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宇教地宮,依舊昏暗的燈火在輕微晃動著,屋內僅有幾人的倒影被拖扯著十分修長,一直蔓延到牆壁上。


    “這麽說來,對方是衝著蒼宇教的一份機密文件來的?能夠了解到這點的話,沒有內奸是不可能的。”


    說完這些,一隻手被繃帶吊在胸前的風韌用完好的左手捧起一杯茶水抿一口,他現在坐的位置雖然是羽無塵專用的,但是此處的其餘人並沒有異議。


    風恒笑道:“存在內奸還用得著你說?我也早知道內奸的存在了,像這種大型勢力中,要說沒有其餘勢力滲透進來的力量幾乎是不可能的。對於那些形跡可疑之人,蒼宇教內部的情報機關全部有著記載。隻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是,究竟這次的人屬於哪一方。”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接來下怎麽查就是你們的事了,和我沒什麽關係了。”風韌懶洋洋地躺在座椅上,這種由特殊材質打造的椅子給他全身都傳遞著一股淡淡的舒適感。要不是風恒再三製止,其實他還想試試那張掌教專屬的主座的。


    衛呈說道:“那是當然,這次有風小兄弟相助,實在是省事了不少。不然的話,處理起來就有些棘手了。”


    聽到這裏,風恒麵色有些怪異,他輕聲對衛呈說道:“等下,你這麽稱呼他似乎有些輩分不對了。”


    衛呈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何須在乎這些?”


    風韌自是不再理睬二人間的玩笑,他已經開始順著紫霜木座椅傳遞入體內的蘊含著淡淡靈力的寒氣梳理著自己的經脈。在之前的戰鬥中,對手不少勁力侵入了他的體內,雖然得到了風恒幫忙的拔除,但是依舊有殘餘,而這些,隻能靠他自己去擺平。


    “這小子還真會把握時機,無塵的這張座椅所用的紫霜木年份可是僅次於我的那張啊。有了這個相助,想必他恢複起來也能快上不少。”風恒看到風韌已經入定,有修笑不得。


    衛呈聳聳肩說道:“就算他不反客為主,你也會給他些補償吧。我覺得,你對風韌似乎關心得有些過頭了。年輕一輩之中,就連羽悠和阿坤也沒這待遇啊。莫非……”


    “如果風韌真的合適,那樣也未嚐不可。隻是……就是恐怕,他的天空,不止於此……”風恒欲言又止,終究沒有點透。


    衛呈識趣地退下,將地宮留給了正在自行療傷的風韌和明顯有護法意圖的風恒。這次的案件姬無雙已經親自去處理了,但是關鍵之處,還是需要衛呈這個蒼宇教中少有的智囊來把關。


    就在衛呈退出大殿關上門的一瞬間,一道影子突然間從門縫中穿過,不過由於動作實在是太快,而且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竟是無人發現。


    當然,風恒除外,他早就料到此人會來。


    “小聲點,他在運功呢。”風恒頭也不扭直接說道。


    “不用你廢話!這就是怎麽整的,蒼宇教內部的問題竟然要風韌去第一時間麵對?你的工作有些問題不到位啊?”來者胸前熠熠生輝的流星狀徽章表示著身份。


    蒼宇教真正的第一高手,隕星使。


    風恒瞥了一眼說道:“正好叫他撞上了而已,我也沒想過他竟然正好就在附近,而且對蒼宇教的求救信號那麽在意。”


    “恩怨分明,和那人一樣。蒼宇教對他的照顧,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全部記在了心中。這次遇到可以回報之時,自是竭盡全力。不過這種性格,終究也可能帶來不小的禍害。”隕星使沉聲說道。


    風恒笑道:“不愧是你和那個人的兒子,果然行事上有著七分相似。”


    “那是必然。”隕星使坦然地接受了風恒的讚賞。


    “話說,你就真的不打算和風韌正式見上一麵嗎?哪有當娘的能夠忍受這種痛苦?看著自己的孩子卻不去相認?就連我這個當舅舅的都有些不忍了。”考慮再三,風恒還是將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隕星使歎了口氣道:“一旦相認,他必定會問起自己父親之事。那時候,我們怎麽回答?現在的風韌,還絕對不能接觸那個層麵的事情。不然以他的性子,恐怕真的會……算了,不提也罷。總之,你還是幫我繼續保密下去吧。”


    “我盡力吧。這孩子的思維推斷能力可不差,我甚至懷疑他其實早已經看出了些端倪,隻是沒有準確的證據,所以一直憋在心裏麵不說。”


    “如果他真正成長起來了的話,我們就放心了。”隕星使突然冒出了一句話,隨後右手一指身側的空處,一股無形的勁力電射而出。


    一道身影驟然浮現,那人揮掌一帶,輕易地攔下了隕星使本身就沒有使出彛力道的一擊。


    “諸葛長老什麽時候也如此偷偷摸摸的了?”隕星使顯然早已發覺了此人的存在。


    諸葛天策打個哈哈道:“之前你們談話,我不好插進來,就隻好在一旁等待了。放心,哪些不該說出去,老夫心裏有數的很。”


    “要是你嘴巴不牢的話,剛才我就把你揪出來了,何必等到話全部說完了。”隕星使哼了一聲。


    而此時的風恒還是有些詫異的,之前他並不能察覺到諸葛天策的潛伏。雖然他與諸葛天策一向交好,兩人也算得上誌同道合,更是在某方麵結成了盟友,但是關於風韌身世這種隱秘,還是不適合讓他這種外人知曉的。


    不過,既然隕星使願意和盤托出,而且現在木已成舟,風恒再是多慮也是無用。


    諸葛天策也自是知道隕星使是故意將這些事情透露與他,為的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能夠更好的合作。他撫了撫自己不算修長的白須笑道:“雖然對於風韌的身世,老夫也多少有些猜到了,但是當確切地聽到後,還是多少有些震驚啊。昔日威震天下的‘妖龍尊者’風欣紫的兒子,看來老夫撿了一個大便宜。”


    “風欣紫?是啊,好久沒聽到別人叫我的本名了。上一次,還是什麽時候來著?”隕星使感概萬千,歲月曾蹉跎。


    諸葛天策看了看陷入回憶中的隕星使風欣紫,黯然一笑。當然她也是這片大陸上的風雲人物,隻可惜由於心高氣傲,得罪了不少強敵,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用眼神詢問風恒得到肯定後,諸葛天策緩步走到了風韌身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孩子,太能惹事了。距離和老夫分開不足兩個時辰,竟然又整成了這幅樣子。”


    風恒白了諸葛天策一眼說道:“不用擔心,憑他的體質,三天內基本可以複原如初。不過至於那條胳膊要完全康複的,怎麽也要十天以上。即使如此,要去趕上內院選拔,在時間上也足夠了。你也真是的,當個大長老結果卻幹起甩手掌櫃的勾當,每年都要靠著去挑選出色的學員直接晉級內院這條奇葩規定來確保自己的位置不被踢掉。要是風韌輸了,你如何是好?”


    “大不了不幹了,來你蒼宇教蹭個客卿長老當當也挺好的。再說,你就這麽對他沒信心嗎?界級之下,能夠和這小子相比的可沒幾個。”諸葛天策大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風恒笑道:“就帝國學院那大部分靠著家中財力將實力堆積起來的學員,確實是有些不夠看的。但是,據我所知,恐怕有幾人確實有些真才實學。”


    “說說看,哪些人?我倒想看看,蒼宇教聞名天下的情報係統究竟到了哪一個地步。”諸葛天策興趣大增。


    風恒打了一個響指,中間的會議桌上應聲放開了一道隔板,三個卷軸緩緩升了上來。


    “本身,都是為風韌準備的。待會再給他看吧。”


    風恒解釋了一下,伸手將最左邊的卷軸拿起攤開,數十行用帶著淡淡銀光的墨水書寫的小篆映入眼簾,赫然是好幾名帝國學院學員的訊息。年齡、修為、家族情況,甚至連具體的修煉速度都有詳細的記載。而且在每一個名字的後麵,都還注明了威脅指數。


    諸葛天策瞄了一眼說道:“果然厲害,竟然如此詳細。我擔心的也差不多就是這些人。”


    “差不多?難道還有什麽疏漏不成?”


    “有的人的威脅指數標高了了些而已,他們根本不對風韌構成威脅,或者說,他們不會出手。要知道,我舉薦的名額是可以直接晉級最後一輪選拔的。到那時候,風韌隻需完成最多三人的挑戰保證不敗即可晉級。至於挑戰者,自然都是那些心中對搞特權不服之人。”諸葛天策神秘一笑。


    風恒說道:“也對,這倒是辦理此事之人疏忽了。這樣一來,那幾個不喜歡惹麻煩的人都可以去掉了——不對!諸葛老兒,差點就上你當了”


    “哦?有嗎?”諸葛天策故作鎮定。


    風恒佯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著什麽小算盤!長老席成功舉薦一名學員晉級內院不過隻能幫你輕鬆一年,但是如果那人可以奪取學院爭霸賽預備隊的名額的話,你能得到的可是四年!”


    諸葛天策歎了口氣道:“還是被你發現了。看來令你放鬆警惕的小把戲還是失效了。這些人中確實一部分對於風韌晉級內院不構成威脅,但是預備隊選拔就不一樣了……”


    “學院爭霸賽?其實也不錯,讓風韌去闖闖,多見識下同輩之中的傑出之才,有何不可?這麽好的一次曆練絕對不能放過。”沉默了片刻的隕星使風欣紫終於再次開口了。


    風恒笑道:“看來我們想法一樣。”


    然而諸葛天策立刻叫道:“既然同意,那麽你之前為什麽那副樣子?好像我坑了你似的!”


    風恒攤了攤手說道:“順便再加點價唄。你用一株百年的赤葉幽魂花騙了風韌去參加內院選拔。那麽,接下來是不是該為學員爭霸賽再加點什麽呢?”


    諸葛天策一陣無語,他現在覺得麵前之人哪裏是稱霸一方的梟雄,根本和市井無賴在某薪麵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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