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節目不止錄製一期吧?」


    「當……當然。」向晚腹誹,難不成,他想長駐?


    「後麵的錄製請給孟雅岑一個機會。」冷卓說的很自然,頓了一頓,又接著說,「上次的事,純屬誤會,但對她的打擊卻不小。如果你們能藉此機會冰釋前嫌,媒體那邊也不會一直唱衰她……」


    「這樣啊。」向晚忍俊不禁,之前拍戲的時候,她看冷卓和孟雅岑關係挺冷淡的,想不到,他開口求她的第一件事竟然和孟雅岑有關。


    「如果我不答應呢?」向晚將了他一軍。


    冷卓那邊傳來兩聲幹笑:「你不答應,這個麵子我也得給。你別誤會,我可不是為了她,我是為了我們那部戲……現在各界頻出封殺孟雅岑的消息,如果她被封殺,坑的可是我們整個劇組上上下下幾個月的努力。」


    「和你開玩笑呢。你大過年的被我拖去工作,這麽大的麵子,當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沒問題,我答應你。」


    冷卓那邊又是一陣靜默。


    女人啊!耍人玩有意思嗎?


    「那就一言為定,後天我們南城見。」


    向晚笑眯眯的掛斷電話,對上葉千川不耐的打量。


    「他答應了?」


    「對呀。」向晚蹦蹦跳跳的將手機交給葉千川。


    「他開價多少?」


    葉千川順勢扯住她的手腕,牢牢握住。


    「不要錢。」


    葉千川:「……」


    他開價一千萬,冷卓掛他電話,向晚和他談,一分錢不要。


    尼瑪,看人下菜碟嗎?


    他的臉,青了白,白了青。


    向晚忍不住戳戳他的臉:「怎麽?醋罈子又打翻了?」


    「沒有。」


    「沒有嗎?」向晚吸吸鼻子,又在他身上聞了聞,「可是,好酸。」


    「再好好聞聞!」他冷聲命令。


    向晚果然貼上去,又仔細聞了聞,然後迎著他的俊臉,嫣然一笑:「我錯了,是香的。」


    葉千川滿腹的怒氣被她一記甜笑打回原形,他依舊握著她柔滑的手腕,那又鋒利的眸卻越過她的睡衣領口,往裏麵覷去。


    她的頭髮剛剛洗過,散發著陣陣甜香。


    「剛剛洗澡了?」他幽深的眸,某種情緒在加重。


    「對呀。」


    「洗幹淨了嗎?」他的手指伸向她的領口。


    「你要檢查嗎?」


    「也未償不可……」輕輕一勾,鬆垮的浴袍順著肩頭滑下來。


    接著,向晚整個人便被他抱起;「我得好好檢查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偷懶……脖子洗了嗎?手臂洗了嗎?腿洗了嗎?這裏洗了嗎?」


    鬆軟的床陷下去,向晚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如暴風驟雨一樣的熱情……


    *


    大年初四,向和平出院。


    簡單安頓了爸爸,向晚便和葉千川一起飛往她的家鄉南城。


    一下飛機,向晚就打了個噴嚏。


    這裏的冬天較之b市,更要冷上幾分。


    肩上落下一隻有力的臂膀,葉千川圈住了她,把她拉過來,再次給她把大衣的拉鏈拉上去。


    回頭,打量著略顯破舊的機場,葉千川眯眸,陷入沉思。


    從前……他真的在這裏工作過嗎?


    攝製組要第二天才抵達,所以,這回家的第一天,隻屬於向晚和葉千川。


    她帶葉千川回到他從前工作的地方,那家公司這幾年發展的不錯,但這一切都奠定在葉千川前期所做的努力上。


    迎麵碰上從前的部下馬經理,對方看著葉千川,半天不敢認,然而便激動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葉總,真的是您,您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讓員工一起去迎接您?」


    葉千川的手都被他握疼了,可他望著那張臉,想了半天,依舊毫無印象。


    他抽回手,略加思索:「你別緊張,也別聲張。我這次回來是為了探親,不要驚動別人,何況,現在大家都在放假。」


    「好,好。葉總,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葉千川點頭,又覷一眼前麵不遠處,還算氣勢恢宏的公司辦公樓,仿佛在說,我真的在這裏工作過?


    向晚會意:「要不然,我陪你進去看看?」


    「好啊。」


    那位馬經理馬上在前麵帶路,引著兩人進去。


    裏麵的辦公樓年前經過粉刷,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


    向晚和葉千川逛了一會兒,一樓的宣傳大廳裏,意外的看到葉千川當初任職時和員工一起拍下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一臉的意氣風發。


    「葉總,你還記得當年吧。您來的時候才十八歲,開始,我們誰都不服氣,想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麽可能管理好這麽大的公司。可後來事實證明,虎父無犬子。您把我們一個不怎麽景氣的公司,整治的蒸蒸日上。現在您走了,不知多少員工還念著您的好,想再見您一麵。」


    馬經理看著那些照片,有些動容。


    葉千川聽著,看著,雖然周圍的一切依舊是陌生的,但因為那些情真意切的訴述,他的心,還是跟著起了幾絲漣漪。


    他看著向晚,問馬經理:「那你還記得她嗎?」


    馬經理看著向晚恍惚了一下:「這不是葉太太嗎?我當然認識。葉太太當初可是我們南城的驕傲,我記得那時候第一次參加那個作文大賽,就給我們南城爭了光,現在成了大明星,那更是我們所有人的驕傲了。」


    向晚忍不住偷笑:「馬經理,葉總想問的是,你從前見沒見過我和他在一起?」


    馬經理又是一陣恍然:「見過……當然見過。不是那時候結的緣,葉總和葉太現在也不能走在一起啊。」


    葉千川看著向晚,心思浮動。


    他竟有些遺憾,遺憾自己記不清這些了。


    離開公司的時候已是中午,向晚帶著葉千川又來到從前他居住的別墅。


    當初她離開家鄉時,曾特意配了別墅的鑰匙。


    現在拿出來,輕輕一插,那道門竟應聲而開。


    「你看,這是我們從前的家。」


    她站在門內,笑語嫣然,素顏的向晚,穿著淺色的大衣,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褲,雖然已經結婚,但一顰一笑儼然還是少女的模樣。


    葉千川看著她,又是一陣恍惚。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曾經也有這樣的一天,她微笑著,為他開門,迎接他進去,說這是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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