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纖塵姐,你剛才是在做什麽啊?”性格樂天的劍六用著一種賊賊的眼神打量著劍七,一臉的壞笑。


    劍七扭頭回道:“什麽都沒有,你別誤會了。隻是我想幫太累的劍魔的大人擦擦汗,結果腿上的傷口一痛,就不小心倒在了一起。”


    這話倒是半真半假,之前當劍七察覺到劍六開始緩緩動彈要蘇醒之刻,她連忙想將靠在自己身上的風韌推開,可是由於姿勢保持太久雙腿有孝麻僵硬,一下子沒有能站起身來。後來強行用力,結果不小心將腿上的傷口重新震裂,痛得她再次倒下。


    結果就是,劍七整個人趴在了倒在地上的風韌身上,而劍六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畫麵便是如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是嗎?為什麽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呢?莫非……是劍魔大人就算睡著的樣子也帥氣,以至於纖塵姐姐想趁著我們所有人都不清醒的時候,趁機好好觀察一下,◎者說,想親他一下呢?”劍六捂嘴笑著調侃道,可是緊接著也由於顫動的動作有些大了,牽扯到了還沒有愈合完全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雖然知道劍六的話是在開玩笑,可是劍七卻覺得自己雙頰有些隱隱發燙,一時間竟然低著頭不敢抬起。


    痛楚消褪之後,劍六捂著自己包紮好又在滲血的傷口,瞥了幾眼劍七,又瞥了幾眼風韌,疑惑道:“劍魔大人有遮天蔽日袍護體,而且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麽明顯的傷痕,為什麽看上去比我們傷得還重?倒是纖塵姐你,傷得最輕。似乎,每一次都是這樣。”


    劍七哼道:“那是因為,我曾經所經曆過的事情致使我會去本能地那麽做,盡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那種在孤獨與黑暗懷中成長出來的習慣,純粹為了生存而利用一切,是你的話恐怕也能理解一小部分吧?”


    劍六點頭道:“那是當然,在這裏的每一人,誰不都是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血腥與殺戮,對我們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曾經純美無暇的雙眸,早已被肮髒的血腥所玷汙。看著一個個自己並不想奪取性命之人倒在劍下,從最初的負罪感到現在的淡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早已不是熟知的自己,為了生存而將命運交在了他人手中,淪為一副行屍走肉,沒有多少自己的思想,隻為任務而生……偶爾想想,真覺得可悲。”劍七仰起頭來自嘲一笑,臉上充斥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憂傷。


    劍六下意識點了點頭,又望了眼還躺在地上昏睡的風韌,淡淡一笑道:“不過所幸的是,竟然叫我們遇到了劍魔大人這樣的人。和之前的那些主人或者說上峰相比,他真的是好上太多太多。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數次不顧自己安危去全力救助部下的。本身,很多痛苦應該是我們這些劍侍來承擔的,可是結果卻到了他身上。”


    劍七應道:“也許,這就是蒼天偶爾施舍下的公平之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從前的苦難到現在雖說沒有消除多少,卻算得上樂在其中。”


    “哦哦哦,樂在其中?難不成,纖塵姐你真的對劍魔大人有好感不成?如果是的話,我全力支撐你呦。十三劍侍裏,就屬纖塵姐你最為出色,在任何方麵都是。你沒發現嗎?除去劍一和劍五兩個應該早就和劍魔大人相識之外,他就對你最為注重。”劍六大大咧咧地說道,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本身應該有的緊張氛圍。


    劍七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反駁,隻是又望了一眼風韌,合上雙眼輕聲說道:“十三劍侍中,哪一個對劍魔大人不是多少有些暗生好感的?隻是,他很清楚,我也很清楚,那種情感不過隻是由於一種感恩以及長時間受到不公平待遇後的反差所造成的,並算不上真正的情感。”


    此話一出,劍六也是臉色微紅,似乎被點中了心中的秘密,急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劍魔大人現在是怎麽了?”


    “還不是你們五個給累的。本身,那夜的那名對手的槍法已經很是詭異了,縱使是劍魔大人與之爭鬥也是占了下風。他其實和你們一樣,都是被對手槍決中不同尋常的勁力所創傷,可是自己卻可以將之驅散。不過,為了幫你們也解除危險,劍魔大人拖著尚未康複的累累傷痛之軀,逐一施展援手……甚至,將自己的血喂給了失血過多的劍四……”劍七緩緩解釋著之前所發生之事,語氣中有著一抹悲哀色彩,卻又有一股敬佩之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劍六震驚地望著還在昏睡中的風韌,很快又神情恢複正常,再無之前的那種調笑意味,隨手在地麵上畫著圈圈:“又是如此……真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對我們這些人這麽好?”


    劍七緩緩思索著回道:“很簡單,他不是把我們當成工具看待,卻是當成真正的人。也許在他心裏,我們並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值得信賴的同伴。他與湮世閣的其他人有著相同之處卻也有著更多的不同之處,曾經曆過的很多痛苦不是扭曲了他的內心,而是讓他懂得更加要去珍惜身旁的一切,所有的人和物。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可以說,這便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是他戰鬥的理由與命運。”


    而這些,其實有一部分是薑淵轉告給她的,零星點點,卻可以隱約看出某些特殊的意味。


    二女隨後都沉默了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不再有別的劍侍蘇醒,風韌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那種寂靜,反而讓人不由得覺得心中暗暗發慌。


    “為什麽,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半年前了……難不成?”劍七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伸出手指撫摸在腿上傷痕的邊緣默默劃過。當她抬起手時,指尖上似乎覆蓋了一層淡淡的冰晶。


    “竟然讓人留下了追蹤的痕跡,我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劍七一驚,她很清楚給自己留下這樣創傷的那人隻需要再次靠近到數裏之內,就能夠通過勁氣上的感應察覺到了自己所處的大概範圍。現在在這裏的人,可是根本沒有一個處於巔峰狀態的。


    更何況,到時候前來的很可能還有真正的域級強者,那可是此處僅有風韌一人可以抗衡的。


    然而,已經來不及讓劍七與劍六這兩個此處唯一清醒之人多想,她們耳邊傳來了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叮噠噠,叮噠噠——


    這種聲響的出現,隻代表著一種意思,便是用於隱藏此處氣息與事情的障眼幻術被人從外界擊破。


    “哼,原來躲在這裏了,給我出來吧。不的話,我就讓你們直接葬身於山腹之中!”


    一個很是張狂的聲音傳來,整個山洞猛然顫抖起來,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劍七與劍六麵麵相覷,一時間沒了主意。


    通常,做決定的都是風韌,其次是劍一銀月心。可是現在……


    “我出去盡力擋上一擋,你找機會,帶著劍魔大人走吧。”不能再猶豫,劍七倉促地定下了決定。


    “可是,纖塵姐你是他的對手嗎?”劍六很是擔憂。


    山洞椅得更加劇烈,劍七沉聲喝道:“現在哪裏還有時間去計較這個?如果說劍魔大人不得不戰鬥的理由便是守護身旁之人的話,那麽這一次便換我來為他成為屏障。這便是我,戰鬥的命運,絕不會逃避!請你也記住,自己該做什麽!”


    說罷,劍七揮袖遺言,一道幾乎看不清的透明寒光滑出,與她縱起的身影一同衝到了山洞之外。


    劍六本想出手阻攔,可是動作僵在了一半,輕輕咬緊嘴唇回身一轉,望著還躺在地上的風韌,又看了幾眼同樣在昏睡的同伴,不忍說道:“對不住了,我隻能這樣選。”


    ……


    錚錚錚錚錚錚——


    悠長的嗡鳴聲打破了叢林裏的寂靜,驚起的一股肅殺勁氣更是讓周圍的百鳥亂飛逃散,也是將靠在樹上打盹的李廷申給吵醒。


    “叫什麽叫啊,你大爺的!真是,想好好午睡一下都不行。之前也沒見過你這麽吵煩人過,這是怎麽了?”他撫摸著支在肩上的銀槍,一臉的不解,睡眼還有些惺忪睜不開,索性重新合上,再次靠在樹上開始打盹。


    可是,此刻銀槍的嗡鳴聲更加響亮,直接震入耳中將李廷申的睡意徹底掃除。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雙目圓睜的李廷申盯著手中的銀槍嗬斥道,然而望著泛起一層有些不一樣光暈的槍刃之時,心中卻是回想起了當年師傅將這柄槍交給自己時所囑咐的話。


    “這杆亂雲破陣槍是昔日的天階靈刃,早有靈性,卻是在曾經的一次大戰中與他原先的主人一同遭受重創。從那刻起,飽飲無數鮮血而在槍中凝聚沉澱的亡靈怨氣徹底爆發,將整杆槍的靈性吞噬大半,剩下的最多隻有一種嗜血的本能……


    “現在,這是一杆嗜殺的妖槍,能夠在重創敵人的同時給予生命體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不過憑借著你在槍決上的修為,卻是能夠掌控它的力量……”


    “為師想要囑咐你的還有一點,那便是,如果遇上它能夠真正認可的對手,亂雲破陣槍隱藏在嗜血之下的真正靈性將被重新喚醒部分。如果真的遇上,希望你能夠幫他,同時也是在幫這槍恢複本性……”


    回憶清楚的李廷申溫柔地撫摸著自己最為喜愛的兵刃,笑道:“之前你不讓我殺他,便是這個原因吧?現在,莫非是那人有危險,你又要我救他不成?”


    這一次,亂雲破陣槍沒有長鳴,隻是槍刃顫抖發出了一聲輕嘯。


    “還真是?沒想到,對於我這個主人,你的感應都沒有那家夥強。也罷,就讓我再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吧。”


    轉眼間,李廷申的身影與銀槍一同從樹上消失。


    而在剛才槍尖無意點過一下的樹幹上,一抹枯萎的灰色正在緩緩蔓延,侵蝕著綠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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