明不占理卻還能理直氣壯的人,就差不要臉三個字寫到腦門上了。


    傅七見勢不妙,過來幫忙打圓場。


    「都這麽晚了,大家肯定都累了,趕緊去歇會兒吧。」


    張太醫板著臉道:「我不累。」


    他得在這裏看著,以免魏塵再吃下丹藥後出現什麽不良反應。


    江叔安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你們這裏有床嗎?我已經三天沒睡過覺了,困死了。」


    傅七看向張太醫。


    這裏是太醫院,是張太醫的地盤,這事兒得由他點頭才行。


    張太醫看在傅七的麵子上,沒好氣地指著旁邊一個隔間說道:「那裏麵有個小床。」


    江叔安立即朝著隔間走去,他邊走邊說:「我去躺會兒,有事叫我。」


    他是真的累狠了,衣服都沒脫,就這麽躺到床上,眼睛一閉,瞬間進入沉睡狀態。


    傅七怕他著涼,讓石溪拿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為了防止意外,張太醫每隔半個時辰就會給魏塵把一次脈。


    讓他沒想到的是,魏塵的脈象竟然一次比一次強勁有力。


    張太醫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魏塵似乎是在好轉。」


    魏詞和古淑蓮聽到這話,又驚又喜,他們不住地追問:「真的嗎?阿塵不會死了嗎?」


    其他幾個太醫紛紛圍過來,挨個給魏塵檢查。


    結果顯示,不是張太醫出現了幻覺,而是魏塵真的在好轉!


    在太陽從地平麵冒出頭的那一刻,魏塵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醒了。


    魏馳和古淑蓮是又哭又笑,驚喜地大叫:「阿塵!阿塵你怎麽樣了?你能說話嗎?你看看我們,我們是你的爹娘啊!」


    太醫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給魏塵檢查身體,發現他體內的毒素竟然已經完全化解了!


    魏塵是真的痊癒了!


    一個已經被毒性侵入五髒六腑隨時都有可能斷氣的病人,居然在短短兩個時辰之內就痊癒了!


    這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蹟啊!


    張太醫一陣風似的衝進隔間,使勁搖晃江叔安的胳膊。


    「醒醒!你醒醒啊!」


    江叔安被搖醒了。


    好夢被打攪,他的心情非常糟糕,沒好氣地說道:「大清早的,雞都還沒叫呢,你吵什麽吵啊?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嗎?」


    張太醫此時完全不在意江叔安的惡劣態度,他急切地問道:「你那丹藥還有嗎?能給我一顆嗎?我可以出錢,多少錢都沒問題!」


    江叔安抓了把頭髮,沒好氣道:「我昨晚就說過了,那丹藥隻有一顆,我沒有多餘的了。」


    「那你知道那顆丹藥的名字和配方嗎?」


    「那藥就叫萬能解毒丹,配方我沒有,就算我有也不可能告訴你。」


    張太醫非常失望。


    他默默地將萬能解毒丹五個字在嘴裏來回念了好幾遍,心想這名字倒是取得很直白。


    他行醫數十年,從沒聽說過這種丹藥,看來還是他學識不夠。


    正應了那句老話,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次是他自愧不如。


    江叔安被他這麽一吵,睡意去了大半,他掀開被子下床,起身往外走去。


    他剛一出現,魏詞和古淑蓮就齊齊跪倒在他麵前。


    「恩公,謝謝您!要不是您提供的靈丹妙藥,我們家阿塵的小命就沒了!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欠您一條命,我們夫妻二人願意為您當牛做馬,報答救命之恩!」


    江叔安趕緊往旁邊讓了兩步,躲開他們的跪拜,嘴裏說道:「丹藥是我閨女給的,你們要謝的話,就去謝她吧。」


    「江大夫的恩情我們沒齒難忘!」


    江叔安擺手道:「行了,都起來吧。」


    既然魏塵已經沒事了,江叔安和傅七也就沒必要繼續待在太醫院,他們兩人先是把魏塵和魏詞夫婦送回家裏,然後一起去吃早點。


    今日天氣不錯,出了太陽。


    隻可惜氣溫太低,就算陽光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溫暖,該怎麽冷還是怎麽冷。


    街上人來人往,又去買菜的,還有挑著籮筐推著板車去賣東西的。


    路邊的早點攤坐了不少人。


    江叔安一手端著胡辣湯,一手拿著羊肉餡餅,大口大口地吃著。


    傅七左右看看,顯然是對這裏的就餐環境很不滿意。


    「你好歹也是三品的節度使了,算得上是封疆大吏,怎麽還在這種路邊攤吃早點?你就不能找個像樣的酒樓吃嗎?」


    江叔安狠狠咬下一大塊羊肉餡餅,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酒樓貴啊,這種路邊攤實惠!」


    傅七無語:「你是被鍾殊然給傳染了嗎?」


    「我比鍾殊然還窮,鍾殊然隻要養一個縣衙,我要養的事幾萬將士。」


    「將士們有軍餉,不需要你出錢吧。」


    江叔安又往嘴裏灌了一大口胡辣湯,百忙之中抽空說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了,就靠朝廷發的那點軍餉,誰願意跟著你出生入死啊?你得給人家好處,讓人家知道跟著你有肉吃,人家才願意心甘情願地追隨你。」


    傅七不說話了。


    話糙理不糙,他承認江叔安的話的確有道理。


    江叔安道:「這裏的羊肉餡餅味道不錯,你嚐嚐看啊。」


    傅七不想嚐,他怕這裏的東西不幹淨,吃了拉肚子。


    江叔安直接將一個羊肉餡餅塞進他嘴裏。


    傅七原本想吐出去的,可是在吃了一口後,意外發現味道真的很不錯誒!


    表皮又香又酥,入口即化,裏麵的羊肉鮮嫩軟滑。


    他忍不住又吃了兩口。


    江叔安問:「香麽?」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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