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吧?在湮世閣裏,可還沒有人敢與我這麽說話提要求的。不過,既然是首次,那麽答應你也無妨。但是,下不為例!”薑淵隨意回道,眼中之前的莫名深意已是淡去。


    對他而言,墓牢除非殺破狼三位或者更強者出手,不然的話來一個滅一個,很輕鬆。雖然像今天這樣直接撞上落單的墓牢護法的機會不多,卻也用不著太過重視。


    風韌點了點頭,繼續望向朱雀道:“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說了?”


    “你究竟是什麽人,湮世閣的副閣主竟然都會賣你麵子?”朱雀微微一驚,她完全不明白薑淵竟然這麽容易就被風韌說動。


    風韌聳聳肩道:“我對於他而言,隻不過是雇傭軍和雇主的類似關係,並不直接屬於湮世閣統一管製。別的,就不能再多告訴你了。現在,該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哦不,無道哥,還能動嗎?”


    無道哥捂著胸口坐在地上,哼道:“還活著,我哪裏那麽容易就死掉?”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吧,反正也要順路回去。把罌粟叫過來,這事和她有關,有必要她在場。”風韌迅速吩咐道,而後望著朱雀笑道:“想必,你是不願意去湮世閣的分部做客吧?如果到了那裏,恐怕就不是我一句話可以將你活著放出來的了。”


    “看不出來,你想的還挺周到。”朱雀哼了聲,也是散去了手中暗暗凝聚的又一股勁力。


    那一刻,薑淵也是眼色微微一變,嘴角邊流露出了一抹微笑,撤去了自己指間的一股悄無波動的力量。。。


    若是朱雀膽敢妄動,那麽最先死的隻能是她。


    無道哥離去沒過多久,銀月心的身影就獨自出現在了半空,緩緩落下半跪在風韌身前一拜,當看到他身上浮現的新傷痕時,不由臉色一急:“主人,你這是?”


    “一點小摩擦罷了,無需多言。那邊那個女人,你應該還記得吧?”風韌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不過他也發現當銀月心出現後,朱雀的表情很是複雜,即有些激動卻又有些刻意在回避,眼中甚至有一抹憎恨一閃即逝。


    銀月心起身回頭一望,驚道:“這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她怎麽會在這裏?”


    而後,她也是看到了一旁靠在樹上雙眼緊閉的薑淵,連忙躬身道:“副閣主,你也在?”


    薑淵揮揮手道:“就當我不存在好了,你們做自己的事情就是。第一時間更新”


    與此同時,朱雀也是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銀月心的容顏,嘴唇微微顫抖道:“小嫣,真的是你嗎?”


    銀月心聞言詫異道:“你在和我說話嗎?等等,小嫣……我怎麽覺得,自己應該在什麽地方聽到過這個稱呼……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呃!”


    突然間,她捂著頭就地蹲下,渾身瑟瑟發抖。


    “罌粟,你沒事吧!”風韌抬手按在銀月心肩膀上,一股柔和的光屬性勁力注入到她經脈中,溫熱的氣息蕩漾在她渾身之中。。。


    “主人……好像,我覺得好像腦海中有什麽畫麵在閃現……好多,好多的屍體,還有一個人,渾身都是血……不行,啊啊啊啊!”銀月心仰頭一吼,滿頭淺粉色長發披開舞動。


    “好了好了,別想了,安靜些。”風韌下意識一把抱住銀月心,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慰道,就好像平時對霍曉璿那般。


    “嗯。”銀月心點點頭,將側臉貼在了風韌肩頭,不過又突然想起來自己與對方的身份懸殊,不由渾身一顫,急忙推開了對方。


    風韌也不挽留,扭頭望向朱雀說道:“似乎,與我的猜測一樣,你的猜測也沒有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和她之間,確實存在著聯係,能夠訴我究竟是怎麽回事嗎?還有,罌粟你若是不願意聽,大可到一邊去。”


    銀月心搖頭道:“不。我突然也想起來,這個女人的容貌……若是換一身裝束的話,確實好像有那麽一點模糊的印象……粉色,粉色羅裙……還有,很淡的綠色紗狀披肩?”


    “對,你就是小嫣!那就是我以前見到你時最常見的穿著啊。”朱雀興奮地喊道,卻是再次喚來銀月心的一陣頭痛。


    風韌指著朱雀喝道:“我不再問你,你不許隨便開口!”


    “不,主人。讓她說下去行嗎?”銀月心強忍著頭痛說道。


    “那麽,從頭開始吧。。。我什麽時候叫你聽,你就必須停下。”風韌沒有去回絕銀月心的請求,卻也對朱雀不能徹底任其所為。


    朱雀點頭道:“那麽,事情最早要從四十多年前說起了……那個時候,還有墓牢,隻有尚未解體前的湮世閣。而我與現在的青龍,還有小嫣她娘,都是曾經的那位湮世閣主親信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


    聽到這裏,薑淵微微睜開了雙眼,對此有了些興趣。他加入湮世閣不過也二十年上下,對於曾經的一些往事所知曉的並不多。


    “之後的事情也沒什麽好說的,總之我與小嫣她娘都喜歡曾經的青龍,青龍那家夥也是與我們兩個保持著一些親密,不過卻不止我們。他父親是曾經的湮世閣副閣主之一,自身英俊瀟灑,而且天賦絕佳,身邊自然少不了一群鶯鶯燕燕。第一時間更新不過,最好卻沒有選擇我,而是小嫣她娘。因為,我的占有欲太強,絕不容許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還有關聯。而他,除了小嫣娘外,還娶了七位妾室。”朱雀幽幽一歎,甚至到了現在眼裏還有著一抹怨念。


    “一妻七妾,看不出來那個青龍還真可以。”風韌哼了一聲,也是將朱雀從回憶中打斷。


    “是啊,要是我絕對不同意他除外我還娶別的女人的。而且,那時的我覺得就是小嫣她娘太放縱青龍才會導致這種結局的,卻一直沒有和她說。因為,當她出嫁的那日,我們昔日的交情就已經一刀兩斷。至少,我是這麽看的。第二年,小嫣出生了。當抱著她的時候,我真的非常希望這是自己和青龍的女兒……可是後來,卻因為對他們兩人的厭惡,將一部分反感強加在了小嫣身上,想通過根本沒有防範能力的她來發泄心裏的不滿。隻不過每次看到她天真的笑容時,本身心裏盤算的毒計卻又用不上。”朱雀連連搖頭,自嘲一笑。


    “後來,湮世閣內亂爆發,原來的閣主倒台,我們一群對他的擁護派被迫逃離,後來在幾位領導人的提議下,組建了墓牢。可惜,那個時候的墓牢還太過羸弱,無法與未傷到根基的湮世閣抗衡。隻是後來,在青龍父親的組織下,我們進行了一次秘密行動……那次之後,從此墓牢的底蘊足以和湮世閣相提並論。”朱雀故意漏去重點,下意識陰冷一笑。


    不過,薑淵卻是補充道:“我沒猜錯的話,湮世閣之前大部分進行不可告人的秘密研究的資料應該就在那時被你們奪走的吧?失去了那些最為黑暗的手段,湮世閣自然想對付墓牢多少有些忌憚。”


    “不是奪走!真正被奪走的是原本屬於我們的地位與自由!況且那些研究,本身就是我們這一派製作為主的。但是那一次青龍的父親遭遇圍攻,最後燃燒靈魂自爆才換得我們逃脫。可是在途中,又遭遇到一批湮世閣強者圍堵,青龍與霸槍秦毅成交手落敗,但是卻被放得一條命走,看在曾經的交情之上。在那之後,他就變了。”說到此處,朱雀臉色再變,很是冰冷。第一時間更新


    “失去了父親又被昔日兄弟擊敗,青龍很是落寞……以至於,他開始修煉一樣禁忌的武學——絕武殺道。號稱,修煉到極致堪比聖品武學的存在。隻不過,想徹底修煉好這樣陰暗的武學,必須徹底絕情,了無牽掛。於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剩餘的所有家人。唯獨在對小嫣和她娘下手時猶豫了,以至於她們逃脫,找到我。小嫣她娘拚死將小嫣托付給我,當我真的不願意接受,可是更不願意看到那個人最後的血脈都死在自己手中。不過,這麽多年蟄伏的報複心理也在那時發作,我將已經嚇呆了的小嫣拋棄在了荒郊野外,那時正好有一隊湮世閣的人馬經過。我轉告青龍的是,她們娘倆都被我解決了。”


    朱雀桀桀一笑,最後卻又兩行清淚流下臉龐,嗚咽道:“可是,也許是可笑的良心譴責,我一直忘不了小嫣曾經看到我時的天真笑容,無數次半夜驚醒,很是後悔。那時,我也有些明白了,昔日的怨恨不應該牽扯到下一輩身上……”


    “這是糾結的過去,兩代人的恩怨竟然……罌粟,你聽明白了沒?”風韌歎了一聲,瞥了眼銀月心。


    銀月心低著頭把玩著手中一縷秀發,輕聲回道:“不管我過去是誰,也無論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的我,隻是主人你的忠仆罌粟。隻有這一點,不會改變。”


    “小嫣,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朱雀撕心裂肺般一喝,下意識撲了出去。


    然而,薑淵動作更快,晃身一擋,飛挑的一腳將朱雀硬生生踹了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同時喝道:“再有下一次,直接死!”


    對此,風韌也是揮揮手道:“好了,你走吧。我該問的話都問完了。下次再見之時,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麵了。”


    “哼,既然小嫣不肯認我,那麽留下來也確實沒有用處了。不過你小子給我記住!若是讓我發現你有傷害小嫣的地方,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我可不認為,堂堂一位副閣主能夠隨時出現在你身邊。”


    說罷,朱雀捂著胸膛縱身後躍,很快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是你自己要我放她走得,以後的麻煩到時別找我。”薑淵狡黠一笑。


    風韌回道:“當然。有朝一日,我會親手擊敗她的。之前她帶給我與無道哥輕蔑,到時必定加倍奉還!”


    聽到這些話,銀月心卻是嬌軀微微一顫,欲言又止。


    這些,風韌全部看在眼中,但是卻什麽也沒說,仰頭望天道:“差不多到中午了,這個時候輕柔也應該準備好午飯了,一起回去吧。”


    “嗯。”銀月心應道,看著風韌的背影眼神有些迷茫,心中暗道:“主人,罌粟這一生都是你的人,無論之前發生過什麽,都已經與我無關了。現在的我,在那天夜裏新生後,已經斬斷了曾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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