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禮物要送與你。”夏天勤溫文爾雅的看著她,與初始勾搭和碩公主的樣子並無半分區別。


    此前未見過夏盛卿的容貌時,夏天勤的容顏對她來說,已經是俊朗的很,然而現在看到,魏媛腦子裏情不自禁的閃過夏盛卿的臉龐,看著他時,就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至於先前與夏天勤合作時產生的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就更淡了一些。


    但她畢竟是大魏的公主,不會被一張臉騙住,夏盛卿再如何,都是不會有兒子的太監,縱然身為九千歲,權傾朝野又如何,還不是坐不得皇位,至於夏子衿……


    女子之身,就注定了她這輩子都沒有角逐至尊地位的命運。


    魏媛想明白這一切,瞧著夏天勤的眼神重新熱絡起來,“哦?不知道是什麽禮物?”


    夏天勤剛準備說話,就從大開的窗戶裏見到負責看守魏瑩的侍衛急匆匆走過來,,他眉頭一皺,歉意的看了魏媛一眼,“抱歉,還請公主稍等片刻,本太子有些私事要去處理。來人,給公主上茶。”


    魏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麵露焦急的走出屋子,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互相磋磨了一下,端起婢女新泡好的茶水,湊到鼻尖嗅著茶香。


    屋外的侍衛見到夏天勤出來,連忙上前,就要單膝跪下,夏天勤眼疾手快,迅速托起他,對著屋子裏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出了什麽事情,你這樣慌慌張張的?”


    侍衛咬著牙,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表情,“殿下,那女子跑了。”


    “跑了?怎麽會跑了?”夏天勤剛準備拿她作為籌碼與魏媛交談,就得知這一噩耗,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在裏頭端端正正坐著的魏媛,扭過頭來,怒視著他,雙拳緊握。


    “屬下也不知道,隻是被人從後脖頸打了一下,就暈了過去,醒來就發現她不見了。”侍衛戰戰兢兢的開口,汗流浹背。


    夏天勤冷笑兩聲,眸光陰沉的盯著他,突然拔出袖子裏的匕首,直接對著他的腹部來了一刀。突如其來的劇痛讓的侍衛瞪大眼睛,裏麵滿是不甘心,嘴角流出鮮血來。


    夏天勤貼近他,微微扶住他的肩膀,擋住自己的動作,對著左右站著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輕笑,“沒用的東西,就不必活著了。”


    兩邊的侍衛立刻架著嘴巴不住往外湧血的侍衛往外走,夏盛卿嫌惡的掏出帕子擦幹淨匕首和自己手指上的血跡,眯著眼看著他被拖遠,順手將染血的帕子放到端著琉璃花盞出來的婢女手中,若無其事的進屋。


    他剛進來,魏媛鼻子就動了動,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雖然他身上的味道極淡,她還是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這般看來,剛剛前來匯報事情的那名侍衛想必是犯了大錯。


    但,魏媛並沒有探究夏天勤私事的打算。就如她現在不會將所有事情告訴他,夏天勤同樣有權利對她隱瞞一些事情。


    兩個人之間的合作,原本就是一場博弈。至於能不能占據主動的位置,則要各憑本事。


    “公主久等了。”夏天勤從袖子裏捏出一個方形盒子來,這裏邊原是他準備在明聖帝大壽送出的禮物,現在隻能先拿來應付魏媛了。


    魏媛見他拿出個描金紅漆的匣子推到自己跟前,啞然一笑,壓下心底的疑惑,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夏天勤此刻的表情沒有之前那般自然,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狐疑來,拿起桌子上的匣子,在手心把玩片刻,“這是什麽?”


    “公主且打開看看。”夏天勤一想到這麽好的東西拿來應付,心口就跟滴血似的,麵上卻還要強顏歡笑。


    魏媛見他笑的勉強,心中偷笑,隻怕開始,夏天勤準備送她的並不是這東西,隻是不知道那侍衛來與他說了什麽,才叫他改變了主意。


    她邊想邊打開匣子,等看清楚裏邊的東西時,不由眼露驚喜,下意識的拿出來,放在手心仔細瞧著。


    難怪夏天勤會肉痛了,這樣大的一顆東海夜明珠,怕是價值連城,就這麽送給自己,“誠意”未免太大了。


    “太子殿下叫本宮過來,就為了送這麽一份大禮?”魏媛將東海明珠舉到陽光下,看著裏邊毫無雜誌,越瞧越喜歡,順勢將東西收起,放進匣子裏,笑眯眯的望著夏天勤。


    見她半句推辭都沒有,直接將夜明珠收進袖子裏,夏天勤的臉皮抽搐了一下,幹笑兩聲,“自然,本太子一早就與公主表明心意,公主到現在還不肯相信嗎?”


    他伸手就準備去握魏媛的手掌,魏媛掙紮了一下,到底沒縮回手掌,由著他抓住,臉龐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出一抹羞紅來,“本宮自然是相信太子的心意的,隻是這樣的大事,太子總要稟明大萊皇上,本宮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您。”


    魏媛常年用牛乳沐浴,羊奶養生,忍著那股子膻味多年,才養了一生的瑩肌玉骨,夏天勤剛剛抓住她的手掌,就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來。


    察覺到他手掌往上延伸,試圖探到她袖子裏,魏媛眉目一冷,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掌,“因而,太子殿下若是真心對本宮,還是及早向大萊皇帝提親才是。”


    夏天勤手中滑膩的觸感突然消失,不由皺眉,跟著就聽見她明顯冷下幾分的音調,一怔,隨即舔了舔唇角,“公主盡管放心,本太子定會向父皇提親的。”


    “那本宮就靜候太子佳音。”按道理,她明日就要去拜見明聖帝,最好的時機就是明日,隻要她與夏天勤表現出情投意合的樣子,想必明聖帝也沒法拒絕。


    更何況,她可是聽說了,這宮裏的馨妃娘娘長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迷的明聖帝連北鬥找不著,恐怕,明聖帝早就忘了她這個人。


    想到這兒,魏媛不甘心的咬緊唇瓣,隻因為明聖帝當初突然起的興趣,她就被迫背井離鄉,到這陌生的大萊,拋棄自己尊貴的公主身份,來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做妾。


    等她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到了這大萊,對方偏早忘了那一時的興趣,隻顧著與美人嬉戲,而她卻無法回歸故土。


    魏媛站起身,衝著夏天勤福了福身子,“此番多謝太子的禮物,本宮很是喜歡,本宮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多陪了。”


    夏天勤在曉得魏瑩跑了之後,就失去了與她交談的興致,不得已拿出東海明珠作數,已經叫他肉痛。


    現在魏媛要走,正好符合他的心思,他站起身,點了點頭,“公主慢走,本太子此刻處境特殊,就不多送了。”


    魏媛理解的點頭,將兜帽戴上,擋住頭臉,整個人藏在寬大的鬥篷裏,由婢女一路攙扶著往偏門走去。


    來時的馬車依舊停在府外,她由婢女扶著登上馬車,就聽到車夫低聲傳到她耳朵裏的話語,“公主,客棧裏傳來消息,說是郡主回去了。”


    “本宮知道了。”魏媛怔了一下,隨即鬆了口氣,靠在車廂裏,搭在膝蓋上的手掌一點點收緊,將腿上的衣衫揪在掌心,禁閉的眼眸,眼皮不住的動著。


    半晌,她才睜開眼眸,漆黑的瞳仁裏迸出淩厲的光來。


    駙馬府,夏盛卿看著站在他麵前低眉順眼的青赫淵人,微微一笑,讚賞道:“此次你做的不錯,且回去吧,莫要讓人懷疑。”


    青赫淵人應了一聲,身形就快速消失,看他的樣子,半分平日裏的懶散貪婪都看不見,夏子衿就坐在他身後的四方亭子裏,抓著瓜子不停磕著。


    等夏盛卿回來,她才取出帕子將桌麵上堆著的瓜子殼全部掃到地上,馨兒騰出個位置來,讓他靠著。


    夏盛卿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到她跟前,趁著她疑惑的空擋,一下子抱起她,自己坐到她剛剛坐下的石凳上,雙臂環在她腰間,溫熱的唇瓣貼在她脖間。


    曖昧的姿勢,讓夏子衿瞬間紅了臉,不由自主的掙紮,夏盛卿稍稍收緊手臂,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唇瓣貼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耳尖“別動。”


    夏子衿猶如中了魔咒一樣,動作一下子停下來,夏盛卿看著她通紅的耳垂,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她發燙的耳垂。


    夏子衿沒料到他會突然如此,一張臉頓時猶如燒開的沸水,燙的驚人,大腦更是一片空白,連話都說不出來,結結巴巴的,“盛……盛卿……”


    “嗯?”夏盛卿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繼續挑逗她,順帶對馨兒遞了個警告的眼神,馨兒立時放下亭子四周的簾子,不顧夏子衿求救的眼神,捂著嘴,笑嘻嘻的退下去。


    他尾音上揚,嗓音溫和慵懶,故意引誘夏子衿,夏子衿哪裏受的了他這般挑逗,不過一會兒,就壓抑不住的低低喘息起來。


    夏盛卿見她已經情動,得逞的笑了一聲,陡然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往寢臥走去。夏子衿怕被人瞧見,羞的直接將臉埋在他懷裏,就是不肯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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