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邦聯和帝國兩個龐然大物,你又覺得能做什麽?


    習擇當然聽出了呂金符言語中的不屑,但是他並不放在心上,反而非常誠實的說:“我不知道。? ”


    “你不知道?”呂金符微微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你不知道你還跑來幹什麽?觀光旅遊嗎?”


    習擇道:“因為我的孩子在這裏,不管我能做什麽,我都必須來。”說著,他望向小徹兒休息的地方,“我知道你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甚至你都不敢給給請一個保姆或者奶媽,連換尿布這種事情都要你自己親自動手。身邊也根本沒有幾個可信的人。我想著,隻要我過來了,總能夠幫到你們一些。”


    頓了頓,習擇又道:“而且我不知道該幹什麽,是因為我現在手上掌握的情報非常的有限。而現在的局勢太複雜,牽一而動全身,後果難料。我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才通過西園姐妹向你傳遞消息,希望能夠和你見上一麵。”


    呂金符直勾勾的看著習擇,“我能相信你嗎?你又憑什麽讓我相信你不會對我和孩子不利。你不要忘了你是邦聯人,而我是大漢帝國的皇後。”


    習擇也絲毫不避的看著呂金符,道:“於情,為了我們的孩子。於理,我現在已經來到了大漢帝國,劉景業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不解決掉他,我的下場也會很慘。”


    “解決掉他?”呂金符目光銳利,嘴上卻帶著古怪的微笑,“你也要暗殺劉景業?”一個“奸夫”在“*”麵前嚷嚷著要解決掉“*”的正牌丈夫,這事難道不滑稽?


    習擇點點頭,道:“我響了很多方法,但是唯一能夠解決你和孩子現在的困境的法子,就是除掉劉景業。”呂金符撇撇嘴,“你能想到,難道你覺得我想不到?我不想打擊你,但是恕我直言,你根本就沒有可能暗殺劉景業。”


    “所以我需要你的協助。”


    “哈!虧你敢說!”呂金符站起身,“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你也見了,孩子你也見了,找個機會離開大漢帝都吧。這裏的水很深,不是你淌得了的。更別說現在除了劉景業,還有很多人盯著你。對你來說,現在的大漢帝都就是龍潭虎穴,九死一生。乖乖的回邦聯去,做你的人民大英雄去吧。在這裏丟了命,不值得。”


    習擇也站起身,異常堅決的說道:“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要是害怕,我就大可不必不遠萬裏的跑過來。我知道,無論嘴上怎麽說,要你相信我的確不容易,但是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值得你信任。”


    呂金符傲然昂,“那本後就拭目以待。”


    習擇離開之後,呂金符“噗嗤”的一笑,低聲的罵道:“還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其實她既然允許習擇進入她的房間,並讓他接觸孩子,就已經表明了她對習擇的態度。可即便如此,呂金符仍然不打算和習擇合作。說到底,習擇是邦聯人,兩人的立場千差萬別,誰都不能保證他不會另有私心。


    雖說,兩方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弄死劉景業,但是除此之外沒有一處相同的地方。至少手段就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邦聯那邊是要暴力暗殺劉景業,這件事情無論成敗,後果都是兩國的關係徹底鬧掰——一個皇帝死在邦聯手上也就罷了,還想殺死第二個,真當大漢帝國的人是泥捏的?


    而呂金符要的卻是劉景業順其自然的死亡,如此就可以避免一係列不必要的麻煩,而帝國神器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落在了小劉徹的頭上——曆史上幼帝屢見不鮮,跟著呂氏外戚就可以順著杆子往上爬,掌控帝國大權。


    可是,一旦劉景業死於暴力暗殺,接著再拋出“劉徹不是劉氏血脈”,先遭殃的就是小劉徹以及她呂氏家族,緊跟著便是整個大漢帝國權力結構崩盤。到時候邦聯那邊隻需要動閃電奇襲,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除掉大漢帝國。


    話說,難道大漢帝國權力核心集團不會在危難的時候團結一致共渡難關嗎?有!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大漢帝國“家天下”的政權體係就決定了,一旦劉家沒有了擔當起君臨天下的勢力和實力,那麽這個年輕的帝國除了崩盤之外沒有其他的結局。


    要是傳承幾百年的帝國,還有可能有一批抱著“保家衛國”決心的忠誠分子,可這個大漢帝國才多少年?滿打滿算才二十年!劉重武的死就已經讓這個帝國上上下下都透露出一股不正常和躁動。這個年幼的帝國再也禁不起折騰了。


    呂金符現在考慮的,可不僅僅是保住自己和小徹兒的性命,更不僅是如何將“劉家天下”變成“呂家天下”,還有如何改變大漢帝國現在亂七八糟的局麵,讓它不至於被邦聯覆滅。這個帝國,她呂家也是未知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而她更是大漢帝國的皇後,在其位謀其政,呂金符決不能容忍大漢帝國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習擇當然不知道呂金符有著這樣那樣的鼓勵,同時呂金符也不知道習擇心中有著自己的謀劃,追根究底還是兩人彼此的巨大立場,讓他們缺少足夠的信任和更深入的溝通。回到三省苑,西園魎見習擇悶悶不樂,便關切的詢問他緣由。


    習擇無奈歎息的告訴她,呂金符不怎麽相信他,更覺得他沒有什麽實力,什麽也做不了,還不如趁早的離開。西園魎聽了那是相當的不服氣,直說呂金符不知道好歹,習擇桑冒著生命危險來見她,她竟然說這種話,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了這話,習擇更是哭笑不得,“感情我變成了小狗啊?”西園魎吐了吐小舌頭,然後咬著習擇的耳朵說,“習擇桑不是小狗,我是,嘻嘻,咬你!”一口就咬住了習擇耳朵,刺激的習擇渾身直冒雞皮疙瘩。習擇的壞心情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有這樣一個溫順可人的佳人再側,習擇就算是想要心情壞也做不到。


    一夜無話。


    翌日,吃早飯的時候,習擇將昨夜和呂金符見麵的結果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後總結道:“說到底,她還是覺得我沒能力幫上她的忙。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嗬嗬,恐怕她覺得,就算幫忙我也隻能幫倒忙吧。”


    西園魍道:“那咱們這回不是白忙一場?”西園魑道:“也不能這麽說。至少我們弄明白了呂金符的態度。另外,習擇也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他的北鼻。收獲還是有的。不過擺在我們麵前的問題是,如何向呂金符證明,我們有實力和她和合作。”


    合作是必須的,否則除非習擇瞬間神,擁有強大的力量,否則他根本就不可能除掉劉景業,救呂金符母子於危難。搞不好,胡來瞎來還有可能幫倒忙,那可就太糟心了。


    西園魎突然道:“老大,你還記得許浮生和咱們說的事嗎?就是主人的殘部正在爭奪領的位置。”西園魑道:“當然。怎麽,難道你想……”


    西園魎點點頭,道:“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小魚小蝦,竟然敢覬覦領的位置。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咱們要是去了,哪還有其他人什麽事情?老大老三,你們說是吧?”


    西園魍眉頭一挑,看著西園魎,心道好啊,這家夥胳膊肘現在是盡往外拐了,現在連主人的殘存勢力都惦記上了,要拉到他們一起來給習擇效勞。


    “老四,你過來,”西園魍就拉起西園魎的手,有對西園魑道:“老大你也過來,咱們嘮嗑嘮嗑。習擇君,你慢慢吃啊。”說按就不顧西園魎的嚷嚷,硬是把她給拽到後院了。


    習擇搞不明白這仨姐妹又搞哪一出,搖搖頭,抓著一個包子往嘴巴塞,同時在心裏琢磨著,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夠讓呂金符認可他的存在呢?正想著,突然目光一凝,視線就盯在了電視機的屏幕上,沒有一下子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後院。


    西園魍虎視眈眈的盯著西園魎,“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打算去爭搶領位置,然後幫助習擇君?”


    西園魎撇撇嘴,“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嗎?!”西園魍提高了聲音,戳了西園魎的腦門一下,“你還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啊。那可是主人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勢力,受到主人身死的衝擊之後保留下來的本來就沒有多少了,你這樣搞,不是又要把他們往火坑裏推嘛!”


    “什麽話!什麽叫做往火坑裏推?你也不好好想想,現在他們就算不在火坑裏,也跟老鼠一樣藏在陰溝裏。劉家人明麵上對咱們主人又是追諡又是封爵,暗地裏還不是在想方設法的剿滅遺留下來的殘部,連翡翠之都那邊的情報站都不放過。我現在的打算,既是幫助習擇桑,同時也是幫助他們。”


    西園魍愣愣的眨著眼睛。


    西園魑道:“老四,你具體的說說看。”


    西園魎道:“有什麽可說的呀。是誰造成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劉景業咯!現在習擇桑要對付劉景業,可是缺乏實力和助力,就連呂金符都不相信他,習擇桑要對付劉景業談何容易?但是隻要有主人以前的殘部協力,那難度肯定要小上許多。等把劉景業解決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再說了,就算咱們不去爭這個領,也會有其他的阿貓阿狗去爭。萬一是新的領的胡搞瞎搞,那才是把主人辛苦經營的勢力往火坑裏推呢。與其這樣,還不如咱們自己爭。”


    西園魑和西園魍對望一眼——西園魎說的很有道理啊!


    西園魍道:“嘶,我說老四,什麽時候你的腦瓜子也能想這麽多事了?”


    “哼!這就是愛的力量!”


    “……滾!說來說去,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就想著你家習擇桑是吧?”


    “就是就是!你咬我啊。”


    西園魑無奈的橫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行了。真是的。我覺得老四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這不是小事,還需要老二的意見才行。如果老二也同意和支持,那咱們就這麽幹。而且,老二一直在帝都這邊活動,她和主人的殘部應該有一些聯係,有她的支持,咱們成功的幾率也更大。”


    西園魎就對西園魍道:“聽到沒有?要不快去和老二聯係去?”


    西園魍就回敬了她兩根中指,“我還沒吃完早飯呢,等我填飽肚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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