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略顯寬敞的石室之內,一道道自燭火之中流轉而出的火光,在堆積成山的靈寶反射之下,映照在立身於石門旁的劉三槍身上,使之呆滯神色憑空增大。


    而他那雙本就有些失神的眼眸,在此刻則是越發變得渾濁了不少,伴趁著久久懸掛在其臉頰之上的僵硬神色,則讓其在此刻顯得越發的狼狽不堪。


    可縱使如此,一時無法將自己高傲姿態放下的劉三槍,卻依舊無法控製那早已等待在其嘴邊的輕蔑話語。


    以至於在話語飄出的一瞬間,劉三槍整個人則立刻怔在了當場,身形也在此刻不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似是有些後悔自己的狂妄自大。


    可說出的話便已經成為了潑出的水,任他實力再強,地位再高,也絕對無法讓時光倒流,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正所謂言多必失,在聽到了對方口中的話語之後,七長老臉頰之上的輕蔑韻味則是再度變得濃鬱了幾分,眼眸極為隨意的瞥了一下不遠處的劉三槍,似是完全不在乎此人拚盡全力製造出的存在感,以至於說出的話,都讓對方有些難以接受:“你這小子說話真的是有些缺少教養,非但如此,你的眼神還不好,居然問我是什麽東西?我希望你在問我問題之前,先好好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東西,我想,你現在連自己屬於什麽類的動物都不太清楚吧?”


    “我,我當然清楚,我是人,一個地位頗高的人,一個非常富有的人,一個...”七長老的調侃話語剛一出口,劉三槍僵硬的臉皮之上則立刻挑起了一股勉強的笑容,爾後用一陣強詞奪理的話語對自己進行辯護,可還未等到他的話語說完,一根來自七長老的銀針便已經從劉三槍耳畔飛掠而過,並極為輕易的打斷了對方的自大言語。


    詫異的輕皺了皺自己的眉頭,七長老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隨即緩緩的搖動著自己熾熱的手指,低聲回應道:“嘖,嘖,嘖,我以為你無論再怎麽的無恥,也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吧,沒想到你居然可恥到如此地步,這還真的是讓我驚訝的很,不過,既然你自己不清楚,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你可不是一個人,你是一個禽獸,哦不,你連禽獸都不如,你說你活在世上,除了汙染整個盛唐疆域內的良好環境之外,還有什麽作用呢?”


    “你,你給我住嘴,別看你年齡不小了,我告訴你,我可是照打不誤的,小心一會我讓你連自己的牙都找不到。”先前白海口中的一番“訓斥”話語,已經讓得劉三槍心頭積壓的憤怒在原有的基礎上增長了一倍之多了,而如今出自七長老的話,則無疑是讓這股憤怒攀升至不可附加的程度。


    以至於,在劉三槍的憤然話語出口的一瞬之間,他的身形則立刻在一股無形力道的推動之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七長老的身形鏢射而出。


    與此同時,劉三槍還用其尖酸的言語對周邊那些,因為七長老先前的舉動而陷入到呆滯中的手下吩咐道:“給我一起上,弄死這個老不死的。”


    縱使如今的眾位手下還依舊有些忌憚七長老之前所表現出的實力,可既然劉三槍都已經開口吩咐了,那若是不上的話,豈不是讓對方難堪。


    而以他們這些人的卑微身份,一旦觸犯了劉三槍的底線,相信下場也必然不會好過到哪裏去。


    因此,在思量清楚前後間的利弊關係之後,眾位手下則不再猶豫,趕忙雙腳急邁,直朝著七長老的身形攻擊而去。


    “柳,柳逸兄弟,他們十二個人一起出手,前輩必然要吃虧啊,我看你還是上去幫幫忙吧,哎,若是我們兄弟會武功的話,現在也不至於落到這副任人踩踏的下場。”看著七長老在轉瞬間便陷入到了那由一眾大漢構成的包圍圈內,白海心頭不免有些擔憂,當下趕忙拍了拍身旁柳逸的肩膀,以求能夠讓其出手對七長老進行支援。


    可當柳逸聽到了對方的言語之後,卻並未對其作出絲毫的答複,而隻是緩緩的將那條被冰霜所覆蓋的手臂抬了起來,臉頰之上滿滿的全是苦澀。


    “誒呀,柳逸兄弟,不好意思,我一著急就把你中毒的事情給忘了,既然如此,那隻能我們兄弟兩個上了,總不能讓前輩一人犯險。”言語稍頓,白海與白河二人便立刻站直身子,雙腳蹬地,以求能夠快速的投身到戰鬥之中,可誰知,還未等他們身形移動分毫,柳逸卻是立時抬手,對其進行阻止。


    “莫要驚慌,別看他們人多,但我師傅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就憑他們還不是我師傅的對手。”在得到了柳逸口中的答案之後,本來還滿心擔憂的白氏二人則是逐漸舒緩了自己緊繃的心弦,兩雙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的那位,置身於劉三槍等人的包圍圈內的七長老,似是在等待著七長老大顯神威的時刻。


    而反觀此刻的七長老則是如柳逸所說一般,滿臉的淡然自若,好像即將發生的事情在他看來就是完全不需要過多分神來進行思考似的,而那逐漸緊握成拳的手掌,卻是將之戰勝這場鬥爭的把握,毫無保留的表達了出來。


    “等一下。”在七長老察覺到劉三槍等人準備一同對其發動進攻的一瞬間,七長老卻是猛然間抬起自己的手掌,作出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見此,劉三槍臉頰之上的憤然韻味之中卻是猛的融入了一股恥笑,並對七長老低聲調侃道:“老家夥現在知道害怕了,哼,晚了,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劉。”


    “不,不,不,我的衣服呢可是我新買的,雖然有點髒了,但我可不願意讓它因為打鬥而出現任何的破口,所以呢,你們容我把衣服脫了,在打不遲。”說話間,七長老的熾熱手掌則是已經投入到了脫衣的舉動之中,絲毫不曾顧及如今的劉三槍等人是否同意。


    而一旁的劉三槍,在察覺到對方的這般可笑舉動之後,臉頰之上的輕蔑韻味則是越發濃烈了幾分,似是想要借此來將自己心情一股腦的表達出來:“老家夥,沒想到你還挺講究的,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先把衣服脫了,好讓你的人一會方便收屍是嘛?嗬嗬,嗬嗬~”


    “小子,言多必失這句話,請你記住,來,柳逸,替為師拿好衣服。”隨意的調侃了劉三槍幾句之後,七長老的握著脫下的衣衫的手掌則順勢輕輕一揚,頓時,衣衫脫手而出,並在一股力道的作用之下,直朝著柳逸的方向飛去。


    而就在衣衫離開七長老手掌的一霎那,一股凶橫的勁氣則立刻出現在其緊握成拳的手掌表層,並毫不留情的朝著距離七長老最近的一個手下的腹部衝擊而去。


    霎時間,一股夾雜在淒厲哀嚎之中的鮮血,便是突兀自那位手下的口中噴湧而出,並直接濺灑在堅硬的黑石地麵之上,為其染上了一層刺眼的殷紅。


    而反觀此刻的劉三槍等人,還依舊沉浸在先前諷刺七長老的得意之中,根本未曾察覺到七長老所表現出的攻擊舉動。


    以至於稍一眨眼之間,己方的一人便已經因為七長老的凶橫進攻,而重重的倒在了冰涼的地麵之上,不省人事了。


    “兄弟們,給我上。”似是從前者倒下的軀體之內感受到了一些詭異的氣息,如今的劉三槍知道這場戰鬥必須速戰速決,如若拖延太久,估計他們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所以,在其口中話語飄出之後,他的身形則立刻朝著七長老的方向急衝而去,並在衝擊的過程中,用其腳掌的力道在地麵之上的槍身表層輕輕一搓,頓時,槍身便乖巧的跟隨著劉三槍腳掌的運動軌跡一路飛上虛空,精準的落入到劉三槍的手中。


    槍身入手,劉三槍心頭的戰勝把握則在一瞬之間攀升了一倍之多,可現今的七長老卻並未因此而感到絲毫的緊張,依舊是一副極為淡然的表情,而那雙略顯萎靡的眼眸,此刻卻是緊盯著對方直刺而來的槍尖,施加在手掌之上的力道無比強橫,似是準備在最佳的時刻,將對方施加在槍身之上的攻擊給盡數卸去。


    “老家夥,讓我拿上槍就是你犯的最大的錯誤,而這個錯誤最終究竟會讓你落得一個什麽樣的下場,下一刻你就會清楚的體會到。”似乎是從自己的槍身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勝券在握的感覺,以至於讓劉三槍猛然間變得無比的自負,而那他雙蘊含著強橫勁力的手臂,則是操控著修長的槍身,使之在虛空之中劃起了一個極具力量之感的弧度後,狠狠的朝著七長老的頭顱劈砍而去。


    “哼,禽獸不如的家夥,這場戰鬥究竟誰勝誰負,現在還不知道呢。”並未對劉三槍的話語表示過多的關注,隻聽得七長老一聲冷哼,低聲對其發出輕蔑的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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