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學校?拿什麽換?江若海知道晴晴耍了他兒子,會怎麽想?你再厚著臉皮去求他,又讓他怎麽看你?要我說,晴晴這麽做對。江若海知道了,也得高看你們一眼。」


    張荷分析的頭頭是道,張蘭一向聽她姐姐的,便也認同了向晴晴的做法。


    第二天,天不亮,向晴晴就去了一中。


    等到同學們陸續來上課,看到她竟然還跪在操場上,驚訝之餘,對她又同情又欽佩。


    「向晴晴可真有毅力,竟然還在操場上跪著呢。」向晚才進班級,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她那個所謂的姐姐。


    她居然跪了一夜?


    向晚覺的匪夷所思。


    不過以向晴晴那詭計多端的性子,她做出什麽事來都是有可能的。


    很快,江衡也來了。


    他唬著臉,一來就將書包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誰又惹你了?」向晚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大火氣。


    「你!」


    「我?」


    「昨天為什麽招呼不打一個就走了?」江衡氣沖沖的問。


    「我應該跟你打招呼嗎?難不成你是幼兒園兒童,我還得親自送你回家?」


    江衡被她懟的無話可說,氣呼呼的坐下,將書包裏的作業甩給向晚。


    向晚一看,昨天她布置的作業他竟然全完成了。


    她欣慰的笑笑:「孺子可教也,江衡,繼續保持,說不定這回真能考進前三十。」


    江衡將他的作業抽回來,沖向晚挑恤的揚眉:「前三十可不是我的目標。」


    「那你的目標是?」向晚好奇起來。


    誰知江衡卻哼了一哼,不理她了。


    上課間操的時候,向晚特意朝高中部的操場看了一眼,果然,向晴晴依舊在那裏跪著,就連身上的校服都沒換。


    她看過去的時候,高中部的教導主任正在那裏和向晴晴交涉,大概是想勸她回去,誰知,向晴晴卻不為所動,仍然固執的跪在那裏。


    向晚收回目光,低頭,笑了笑。


    看來,向晴晴這苦肉計是演上癮了。


    吃過午飯,原本的晴天就開始轉陰,接著烏雲越聚越多,大有要下場秋雨的架勢。


    「要下雨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江衡盯著外麵黑壓壓的雲彩,興災樂禍。


    他說的某人當然是指向晴晴,自從向晴晴進了警察局,他和她那份塑料戀情也就走到了終點。


    知道他爸保釋了向晴晴,他還和他大吵了一架。難得的,這一次江若海沒打他。


    反而一臉同情的望著他,最後說了句,晴晴心高氣傲,看不上你這樣的學渣混混也是正常的。


    江衡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聽他爸那意思,他好像還配不上向晴晴。


    這妖女給他爸使了什麽迷魂計,那一刻,江衡差點以為向晴晴才是他爸爸的女兒。


    雨說下就下,一層秋雨一層涼。


    冰涼的雨絲毫不憐憫的打在向晴晴頭上,臉上,身上,很快,她全身就濕透了。


    跪了一上午,本就體力難支的她,抱著雙肩瑟瑟發抖,連牙齒都不住的打著顫。


    抬頭,看著一片混沌的雨幕,向晴晴的眼淚混著雨水順著下頜線滑落。


    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的她第一次體會到挫折的滋味兒。


    那感覺糟糕透了,向晴晴不是超人,她很怕,怕她放下自尊後依舊換不到她想要的東西。


    如果是那樣,她要怎麽辦?


    真的離開一中,成為大家唾棄的對象?


    雖然明知道讓媽媽去求求江若海,她的未來仍舊可以一片光明,但那是下下策。


    尤其是現在,她媽媽和江若海的關係還沒有塵埃落定的關鍵時刻,她不能拖媽媽的後腿。


    雨不知下了多久,她由寒冷到麻木,最後疲憊不堪,僅憑著最後一口心氣撐在那裏。


    驀的,頭頂上的雨停了。


    向晴晴抱著瑟瑟發抖的身體,呆滯的抬起頭。


    她看到了一把黑色的雨傘,和那個替她打傘的個子高高,麵容冷峻的男孩。


    她認識他。


    他叫周南,上一次向晚落水,是他救了向晚。


    向晴晴此時的樣子狼狽極了,雨水成流的順著她的臉往下流著,烏黑的頭髮貼在前額上,一綹一綹的,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就像一隻沒人要的喪家之犬。


    周南仍舊為她撐著傘,臉上看不出情緒:「別跪了,起來吧!校長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為什麽?」她紅著眼睛,顫聲問。


    為什麽?周南輕笑。


    還能為什麽?她三番五次找向晚的麻煩,甚至不惜下死手。


    葉千川早就看不過去了,這次不過是和教育局的領導通了個氣,教育局又找到馬校長,務必要他嚴肅處理這件事。


    所以,向晴晴非走不可!


    不過,周南今天來一中倒不是為了這件事。


    他保送警校的資格下來了。


    雖說是保送,但他爸卻不希望他不學無術,把他從另一所普通高中轉到這裏,讓他突擊補習一下。


    他今天是來辦入學手續的,也見了馬校長,順便問了問向晴晴的事。


    知道她被開除了,他還挺替向晚欣慰的。這就叫惡有惡報。


    可是,周南沒想到,向晴晴竟然一直跪在操場上,試圖以此來感化校長,收回開除她的決定。


    馬校長說,她已經在這裏跪了一天一夜了。


    周南出來的時候,雨下的正大。偌大的操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隻有正中間的位置,跪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像一棵隨時會被風吹倒的小樹苗,在風雨中飄搖著。


    他是唯一經過的人,周南於心不忍,朝她走了過來。


    他隻是想勸她離開。


    可是,現在,她卻問他為什麽。


    周南當然不能告訴她真相。


    「沒有為什麽?校長是一校之長,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你看這雨落在地上,還能再回到天上嗎?」周南輕笑,給她舉了個例子。


    向晴晴吸吸鼻子:「為什麽不能?雨水會蒸發,還會變成天上的雲。」


    她說的很有道理,周南摸摸鼻子,竟無言以對。


    「除非校長同意收回決定,否則,我不會離開。」向晴晴倔強的說。


    可是她明明已經冷的縮成一團,就連嘴唇都凍的發青發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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