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珒斯的眉心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漆黑的雙眸根本就探索不到半分信息。


    「她來找你了?」聲線沉的猶如一汪死潭。


    顧苡北繼續說「我告兒你,你別否定。我想起來了,蘇汣開庭那天,你和一個女人在餐廳裏吃飯,看起來你的心情似乎很愉快?」


    她覺著,她的心緊緊絞在一起,疼的她倒抽氣兒。


    想想,真不知道自個兒該不該揭穿他,掀起這風浪,但是又轉念一思考,要是不說的話,憋在心裏那得多難受,而且跟一個心裏有其它女人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會快樂的。


    以前那女人沒回來,溫珒斯又將自個兒當做她的替身,她又不知道哪些噁心的事兒,日子自然能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沒有別的選擇!


    「苡北,我們結束吧……」


    聽到這幾個字兒後,顧苡北緊緊絞在一起的心,兀然被一道力給捏碎了。


    她覺著每一絲兒空氣都像是刁鑽的毒針,由著呼吸道進入五髒六腑,刺得她根本就受不了。


    眼眶隻覺著火熱,根本感受不到有眼淚滾出。


    掀開唇齒「你……說什麽?」開口是帶著沙啞的雜音。


    溫珒斯背過身,再次肯定「我們結束吧!」


    顧苡北側過臉,感覺到臉上濕潤濕潤的,她揩揩臉上的淚漬。


    她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對自個兒做一番解釋,可是今兒他沒有,一句我們結束吧,間接承認了她說的那些全是真的!


    可能不知道在去算多少次命,可能都不會算到溫珒斯會來這招!


    他們兩個之間,意外的人總會是她自個兒!


    「溫珒斯,你王八蛋!」顧苡北哽塞著聲兒說,聲線卻很小……。


    她心中感覺複雜,怨不起來恨不起來,老天爺又調皮的跟她開了一個玩笑!


    望著他的背影,她心裏跌落到穀底。


    原來現在他對自個兒,隻有深深抹不去的歉意。


    隻是在結束之前,她還想確認一個問題,一個犯賤的問題。


    她繞到溫珒斯麵前,閃爍著淚光的眸子定定將他盯著,強忍著眼眶的淚水,生怕一不小心滾出眼眶。


    她想,要是自個兒真是一個用來消遣內心情緒的替代品,那麽她的失措以及脆弱就不該表現在這個男人麵前。


    「你看著我的眼睛,這個問題很俗,但是我還是想問,你對我有沒有過真感情?或者說,有沒有那麽一瞬沒有將我當成那個女人過?」哽咽的喉腔作怪,聲音都有些陰陽怪氣兒的不正常。


    「沒有。」他毫不猶豫回答。


    「看著我的眼睛!」顧苡北的聲音不由加重了些!


    溫珒斯將目光望進她眸子裏,堅毅沒有溫度,那漆黑的瞳仁裏你永遠望不透,他不會給你提供任何感情信息。


    「沒有!」


    這聲沒有,讓顧苡北最後僅剩的勇氣全被挫滅。


    那個時候顧苡北想,如果他當時對她還有那麽點兒眷戀的話,她甚至還存有點勇氣與夏詩筠做鬥爭的。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接受目前這一切!


    在這個故事中,她本來就是個可憐又倒黴的女二號!


    她哆嗦著轉過身,點點頭,她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潰不成軍!


    「好……。好……。我隻有一個請求,請……溫先生從今以後在也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就這樣吧……就這樣就可以了,你們要怎麽樣都好,但是我們最好是一輩子都不要在見麵!」


    省的見了麵看著傷心!


    這種事兒擱在誰身上估計都很難以接受,這個傷口估計在顧苡北心中不會那麽輕易的抹去!


    她撂下那些話兒,就頭也不回的衝下樓。


    當時腦子是昏的,什麽也沒想直接跑出院子,直接往馬路上奔。


    在馬路上走了一段路後,她突然後悔了,出來時為毛不將那輛瑪莎拉蒂開出來!


    他都這樣對自個兒了,自個兒沒理由什麽也不撈就離開了!


    走了一段路後,沒有等到計程車,她索性停下來坐在石頭上,抱著雙膝將臉埋在裏麵深深低泣。


    她都不知道她的人生為毛是這樣的艱苦,那些正常人接受不了的事兒,總是習慣晴天霹全都砸在她的頭上!


    這次是最心痛的,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利用了拋開,頂多也就氣氛一下!


    但是被一個漸漸產生了感情,十分信任想一起共度一生的男人這麽對待了,那種滋味兒比喝了一百碗黃連水還要苦!


    隻能怪自個兒眼瞎,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了不好,好奇心太薄弱了也不好!


    就比如說現在的她,如果當初對那個房間產生疑惑的時候,就將好奇心發揚光大,孜孜不倦去挖掘這個秘密!


    顧苡北在原地等了沒多久,來了一輛計程車,招了手後,計程車如願的停下,她帶著失魂落魄的情緒,踉蹌著步子坐上去。


    「去哪裏?」師傅問。


    「不知道,你就開吧,將我帶到人多的地方就可以了。」顧苡北倚在窗戶上,雙目空洞無神,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眼角沾著未來得及揩去的淚水。


    師傅有些怪異的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見她情緒不大穩定,沒有繼續問,直接將車開走。


    下了車才發現,這裏僅僅隻是比海邊那偏僻的地方人流好那麽丁點而已,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隻要離那男人附近越來越遠的好,他四周的空氣太稀薄了,多停留一秒都有可能發生窒息的危險。


    下了計程車後,她一個人惶惶在街上遊走著,像是失去魂魄一般!


    她就這麽漫無目的的走,沒有終點沒有目的地。


    要不是現在出了事兒,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個兒目前孑然一身,在北京連一個朋友親人都沒有。


    想想,也還真覺得諷刺!


    走累了,她就坐在街邊的椅子上。


    北京城裏的冬天總是比其它城市來的早一些,或許是天神眷顧,想襯托一下她的心情,還特意玩兒悲情,下起了北京夜裏的第一場雪。


    被那寒意凍的一陣哆嗦,她這才發現到了晚上,而自個兒還是穿著在家裏做家務穿的單衫,刁鑽的寒意輕而易舉侵襲著她肌膚。


    她盯著急驟飄零的雪,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麽快,這麽緊湊!


    他們竟然在一起有五個多月接近半年了!


    這半年,總結來就是一個笑話。


    出來的太急了,連錢都沒有帶,目前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就一直坐在街邊,哪裏都不去。


    如果凍死了去陪老顧正好,這世界上隻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了……。


    但是又想了想,她這麽死了那太不劃算了,可不能讓那兩個狗男女就此安生快活過日子,她的存在就是晃眼的提醒。


    隨時提醒著溫珒斯,他曾經是欠了她顧苡北多麽大的一個情債!


    個負心漢,王八蛋!沒有心的男人!


    這次被他溫珒斯拋棄了,滋味兒比上次陸齊遠在酒店刺激她要難受千萬倍,那種痛苦完全就能堪比母親分娩時的十二級痛!


    那時她還有心思去謾罵陸齊遠,還能喝酒解千愁,可是現在她站在溫珒斯麵前,指著他鼻子罵的想法與衝動都沒有,可能是情之所至,到了一定的感情基礎,所表現出來的方式是不同的。


    被陸齊遠拋棄,她心裏怒火衝天與心有不甘,被溫珒斯拋棄,那感覺就像將自個兒那顆心置放在充滿刀刃毒刺的冰天雪地裏,備受折磨和煎熬。


    她都快忘記自個兒一個人在這雪地裏坐了多久,感覺全身血液都被寒意凝固了似得,周圍的樹葉上有星星點點的雪花,逐漸灑滿。


    她忘了自個兒是怎麽閉上眼的,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瘦小的身體被一件大衣給裹住,不停的有道聲音在喚她名字。


    似熟悉又似不熟悉!


    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又舒適簡約的環境下,看裝修風格的成熟度,應該是一個男人的房間。


    她心裏剛這麽想著,忽然有人端著一碗東西走進來。


    「你?」顧苡北動動有些酸痛的身子,皺著眉頭,有些詫然。


    「很驚訝?發生什麽事兒一個人倒在那雪地裏?別樣手法的自殺?」


    視線中這個慢慢走近的男人就是那練了少林鐵頭功的司澤!


    顧苡北扯扯有些生澀泛白的唇角,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是件難事兒。


    司澤瞥到了她想要坐起來的意圖,放下手中的碗,幫助她坐起來。


    「你發燒了,將這副中藥喝了吧。我母親是中醫,所以她總喜歡給我準備一些感冒發燒時的中藥放在我家櫃子裏,今天總算是在你身上派上用場了。」


    顧苡北接過藥,沙啞著聲音簡單道了聲謝謝。


    在喝下去之前,她遲疑了「這藥沒過期吧?」


    「沒有,放心喝吧。」司澤目光看著她,溫潤柔和。


    顧苡北這才全部喝下去,她一直都不怎麽排斥中藥,在怎麽苦也比不上她心中的苦。


    「我去通知溫珒斯讓他來接你。」司澤接過空碗,起身說道。


    顧苡北連忙叫住他「不用了!不用去叫他了……」


    說完,她咳嗽兩聲,垂下泛著情緒的眼瞼「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了……」接著她又補充「沒有關係的,我馬上就離開。」


    嗷嗚,請假十天,寫大結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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