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夫人拖開,別讓她妨礙爹教育兒子。」


    立刻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走進來,一左一右架起段湘君,強行將她拖開。


    段湘君還在哀求:「不要再打了,老爺,求您別打了。」


    魏章卻是充耳不聞,揚起藤條,又是狠狠的一下,抽在魏塵的背上。


    魏素蘭提醒道:「爹,這大冬天的,身上衣服穿得多,藤條抽在身上也不怎麽疼的。」


    魏章立即讓人將魏塵身上的襖子給扒掉,隻給他留下一件單薄的中衣。


    藤條再次抽在他背上。


    這一次,直接是皮開肉綻!


    鮮血滲透薄薄的衣服料子,染紅他背上的衣裳。


    魏馳和魏素蘭看得心滿意足,臉上掛著得意地笑,段湘君心急如焚,不停地哀求。


    魏章一口氣抽了十來下,似乎是要把自己在牢中憋的氣,全都發泄到這個逆子身上,一邊抽還一邊罵。


    「你個小兔崽子,我以前好好對你,你卻跟我陽奉陰違,打量我真是好忽悠的嗎?楊管事都跟我說了,是你把他引過去,讓他被抓住的。要不是楊管事被抓住,我也不至於被供出來,回春堂也不至於被查封。現在好了,回春堂沒了,所有生意都被健康堂搶去了,你姐現在賺大錢了,你這小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我讓你勾結外人!我讓你吃裏扒外!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逆子,免得你以後再丟人現眼,我魏家怎麽就出了你這麽一個沒良心的狗東西?你是不是以為你考上了秀才,就可以不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了?我告訴你,別說隻是個秀才,就算你是舉人、是進士,你永遠都是我兒子,我永遠都是你老子爹,你要是不聽話,老子就能打死你!」


    魏塵就這麽跪著,任由藤條一下下抽在自己的背上。


    他既不閃躲,也不屈服,腰杆從始至終都挺得筆直。


    因為姐姐跟他說過,就算是死,脊梁骨也不能彎。


    他不能讓姐姐失望。


    等到魏章打累了,終於停手的時候,魏塵背上已經是血肉模糊。


    可就算是這樣,他仍舊沒有倒下去。


    甚至連一句討饒的話都沒有說過。


    魏章將沾血的藤條扔到地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家門一步,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跟江微微來往,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完,他便氣沖沖地拂袖離去。


    魏馳和魏素蘭站起身,經過魏塵身邊的時候,魏馳忽然抬腳,猛然踹向魏塵的腰部!


    猝不及防之下,魏塵被踹得摔倒在地上。


    見他終於無法再挺直腰杆,魏馳發出滿意的笑聲:「小雜種,想跟我鬥?你還嫩著呢!」


    他和魏素蘭揚長而去。


    下人們也紛紛退出堂樓,屋裏隻剩下魏塵和段湘君母子兩人。


    段湘君跑到魏塵身邊,想要去扶他,卻被他給躲開了。


    他抬起沒有一絲血色的蒼白麵孔,聲音虛弱:「爹怎麽知道我出去了?」


    段湘君一愣,隨即露出愧疚之色:「對不起,是我說的。」


    魏塵扯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可又因為傷口太疼,實在是笑不出來,導致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怪異。


    段湘君努力地解釋:「先前阿馳來找你,剛好你不在,我就說你姐來找你了,你應該是跟你姐出去了。我沒想到他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老爺,我更沒想到老爺會發這麽大的火,我真不是故意要害你的。你是我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心疼你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害你?」


    魏塵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他忍住傷痛,掙紮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朝門口走去。


    段湘君趕緊跟上去,伸手想要扶他,卻再次被他躲開。


    她顫抖著聲音喚道:「阿塵,別怪娘好不好?娘真不是有意害你的,如果早知道老爺會對你動家法,我絕對什麽都不會說的。」


    魏塵沒有回頭。


    他艱難地邁過門檻,一步步地往回走。


    途中遇到很多下人,他們見到魏塵背上的傷,都被嚇了一跳,慌忙讓開,不敢靠近他。


    段湘君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哭得淚流不止。


    她非常後悔。


    早知道事情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初她就不該讓魏塵去給江微微送嫁。


    若他們姐弟兩人沒有見麵,魏塵也就不會疏遠她,老爺也就不會因為江微微而遷怒與魏塵,他們魏家也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江微微開始的。


    段湘君暗暗下定決心,不能再讓兒子跟江微微接觸。


    ……


    下午,縣衙來人,說是縣太爺有要事請詹春生過去一趟。


    詹春生以為縣太爺又要跟他攀關係,不願意去。


    直到衙役在他耳邊說了句。


    「胡露雪出事了。」


    詹春生皺眉:「她怎麽了?」


    「您去了就知道了。」


    胡露雪是案子的重要疑犯,不容有失,詹春生沒有再猶豫,當即跟著衙役前往縣衙。


    原本其他人想陪詹春生一起去的,但縣太爺指名隻請了詹春生一個人,其他人隻得留在任掌櫃的家中等消息。


    詹春生這一去,直到夕陽西下才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臉色臭得不行,眉間的褶痕越發深刻,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我很煩我很生氣我要原地爆炸」的狂暴氣勢。


    江微微趕緊讓人給他端來一杯下火的菊花茶。


    一口氣喝完菊花茶,詹春生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些。


    江微微試探性地問道:「誰惹到你了?」


    「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糊塗縣令!」


    緊接著,詹春生就把他在縣衙的經歷大概說了一遍。


    原來,縣太爺之所以把他請去縣衙,是因為作為重要嫌犯之一的胡露雪,忽然流產了,而且身下還血流不止,眼看都快沒氣兒了。


    詹春生趕緊救人,施針灌藥輪番操作下來,終於把胡露雪從鬼門關前給拽了回來。


    誰知那胡露雪醒來後,卻一口咬死了下毒殺人以及囚禁詹春生的事情,全都是她一人所為,跟徐錦河沒有任何關係。


    無論公吏怎麽審問,她都不肯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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