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在做什麽?”


    顧雅音怒斥一聲,身形如電已然飛速竄出,恢複之後的她實力更甚從前,在最為擅長的速度上自然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眨眼間赫然出現在了風韌身前,右手一抬銀光閃爍,直刀迅猛斬下。


    在場眾位精靈族將領無一不是擁有著更高實力,可是當顧雅音已經逼近到風韌跟前之時也才不過半數之人反應過來。不過無需他們出手阻攔,奧然輕輕一拄手杖,顧雅音的身形竟然瞬時凝固在半空中,那支亮銀色刀刃距離風韌右腕處的鎖鏈僅餘半寸不足。


    “好快的速度。”蒂婭一驚,她從未想過顧雅音還有如此實力。


    “這裏擁有著我族聖陣,對於光屬性武者擁有極大加成,否則的話憑她的實力怎麽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奧然淡淡說道,伸出左手手指隔空一鉤,顧雅音的身形隨即退開數米之遠,眼睜睜地看著風韌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多迪見狀使了個眼色,拓輝部七將之一的德邇立刻上前一雙大手朝著顧雅音肩頭抓下。


    然而,一股無形的阻礙卻是憑空浮現在顧雅音身後,德邇的雙手抓在其上,使出渾身氣力都無法繼續下壓,頓時臉都有些脹紅。


    “住手,對我們的客人不能如此無禮。”


    奧然搖了搖頭,手杖抬起之際德邇不受控製地連退幾步,而顧雅音也是瞬時恢複了自由,不過她沒有和剛才那般衝動地繼續上前,而是收起直刀冷眼相望,目光略帶陰冷。


    蒂婭望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說道:“奧——先知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奧然瞥了蒂婭一眼後沉聲說道:“那日湮世閣大舉來襲,霍坤兄弟確實出力不少,為援軍的到來爭取了時間。不過在戰鬥途中,他卻是爆發出了一股驚人的力量波動,我感覺得很是清晰,那是非常濃鬱的黑暗屬性……對於我精靈族來說,黑暗屬性是最大的禁忌,不得不謹慎對待。”


    “怎麽可能?光與暗如何可能共存於同一個人的體內?”蒂婭失聲叫道,而顧雅音卻是立即沉默不語。後者的心裏早就隱隱明白風韌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被人揭露。


    而先前被奧然阻止了的德邇更是大聲喝道:“還有什麽好謹慎對待的?憑借那小子的實力怎麽可能抗衡湮世閣的地位執法,顯然他們是一夥的,就是想要對付我們!在我看來,這個女人肯定也是同夥,直接殺掉算了!”


    “閉嘴!都這麽多年了,德邇你究竟長沒長腦子?要是他們是一夥的又何必在那種危急時刻演戲給我們看,直接裏應外合就夠了!另外,霍坤在銘光靈碑內部得到了精靈族聖劍星塵淚的認可,這就說明他絕非一個奸邪之人。我將他鎖起來,本意並不是想囚禁他,而是要抑製住他體內的暗屬性。”奧然冷冷哼道,他對於身為多迪心腹的德邇很是不客氣。


    德邇頓時無言以對,隻得脹紅著臉龐口服心不服地退下,還偷偷瞥了多迪一眼。


    顧雅音聞言終於神色好轉了一些,問道:“那麽,你們準備這樣鎖他到什麽時候才肯放人?”


    奧然微微一愣,他故作鎮定地笑道:“不會多久。”


    就在此刻,一個柔和的聲音隨即想起:“沒關係的,其實這樣鎖著感覺倒是挺不錯。不知為什麽,這樣一來我倒是覺得心中平和了很多。”


    聲音來處,自然是盤腿坐著的風韌。


    “什麽時候醒的?”奧然有些詫異,沒想到風韌醒來竟然沒有引起自己的發現。


    “不到一刻鍾吧,隻是剛蘇醒時對於你給我加上的這四條鎖鏈有些感興趣,從中傳遞到我體內的波動除去黑暗屬性的抑製作用外,還有著許多真氣恢複的增益效果,想必絕非凡品。”風韌睜開雙眼微笑著說道,不經意間瞥向顧雅音的一眼中充滿著欣喜。


    奧然笑道:“那當然,我又怎麽可能真正把你鎖起來呢?你那日倒下的時候體內彌漫著大量的暗屬性之力,我怕直接施展光屬性進行淨化會傷到你,於是乎隻好用這樣的方法。現在看來,你收獲可是不小。”


    “不錯。”


    風韌突然站起身來,那固定在他四肢上的鎖鏈竟然直接脫落掉在地上叮叮作響,微微活動一番身軀後隨手拔起了插在一旁的星塵淚,伸手緩緩從劍刃側麵拂過,帶起點點流彩璀璨星光。


    與其餘部將驚現的詫異不同,似乎奧然早就知道風韌能夠自己輕易掙脫那些鎖鏈的束縛,很是鎮定地回道:“看樣子,這一次你可是因禍得福了。”


    風韌點頭道:“本身我體內緊箍咒為暗屬性的屏障就一直不穩固,再加上我有些時候迫不得已必須動用那股禁忌之力,導致這個埋在體內的隱患越來越嚴重,很有可能哪天就突然爆發反噬。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暫時無需考慮那個問題了。”


    說話的同時,風韌再次運勁在自己體內查看一番,不僅那日的創傷全部康複,而且周身經脈間流轉的真氣中光屬性更加濃鬱純正,完全沒有絲毫不安穩的征兆。另者,在他多次驅動下逐漸薄弱的屏障也終於再度鞏固,暗屬性的力量很是平靜地沉睡著。


    “光與暗共同選擇了你,體內同時承載著兩股截然不同相斥之力,這根本不是奇跡,而是禍端。精靈族一向追隨光明,憎惡黑暗。族規不可違背,既然你二者都有,那麽我們並不會對你不利,但是也不能再留你了。明日,還請二位離去。”奧然的逐客令之意很是明顯,倒是讓多迪有些不可思議。


    風韌望了一眼顧雅音,兩人對視一笑。


    “那是自然,我等也不便在這裏繼續打擾。”


    ……


    次日,叢林邊緣處,奧然孤身一人看著眼前的風韌與顧雅音二人,友好一笑:“沒辦法,多迪那幫人在拓輝部的勢力太大,我雖為先知依舊沒有合適地理由繼續留你們下來。隻能說,保重了。今後,不管拓輝部別人怎麽看,我始終把你們二人當作朋友。”


    風韌笑道:“希望下次再見之時,你已經成為一位真正的先知大人。星塵淚我帶走了,放心吧,絕對不會有負它曾經的聖劍威名。”


    說罷,他抬手在虛空中一指勾畫兩下,一柄淡銀色細劍被直接從破碎的空間中抽出,正是那柄星塵淚。精靈族的藏兵決並不複雜,經過一天的修煉,已然掌握了個大概。


    奧然望著那柄彌漫著奇異流光的細劍,突然想起什麽從懷中一掏,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遞到了風韌麵前:“幸不辱命,修好了。”


    風韌接過戒指,並沒有立刻查看,對於奧然的話可是深信不疑,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不用送了,畢竟你是先知,到時候再多些風言風語可不好。”


    “不送也行,不過你是不是該告訴我,昨夜你再次孤身進入了銘光靈碑內部,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奧然神秘一笑。


    “那個嘛……就是利用星塵淚的力量製約了下那柄殘斷巨劍,短時間內想必拓輝部不會再出現什麽變故了。”風韌嗬嗬應付道,在場之人誰都可以聽出明顯話中有所隱瞞。


    奧然也是不點破:“既然如此,那麽好走不送。對了,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該告訴下我,你的真名究竟是什麽?都這個時候了還瞞著,似乎不太好吧?”


    “風韌。”


    “風韌?這個名字有點意思,我會記住的。”奧然嘀咕的同時一拄手杖,他身側的同時驟然螺旋出圈圈漣漪扭曲,直接撕裂開個口子帶著迅速模糊的身形憑空消失。


    眼見奧然消失,風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他倒還真是有些怕對方繼續追問下去,那個時候恐怕就不好繼續隱瞞了昨夜的真相了。


    而一旁的顧雅音見狀卻是立刻湊到了風韌身邊,不過卻又似乎想到了些什麽,還微微拉開了點距離,沒有之前那種緊緊貼著的姿態,不過說話的口氣依舊是充滿著戲謔與調侃:“現在沒有外人了,是不是該告訴姐姐,你昨夜究竟遇到了些什麽?”


    風韌撇頭一笑,抬手按在自己胸口處並合上了雙眼。一小會兒後,他的手緩緩拿開,在攤開平托著的掌心上,兩團金色光焰躍騰不止。


    “偷帶出來的,可是還為音姐準備了一份。”


    顧雅音探出手隔空感覺了一小下子,頓時驚道:“竟然是純粹的能量本源體,而且光屬性如此濃鬱。你這家夥,平時看上去挺老實的,沒想到竟然還會做些如此雞鳴狗盜之事。”


    風韌微微搖頭:“哪裏算得上偷,隻是運氣好順便得到的。來,一人一份。”


    顧雅音也絲毫不推脫做作,順手一抓就將其中的一團金色光焰取來,合上雙眼緩緩運勁,將其中的濃鬱光屬性吸入體內,而後直接盤腿坐下,開始同化那股外來之力。


    霎時間,一圈淡淡的金光在顧雅音周身邊緣處泛起,加上她還沒有來得及重新偽裝的原本美貌,看上去倒有一股特別的韻味。


    看著自顧自開始吸收光明本源之力的顧雅音,風韌突然覺得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她看上去好像比之前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幾絲端莊、淡雅。


    也不去計較猜想顧雅音的變化,風韌靠在一旁樹上合起雙眼緩緩回憶著昨夜的經曆。


    在一路順利地從靈碑空間裏出來之後,奧然直接背對著他領路離去。那一刻,有些意猶未盡的風韌隨手一掌拍在了銘光靈碑之上,頓時詫異地看見金色符文再現,這一次順著碑壁攀升的可是足足十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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