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易幹笑兩聲,然後就放聲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你是不是……哈哈,瘋了!?我爸……怎麽可能……哈哈,會是亂黨?哈哈哈哈!”


    梁寬道:“小子,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還是在離間你們父子的關係?”李易吼道:“難道不是嗎!?”梁寬搖搖頭,道:“不是。動動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李綱出生普通人家,無權無勢,他憑什麽在這短短幾年的功夫坐上城府緝拿的要職?憑能力?還是憑運氣?”


    李易道:“哼哼!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現在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我告訴你,隻要我李易還活著,今天這筆賬,老子一定會討回來!”梁寬點點頭,道:“不錯的氣勢。那我期待著你將來的表現。希望你將來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梁寬撥了撥手指,就有兩個人衝到李易的身後。


    看著李易被兩個人押走,梁寬搖了搖頭,“虎父犬子。可惜了。”隨即扭頭看向遠處的圍牆。那堵圍牆之外,恐怕已經是一片騷亂了。


    “但願不要出可控的範圍……”


    ……


    習擇被領到了一件屋子,打走了那個領路的下人,他就將自己摔到床榻上。前後狂奔好幾個時辰,他也的確有些疲倦了。但是相比於身體的勞累,心卻更加疲憊。


    說真的,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從獲知真相的震撼中平靜下來。真是打死都想不到,最不可能是亂黨的人,竟然才是真正的亂黨。梁教頭,還有那個剛剛才拜的師父霍未乙,習擇真的很難將他們與亂黨聯係在一起。


    而更糟糕的是,自己是邦聯人的事情也隨時都有可能暴露。無論是梁因謹還是郭淮安,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旦霍未乙和梁教頭他們知道了自己其實是邦聯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又會是什麽?


    老實說,現在習擇都有跑的念頭了。


    “鄧思諾啊鄧思諾,這回我真是被你給坑到了。本來就是想要救你,沒想到竟然直接卷進了大漢帝國內部的革命漩渦。唉,貌似自從自己有了[黃金神脈]之後,各種麻煩的事情總是會找門來,而且每次都是大麻煩。也許,[黃金神脈]這種東西真的不是一般人可能持有的。”


    念及此處,習擇就笑了出來:“我習擇是要做大元帥的男人!我能是一般人嗎?所以啊[黃金神脈],你就乖乖的寄存在我的身體裏麵吧!來吧來吧,讓一切都來的更猛烈一些吧。任憑你什麽磨難困難,隻要不死,我習擇就不會停下前進的腳步!哈哈哈!”


    想通之後,習擇陰鬱不安的心情頓時撥雲見日,可謂是豁然開朗,一下子隻覺得渾身都舒坦極了。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習擇立馬翻身坐起,盤腿而坐,深吸一口氣就進入了冥想狀態。


    “來吧來吧,所有的能量微粒都到我這裏來,你們成就我,助我的力量變強,我也成就你們,帶你們去見識見識更波瀾壯闊的星域世界!”


    刹那間,習擇身體裏仿佛有一個黑洞,以的身體為中心,周圍的能量微粒都被吸了過來,赫然凝成一股龍卷,數不盡的能量微粒源源不斷的鑽入他的體內,甚至沒有辦法立即被他的身體吸收掉,而在他的身體周圍形成一股彩色的迷霧。


    “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習擇的屋外,梁寬正要敲門,卻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呢喃了八個字,然後收回了準備竅門的手。


    “藏鋒武館”經曆過“熬煉樁”且開悟“身心境界”的武者擁有一項異能,那就是不用入定也一樣可以感知到氣/能量微粒的存在。梁寬雖然不是經曆一次“熬煉樁”就開悟的人,但卻是在第二次熬煉過程中開悟的,一次他能夠清楚的感知到屋子裏正有一股磅礴的氣漩,而周圍的氣卻在急劇的流失。


    至於“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則是帝國武者對冥想修煉一種境界的描述。其實說來也簡單,就和習擇現在一樣,身體的吸收能力敢不上吸納能量微粒的度,從而導致一些能量微粒彌漫在身體周圍,舉而不散所形成的一種雲蒸霞蔚的現象。


    在大漢帝國,武者對武脈的挖掘與探究也比邦聯神脈士要更深。因為他們沒有邦聯的科技實力,為了和異族抗衡對抗,就隻有依靠武脈。而更高等級的武脈隻有少數,可遇不可求,或者掌握在上層權貴手中,所以帝國的絕大多數武者就隻能全力的挖掘現有武脈的潛力。然後一些武者就現,隻要下的功夫足夠深,即便是低等級的普通武脈,同樣能夠高效的吸收氣。


    這一現是一個非常好的良性循環。更多的武者開始致力於挖掘自身體內的武脈潛力,而不是挖空心思的去獲取更高等級的武脈。有所收獲的人自然能夠變強,變強了就會開宗立派,將自己的經驗與感悟傳播下,造就更多的武者。


    為這,武者對於吸收氣的效率高低進行了境界劃分,其中“三花聚頂五氣朝元”就是僅次於“天人合一”的絕妙境界!


    “這位小師弟果然是天賦過人,叫人羨慕啊。”梁寬讚歎著。他自然不知道習擇擁有現今人類已知等級品質最高的“黃金神脈”。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有“黃金神脈”,也不一定就能夠達到如此恐怖的能量吸收度。


    梁寬隻不過是想要來找習擇聊聊天,說白了就是看一看他的心理狀態,給他做一下思想工作。畢竟他現在革命黨的身份已經暴露。而這個小師弟心底裏對革命黨的態度如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再者他又被莫名其妙的抓緊監獄關了幾天,心理狀態恐怕也不是太好。作為師兄,同時又是“自由派”的高層,他覺得很有必要和習天擇交交心。


    別人梁寬懶得管,比如那個叫呂琪的小姑娘,愛來來,愛走走。可習天擇不同,他不但天賦驚人,更已經是師尊的親傳弟子,容不得半點馬虎。


    梁寬很耐心的在門外等候著。而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時辰。期間下人都來請他去用餐,都被梁寬打走了。直到某一刻,周圍的氣徹底平息了下來,更確切的說,是已經被屋子裏的小師弟吸的所剩無多了,梁寬知道小師弟已經完成了修煉,這才敲響了房門。


    “請進。”


    ……


    習擇看到梁寬進來,忙跳下床,拱手行禮道:“師兄!不好意思,讓師兄久等了。”習擇在冥想狀態就“看”到了有一團強大而凝視的能量團,他就猜到了是梁寬。說起來,他以往見過的意識團都是氣霧狀,而這個梁寬的意識團竟然已經接近固體狀態了,足見他的靈魂意識有多麽的強大堅韌了。


    梁寬道:“不用多裏。這也不是在外麵。倒是我的不對,差一點打擾到了師弟你修煉。”見麵寒暄一兩句,梁寬就道:“你的精氣神似乎比之前更足了,道行又精進了一步,可喜可賀。如何,要不要到院子裏和師兄過過手?”


    習擇頓時來了精神,道:“好啊!故所願也,不敢情爾。”


    沒錯,習擇已經一舉突破,戰力達到了上尉等級!放在大漢帝國,也是秀才中期的實力了。放眼邦聯和大漢帝國,習擇這個年紀的上尉/秀才級神脈士/武者根本不算什麽。但是不要忘了,習擇成為神脈士才多久,也就是半年的時間而已!


    半年時間,直接從下士等級躥至上尉等級,這是何等的成長度!


    兩人沒有走遠,就來到屋子前方的小院子裏。梁寬和習擇相對而站,攤出一隻手,道:“來吧,用你的全力攻擊過來!”


    習擇道:“和當初入院考核一樣嗎?”梁寬道:“一樣,也不一樣。”習擇道:“好!”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意念所動,渾身的力量以及儲存在體內的能量微粒都被催動了起來。隨著習擇層層蓄勁,他的周圍竟然也出現了湧動的氣流。一般這種東西被稱為“氣勢”,低層次的氣勢實際上說白了就是體內的力量震動引起了空氣的流動,而隻有“以意念力”的氣勢才是高層次的氣勢,現在的習擇顯然還做不到。


    “喝!”


    大喝一聲,衝拳而出。


    如果有高攝影機將習擇出拳的過程拍攝下來,再放慢觀看的話,就會現拳頭的前方會有一層又一層淡淡的薄膜,而習擇的拳頭就將這些薄膜一層一層的衝破開來。


    砰!


    習擇的拳頭打在了梁寬的手掌中,一圈衝擊以拳掌相撞的地方向四周擴散,連地上的花草都給衝扁了。


    梁寬一動不動,整個人就仿佛是雕塑一樣站立。


    習擇皺起眉頭。


    梁寬道:“是不是覺得你的拳頭好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習擇點點頭,道:“嗯。師兄,這難道就是更精妙的控力之法?”梁寬道:“更確切的說,是控製身體的方法。習武之道,對於絕大數人來說其實並不難,說一千道一萬也不過是就是四個字:控製身體!你的拳頭之所以會有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就是因為我控製了手掌的皮膚,皮膚下的肌肉,肌肉包裹的骨骼,還有渾身沒一個關節,在一瞬間將你的力量分散到全身每一個地方,化整為零,從而徹底消化你的拳力。”


    習擇沉思了一會兒,“控製身體不難,那什麽才是難的?”


    “道!”


    “道?是什麽?”


    “你不要想的太複雜。道,就是你的一個想法,一個理念,一個信念,或者一條你選擇走下去的路。習武修行,低級武者求力,中級武者求物,高級武者求意,最上等的武者,是結合力、物、意,來實現自己的信念與理想。你明白嗎?”


    習擇想了想,道:“似懂非懂。”


    梁寬笑道:“慢慢你就會懂的。我剛才說一樣與不一樣,你現在可知道了?”


    習擇道:“嗯。”


    一樣,是形式一樣,就是習擇攻擊,梁寬接下攻擊。不一樣的是,上一次梁寬並沒有使用任何武力,而這一次他是用了武力的。所以說,別看上次梁寬被習擇打退了一步,而這次梁寬一動不動,但是上習擇的這一拳,已經比之前的那一拳強了好幾倍。


    梁寬覺得也許沒有必要再和習擇多說其他,這個小師弟看來也是有想法的人,所以還是交給師傅處理吧。囑咐習擇好好休息,梁寬離開了。


    不大一會兒,習擇的房門又被敲響了,想來應該是來送飯的。


    “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卻是呂琪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習擇不由的皺起眉頭:“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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