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卻如此殘忍的逼迫他,他怎麽敢怎麽能做那種事情,卻不得不做。


    蕭然愣住了,沒聽明白他的話,卻將他語氣中帶著的顫抖聽得一清二楚,他很害怕?


    他在怕什麽?


    火毒都不怕的人,世界上能有什麽讓他怕成這樣?


    “你不會,是不是?”


    依舊是重複,更帶著強烈的希翼。


    蕭然卻一頭霧水,她什麽都不清楚,怎麽回答他啊?


    可……


    “我不會,我就是我,我不會和別人一樣。”


    蕭然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是見鬼了,誰說她就非要回答?


    可是剛說完,蕭然耳邊便多了一抹醇厚的笑聲,一層一層衝擊著她的耳膜,讓她整個身軀瞬間放鬆了一樣。


    直到笑聲漸漸的消失,蕭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上沉重的氣息減緩了很多,甚至他似是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隻是……


    蕭然動了動自己的身軀,他咋還賴在她身上呢?


    可惜她矮,因為他的頭顱擱在她肩膀上,所以看不到他眼眸中的神色。


    蕭然靜靜的等了十秒,頭上的福袋依舊在晃動著,“那個,您不覺得熱?”


    蕭然剛說完,便察覺到從他身上透過絲絲涼意,直接襲向了她的身體,一熱一冷之下,惹得蕭然忍不住的抖了抖,神色頓時糾結無比,丫丫的,她忘記了,這家夥會寒冰掌啊。


    冷氣製造機啊。


    “不熱了!”


    蕭然確定他恢複正常了,這聲音,這語氣,簡直平靜的欠揍。


    “你好重!”


    潛台詞,丫丫的給老娘自己站好。


    身為一個男人完全靠在女人身上,能不能要點臉?


    很快蕭然感覺自己的身軀一輕,本以為他會放開自己的,沒想到,雖然沒用力了,卻依舊靠著她,蕭然很想聳聳肩膀,讓這位大爺的頭顱磕碰一下。


    蕭然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耳邊便傳來吐氣如蘭的氣息。


    “你好香!”屬於她的味道,讓他安心的很,不願意遠離。


    呃——


    蕭然想到自己從出宮到相府在走了一路之後,在這悶熱的天氣之下,出了不少汗,下意識的抬起手,聞了聞手臂,嗯,丫丫的,絕對沒半點香味,甚至還有些淡淡的酸味。


    看來他不僅腦子有問題,連嗅覺都出現了問題,天可憐見的!


    算了,就讓他多抱一會兒吧,好歹也是半個殘疾人,咱要關愛殘障人士。


    “這桃樹上的福袋,是你掛的?”


    “嗯。”蕭然微微仰頭,忽略耳邊因為他的氣息而帶來的癢意,任由他半掛在自己身上,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掛福袋時候的記憶,“這裏麵還有娘親的手筆。”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棵樹也彌足珍貴,蕭靜怡不敢動,否則蕭敬義估計會翻臉不認女了。


    “送你個東西!”


    他終於站直了身軀,隨著他離開,蕭然隻覺得周圍的熱氣直接撲麵而來,可下一秒,蕭然眸子瞪得極大,看著前麵出現的玉佩吊墜。


    極品潤滑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白色蝴蝶,純潔無瑕,栩栩如生。


    “這是!”蕭然忍不住的仰頭,看著那帶著麵具微低著頭,但透露出灼眼柔情的幽暗眸子,一時間,蕭然仿佛要溺在裏麵。


    “我拿回來了!”元烈看著蕭然目瞪口呆的模樣,麵具下的嘴角忍不住微翹,將手中的玉佩放入她纖細白皙的手中。


    蕭然不可思議的盯著手中的玉佩,下意識的說道,“皇帝沒拿刀砍你?”


    實在是,這是很重要的證物啊,居然就這樣被他拿回來了?這之後皇帝怎麽跟刑部樓大人交代啊?


    就算是皇帝也得按照他自己祖宗設置的規矩辦事啊,壞了規矩,這朝廷的風氣還要不要了?


    “他會直接跟刑部說,我拿了!”元烈聲音很是平靜,“讓刑部的人自己來跟我討要。”


    蕭然咽了下口水,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是怎麽來的?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他平淡無奇的說道,“刑部之人不敢!”


    蕭然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連皇帝都毫不猶豫的拿他做筏子堵悠悠臣子之口,他曾經一定對刑部的人做過什麽喪心病狂的可怕事情。


    “上一任彈劾我的刑部尚書死在我手上,用了些手段,罪責十一條,隻要當官,不管多清廉,總會出現失誤。”蕭然明白了,他不是皇帝不會考慮這麽多,你丫的得罪了我,我就把你祖宗十八代查個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到你犯罪的事情,就算你不犯罪,你族親能不犯事?在小事化大牽扯到官員的身上,又加上九王


    爺的名頭,彈劾一下,朝中官員誰敢多嘴求情,判個連坐同黨,可不是好玩的。


    “不過,廢一品丞相,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代表著旭國國威,尤其是你父親在位上許久。”


    蕭然知道他這句話,是在告訴她,朝堂大官不是隨意就能廢的,首先要犯了足夠大的罪,其次人證物證定然是不能少的。


    就如同,太子與太師也不可能被輕易廢了是一樣的道理,否則朝堂中建立好的穩定體係就要遭到破壞,因為空出來的職位,誰上都是皇帝頭疼的事情,並且一旦提上一個人,他之前的職位又該誰來代替?


    一輪下來,等於給整個朝堂大換血。


    每一代丞相退休之前,皇帝都會準備好人選,關於職位安排也是個計劃的。


    但元烈現在這樣跟她說,莫不是讓她安心?


    換句話說,他在安慰自己?不知道為何,蕭然總覺得,他鐵定查過這件事情,所以當即幽幽開口,實則也是試探,“遊空本就不是蕭家的人可以殺的了的,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非要將髒水潑蕭家頭上。但既然要冤枉,他們一定還有


    後招。”


    “沒有後招!”


    蕭然神色中透著一絲驚訝,“沒後招,他為什麽要將髒水潑這邊?”


    “渾水摸魚。”


    蕭然眸子中閃過一絲懷疑。


    元烈自然將蕭然眼中的懷疑看的真切,轉而解釋道,“不管是那個國家,但凡皇子多,皇位之爭向來是慘烈的,沒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這太子是否真的能成為皇上呢?”


    蕭然心下了然,這元烈果然知道些什麽。


    看來這背後動手攪動混水的人應該也是旭國皇帝的哪個兒子。隻是皇帝剩下的那四個兒子,除了司徒煜之外,其他的她怎麽看都不像是司徒煜的對手,都被他玩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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