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在周邊的人群,似乎是被場內突然發生得變故震得略微愣了愣。


    喧鬧得嘈雜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得則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每一個人的眼眸,皆是目不轉睛得盯著場內那坐在地麵之上,臉色難看得少年。


    片刻之後,一陣陣嘈雜的議論聲,卻是再一次自人群之中突兀響起。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怎麽這麽冒失得就往裏麵闖?”


    “想進奇珍閣,必須要有特殊得出入令牌才可以,直接往裏闖,怎麽可能不被阻攔?”


    “如果闖有用的話,我們又怎麽會被阻攔在這個地方?”


    隨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話語不斷響起,柳逸的臉色則是越發難看了幾分。


    不得不說,剛剛來自兵士的強猛一腳,還真的是讓柳逸的神情略微有些恍惚。


    雖說如今的他移動速度得到了明顯的提高,但每日枯燥乏味得砍伐修煉,卻根本鍛煉不出靈敏的反應力。


    即便在對付岩狼的時候,柳逸表現的還算機敏,但那全然是建立在移動速度良好的基礎上。


    因此,在躲閃不及得情況下,柳逸隻得被動得坐倒在地麵之上,清秀得稚嫩小臉上,滿滿得全是怒氣。


    而在他坐倒的一瞬間,久久懸掛在其腰帶之上的黑色七曜令,卻是突兀的掉落在地。


    當令牌與堅硬的石質地麵接觸的一霎,一陣清脆的聲響頓時從令牌的黑色軀體之內連綿而出。


    在這嘈雜的氛圍之中,掉落之聲微不可查,但卻飄入了一個衣著華貴,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耳中。


    中年人身著一套華貴的棕色衣衫,步履邁動間,皆是釋放著一股威嚴氣息,使得周圍的人望而生畏。


    臉頰之上的一對蒼勁的粗眉,微微緊促,使其本就固有的嚴肅又再度增添了幾分異樣的神色。


    在中年人的身後,還緊緊跟著兩排手持利器,身著鎧甲的兵士。


    而在那看似堅硬的鎧甲正中位置,則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個鮮明的紅色大字:宮。


    炯炯雙眸深邃的在那掉落地麵的黑色令牌上掃視了一番,一抹淡淡的詫異卻是不自主的襲上中年人的臉頰,略微遲疑,片刻後,對方卻是邁著緩慢的步伐,朝著坐在地麵上的柳逸方向渡步而去。


    腳步略微停滯,寬大的手掌緩緩的出現在柳逸的麵前,旋即臉頰上卻是挑起一抹和煦的淺笑,低聲道:“小夥子,沒摔著吧,來,站起來。”


    雙眉微蹙,柳逸詫異了片刻,旋即伸手握住對方熾熱的手掌,手臂稍一用力,便是順利的站了起來。


    隻可惜那兩壇七長老的玉液醇,在其跌倒的一瞬,不幸的和地麵發生了一個親密接觸,酒壇酒液散落一地。


    臉頰之上挑起了一抹濃濃的苦澀,輕歎了一口氣,目光再度凝聚在麵前那位中年人的身軀之上,卻是發現,此刻的中年人正彎腰將那掉落在地麵之上的七曜令緩緩撿起。


    眼眸微微流轉,柳逸卻是驚訝的發現,剛剛那些囂張跋扈的兵士,在看到這位中年人之後,囂張氣焰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異樣的膽怯。


    而那自其額頭之上滲流而出的一層細密汗珠,卻是毫無保留的將其此刻的心情表達了出來。


    微微打量了一番手中的七曜令,似是在確定此物的真實性,片刻之後,中年人方才將之送回了柳逸的手


    中,輕笑道:“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是七曜門的弟子了,真是不簡單呢。”


    說罷,中年人腦袋驟然一偏,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對柳逸作出侮辱舉動的兵士,眼眸之內殺氣盈盈,雙唇微啟,厲聲嗬斥道:“不長眼的家夥,沒看到這位小哥是七曜門的人嗎?居然這麽放肆,看來你真的是活夠了,來人,拉下去砍了。”


    中年人話語剛一出口,周圍喧鬧的嘈雜聲驟然頓住,氛圍中充斥著的詭異寂靜,令得在場的眾人渾身發粟。


    得令後,四位身著鎧甲的兵士則快步來到奇珍閣拍賣場的大門前,將那囂張之人以架托的方式,帶到了附近的一個偏僻角落之內。


    如今的囂張之人,已經因為中年人的話語而陷入了呆滯之中。


    無神的雙眸死死的盯著那緊緊握在柳逸手中的黑色令牌,嘴裏卻是連“喊冤”的話語都忘了。


    在此之後,場內依舊是長久的寂靜,每個人的臉頰上都充斥著濃濃的膽怯與震驚。


    當四位行刑兵士歸隊之後,中年人臉頰之上的嚴肅氣息這才逐漸消散了幾分,嘴角微微挑起一抹淡然的淺笑,似乎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對於此人來說,都隻不過是普通的家常便飯而已。


    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柳逸瘦弱的肩膀,在將之從震撼的氛圍之中成功的拉出之後,這才輕笑了一聲,詢問道:“小兄弟,不知尊姓大名啊?”


    “我,我叫柳逸。”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在確定恢複清醒之後,柳逸這才有些怯怯的回應道。


    說真的,剛剛中年人口中話語飄出的一瞬間,柳逸當場就被鎮住了,雙眼呆滯的好似植物一般,能夠如此輕易的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在整個盛唐之內,估計除了皇室,也就隻剩下一個家族了。


    柳逸的話語剛一飄出,不遠處的奇珍閣拍賣場內,卻是走出了一位身材妖豔的美豔女子。


    女子身著一件得體的淡青色緊身衣裙,隨意束著的一條紅色衣帶,將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完美的勒現而出。


    最為惹人注目的,還是那雙圓潤白皙的長腿,步履邁動間,皆是釋放著一股成熟的嫵媚誘惑,使得在場男子雙眼都略微有些發直。


    “誒呦呦,這是誰這麽不長眼,惹得宮丞將軍這麽憤怒。”秋水眼眸不著痕跡的在柳逸的身軀之上打量了一番,纖細的柳眉微微一皺,片刻之後,美豔女子的白皙俏臉上卻是逐漸湧上一抹淡淡的詫異。


    聞言,被稱之為“宮丞”的中年人臉色卻是變得釋然了不少,當即淡然的輕笑了一聲,低聲道:“嗬,一群不長眼的家夥,不過還好,已經除掉了。沒想到今天的拍賣會,居然把你房鶯大小姐都驚動了,還真的是出乎意料呢。”


    “嗬嗬,今天的拍賣會可是會有一個好東西要出現呢,我怎麽能不來湊湊熱鬧的?再說了,宮丞叔叔不是也來了嗎,咋樣,是不是也想一睹壓軸寶的真容?”白皙的臉頰之上嫵媚之意越發濃重了幾分,被稱之為房鶯的美豔女子紅唇微啟,悅耳的嗓音頓時從其口中悠揚飄出,灑滿整個廣場。


    房鶯,盛唐正一品司徒“房德”家的長女,此女不但長相頗為出眾,還精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最令人驚訝不已的是,房鶯一介女流,卻依靠著家族世代流傳的一本仙法典籍,順利的踏入修仙的行列,時至今日,房鶯已經是一位“星辰五重”的修士了。


    一手出神入化的詭異鞭法玄妙之極,速度之快好似魅影一般難以捉摸,而其長鞭因此得名為“魅影鞭”。


    雖說房鶯未曾激發護體靈器,但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卻要比一些擁有護體靈器輔助修煉的人要強上許多。


    也當真算得上是,無器修煉一門中的佼佼者了。


    輕眨了眨動人的美眸,房鶯目光緩緩凝聚在宮丞身旁的清秀少年身上,略微遲疑片刻之後,方才淡然的微笑了一下,俏臉之上,嫵媚之意越發強烈:“小兄弟,你既然是七曜門的人,那來此地必然是有目的的吧?”


    聞言,柳逸臉頰上頓時湧上一抹尷尬的笑容,隨意的捎了捎頭,低聲回應道:“並不是,我隻不過是前來台州城買點東西,見此地熱鬧非凡方才前來湊個熱鬧,既然不讓我進去,那我也就不再此地過多逗留了。”


    “嗬嗬,不礙,既然是來此地看熱鬧的,那便隨我們一同進去,也好讓你開開眼界,不妨告訴你,今天的壓軸寶可是極為的稀有,如果你錯過了,估計這一輩子都見不到第二次嘍。”說話間,房鶯白皙的臉頰上逐漸挑起一抹柔和的淺笑,修長的玉蔥指緩緩翹起,親昵的在柳逸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此等舉動,頓時讓得在場的男子略微有些失神,眼眸之內皆是露出了一股濃濃的羨慕之意。


    “好了,別在這裏耽誤時間了,趕快進場,拍賣會應該要開場了吧。”無奈得瞥了一眼正在享受著挑逗樂趣得房鶯,一旁宮丞淡然得搖了搖頭,旋即先其一步走進了麵前得拍賣會大門。


    而此刻得房鶯,聽聞宮丞此話,隻是嫣然微笑了一番,白皙玉手卻是緊緊抓著柳逸得手臂,帶著他跟隨著前者得腳步,朝著拍賣會得大門內走去。


    圍攏在周邊得人群,望著那在陽光得映照下,逐漸融合在一起得兩道身影,每人得臉頰上皆是充斥著濃濃得震撼,如今的他們,都不由得有些唏噓少年前後之間遭遇事件的巨大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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