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哪邊?”


    重新回到觀眾席上的蘭瑾在風韌身邊的座位上坐下,而這個位置就算空著都沒有別的人敢坐,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害怕著誰。


    風韌頭也沒轉一下直接回答道:“我當然希望洛亥濤獲勝了,至少那樣到時對我的挑戰賽上可以再少一個麻煩。”


    蘭瑾對於風韌竟然沒有正視自己一眼感到有些小小的怨憤或是失落,她小聲說道:“萬一他同樣向你發出了挑戰的話,你怎麽辦?”


    “誰敢擋在我麵前,我就踏過去,無論他是誰。”風韌的口氣毫不含糊。


    蘭瑾歎了口氣說道:“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冷靜得有猩怕。而又有的時候,你卻又比誰都要衝動……”


    “如果自己必須要守護的目標可能受到威脅的話,我會盡一切可能去挽回,那個時候,恐怕真的無法繼續保持冷靜。”風韌毫不避諱地說道,對於蘭瑾,他覺得自己用不著隱瞞些什麽。


    “你要的應該是通過學院爭霸賽預備隊的身份進入北庭,然後趁機尋找赤葉幽魂花的下落吧?真羨慕曉璿妹妹,有你這麽關心她、愛護她的人存在,真好。”


    風韌略微沉思一會兒後緩緩開口:“如果換作是你,我恐怕也會如此做……我不願再讓身邊的好友,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有些受寵若驚的蘭瑾不再言語,一對美麗的雙瞳中掠過縷縷沉思之色。


    而在鬥場之中,洛亥濤與張自強已經初步交手互相試探了幾招,由於雙方都還是有些謹慎,出招時留手很多,倒是誰也沒能取得絲毫戰果。


    並且,交手的兩人同為土屬性,在攻擊上都不是非常擅長,並沒有淩厲到足以以點破麵的攻勢,取而代之的是穩重的防禦和厚實的進攻。每一次掄圓後碰撞的兵刃都濺射出朵朵花火,一閃即逝。


    二十招已過,依舊不分上下。且不說交戰中的洛亥濤與張自強都已經各自有些覺得枯燥,就連絕大部分觀眾席上的學員都有些覺得索然無味,看不下去了。


    “你不是自視實力比我強嗎?為什麽還打得這麽拘謹?如果想打贏我的話,隻靠這個樣子可是不行的!使出全力吧,不然的話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小強一樣怎麽打都死不了!”


    橫手用銀盾架住張自強連續劈出的數十下重擊,洛亥濤帶著挑釁之意喋喋不休。


    被激怒的張自強忍無可忍,他本身就是一根筋的人,腦子時常隻會主觀臆斷,很是不好使,更是見不得別人的挑釁。


    鋼鞭劃動拖拽著道道暗青色的殘影,張自強的身軀扭轉著躍入空中,整個人的四肢上都隱隱泛著一層很淡的土黃色光芒。


    洛亥濤知道張自強一下子就被自己挑動成功,已經放棄了攻守兼備的路數而是轉為單純的攻勢,而這個也正是他所希望的。怒火有的時候確實可以讓人發揮出超常的實力,但是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令人暫失理智。而對於張自強這樣的人,自然隻能是後者。


    數十道鞭型虛影在張自強背後浮現,隨著他看似動作緩慢的一鞭劈出與之一齊砸下。在轟然下劈中這些虛影緩緩向中心聚攏,一道道融入暗青色的鋼鞭之中,致使鞭身周圍環繞著一條條土黃色流光在不停地盤旋著。


    “接我這招,岩崩碎地殺!”


    張自強一聲怒喝,鋼鞭劈砸而下,瞬間加快盤旋速度的數十道土黃色流光全部沒入暗青色的虛影之中,盡數重砸在洛亥濤擋在身前的銀盾表麵。在虛影降臨前的那一刹那間,洛亥濤腳下地麵猛然往內部一陷,一股無形的牽扯力死死拽住了他的身軀。


    轟d轟轟!


    碰撞時揚起的灰塵將鬥場中心完全遮蓋,從外界往裏看隻能望見模糊至極的一縷殘影。而地板上從內部向外擴散的數道裂痕倒是傣了煙塵的籠罩,幾乎蔓延了整個鬥場。


    土黃色的煙塵尚未完全散去之時,又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從中傣,隨後一道身影衝破了視線的遮擋飛了出來,卻是之前占據攻擊方的張自強。而他現在卻顯得有些狼狽,衣衫襤褸中還透露著身上的數塊紫青色瘀傷。


    洛亥濤的身影緊隨其後衝出了漫天煙塵,此時的他已經將左手的銀盾側到了一旁,右手的黑劍則是斜橫在身後。


    被瞬間拉近距離的張自強無力躲閃,本能地將鋼鞭橫在胸前接住了洛亥濤側斬而出的一劍,猛烈的衝擊力令他持鞭的手腕向下一沉。


    不等張自強做多反應,洛亥濤揮動左手的銀盾用邊緣撞向對方肩頭。由於鋼鞭被下壓而導致右臂聯動的張自強臉色瞬間煞白,萬不得已下隻能探出左掌徒手去抵抗盾牌的這一擊撞擊。


    在掌心的疼痛尚未影響到整條手臂之時,張自強咬著牙將五指合攏,硬生生夾住了洛亥濤的銀色盾牌,不過依然是被反推了數寸距離才穩住,掌背幾乎都要貼到自己的肩頭了。不過,這樣終究比直接擊中要好得多。


    盾撞被阻止的洛亥濤卻是雙眼微眯,右手手腕猛然一扭將壓在鋼鞭之上的黑劍趁勢抽出,擦出一路火花。不過他隻是在長劍劍鋒有一半多撤離後就停下了動作,轉為劍柄下壓就勢撞出,握住劍柄之手竟然與張自強握住鞭末的手撞在了一塊。


    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如此怪異招數的張自強吃痛將右手後撤,而也因此將鋼鞭幾乎是架在了自己咽喉上,胸口前門戶大開。


    借此機會,洛亥濤劍鋒上揚,劍尖處從張自強的胸口處刺出,順著左胸一整塊切過再從近乎左肩的頂部的位置劃出。要不是盡是反應過來的張自強立刻將擋著盾牌的手臂挪開的話,洛亥濤很可能借著一劍上挑將其左臂直接斬斷。


    不過無論如何,洛亥濤還是不會做出此等凶殘之事。剛才的那一劍他盡量控製好了準確的力度,令張自強受到的隻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致命的可能。傷痕的表麵,也隻有數十點血珠在向外滲著。


    洛亥濤舞動失去束縛的銀盾近距離發力又是一撞,這次終於擊中在了張自強沒有一絲防備的右肋之上,將其推出了數米之遠。


    張自強後退的同時身體連續幾次劇烈晃動,最後所幸俯下身來左手撐在地板上才停了下了穩住身形,而他的後腳跟基本上已經處於整個鬥場的邊緣位置,差不了幾寸距離就將掉下去。之前被他自己震裂的地板裂痕在手掌貼著地麵的擦過中如同利刃般割過掌心,留下了好幾道交錯的血痕。


    不再繼續追擊洛亥濤左盾右劍站在那裏,望著被一招反製的張自強說道:“自己下去吧,你現在不可能再打贏我了。”


    張自強麵露不甘,他喝道:“為什麽?我還沒有輸!”


    說罷,他所幸將鋼鞭扔出,直接抬起雙掌徒手攻向洛亥濤,有著土屬性真氣保護的雙掌倒也算堅硬,擊打在銀盾之上還發出嘣嘣聲響,卻是無法將防禦破開。


    連續單方麵防禦了張自強近百掌後,洛亥濤抓會銀盾一撞,將對方的身形重新推出,而趁勢將黑劍橫於身前說道:“如果發泄夠了,就自己下去吧。要是非逼我動手的話,你到時候可就有些難堪了。”


    張自強連續喘了幾口氣,他垂下的雙掌已經有瀉紅,縱使有著真氣的保護硬碰盾牌的結果依舊不好受。他現在心中就是不甘心,剛子自以為可以搶到優勢的一擊在砸落銀盾之上時竟然勁力回卷,近半力量竟然倒戈反攻。而他還犧牲了防禦在此擊上布下了輕度的重力牽引,為的就是讓洛亥濤承受最大的衝擊,沒想到所受其害的卻是自己。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洛亥濤這隻祖傳的銀盾擁有著火、冰、土三屬性折射的恐怖能力,即使是不動用也能夠輕易將攻擊攔下,隻要對方實力不是超出自己太多。而至於配套的黑劍,則擁有著輕微剝離瓦解對方防禦之力。


    黑劍銀盾,一攻一防,堪稱完美。不過卻也由於沒有過於突出的一麵,導致洛亥濤要是麵對那些走極端路線的武者很可能十分被動。所幸的是,那樣的人很少存在。而借助這對組合兵刃之力再加上自己豐富的實戰經驗。洛亥濤越級戰鬥的次數也是不少了。


    眼見張自強依舊沒有放棄,想要繼續強撐下去,洛亥濤心中掠過一絲的無奈,隨後一劍劈出。漆黑色的劍鋒表麵泛著淡淡的一層土黃色光芒,與先前張自強的攻擊手段有點雷同之處。


    而張自強雙掌疊在一起擋在胸前,一層層石壁的虛影幻化而出,卻又好像真實存在一樣。不過無論是哪樣,都不能阻擋住洛亥濤這威勢大盛的一劍,鋒利的劍刃視如無物地將層層石壁戰成兩截,一股森然寒氣迎麵撲向已經束手無措的張自強。


    劍鋒停下,距離張自強的肉掌僅剩半寸不到,如果繼續斬下注定要血灑當場。而見到對方似乎還有些不願就此認輸的神態後,洛亥濤所幸黑劍一抽,銀盾再次撞出,將張自強送出了鬥場。


    隨著張自強,裁判一聲令下,宣布了洛亥濤勝出的結果。


    早就有所預料的風韌見這場結果已出,自然對接下裏的比賽不會再感到多大的興趣。不過就在他起身準備離去之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心頭浮現,似乎有好幾個人在注視著自己。


    目光飛速橫掃了一遍觀眾席,風韌感覺到那股異樣退去的同時還是捕捉到了幾道身影。然而與此同時,類似的感覺再次浮現,而這回,風韌敏銳地察覺到源頭竟然是鬥場之中。


    不可能吧?風韌扭頭望去,發現洛亥濤也在望著自己,與自己先前所想一致。


    而就在四目相對的同時,洛亥濤隨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過那種不詳的預感,依舊在風韌心中徘徊著。


    剛才那雙眼之中似乎燃燒著的……似乎是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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