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成原本的模樣去誘惑倪寒星真是一大失策!月緋雅隻要一想到就不禁懊惱地在自己的房裏來回踱步。


    “小姐,你怎麽了?”


    翠兒端著茶走進來,見到月緋雅反常的舉止,禁不住滿腹的疑惑。


    “沒什麽。”月緋雅煩躁地回答,有些事情她無法告訴翠兒。


    翠兒不死心地追問:“該不會是昨天倪少爺將你帶走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吧?”


    仔細一想,月緋雅似乎是從倪家回來後才變得怪怪的,所以翠兒覺得自己的懷疑很合理。


    “這……”月緋雅聞言,不禁俏臉一紅,她緊張地喝了一口茶。


    “小姐,莫非你和倪公子已經……”


    “你別胡說。”月緋雅急忙澄清:“我和倪寒星是清白的。”


    “小姐,我又還沒說什麽,你幹嘛急著否認?”翠兒掩嘴笑著。


    “你……”


    月緋雅的臉更紅了,她作勢要打翠兒,就在這時候,翠兒卻像發現什麽似的……


    “小姐,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怎麽了?”


    月緋雅納悶地從鏡子裏看著自己的脖子,赫然發現自己的脖子滿了吻痕。


    “你那好像是……”


    “是蚊子……對!是蚊子咬的啦!”月緋雅有些心虛地說。


    然而,翠兒仍舊懷疑。“不,這不是蚊子咬的,倒像是人咬的。這是吻痕對不對?我可不是無知的姑娘,小姐果然已經是倪公子的人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


    為了不想讓翠兒大聲嚷嚷而驚動了其他人,月緋雅隻好將自己和倪寒星那天發生的事告訴翠兒。


    “沒想到倪公子還是個君子呢!”翠兒好羨慕月緋雅能得此佳婿。


    雖然翠兒不是男人,但她也多少明白要男人在中途打住需要多大的自製力。


    “他哪是什麽君子,我想他一定有什麽陰謀。”


    翠兒卻持不同的意見,“人家倪少爺說不定是體貼小姐呢,因為小姐害怕得哭了。”


    “喂!翠兒,倪寒星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麽替他說話?”月緋雅不悅地道。


    “我哪有……”


    翠兒覺得自己隻是就事論事嘛,


    月緋雅不聽她的解釋,又繼續說:“還有,我不是害怕,我隻是因為不了解狀況,所以才……”


    無論月緋雅怎麽說,在翠兒聽來都隻是強詞奪理罷了。


    “可是,小姐哭了是事實。”


    翠兒動不動就說她哭,這今月緋雅覺得相當惱怒,氣得她直跺著腳。“你也別取笑我了,下次我一定不會……”


    “下次?”翠兒像是抓到月緋雅的語病,“原來小姐還希望和倪少爺有‘下次’啊?”


    “我……”月緋雅幹脆豁出去。“如果我非嫁給倪寒星不可的話,我們當然會有‘下次’,我可不希望又像這次那樣,在倪寒星麵前示弱。”


    “小姐……”


    翠兒忍不翻白眼,一般人家的姑娘絕對不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月緋雅果然還是月緋雅,如果不大膽的話,她就不是月緋雅了。


    “其實,我跟你說這些話有什麽用?反正你也跟我一樣對於這種事情一知半解。”月緋雅歎息地白了翠兒一眼。


    都怪娘死得早,才讓她連詢問的對象都沒有,她總不能詢問爹或他那票兄弟吧?


    聞言,翠兒忍不住抗議:“怎麽會沒用,小姐若是想問的話,就去問那些青樓女子吧!她們應該是最了解的了。”


    “青樓女子?”月緋雅突然雙眼發亮,“對喔!我怎麽沒想到。”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


    翠兒突然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她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小姐該不會當真吧?


    隻見月緋雅興致勃勃地說:“翠兒,你說揚州城內哪家青樓最熱鬧?”


    翠兒勸道,“小姐,不管你心裏打著什麽主意,最好都不要實行。”


    “我隻是不想輸給倪寒星。”月緋雅道。


    她心意已決,沒有人阻止得了她。


    ***


    此刻,月緋雅和翠兒正站在揚州城最有名的青樓大門外。


    翠兒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自己得勸月緋雅打消那瘋狂的念頭。


    “小姐,咱們還是快離開吧,這件事要是被老爺知道了,他一定會打死我的。”翠兒求饒似的企圖以哀兵姿態軟化月緋雅。


    誰想得到,月緋雅竟異想天開的跑到青樓來,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就在門口,她們遇上了一件事。


    有二名彪形大漢押著一名哭哭啼啼的少女走進青樓,月緋雅見狀便走過去。“喂!她好像不願意跟你們走,你們幹嘛要強迫她?”


    “小姐。”翠兒急忙將她拉開,“咱們還是別惹麻煩。”


    “是啊!小姑娘,這女孩家裏欠了咱們妓院的錢,當然是要賣身來償債。”二名大漢的其中之一如此說道。


    月緋雅見不得有人欺負柔弱的女子,於是不顧翠兒的勸告。


    “可是你們也不該強迫她呀!這樣太過分了。”


    “你說我們太過分?”那名大漢輕佻地瞄著月緋雅一眼,“你若真想幫她,就代替她到妓院工作,否則就別強出頭。”


    月緋雅頓了頓,然後露出了笑容。


    “好啊!我就代替她到妓院工作。”


    “小姐。”翠兒聞言臉色大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妓院的工作是……”


    “我自有分寸,翠兒。”月緋雅揚起嘴角道:“沒有人能欺負我,我保證。”


    聽了她的話,翠兒除了歎息還能做什麽?希望不要出什麽差錯才好。


    ***


    “真搞不懂,你們幹嘛特地約在妓院見麵。”倪寒星擺著一張酷臉看向江崎和朱勝。


    隻見朱勝一臉無辜地道:“倪少,我們這麽做可都是為了你,再過不久,你就要被迫迎娶那個恐怖的醜女月緋雅,能夠自由自在享受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誰說我是被迫的?”


    倪寒星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而他不打算告訴他們,月緋雅其實是個絕色美女。


    一想到月緋雅,倪寒星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她現在在做什麽呢?他似乎比想象中更思念月緋雅,希望她這次會乖乖的等著當新娘子。


    “你就別隱瞞了。”江崎道:“老實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落在她手上?否則你這個揚州第一美男子怎麽會答應娶她。”


    倪寒星搖頭。“我是真心想娶她!無論她的外表如何,我看重的是另外的東西。”


    “另外的東西?”朱勝詫異地道:“難不成她的床上功夫很好?”


    “朱勝,你是討打是嗎?”倪寒星白了他一眼。


    江崎則一臉認真。“我也想知道原因,可絮的心意你應該明了,她天天在家裏以淚洗麵,讓人看了實在很心疼。所以我總該知道原因吧?”


    倪寒星道:“月緋雅的個性很像我,和她在一起我一點也不會感到無聊,這就是原因。”


    “所以,你隻是想找一個像自己的人?你根本不愛月緋雅,你愛的是自己。”


    也許是為自己的妹妹抱不平吧,江崎的語氣很衝,氣氛也變得有點僵。


    朱勝趕緊打圓場。“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我們來這裏就是要開開心心的,聽說今天剛來了幾位美麗的姑娘,叫她們出來陪酒助興吧!”“我沒意見。”倪寒星喝了口酒。


    於是,朱勝叫來老鴇,要她叫幾位姑娘來陪他們喝酒。


    ***


    月緋雅忍不住拉了拉薄如蟬翼的衣裳,心裏想著:天哪!青樓裏的女子都是穿這樣的衣服誘惑男人的嗎?萬一著涼了怎麽辦?


    “喂!你跟我來。”老鴇指著月緋雅。


    “你是在叫我嗎?”月緋雅指著自己,她又不叫“喂”。


    “沒錯,就是你,動作快一點,生意來了。”


    說著,老鴇便帶著月緋雅和另外兩名女子走進一間華麗的廂房。


    哼!走就走,她也想去瞧瞧,那些上妓院嫖妓的男人都長什麽樣子。


    “唷!三位少爺,你們要的姑娘帶來了。”老鴇裝腔作勢地道。


    月緋雅隻覺得惡心,她吐了吐舌頭走進包廂,誰知裏麵等著她的竟是倪寒星及他的兩個酒肉朋友!


    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


    倪寒星也看到了走進來的月緋雅,他的震驚絕對不比月緋雅少。


    總之,他快氣炸了。


    “你們還站在這兒幹什麽?趕快去幫三位公子倒酒啊!”老鴇催促道。


    “知道了。”


    月緋雅隻好硬著頭皮走向前,不過,她當然不會自投羅網的到倪寒星身邊,而是在江崎和朱勝中間的椅子坐下。


    “咦!姑娘,我覺得你很麵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麵?”朱勝盯著月緋雅問道。


    他們當然見過麵,不過月緋雅並不急著說破,她以嗲得不能再嗲的聲音說:“討厭,公子,咱們怎麽可能見過麵。”


    哎呀,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快要掉滿地了,可朱勝卻很喜歡這種調調,幾杯黃湯下肚後,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姑娘,你的手好柔軟……腰好細,你的……”


    月緋雅不動聲色的推開朱勝的手,而她也一直感受到有一道火熱的視線憤怒的盯著她;她當然知道那視線來自於倪寒星,不過此時此刻,她也隻能當那憤怒的視線不存在。


    誰知朱勝竟然借酒裝瘋,直摟著月緋雅企圖一親芳澤。


    月緋雅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隻是她還來不及采取行動揍得朱勝滿地拔牙,就有人先受不了了。


    倪寒星忍不住將手中的酒杯奮力丟向牆壁,然後越過桌子揪起朱勝的衣頜。“她是我的人,不準你碰她。”


    朱勝從來沒見過倪寒星生那麽大的氣,他有些幸幸然地道,“倪少,你又何必生那麽大的氣,隻不過是個妓院的女子罷了。”


    “她不隻是妓院的女子,她是我的……”


    “倪寒星!”


    月緋雅阻止倪寒星說下去,現在公開她的身份一點好處也沒有,倪寒星也應該明白這一點才是。


    “你現在馬上跟我走!”


    倪寒星說得咬牙切齒,他也不管在場的人有多麽驚訝,拉著月緋雅的手就往外走去。


    ***


    此時,翠兒慌慌張張地迎麵衝來,見到月緋雅立刻叫道:“小姐,不好了,老爺來了。”


    “我爹?”月緋雅簡直不敢相信,似乎所有的事全在今天發生了,“怎麽辦?若讓爹看到我在這兒,他一定會打死我。”


    “現在知道害怕了?”倪寒星白了她一眼。


    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於是也顧不得太多,拉著月緋雅便躲進離他們最近的空房間裏。


    “這房間安全嗎?”月緋雅問。


    “放心,這是妓女和恩客休息時用的房間,暫時應該是安全的。”雖然幫了月緋雅躲開月遲,可倪寒星還是很生氣。


    誰知月緋雅聽了他的話以後,反而酸溜溜地質問:“你倒是對這妓院很清楚,該不會是你常常來這兒走動吧?”她的語氣像是抓到什麽把柄似的。


    令倪寒星不悅的是她竟然惡人先告狀,因此,他也立刻以戲謔的語氣反諷道:“妓女和恩客的關係,這不是和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像嗎?”


    “倪寒星,你想說什麽?”月緋雅跺腳問。


    “我想說的是咱們就別浪費這個房間了吧!”倪寒星倏地摟住月緋雅。


    “你就那麽想惹我生氣嗎?”月緋雅咬著下唇。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倪寒星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剛才我看到你在這個地方時,心裏作何感想?”


    “我……”月緋雅心虛地說不出任何話來。


    “而且你竟然在別的男人麵前穿那麽暴露的衣服。”倪寒星想到就氣。


    “你以為我喜歡啊!”


    還不是因為無法捉摸他的想法,她才會來妓院見識一下。


    倪寒星啞著聲音問:“要你乖乖待在家裏等著當新娘,真的有那麽困難嗎?”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會是個聽話的新娘。”月緋雅再次強調。


    “噓!”倪寒星要她別說話,月緋雅聽到外麵有聲音,似乎有人要進來。


    “哎呀!糟糕了。”


    萬一進來的是她爹呢?月緋雅來不及細想就拉著倪寒星往房內惟一可以藏人的衣櫃躲去。


    結果,進來的人根本不是月遲,可是事到如今他們也無法突然現身。


    就這樣,月緋雅和倪寒星被困在衣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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