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離婚後,我才發現自己懷孕了,他一直都不知道軒軒的存在,所以,他沒有拋棄過軒軒。我跟他離婚,也不完全是他的錯,其實是我對不起他在先。我們一家人現在在一起過得很好,他很愛我,也很疼愛軒軒,江辰,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江辰,你是我的朋友,你難道不希望我幸福嗎?你會祝福我的吧?」


    她剛說完,黎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什麽?……我在潮海跟一個朋友吃飯……徐詠欣住院了?……嗯,好,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白錦掛了電話:「江辰,抱歉,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江辰已收起了怒意:「你去忙吧,我還想再坐會兒。」


    白錦背起包:「那我先走了,你什麽時候有空來我家看看軒軒吧。他很想你。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一定高興得不得了。」


    「我有時間就去。」


    白錦感覺江辰的反應淡淡的,但她眼下有急事,便也沒有問太多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江辰一直坐在那裏,湖麵的風吹起他的短髮,銀質的耳釘反射著陽光的璀璨。他就一直傻傻地坐在那裏,然後從褲兜裏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戒指盒,打開,裏麵是一枚鑽戒。


    本來,他今天想要跟她求婚的。


    向她鄭重剖白自己的心意,讓她知道,他從來不想撩什麽妹子,他想撩的隻有她,他心裏也隻有她。


    他想告訴她,他願意用盡一生去照顧她跟軒軒,不讓她跟軒軒再受一點兒委屈。他既然能做軒軒的好幹爹,就能做軒軒的好父親……


    就算她不愛他,她總要找個人一起過日子,他願意成為她的「將就」。


    可這些話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告訴他,她結婚了,還是跟她前夫復婚了。


    前夫……


    她跟她前夫分開了六年,他卻陪了她六年,從開始的一時好心到對她的好奇,從對她身為一個單身母親的堅強到被她這種堅韌吸引,從好感到動心到終於有一天發現自己愛上了她,他就開始追求她了,對她能有多好就有多好,對她的耐心讓他自己都吃驚,對她的愛情的持久讓他自己震驚。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愛一個女人居然能愛這麽多年,能堅持這麽多年。


    可是,似乎都是他一頭熱,白錦對他的追求毫無反應,對他的表白更是無動於衷,有時,他感覺就是對著一根木頭說情話。


    現在呢,她隻跟她前夫重逢了幾個月,幾個月而已!他們就復婚了!


    她人生最艱難的那些日子,都是他陪她走過的。她所有的痛苦和眼淚,他都曾見過,跟她一起難過過。可她那個前夫又做過什麽?為什麽就能輕易地讓她動了心,讓她可以不怨不恨?他用盡所有的心思想要讓她愛上他,守在她身邊,陪著她走過這麽多年,卻始終不及她跟那個男人的幾個月的相處……


    「砰」的一聲,江辰將鑽戒狠狠丟進了水裏,隻激起了一小圈水紋,鑽戒便沉入水底不見了。


    江麵上呈現的是他滿不甘心的臉。


    醫院。


    黎川因為在公司有急事走不開,隻得給她打了電話,說徐詠欣犯病又住院了,讓她去看看。


    醫院裏到處都瀰漫著濃濃的藥味,白錦詢問過後,就找去了急診室,看到徐詠欣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原本漂亮的臉龐此刻也顯出了憔悴和蒼白,那頭波浪長發也用皮套簡單地梳起,垂落在肩膀的一側。旁的人身邊都還有家人親屬之類的,她的病床邊卻沒有一個人。她專注地看著屋頂,也不知道在看什麽。瞧著她那樣子,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


    「詠欣。」白錦叫了一聲,徐詠欣才轉動了目光,看見她一愣:「白錦?」隨後便要起身。


    白錦走過去按住了她:「你身體不舒服,還是躺著吧。」


    徐詠欣又躺在病床上,笑了笑,道:「是川讓你來的吧?」


    「嗯。他在公司有急事走不開,就給我打了電話。你哪裏不舒服?」白錦問道。


    「老毛病了,沒什麽的。」徐詠欣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在路上暈倒的,他們才聯繫了川吧。還讓你過來跑一趟,耽誤你工作了吧?」


    「沒有,我今天正好請假。」白錦看著她的神色,「你臉色很不好呢,怎麽會暈倒?你這是什麽老毛病?沒有找醫生好好看一看嗎?」


    徐詠欣側了側身,微笑道:「心髒病。」


    白錦隻覺呼吸一窒,她雖然知道徐詠欣似乎有病,卻不知道竟然是心髒病。


    徐詠欣看到她吃驚的樣子,還是溫柔地笑著對她道:「我都習以為常了,這身體,動不動就要暈一暈,我自己也很無語,每次都要麻煩川和別的朋友們,我都嫌煩了呢。每次都以為自己不會醒過來了,終於不用遭罪了,可每次我都能醒過來,還挺討厭的。」


    白錦心頭泛起酸澀:「你不要說這種話,你好好活著才是對我們大家最好的回報。你好好的,我們大家才會高興,你說是不是?」


    「我就是說說,能活。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徐詠欣說生死的時候極為輕鬆,讓白錦感觸很深:「你的家人呢?要不要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我的家人都在那上麵了……」徐詠欣伸手往上麵一指,白錦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隻看到了屋頂,有些不明所以。


    徐詠欣又很可愛地笑了笑,低聲說:「他們現在都在天國安居樂業了。」


    白錦的心再次被震動了,她隻感覺自己這張嘴真是欠抽,說一句話就在人家心口撒鹽。她今天怎麽就變成了烏鴉嘴?她滿是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


    徐詠欣拍拍她的手,還安慰她:「你不用向我道歉。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這些事實,我都早就接受了。他們不過是提前去了另一個世界生活,早晚呢,我們一家人會團聚的。現在我雖然看不到他們了,但我知道他們其實一直都在陪著我。」


    白錦抓緊了徐詠欣的手,眼睛有些濕潤,轉了話題:「你是不是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住院手續還沒辦吧?我先去給你辦住院手續。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幫你打點兒水。」


    「嗯,我還真有點兒口渴了呢。」徐詠欣道,「白錦。麻煩你了。」


    「沒什麽麻煩的,你等會兒啊。」白錦轉身出去了,交了住院費,等徐詠欣被安置到病房後,她才又去附近的小商店買了水杯和一些水果,打了熱水,拎著杯子往住院部而去,結果電梯剛打開,白錦就看見了袁昕眉……


    以及正攙扶著她的顧歆臣。


    袁昕眉的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顧歆臣更是一掃昨天的乞丐模樣。再次人模狗樣啦。


    四目對二目,白錦就像看到了陌生人,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


    袁昕眉一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憎恨地盯著她的背影:「賤人!」


    袁昕眉滿是恨意地對顧歆臣道:「歆臣,我們的事一定跟這個賤人和她那個賤老公脫不了幹係!我一定跟她沒完!」


    顧歆臣卻麵無太大波動:「我知道,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先養好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回去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她跟黎川……」他的眸子眯了眯,「我會讓他們活得連狗不如。」


    『有你沒我』,白錦,那就看看,在這個家裏,到底有誰!


    「現在就不要被這個賤人影響心情了,我先陪你下去走走。」顧歆臣語氣再次變得溫柔,袁昕眉簡直是受寵若驚,自從她鬧自殺,終於可以再見到他之後,他就一直對自己很溫柔,讓她整個人都蕩漾在幸福之中。


    她靠在顧歆臣的懷中:「歆臣,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顧歆臣也抱住她,語氣依舊溫柔,眼中卻毫無感情:「為了你,我也願意做任何事。」


    沒想到顧歆臣跟袁昕眉竟然也住在這層,真夠倒胃口的。她推門進去,徐詠欣正看著一個小女孩兒給她姥姥唱歌,老人身邊圍著兩三個人,很是熱鬧的樣子。徐詠欣聽得很投入,小女孩兒唱完,她也跟著拍手:「唱得真好聽。」


    「姐姐也在誇你呢。」


    她瞧見白錦,便展顏一笑。


    白錦將水杯放在桌子邊:「這裏會不會太鬧騰了點兒?」


    「熱鬧一點兒才好,我還是喜歡熱熱鬧鬧的,一個人住在一個病房裏,想說個話都沒人。在這裏,我還能跟她們聊聊天,聽他們聊聊天。」徐詠欣始終眼角含笑,仿佛此刻住院的人不是她一般。


    白錦不得不佩服她的樂觀和堅強,若是換了自己,肯定笑都笑不出來了。


    白錦給她倒了水,徐詠欣接了過來。看見了水果:「還是女生貼心啊,川……你老公每次來醫院瞧我,都是空著手來。我有時很想吃東西,就覺得吧,他來看病人至少會帶點兒零食表示慰問吧,結果什麽都沒有,我又不好意思跟他提,這次終於實現願望了。」


    白錦聽了也笑了:「他智商有時是挺捉急的。」她剝了橘子給徐詠欣:「我就隨便買了一點兒,你想吃什麽,我再去給你買。」


    徐詠欣接過橘子:「不不不。不用,我就是想吃點兒東西,吃什麽都可以的。」


    看徐詠欣吃得津津有味,白錦也吃了一瓣兒,卻酸得要倒牙了:「太酸了,你喜歡吃酸的?」


    「我覺得還挺好吃的啊。你怎麽跟我哥一樣,他就吃不了酸的。」徐詠欣笑著說道。


    「你哥?」白錦記得剛才徐詠欣說她的家人都不在了,她還有哥?


    徐詠欣臉上的笑容便有些暗淡了:「我哥大我六歲,我是被他照顧長大的,他跟川是鐵哥們兒。三年前。我哥因為車禍去世了……他最不喜歡吃酸的東西,最喜歡甜的,我總能從他兜裏翻出糖來……」


    白錦再次感覺自己觸雷了:「那你哥一定很疼你。」


    不像她的家人,除了父親,一個個都是吸血鬼。而她對父親已經記得不大清楚了,唯一刻在腦海裏的還是她此生都不願意去回憶的一幕。


    「他才不疼我呢,小時候他就知道欺負我。那時,我爸媽都去上班了,隻有我跟我哥在家,把我欺負哭了就用糖哄我。我打開糖,你猜糖裏包的是什麽?石頭!我還把石頭吃進去了,他嚇死了,又是給我灌水,又讓我倒立,還讓我使勁兒把石頭拉出來。後來我們爸媽回來知道了,帶我去了醫院才把石頭從我肚子裏弄出來。我哥就被我爸媽混合雙打了一個小時……」說著說著,徐詠欣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很是漂亮。


    白錦一直陪著徐詠欣到了中午,兩個人東拉西扯的。什麽話題都能聊上。白錦發現她和徐詠欣在品位上,看待事情上的許多觀點都驚人的相似,所以也就越聊越投機,讓她對徐詠欣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去了樓下買飯,返回時又遇到了袁昕眉,她依舊徑直地走了,袁昕眉涼涼的聲音傳來:「三表嫂,你可要好好等著,我跟歆臣一定會回去跟你和三表哥把所有的帳都算得一清二楚!」


    白錦停住腳步。袁昕眉本來就是個白眼兒狼,所以她也沒指望袁昕眉會感激她,她不過是賣給老爺子一個好。


    「好啊,我跟你表哥等著你們。」白錦爽快地應道,「不過,表妹,你的心還真是大誒。自己的未婚夫當著自己的麵兒跟別的女人滾床單,表妹你不僅原諒了他,還用割腕自殺來讓老爺子重接接納他……嘖嘖,你堂堂一個黎家大小姐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卑微到這種地步,連尊嚴都不要了,真是太讓人感動啊。不過這男人出軌有一就有二,表妹你可要小心雞飛蛋打啊。還有,女人犯賤犯習慣了,男人就會覺得理所應當,你離被他一腳踹開的時間也就不遠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忠告,對你絕對有幫助。」


    袁昕眉氣急了,動手就要打白錦,一隻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同時響起地還有顧歆臣譏諷的聲音:「小眉。這可是你三表嫂的切身體會,她可是為了你好,不想你跟她一樣,所以她才把她自己的經歷告訴你。你放心,一輩子我都不會讓你有這種經歷的。我會一輩子愛你,陪你一生一世直到我們生命的結束。」


    袁昕眉頃刻轉怒為趾高氣揚:「三表嫂,這原來是你的經驗之談啊。不過讓三表嫂你犯賤的人一定不是我表哥吧,我表哥可一直是對你犯賤的。這要是讓我表哥知道你對別的男人犯賤過,還被別的男人踹了,表哥一定會很吃醋的。」


    白錦抿唇笑了笑:「你們隻說對了一半兒。這確實是我總結出的經驗,告訴你們也無妨。是我那個前男友一直對我犯賤,我們都分手了,他還哭著來求我回頭。我要結婚了,他還跪到我麵前求我重新跟他在一起。表妹夫,你說這人賤不賤啊?是不是都賤到骨頭裏去了?因為他太賤,所以我一看到他就犯噁心,現在我真特別慶幸自己當時一腳踹了他。」


    顧歆臣的臉色終於不好起來,白錦淡笑道:「表妹,你可要好好養著。多吃點兒補血的東西,不然,以後你再割腕的時候,隻怕都撐不到爺爺來就要掛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是不是?」


    白錦轉身瀟灑離開。


    袁昕眉氣得抓狂,這個婊子,總有讓她哭天搶地的時候!


    自己現在受的每一分痛苦,流的每一滴血,都會從她身上討回來!


    白錦說得沒錯。她就是故意割腕自殺,才換得顧歆臣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顧歆臣會被算計,會被老爺子趕出黎家,一定跟黎川和那個賤人脫不了幹係!


    所以,她一定會他們沒完!


    袁昕眉隻顧著生氣,都沒認真琢磨白錦的話。顧歆臣卻已經怒火滔天,恨海難平。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箭穿透了他的心髒。他跟她的那些個過去終於被升騰起的大火燃燒殆盡。她否定了現在的他,也否定了他們過去的情。原來,在過去,他在她眼裏就是一個讓她噁心得賤到骨子裏的男人!


    白錦呼了一口氣才上了樓。之後。又陪了徐詠欣一個下午。


    黎川是天黑之後才過來的,徐詠欣瞧見他,便噓了一聲,指了指白錦。


    黎川走過去,便看見她趴在床邊已經睡著了。


    「她怕我悶,在這裏陪了我一整天。」徐詠欣含笑看著白錦說道,「因為她在這裏,我覺得時間都過得好快。川,她真是個好女人,你的眼光真沒錯。」


    他老婆。能不好嗎?


    黎川將西服輕輕搭在白錦身上,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臉,滿臉柔情,又轉頭問徐詠欣:「你怎麽樣?」


    「老毛病唄,跟以前一樣,沒什麽可擔心的。住住院就沒事了。」徐詠欣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帶著你老婆回去吧,她今天一直在為我跑上跑下的,確實讓她累著了。趕緊帶她回家休息吧。」


    黎川也沒再多說什麽,便要抱起了白錦,白錦一個激靈就醒了:「黎川……」


    「我們該回家了。」他看她還迷迷糊糊的,輕聲道。


    白錦捂著眼搖搖頭,又看向徐詠欣:「詠欣……」


    「今天你一直在這裏陪我,川都吃醋了,我都不敢再留你了,趕緊跟他回家吧。我也想要休息了。」徐詠欣笑著道。


    白錦抓著黎川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事你再給我們打電話。」


    「嗯。晚安。」


    「晚安。」


    她和黎川跟徐詠欣告別後就走了出來,看見徐詠欣一直笑眯眯地目送他們出去。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徐詠欣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黎川,找個人來照顧一下詠欣吧?她一個住院,總讓人不太放心。」


    黎川看她滿臉的倦色,有些疼惜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明天她朋友就回來了,會來照顧她。倒是你,在這裏待了一整天,後背還疼不疼?」


    白錦挺了挺酸痛的後背,撒嬌道:「有點兒。」


    黎川蹲在了她麵前:「上來,我背你。」


    白錦依言上去,黎川背起了她,她環著他的脖子:「我可是帶傷幫你照顧你的朋友,你要怎麽感謝我?」


    「你想要什麽?」黎川莞爾問道。


    「嗯,」白錦想了想,「回去你就幫我捶捶背洗洗腳吧,做個二十四孝老公,我說什麽,你都說好就行了。」


    「這個太難,換個吧。」他做「艱難」狀,「比如暖床,我可以天天滿足你,日日讓你做新娘。」


    「去……」白錦嗤笑一聲,而後又感嘆道,「詠欣她真可憐。」


    「她是個好女孩兒,但老天對她太不公平了。她怎麽會得心髒病?怎麽不好好治療?」白錦自從知道徐詠欣的情況後,就很同情她。


    白錦按了電梯,門開後,黎川背著她進去,又將她往上託了托,才說:「詠欣是先天性心髒病,她一直都活得很堅強,我打算讓她接受換心手術,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心源,隻能先這麽拖著。」


    「要換心?」白錦驚訝道,她沒想到徐詠欣的病情已經到了這種危險的地步。


    「嗯。」黎川應了一聲,「有時間你替我陪她多待會兒,我們雖然是朋友,但很多事我還是幫不到她。你們女人在一起,就方便多了。」


    「我知道。我挺喜歡她的,我跟她很談得來。她是你朋友,也就是我朋友。她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們這些朋友就該多陪陪她。」


    黎川聽她說完,轉頭看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


    「我們今天聊天,她跟我說了她過去的很多事。說你跟她哥是鐵哥們兒,可以兩肋插刀的那種。她說她是被哥哥照顧著長大的。她跟她哥哥感情親厚得讓人羨慕。一邊聽她說,我都可以想像出她跟她哥那些搞笑的日常來。」白錦還是好奇地問道,「詠欣的哥哥是怎麽出車禍沒了的?那麽好的一個哥哥不在了,我聽著,都感覺難受,詠欣她一定更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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