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風欣紫下意識問道,心中卻是莫名一驚。恍惚之間,她覺得似乎眼前的這道身影竟然有幾絲熟悉,可是無論如何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


    來人輕笑一聲道:“我嗎?有些不好解釋,但是你可以理解為是風韌的上峰,我可不打算讓這麽好用的一柄劍折在這裏。”


    而在風欣紫背後的銀月心以及再後方的劍七等人看清來人的身影之人,全部渾身一顫,心中大驚的同時也是湧現出一絲期盼已久的喜悅之情。雖然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便是,有他在,今夜無憂。


    湮世閣副閣主,薑淵。


    那冥獄之人也是有所察覺到來者的不同凡響,不過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手臂抽回又是一記凶悍攻勢劈下。


    “外來的力量,根本不是屬於你的。”


    薑淵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姿勢都不曾改變,隻是渾身化為一片黑霧消失,轉眼間又在對方身後重新凝聚。這一瞬間,那人動作凝固,整個人化為粉塵直接消散在風中,再也察覺不到絲毫殘留的氣息。


    他,真正的死無全屍。


    這有些戲劇性的一目讓本身還想出手做最後一搏的諸葛天策等人都是有些傻眼了,之前在他們前麵幾乎是不可能擊敗的存在,竟然在薑淵手下走不過一招,而且連其具體是怎麽出手的都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


    一股莫名的敬畏感在眾人心中浮現,然而望向薑淵的目光中還多少帶著幾絲警惕。畢竟,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從未見過他。


    對於這種有辛悶的凝重氣氛,薑淵隻是淡淡一笑:“別擺出這種如臨大敵的樣子,如果我真想與你們為敵的話,你們還沒看到我的身影就已經殞命了。”


    “閣下究竟何人?”風欣紫臉色有些異樣,口氣也帶著一絲焦急之意。不過當她看清薑淵轉身後的麵貌後又是心裏一凜,半副麵具以及臉上的古怪刺青,無論哪種都處處透露著一股古怪氣息。不過真正讓風欣紫震驚的卻是從這兩者中傳出的波動,並不屬於薑淵本身,好像是單獨存在的。


    至於薑淵本身的波動,她根本感覺不到絲毫。這隻能說明一點,那便是此人的修為實在是超出自己太多太多。


    薑淵搖搖頭道:“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罷了,告訴你也沒有什麽用處。今夜你們也夠辛勞的了,還是會去療傷歇息吧。我不過隻是路過這裏,也該走人了。”


    話音落時,不等風欣紫繼續追問,薑淵的身影憑空消失,沒有人能夠看清他究竟是怎麽樣離開的。甚至,他們都分辨不出這個人究竟有沒有是本尊來過這裏,是不是可能來的隻是一道虛影。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啊,來無影兮去無蹤……真不知道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夠達到那種境界。”宇文坤咂吧咂吧嘴,卻是被風恒敲了一下腦袋。


    “現在可不是你胡扯的時候,趕快收拾殘局吧。真沒想到,這一切的落幕竟然會變成這樣。代號變天……哼,晉軒的天確實變了,隻不過早在這之前就變過一次,我們又來一回而已。”


    在眾人都開始收拾殘局的時候,風欣紫隻是望了一眼已經淪為廢墟的皇宮,垂下的左手掌心裏多出了一小支卷軸,她之前也沒有發現是什麽時候多出來的,隻能肯定那應該是薑淵留下的。


    ……


    望著風韌熟睡中的臉龐,坐在床邊雙手捧著臉的霍曉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自言自語道:“似乎,我總是看到你受傷睡在床上。真實的,總是那麽愛逞能,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安危。這一次倒好,要不是有那個神秘的紫袍麵具男出現,也許我們都不可能活著回來了。不過那樣似乎倒也不算太快,至少能夠和你死在一塊,也省得你再出去亂沾花惹草——呸!我都在亂收些什麽呢!”


    連忙搖了搖頭,霍曉璿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她在昨夜的戰鬥中本身就去的晚,傷得很輕,再加上大地紋章自身的治愈能力,根本沒有問題。於是乎,照顧受傷的風韌這個任務又到了她手上。


    當然,霍曉璿很樂意。要是不給她,她肯定要鬧上一番搶過來的。


    至於風韌,傷得不算重,對於他而言更重的傷都受過很多次了。這一次,依舊隻是自身損耗太大,而且經脈由於反噬受損,不過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憑借著龍魂古族的體質,他可不會被這樣的創傷打倒。


    揉了揉有些困意的雙眼,霍曉璿覺得好像眼皮在打架似的,時不時就要合上。一夜無眠,而且還在惡鬥中度過,能不累才是奇怪。本身沒有人告訴她這一次的變天行動,隻是她在房間裏等待著風韌歸來,根本就沒有睡覺。後來發現有些不對勁,竟然在蒼宇教的據點中找不到人,於是自己出去查看,結果就追著動靜一路找到了皇宮裏去。


    對於所有人特別是風韌瞞著自己,霍曉璿本身怨氣很重的,可是看到眼前之人熟睡的樣子,頓時心裏又氣不起來,隻有一種淡淡的關心。


    “真是想睡覺啊……在蒼宇教中,應該沒有問題的,稍微睡一下應該不礙事的。”霍曉璿又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就走到風韌床前,掀起被子就想鑽進去。可是剛剛抬起一條腿,就猛然渾身一顫,頓時清醒過來,而且麵色通紅。


    “我究竟在做什麽,竟然又想睡到他身邊……不行,那個時候是我失憶了,隻有不足十歲的記憶,所以才會做出那麽羞人的事情的……可惡,為什麽那個時候幹了那麽多現在想想就無法忍受的事情呢?”過去的事情一件件浮現在霍曉璿腦海中,她的雙頰越加羞紅,都還有些咬牙切齒,雙拳握緊抖動不停。


    越想越是無地自容,霍曉璿幹脆背過身去不再看風韌,搬著椅子直接坐到了門口,後來想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將自己的巨劍拔出去往地上一插,整個身子半靠在劍刃側麵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霍曉璿並沒有發現,自己睡著之後房門被輕輕地打開了,銀月心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生怕打擾屋內之人的歇息。當她看到本應該是看護風韌的霍曉璿自己也睡著之後,不由搖搖頭一笑,有些憐愛地伸手手去想撫摸霍曉璿的腦袋,卻又怕驚醒她隻好中途罷手。


    不發出任何聲音緩緩走到了床前,銀月心看著熟睡中的風韌,心中一笑:“主人,你和雪夜淚倒還是真合拍,兩人都是那麽與眾不同……也許是和別人的作為差得不少。不過也好,她有了你在身邊,也不再需要我這個姐姐了,我隻需要好好成為你手下的罌粟,十三劍侍的劍一便行了。”


    眼見屋內一切正常,不過想想霍曉璿可是在偷懶,銀月心隻好自己退到屋外擔當起護衛工作來。對於她來說,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家常便飯,即使身上還帶著傷。


    沒過多久,竟然又有一人前來這邊,看到從暗處探出來的小腦袋後,銀月心就已經知道來的是誰,自己走過去從陰影處將她拉出來,卻是風輕柔。銀月心笑道:“來了就來了,何必躲躲藏藏不出來呢?主人還在熟睡中,別去打擾為好。”


    風輕柔點點頭:“我知道,隻是放心不下風韌哥哥。那個霍曉璿怎麽看都有些不靠譜的樣子,我是和風韌哥哥從小一塊長大的,還是我去照料他更好些。”


    銀月心搖頭道:“不必了,這裏是蒼宇教的核心地帶,主人在這裏的地位崇高,今夜是暫時沒有,要不然的話何須我們來照料他,自然會有專門之人。我剛剛進去看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隻是霍曉璿和你說的一樣有些不靠譜,自己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所以我才在外麵站崗的。要是沒什麽別的事,你看一眼也會去歇息吧。今夜,可真是不平常。”


    聞言,風輕柔確實也隻是輕輕開門從門縫中往裏麵瞥了一眼,確定無恙後才鬆了口氣,不過也沒走,與銀月心並肩席地而坐,歎道:“似乎,風韌哥哥和那個叫霍曉璿的女孩關係很不一般啊。”


    銀月心笑道:“是啊。嗯?我怎麽好像嗅到有一股酸味呢?”


    “真是的,罌粟姐你就會拿我開玩笑。”風輕柔臉色泛起一絲羞紅,低聲繼續說道:“其實,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很喜歡風韌哥哥,本身覺得自己長大後應該就會嫁給他的。隻是沒想到,這幾年竟然發生了如此之多超出想象的事情。我和他,再也不是之前的自我了。二人的軌跡,不知不覺中偏離了很多。”


    “偏離再多也是有繞回去的可能的。如果你的心還是和原來一樣的話,又何必在乎這些呢?”銀月心幽幽一歎,心中也有些感悟。她的路,恐怕是永遠繞不回去的。


    風輕柔恍然大悟,重重地點頭應道:“是啊,在一起就很快樂了,又何必在乎那些呢?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隻要看到風韌哥哥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心裏就很不舒服。”


    銀月心開玩笑道:“可不是嗎?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那樣子真是可怕,可是要活生生把我和主人一塊殺了,還好最後被主人喚醒了。”


    “罌粟姐,那個時候的事情別提了行不?我不是那個時候迷失了自我嗎?”風輕柔輕輕推著銀月心,滿臉的嬌羞。


    銀月心心裏暗暗一笑:“她的這種感覺大概就是嫉妒吧?這可惜,我同樣連這種女人的天性都無法擁有。”


    二女又隨意聊了一會兒,風輕柔突然想到之前夜裏她和霍曉璿一同出現的異狀,連忙說出來,沉思了會兒後道:“似乎當初是紋章之間的共鳴引發了隱藏的力量。可是……為什麽罌粟姐你和我除了最早的那次外,就沒有再遇到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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