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乍一聽到動靜,立即停下動作,回頭望門口看去。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就已經抽過來,狠狠抽在他的腦門上!


    疼得他腦門劇痛,身體隨之劇烈搖晃。


    屋裏的一家三口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給嚇呆了。


    小姑娘甚至都忘了逃跑,睜大盛滿淚花的眼睛,呆呆地看著走進來的少女。


    何霞也是一臉呆滯。


    她看清楚來人後,立即驚呼出聲:「微丫頭,你怎麽在這裏?!」


    江微微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大半夜地吵吵吵,吵得我頭都大了,想睡個安穩覺都不行。我警告你們,我這個人是有起床氣的,特別是在沒睡夠的時候,我的脾氣非常壞,你們誰要是再敢吵一句,我就抽得他滿地找牙!」


    何霞顯然是被對方的霸氣言論給嚇得不輕,慌忙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以後會注意的。」


    小姑娘這時候終於找回神智,連滾帶爬地鑽進了何霞的懷裏,嗚嗚地哭泣。


    何霞一想到閨女剛才被欺負卻又無力反抗的情景,一時間也是悲從心來,抱著閨女痛苦。


    中年漢子的腦門被木棍抽出一道傷口,傷口正在往外滲血。


    他捂住劇痛不已的腦門,指著江微微罵道。


    「你個死丫頭片子,居然敢闖到我家裏來撒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江微微根據這具身體的記憶,知道中年漢子名叫張吉。


    這張吉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物,在外人麵前老實巴交,幾乎沒什麽存在感。


    但他卻是個窩裏橫。


    他愛喝酒,一喝醉就動手打媳婦。


    住在附近的人家,隔三差五就能聽到張吉打人以及何霞哭求的聲音,起初大家還會來勸一勸,但每次張吉都是麵上裝得老老實實,指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再動手,可過不了兩天他又會故態復萌。


    何霞不是本地人,身後沒有娘家幫扶,就算被打了也沒人會奮不顧身地幫她出頭。


    她本人又是個懦弱的性子,沒有底氣去找村長和族老們告狀,就算被揍也是忍著不說。


    後來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懶得再管這家子的破事兒。


    於是張吉變本加厲,下手越來越狠。


    他喝了酒,打完媳婦,甚至還對自己的繼女動手動腳。


    江微微剛才闖進來的時候,看張吉的動作,再聯想到這傢夥平日裏的德行,自然是一下子就猜到他想幹什麽。


    嗬,人渣啊,連未成年少女都不放過。


    麵對張吉的喝罵,江微微直接論起木棍,猛地一砸門板,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嚇得張吉麵色一白。


    他那個被酒精和憤怒沖昏了的腦子,隨之清醒了些。


    他看著江微微手裏的木棍,還有她那張布滿疤痕的猙獰麵孔,嚇得渾身一哆嗦,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江微微見他這幅慫樣,冷笑出聲:「剛才不是挺威風的嗎?現在怎麽慫了?」


    張吉被她說得麵紅耳赤,梗著脖子說道:「我家的事情,用不著你這個外人插手,你趕緊出去,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你喊啊,我還挺想看看的,要是被全村人都知道,你個禽獸連自己的繼女都想玷汙,大家會是什麽反應?」


    張吉當然不敢真的去喊人。


    要是被村裏人知道他剛才做的事情,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打媳婦是一回事,但玷汙繼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兩件事的性質完全不同。


    剛才他隻是想嚇一嚇江微微,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比他還橫,非但沒把她嚇住,反倒被她倒打一耙。


    張吉色厲內荏:「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


    「嗬嗬,我才懶得管你家那點破事兒,但我就住在你們家隔壁,你們一直吵個沒完,讓我怎麽睡?」


    張吉之前還沒反應過來,這會兒才想起來:「我家隔壁是座空屋子,壓根沒住人,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以前是沒住人,但從今天開始,我就住那兒了。」


    張吉還想再問,然而江微微卻沒有繼續解釋的興致。


    她還想回去接著睡,可當目光掠過還在抱頭痛哭的何霞母女時,忽然又冒出個主意。


    「何霞嬸子,你今晚要不要去我家睡?雖然我家那屋子簡陋了些,不過收拾一下的話,勉強也能住人。」


    何霞一愣,本能地想要拒絕。


    可當她感受到懷中閨女顫抖的身軀時,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那就麻煩你了。」


    張吉立即反對:「不行!我不同意!何霞是我媳婦兒,沒有我的允許,她哪裏也別想去!」


    江微微挑眉:「怎麽?你還想繼續鬧?」


    隨後也不等張吉反應,她就緊接著說道:「行啊,我陪你們一起鬧,大不了今晚我不睡了,反正事情鬧大了,最後倒黴的人也不會是我。」


    說完她便往外走,插著腰,拉開架勢,準備扯開嗓子喊人。


    張吉被嚇得不輕,怕她真的村裏人都招來,趕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想要捂住她的嘴。


    江微微的反應比他還快。


    她見對方動手了,想也不想,掄起木棍就往他臉上抽過去!


    這一下子完全沒留力,直接把張吉抽得整個腦袋都歪過去,嘴裏的牙齒也飛了出去。


    張吉捂著滿嘴的血腥味,疼得麵目猙獰,麵色煞白,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見到江微微再度掄起木棍,一副又要動手的架勢,嚇得他慌忙後退。


    江微微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這要是換成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很可能會跟她拚命,可張吉不敢。


    他本質上就是個慫包,否則也不會隻敢在家裏耍橫,他幾乎是落荒而逃,頭也不回地跑進臥室,關門上拴,躲在裏麵不敢再出來。


    江微微嘖了聲,罵了聲慫貨,然後扭頭看向何霞母女。


    何霞被她剛才那副兇猛的架勢給嚇到了,本能地抱緊閨女往後縮了縮。


    江微微也沒多說什麽,隻拋下兩個字:「走吧。」


    說完她便轉身走人,動作幹脆利落,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何霞猶豫片刻,最後為了閨女,還是壓下心裏的不安和恐慌,帶著閨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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