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挑眉:「你知道修一條路要多少錢嗎?你真當我是財神爺嗎?你以為隻要我抬一抬手,就能變出無數白花花的銀子嗎?」


    鍾殊然急忙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要讓你出錢,我隻是想讓你幫忙組織人手,修路的錢從府庫出。」


    江微微上下打量他,像是重新認識了他。


    「你居然捨得出錢修路?你不是每天靠著吃白玉翡翠湯和八寶如意齋過日子的窮逼縣令嗎?你最近是發財了還是發財了還是發財了?要是發財了的話,千萬別藏著,跟咱們說說啊,有錢大家一起賺啊!」


    鍾殊然輕咳兩聲:「自從在全縣推行公共驢車後,縣衙賺了不少錢,如今府庫也算是小有家底,咱們省著點兒花的話,應該還是能修出一條路來的吧。」


    他沒修過路,對此不太肯定,說完便看向江微微,等待她的答覆。


    江微微發現自己是真的小看了這位縣太爺。


    以前每次見到他,他都在哭窮,天天躲在縣衙裏麵靠著白米稀飯配醃鹹菜過日子,除了官服之外,就隻有兩套袖子和衣襟都磨出毛邊的舊衣服,一個銅板都恨不得掰成兩半花,扣扣搜搜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縣太爺。


    可就是這麽個吝嗇鬼,居然捨得從府庫裏麵拿錢出來給百姓們修路。


    江微微居然還有點小感動是腫麽回事?


    她說:「我是很樂意幫你這個忙的,但是從九曲縣道府城中間有很長一段路都是官道,官道不是咱們隨便能修的吧?這事兒你是不是應該先請示一下朝廷?」


    鍾殊然飛快地說道:「我已經上聶太守遞交了請求翻修官道的文書,聶太守批準了,他表示修路是好事,對此大力支持,還另外送了咱們五百兩銀子,作為修路用的費用。」


    江微微有點意外:「聶太守咋答應得這麽痛快?」


    左右這裏沒有外人,鍾殊然說出了實情。


    「涼山關不是在打戰嘛,全國各地的糧草都在源源不斷地運往涼山關,從府城道九曲縣的這條路就是運送糧草的必經之路,聶太守想著把路修得好一點,運送糧草的速度就能快點,對前線打戰也算是一點助力。「


    江微微恍然。


    若說朝廷之中哪個官員最在乎涼山關之戰的,非聶振奇莫屬了!


    聶振奇是秋陽府的太守,而秋陽府又緊挨著涼山關,倘若涼山關被迫,西沙敵寇就能長驅直入,到時候整個秋陽府都會被戰火點燃,無數百姓都將在西沙敵寇的鐵蹄之下哀嚎,聶振奇絕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因此他對涼山關的戰事及其關注,隻要是跟涼山關沾邊的事情,他都會竭盡全力地去促成。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魏塵忽然說道:「聶太守向朝廷遞交了請戰的奏摺,奏摺已經被送到天子麵前,這次我回秋陽府,帶著兩個任務,其中一個任務就是將準許聶太守請戰的詔令送給他。」


    江微微和鍾殊然齊齊看向他。


    被他們這麽看著,魏塵忽然有些臉紅,羞澀道:「我平時除了陪伴太子,還要負責給天子起草詔書,所以朝中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一點。」


    能給天子起草詔書,這是翰林院才能享有的肥差。


    這份差事看似沒什麽權力,有什麽油水,可它能讓人近距離接觸天子,並通過天子的耳目了解到朝中的局勢變化。


    這是用多少錢都無法買來的珍貴資源。


    而這份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珍貴資源,如今正被魏塵握在了手心裏。


    江微微問:「你剛才說,你這次回來帶著兩個任務,另外一個任務是?」


    魏塵從袖中抽出一份用絹帛包著的書信,說道:「天子已經收到風穀機,他還親自使用了風穀機,對風穀機讚不絕口,已經下令讓戶部在全國內全麵推廣風穀機,作為對你們獻上風穀機的褒獎,天子下令解除雲山村接下來三年的賦稅,並賞賜你們每人白銀一百兩,這是詔令。」


    江微微接過詔令,打開一看,立刻就發現這筆跡很熟悉。


    她問:「這是你寫的?」


    魏塵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天子令我起草的詔令。」


    江微微笑著道:「字寫得更好看了,平時沒少練字吧?」


    「嗯,沒事的時候會練練字,既能打發時間,還能鍛鍊自己的心性。」


    江微微隻是隨口一問,見他居然回答得這麽巧一本正經,忍不住笑了下。她將詔令還給他,順手在他腦袋上摸了一把:「還沒問你呢,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魏塵將詔令收好,靦腆地說道:「今兒剛到九曲縣,到了之後我就直接去找鍾縣令,表示我是奉旨來傳達詔令的,鍾縣令立刻就熱情地表示要陪我一起來雲山村。」


    「這麽說來,你都還沒有回家去看看?」


    「嗯,我打算等辦完正事了再回家。」


    江微微笑著道:「這樣也挺好的,你正好可以陪著你爹娘一起去汴京,路上還能多個伴兒。」


    她頓了頓又道:「我已經把你的想法跟你爹娘說過了,你爹和你娘表示願意去汴京長住,但你爺爺不太願意,老人家戀舊,不願意離開故鄉,你回頭好好地勸勸他,他對你這個孫子還是很看重的。」


    魏塵認真地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見他這麽認真乖巧,江微微忍不住又伸手揉了一把他的頭髮,笑眯眯地說道:「哎呀呀,我的弟弟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魏塵被誇得臉頰通紅,特別不好意思。


    鍾殊然輕咳一聲:「你弟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還是天子近臣,你就別再摸他的腦袋了,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啊。」


    江微微都還沒說話呢,魏塵就忙忙地開口了。


    「沒事的,我不在意別人怎麽看,我隻要姐姐高興就好了。」


    說完他似乎覺得這話有些太直白了,他忍不住又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去看車裏的另外兩人。


    江微微看著他這樣子,真是既喜歡又擔心。


    喜歡的是他的單純可愛,擔心的也是他的單純可愛。


    朝廷裏麵全都是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把阿塵這麽個單純可愛的小白兔放進去,會不會被人給欺負了啊?


    …………


    爆更完成啦!


    集思廣益,大家幫忙想想微微的孩子該叫什麽名字?男女都行,我看情況採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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