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聖女一怔,在腦子裏思索一番,才勉勉強強想起這麽個人,隻是她還是有些不屑,再想到夏子衿當初自請下嫁給一個太監也不肯嫁給林潤玉,唇角就勾起嘲諷的笑來。怪不得她要巴巴的嫁給一個沒根的男人,原來是看中對方的勢力。


    夏啟軒見她眼底帶著輕蔑,以為她是不信,咬了咬牙提醒她,“這事你別不相信,本殿下已經調查過,這夏盛卿進宮前的消息是半點兒都查不出來,就連他怎麽進宮的都是不清楚,若說沒有人故意掩蓋這一切……”


    巫族聖女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這夏盛卿的身份有問題?”


    喊一個閹人九千歲,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過困難,她嘴巴抿了抿,到底是喊了名字。夏啟軒本就厭惡夏盛卿,自然是不會管她喊夏盛卿什麽。


    “若是沒有問題,他從一個小太監爬到內務府總管的位置,本殿下還真要佩服他。”夏啟軒冷哼一聲,許是說的口幹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總之,這個人深不可測,你還要多當心些。”


    “妾身明白。隻是殿下,府裏邊受了這麽大的打擊,殿下修繕府邸,銀子可夠用?”府內死了那麽多人,光是清洗可不夠,還要請人做法事,超度王者,這發喪更是要花費不少銀子。


    夏啟軒舔了舔唇,“這事你不用操心,你安心養傷,莫要再勞神,若是再傷了自己,本殿下可是要心疼的。”


    他捏著巫族聖女的下顎,瞧著她因為虛弱而略顯蒼白的臉色,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巫族聖女惡心的很,本來舒暢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麵上還要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哄著他離開之後,趁手就拿起茶盞漱口,活像是被狗啃了一樣。


    林潤玉是夜裏來的,她躺在床榻上,隻覺得有人一直盯著她,心裏發慌,睜開眼,就見林潤玉溫潤的眉眼裏帶著擔憂瞧著她。


    眼前的是她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見他擔憂自己,巫族聖女一顆心熨帖的緊,暖洋洋的,很是快活,連帶著她的語氣都輕快了幾分,“世子這是擔心臣妾?”


    林潤玉勾唇,將她拉帶懷裏,就是一陣深深淺淺輾轉反側的吻,巫族聖女被他這般疼愛,順勢歪到在他懷裏,“世子,你可要替臣妾報仇才是,這才都怪那個該死的夏子衿!”


    林潤玉一早就猜到這事是誰做的,他與夏子衿之間的隔閡早晚要清算,不在乎現在先答應了巫族聖女,以此來哄騙她,“本世子都調查清楚了,你且放心,此事,本世子必然不會放過她。”


    他說這話時,狹長的雙目狠狠眯起,裏邊就蹦出強烈的戾氣來。巫族聖女得了他的承諾,又快速掃他一眼,見他當真是帶著怒火,這才放心,腦袋抵在他胸口上,乖巧的很。


    一直派人盯著巫族聖女的夏盛卿很快就收到消息,見兩個男人都圍著巫族聖女轉悠,他禁不住冷笑,也不知道這巫族聖女是兩個都耍著玩,還是當真是傾心林潤玉,這才自甘去夏啟軒身邊當個細作。


    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行字,交給窗外的影一,吩咐他交到榮王手裏,同時衝著影一輕笑一聲,轉頭看向皇長孫府的位置。


    影一立時反應過來,第二天下午,這封信就被夏啟軒派來暗中監視夏盛卿的探子截獲,原封不動的送到夏啟軒的書桌上。


    因為事情辦成了的緣故,夏盛卿的心情一直很好,夏子衿看他翹著唇角,望著麵前如山的奏折,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同他撒嬌,“盛卿,這些東西看的我太煩了,肚子裏的孩子想必也是不願意看的,不如你幫我處理了吧!”


    不是她懶,實在是懷了身子後,隻覺得小腹重的很,壓根不想動彈。夏子衿不去上朝的事情讓的眾多大臣都是鬆了口氣。雖說先前夏子衿隻是代行處理政務,可現在新帝尚未登基,皇位空懸,她那般姿態,與女皇有什麽區別?


    這些個大臣個個腦子迂腐的很,又自命清高,自是看不上夏子衿,偏生夏子衿身份地位高,權利大,他們就是再不滿,隻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吞,現在夏子衿自願放棄處理朝政這事,他們反倒對夏子衿多了點兒感激。


    但是雖說是夏盛卿和精武侯監國,但這奏折,暗地裏還是拿到夏子衿手中的。


    一日沒有新帝登基,就會有人提起這事,夏子衿原先是想將夏啟軒捧上這位子,再慢慢架空,一點點籌劃,但自打知道小葵是怎麽死的,再加上他與林潤玉勾勾搭搭,想著就惡心,她連讓夏啟軒做一段時日的傀儡皇帝感受一些威風的心思都沒了。


    她隻想夏啟軒被人一直踩著,永遠沒法翻身,生死不能,她心裏才暢快。


    至於這人選,她已經選好了,當今的十皇子不過三歲稚童,母妃隻是一個嬪,性子懦弱,還掌控的很,也是明聖帝留下的除夏天勤以外的唯一的皇子。或者說其他皇子都已經在成長的路上因為爭不過自家哥哥夭折了。


    這十皇子隻是因為年紀太小,夏天勤他們覺得沒什麽威脅,才沒去搭理,能活著也不稀奇。


    那些個朝臣縱然不同意也說不出理由來,哪有皇子還在立皇孫的道理,哪怕皇子年幼,但到底是兒子,輩分也比夏啟軒高。再加上夏子衿向來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肯鬆口立新帝,他們就謝天謝地,糾結一番後,到底是同意了。


    林潤玉沒想到她會選擇扶持傀儡,而自己躲到幕後。畢竟之前的交鋒中,她都是直麵自己的,透露出的也是她要做女帝的心思。突然來這麽一下,他不禁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短暫的詫異過來,他就揚起唇角,望著皇位上顫顫巍巍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眼前什麽情況的幼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來。而新帝的母妃則是在兒子登基後,破格升為太妃,此刻就陪坐在一旁,雙手十指扣在一起,很是擔心看著龍椅上坐著得小人。


    她身為後宮的妃子,不是沒幻想過自己的兒子坐上這位置的,隻是想歸想,這一幕當真出現在她眼前,她還是忍不住手腳發涼。她是知道底下大部分人是不服氣她兒子坐皇位的,因而她擔心他們會趁機發難。


    事實上,這些個大臣的的確確是這麽想的。可偏偏夏盛卿與精武侯站在文武百官兩邊,警告似的看著他們,很明顯,若是他們說錯什麽不該說的話,立刻就會被以蔑視皇室權威給抓起來。


    當今皇帝年幼好糊弄,這兩位可不好糊弄。


    夏盛卿下朝回府後,夏子衿特意問了一番今日早朝的情況,得知那些老臣並沒有坐出格的事情 才緩緩鬆了口氣。想了一下,她又叮囑夏盛卿盯緊皇長孫府。


    夏啟軒前日收到夏啟軒故意泄露落到他手上的信,看信上睡調查巫族聖女和林王的關係,他本能的察覺到不好,怒上心頭,跑去質問巫族聖女,反被她一頓搶白,巫族聖女說的信誓旦旦,他自然是心軟相信了。好不容易心情平複下來,信心滿滿的籌劃在夏子衿手中奪取權力的事情,她就這麽輕描淡寫的扶了一個三歲的孩子上位。


    他氣的臉色發紫,在朝堂上都差點兒沒忍住,此刻回到府中,氣的一下子掀翻桌子,茶盞茶具摔了一地,剛剛溫好的茶水順著地麵流淌。他咬著牙,雙拳緊握,咬著牙,看那模樣,似是恨不得生吃了夏子衿似的。


    摔盤子砸碗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夏子衿,見他氣成這樣,夏子衿越發覺得歡愉,托著腮望著窗外楷書發芽的樹枝而,嘻嘻一笑,就見一道身影路過,跟著房門就被推開,夏盛卿走了進來。


    夏子衿扭頭看向他,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外頭剛剛下了一場雨,以至於夏啟軒的衣裳都淋濕了,她走上前,就要接過他帶著雨水的衣物,卻被他按住手掌,語氣帶著埋怨的責怪,“你呀,身子本就重,還要碰冷水,當真是不要命了?”


    曉的他是擔心自居才會生氣,夏子衿眉眼彎彎,半點兒都不生氣,重新縮回床榻上,看著他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包糕點來,遞到夏子衿跟前,“你說你想吃菊花綠豆糕,為夫跑了還幾家才找到,你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外邊包點心的油紙已經皺巴巴的,但綠豆糕卻還是熱的,夏子衿點了點頭,接過來,撚起一塊放進嘴巴裏,滑膩的甜味立時在她唇齒間蔓延開。都說酸兒辣女,可她懷了身子,既不愛吃酸的,更不愛吃辣的,發到極愛吃這些甜食。


    夏子衿咬著唇,望著還在冒著熱氣的綠豆糕,抬起頭望向夏盛卿,“盛卿,你說我懷的到底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若是女子,你還會喜歡嗎?”


    “隻要是你我的,不管什麽樣,為夫都很歡喜。”夏盛卿認真的看著她回答。


    懷孕的事情泄露


    “你我如今正蜜裏調油,你自然是揀好聽的說。”夏子衿幽幽的嗔了他一眼,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甩開他,挨著凳子坐著,捧起剛剛添了熱茶的杯子,嘟著嘴,做出一副不肯搭理他的樣子。


    打她懷孕後,情緒就各種不穩定,加上得知小葵的死因,她情緒大起大落,已經多日沒有真心笑過,更別提撒嬌胡鬧了。她現在這樣子,分明是在告訴夏盛卿,她已經恢複過來了。


    夏盛卿仔細盯著她瞧了一眼,確定她的確是從那片陰霾裏走了出來,這才輕輕笑起來,“那等我們日後吵架了你再來問。隻是不知道娘子能不能找到這時機。”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與夏子衿吵架。夏子衿吹開水麵上漂浮的碎茶葉,抿了一口,苦澀的很。這茶葉是她在當今皇帝的母妃那裏帶回來的,宮裏的妃子,可不是可憐,得寵的錦衣玉食,除了天上的星星拿不到,一切皆有,富貴的不得了。


    不受寵的,連得寵的娘娘身邊的丫鬟都不如,再加上宮裏向來都是逢高踩低,這些個被冷落的妃子過的就更加悲切的。她去見過皇帝的母妃,年輕的很,算算時間,也不過才三十多,正是婦人最美妙的年齡,可她瞧上去,卻好似行將朽木一般,毫無朝氣,唯有在提到十皇子時,她眼底會突然露出些光芒,但是很快就黯淡下來。


    “太妃怎麽樣了?”夏子衿用筷子夾了一塊羊羹,放到自己跟前端詳,晶瑩剔透的色澤讓她心情變得愉快起來,檀口一張,咬下一塊來,“廚子的手藝什麽時候這般長進了?新換了嗎?”


    “這是為夫做的。”夏盛卿不動聲色的接口,對於她的稱讚從善如流的接下,舀了一勺桌子上的清高湯吊成的百薈菜到她碗裏,“你嚐嚐這個。”


    夏子衿略有些詫異,她是知道他做的菜滋味不比禦廚差,但自打明聖帝逝世後,京城裏風雲詭譎,光是應付夏啟軒他們就已經耗費他不少精力,沒想到,他還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下廚。夏子衿望著碗裏翠綠的上邊沾著金色湯汁的青菜,極為優雅的咬了一口,潤滑的口感瞬間充斥整個唇齒,很快擴散開來。


    她極為享受的眯起眼眸,細細品完一碗,忽然抬起頭,宛若蝶翅的睫羽輕輕顫了一下,漆黑的瞳孔慢慢收縮成針孔大小,手指撫著桌沿,嗤笑一聲,“盛卿,府裏出了什麽事情?”


    好端端的,夏盛卿突然想起來下廚,且他剛剛說話時猶猶豫豫,明顯是有話要與她說,她等了又等,還是沒見他說話,隻怕發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子衿……”夏盛卿張了張嘴,半晌,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你身懷有孕的事情似乎被林王知曉了。”


    夏子衿一怔,秀氣的眉頭緩緩擰起,繼而拿起筷子戳著裏麵的青菜,咬了一口,咽下去後,衝著一直盯著自己心事重重的夏盛卿粲然一笑,“原是這樣,倒不是什麽大事,當初留下這孩子時,早應該想到這事的。”


    她的反應有些出乎夏盛卿意料,他看了她半天,漆黑如墨的瞳孔裏就浮現出笑意來,“不錯,這事早晚會來,到沒什麽需要害怕的,隻是林潤玉心思陰險,哪怕他不確定,一定會找機會下手驗證,你日後的吃食都由為夫親自下廚。”


    “不用那麽麻煩。”夏子衿撫著微微凸起的肚子,慢條斯理的擦嘴,放下帕子,莞爾一笑,“你若是這樣警覺,反而會讓林潤玉覺得他的猜想時正確的。一切還是按著正常來,馨兒,你全程盯著。”


    南疆巫族向來神秘,手段更是詭計多端,現在巫族聖女與林潤玉交好,說不得林潤玉會從她手上弄來什麽東西對付夏子衿,若是著了道……夏盛卿眉頭擰成個疙瘩,不同意她的說法,但夏子衿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他太過緊張,的確會讓林潤玉加深自己的猜想。


    左右都不是,一時間,他也想不出好的法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在一起,眯著眼,神情變幻不斷。夏子衿知曉他的擔憂,但此刻她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在心底歎了口氣。


    屋子裏一瞬間陷入沉默中,馨兒站在一旁看著他二人突然不說話,忍不住左看右看,見他們俱是愁眉苦臉,神情嚴肅,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公主,既然這樣,您不如在奴婢屋子裏設個小爐子便是,奴婢的廚藝雖然比不上那些廚娘,可之前也在禦膳房裏待過的。公主若是不嫌棄,日後就做兩份,廚房那邊還照常送來,這樣就可以了。”


    “你會做菜?”夏子衿沒料到她會突然自薦,詫異的看著她,眼底露出震驚來。


    馨兒點了點頭,“是的,隻是奴婢當初隻是打打下手,手藝並不很好。”


    “既然這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夏子衿與夏盛卿對視一眼,轉頭望向馨兒,揚唇一笑。


    馨兒立即嘻嘻笑著應了,一扭身退了出去。而此刻的林王府內,林潤玉歪在錦榻上,左右兩邊各跪著身著粉色小脊的婢子輕柔的給他捶腿,容貌嬌媚,眼帶傾慕的望著自己的主子。


    站在他背後的女子身著一身黑紗,蒙著麵,給他捏著肩膀,寒意似乎順著她的指尖沁到林潤玉的皮膚上。林潤玉扭頭看她一眼,“你還是這般性子。”


    “世子爺莫忘了答應婢子的事情,日後世子爺功成名就,別忘了兌現承諾。”她自稱“婢子”,聲線卻很平板,帶著寒意的眼眸更是半點兒變化都沒有,語氣裏更是沒有多少恭敬。


    對於她這態度,林潤玉很明顯已經習慣,表情半點兒變化都沒有,倒是跪在地上的兩個婢子略帶惱怒的看向身著黑紗宛若冰山的女子,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來。但是下一秒二人就意識到不妥,慌忙低頭。


    可惜還是遲了,林潤玉笑著望向她們,寬大的手掌掐住其中一個婢子的咽喉,提著她起身,溫潤的模樣落到婢子眼裏卻是讓她止不住顫栗,哆哆嗦嗦的從牙齒裏擠出求饒的話來,“世子……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哼!下不為例。”林潤玉冷哼一身,長腿一抬,就坐了起來,低頭望著那兩個跪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婢子,瞳孔裏迸出厭惡的神情來,“滾出去,自己去領二十板子。”


    兩個婢子垂在身前的手指皆是抖了抖,雖然心有不忿,雖然害怕,依舊恭恭敬敬的退出去,那二十板子可不是普通的板子,而是林潤玉特製的,上邊帶著彎鉤,一板子下去就要帶去一層皮肉。這兩個婢子雖是有武功在身,可這二十板子打下去,他她們同樣要去掉半條命。


    最重要的是,後背的傷痕消不下去,日後就不能伺候林潤玉。這兩個婢子向來愛慕林潤玉,自是悔恨不已,對那黑衣女子更加深惡痛絕。


    但林潤玉對她的放縱和寵幸讓她們就算是心裏再嫉恨,都隻能將這份恨意打碎牙齒和血咽下去。站在林潤玉身後的女子見他如此,不自覺的蹙起眉頭,然而這情緒隻出現一瞬就消失不見。


    林潤玉抖了抖今日收到的信件,麵上勾起興味來,他到底沒想到夏子衿竟然懷孕了,雖然這消息還不太準確,但也有八分真。他抿了抿唇,又想起她當初拒婚的事情來,冷笑兩聲,舔了舔唇角,“還以為是什麽忠貞的,還不是個浪蹄子,就是不知道夏盛卿知道這事會是什麽反應?”


    他自言自語,絲毫不在意被自己身後的女子聽見。那女子同樣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眉目不動,若非她一直給林潤玉按肩膀,都要以為她是個假人。


    林潤玉打定主意後就派小廝給夏盛卿送信,約他到當初他威脅二人的酒樓見麵。夏盛卿走到門口就看到個鬼鬼祟祟的小廝在府門口探頭探腦,他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眸色一動,身旁的人立時衝出去按住他。


    那小廝接了林潤玉的命令過來,又想起自家主子與明珠公主不和,他心裏膽怯,才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與侍衛說明來意,就這麽被按住,他更加慌亂起來,“你們放開我,我是林世子派來送信的,你們放開我。”


    夏盛卿剛準備讓侍衛押著他去知府,就聽到他嚷嚷,準備進府的腳步一頓,示意侍衛鬆開他,轉身凝眸看著他,“既然如此,你在門口偷偷摸摸的做什麽?”


    被他這麽一嗬斥,小廝嚇的一抖,直到夏盛卿麵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一樣的吐出一串話來,“小人,小人第一次傳信,外邊都傳公主與我家世子不和,小人害怕……九千歲,我家世子請您前去一見。”


    他迅速從袖子裏摸出一封信,雙手捧著,高舉過頭頂,恭敬的遞給夏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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