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坦聽了這話有些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幾步,隨後哼道:“我不是說過了,要聽你的真心話,而不是恭維的話!”


    彩葉公主淒然笑道:“你當我今夜願意來此真的是為了趙健揚嗎?其實是為了你,你這個與我一同長大,雖然時不時有些因為身世低微而自卑,但是從未放棄過,一直想將最好的自己表現出來的韓坦!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趙健揚,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隻有你,我才看成過……戀人。”


    “那你為什麽這些年來再從未正眼看過我?而卻對趙健揚那般親密?”韓坦還是有些不相信彩葉公主所說,不過心中比起之前卻是多了幾分不安,終於開始隱隱懷疑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否正確。


    彩葉公主歎道:“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這些年來,由於受到來自各方麵的打壓,我發現你之前的那種鬥誌開始緩緩減弱,反而變得有諧才不遇,怨天尤人。於是乎,我隻好找到趙健揚,希望能夠和他一起幫幫你。那種親密關係,不過是為了氣你,希望你可以悔改罷了。誰知,竟然會引導出這樣的結果……”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你想借此迷惑我,以達到就出趙健揚的目的才會這樣說的……我不相信!”韓坦咆哮道,可是聲音中的顫抖也在標誌著內心的動搖。


    “那麽我且問你,這幾年來,是不是每次戰功趙健揚都會主動讓給你?以他的高超箭法,明明可以直接擊殺敵人的,卻總是刻意選擇隻是重創,將最後的擊殺機會讓給你。不然的話,你真以為自己那個‘補刀超一流’的稱號能夠實現?”


    誰知說到這點,韓坦卻又再次發狂起來:“誰要他幫忙了?誰要他可憐了?我明明可以自己做到的,根本就不媳那點虛偽的憐憫!趙健揚越是那麽做,我心裏對他越是怨恨!憑什麽他可以仗著世家功勳位居於我之上,而我以失去父親為代價才換的這樣一個招人白眼的地位?”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中,滿臉怒意的彩葉公主右手顫抖不止,而韓坦完全沒有躲閃地挨下了這一記。


    “你為什麽還是看不明白?趙健揚一邊要照顧著你,一邊還要顧及到趙家的麵子,他能夠做的也隻有這樣了。你可知道,在此次出征之前,他已經提交了一份東調任職的文書,自己空缺出的位置由你來擔任,並且向父皇擔保你一定可以勝任的!也就是說,就算你沒有這樣一出背後放冷箭的措施,依舊可以坐上三統領的位置。”彩葉公主氣喘籲籲地道出了一個本身早已隨著這次的陰謀而葬送的事實。


    韓坦冷冷回道:“那也如何?他給的,和我自己取得的,能一樣嗎?”


    可是在他語氣中,已經能夠清晰感覺到一股濃烈的牽強。


    “自己取得的?韓坦,你怎麽還是沒有發現,這一次你的作用同樣隻是一枚暫時有用的棋子。以烏勳的性子,怎麽可能在事成之後還留下你這個變數?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話,你還能夠活的日子不超過兩個月了。靠著犧牲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曾經的信仰,換來的隻是一場鏡花水月,你覺得值嗎?”彩葉公主的語氣已經開始有些激動,也是徹底擊碎了韓坦心中最後的堅持。


    門外,顧雅音貼在風韌耳邊輕聲解釋道:“我早聽聞在拉萊帝國中,除去丞相烏勳之外,這彩葉公主在智謀上也算得上數一數二。隻可惜,麵臨自己心上人時,她的判斷出現了遲疑。否則的話,我懷疑這一次的陰謀很可能提前被戳穿。”


    風韌一笑回道:“被情緒幹擾了判斷,為什麽我覺得你這是在變相說我呢?”


    “你也知道?看下去吧,我覺得也許這一趟可以輕鬆些了。”顧雅音話一出口,卻又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蹊蹺,一股隱隱不安的感覺浮現心頭。


    屋內,韓坦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甚至有些站不穩腳跟,差點就摔倒在地,連續苦笑幾聲之後緩緩說道:“彩葉,你說得對,我一直都被自己欺騙著。手上已有的不去把握,卻總是幻想著去爭取那些名利虛名,到頭來害人害己……”


    彩葉公主聞言一喜,然而微微露出的笑容卻又瞬間消散,因為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在屋內響起:“真是可惜,本身還打算讓你再在這幻夢中沉醉幾天的,現在卻不得不提前將其撕裂了。”


    如同驚雷般的巨響中,房門崩裂,一道黑影忽然竄入,那人風韌也是識得,皇家衛隊二統領慕容郺。


    不過很快,風韌就發現了不對之處,那聲音與他曾經聽過的存在差異。可能性目前隻有一個,那便是此人也是帶著人皮麵具,他並不是真正的慕容郺!


    韓坦望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下意識地將彩葉公主護在了自己身後,手中雷光湧動,長槍瞬時幻化而出,同時低聲吩咐道:“彩葉,你先走。”


    而彩葉公主無動於衷,隻是淡淡說道:“沒用的。從我踏入此處開始,一切就已經完全處於了他們的布局之中。現在,恐怕我帶來的人已經全軍覆沒了,外麵等著我們的已經是天羅地網。”


    “慕容郺”笑道:“正是如此。彩葉公主,你的命將是我們最好的祭旗之物。我都已經忍不住想看到,當年把我家貶為庶民的狗陛下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女兒的屍身時,將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了。當年我不過就摸了你幾下,就受到那般責罰。今日,我可要好好討回來,你這副曼妙的身軀,看上去比起當年更加誘人了。”


    彩葉公主驚道:“莫非,你是獨孤沉?”


    那人仰頭笑道:“想不到公主還記得我的名字!”


    說罷,他一把扯去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副布滿傷痕的猙獰麵孔。


    “這些,都是你父皇當年所賜,隻不過我忍不住碰了你幾下。而今天,老子就算把你上了幾遍,他又能怎樣!這三年來我忍辱負重,為的就是這個時刻!”獨孤沉獰笑不止,似乎攔在彩葉公主身前的韓坦在他眼裏如同無物。


    “有我在,休想碰彩葉一根汗毛!”


    韓坦怒聲咆哮,手中長槍舞成一圈圈狂暴紫電,呼嘯劈向獨孤沉。


    “你,太弱了!”


    獨孤沉冷哼一聲,猛然捏緊的拳頭平胸推出,瞬間將那寫似威勢無匹的雷芒直接轟碎。鐵拳砸在槍刃上時,更是將整杆長槍完成弧月狀,連帶著韓坦一同倒飛彈出,墜倒在不遠處的床上,將床板硬生生砸碎。


    一大口鮮血噴出,韓坦喘著氣拄槍立起,卻是又被趕上來的獨孤沉一拳轟擊在肋下,骨裂聲暴起,身軀還沒站穩就又一次倒下。


    獨孤沉俯視著身下已無反抗之力的韓坦冷笑道:“你當我還是當年那個在你手下走不過十招之人嗎?三個月前,我就已經晉入界級四重境界,就算放眼整個拉萊帝國,能夠與我爭鋒者寥寥無幾。你可知道,在這背後,我經曆的是何等煉獄般的痛苦嗎?”


    又是一腳掃出,韓坦的身軀翻滾幾下撞上了一旁的牆壁,獨孤沉繼續狂笑:“最可笑的是,這幾天來你竟然沒能發現假扮慕容郺的是我這個你曾經的手下敗將。作為獎勵,我將讓你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公主如何在我胯下嬌吟不止的!”


    “有什麽都衝著我來,別碰彩葉!”韓坦幾乎睚眥俱裂,換來的依舊是獨孤沉彈起的一腿,身軀再度騰起,撞得牆壁上裂痕蔓延。


    而獨孤沉也似乎示意到再這樣下去韓坦可就要沒命了,竟然將他提起往嘴裏塞入了一枚丹藥,還一邊假惺惺地說道:“這可是丞相賜我的三枚五品層次的續氣丹,這次倒是便宜你了。不過為了保障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接下來的精彩節目,這也算值了。”


    意識有些迷糊的韓坦猛然蘇醒,他用已經有些沙啞的聲音懇求道:“放了她,有什麽都朝我來吧!”


    獨孤沉將手中的韓坦摔出哼道:“你來?不好意思,我對男人可沒興趣。”


    說到最後,刺耳的獰笑聲在整間房內回蕩。


    臉色略顯蒼白的彩葉公主趕到靠坐在地上的韓坦身邊,伸出右手五指緩緩撫摸著他的臉龐一邊苦笑一邊低聲說道:“沒用了,此局已敗。但願,我此行前在房內留下的書信,父皇能夠看見。”


    獨孤沉見狀更是一副氣焰囂張之勢,猛然探出右手抓向彩葉公主背後的衣衫,指尖處彌漫的勁氣似乎是想將那華麗的衣裙直接扯碎。


    刹那之間,一道人影突然從外破門而入,一眨眼的功夫中,已然擋在了彩葉公主的身前,隻見其雙臂揮起,淡紅色勁氣化為陣陣炎浪席卷爆發,硬生生將毫無防備的獨孤沉強行震退。


    “你是何人?”抽身退回的獨孤沉活動著有些炙熱的五指哼道。之前為了方便滿足自己暴戾的私心,他可是將附近鎮守的強者全部譴退,未曾想到竟然真有人混了進來。


    來者自然是在屋外等候多時的風韌,他也已從那些對話中聽了些這糾結愛恨紛爭的來龍去脈,心中除了覺得有些好笑外還有點同情之意。


    不過在瞥見彩葉公主的絕美容顏時,饒是風韌這些時日來受顧雅音折磨幾乎已經開始有些免疫美女的心智也受到幾分動搖,不禁心中暗歎了句“紅顏禍水”,也開始隱隱明白為什麽這一次鬧劇般的爭端,竟然會是這樣一位女子。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隻是,這一次可不是北方佳人,而是東大陸。


    那股失神也不過盡是稍縱即逝的功夫,風韌迅速恢複了正常,同時口中說道:“啟稟公主,二號計劃實施順利,我這就帶你離去。”


    被顧雅音成為智謀數一數二的彩葉公主確實不是浪得虛名,瞬時明白的同時開口回道:“很好,一切繼續按計劃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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