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葉笙歌想到剛才蕭謹言陰狠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青城樂園裏真得有他的眼線?你都找出來了嗎?」


    席墨年聞言勾唇一笑,「你擔心我?」


    葉笙歌垂眸不語,好一會兒,席墨年才道,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道,「過來。」


    葉笙歌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韓萍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雖然韓萍躺在那裏,但是每次在她麵前,葉笙歌都不敢和席墨年有太多的交集。


    她總覺得,韓萍可以看見。


    見她這樣,席墨年也沒有再說什麽,隻說道,「明天要回去了。」


    「哦!」葉笙歌點了點頭,「知道了。」


    下午,葉笙歌幫韓萍換上了她給她買的新衣服,是一條藏青色的旗袍。韓萍年輕的時候,是很漂亮的。


    而且,她自己也很喜歡裝扮自己。


    每年過年的時候,她總是會給家裏每一個人都定製一套很是講究的衣服,拍上一張全家福。


    後來爸爸去世後,他們的家就不完整了。今年更加的不完整,因為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安靜的幫她穿好衣服,葉笙歌便拜託護理,幫他們拍照、


    護理是知道,他們明天要離開的,所以便提前回來了。葉笙歌將韓萍靠在自己身前。讓自己的頭側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她還是以前那樣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的健康的人。


    護理看的鼻子一酸,正要按下拍照鍵,席墨年抱著小秋走了進來。


    護理忙放下相機要出去,席墨年卻叫住了她,「不是還沒拍照嗎?」


    護理一愣,旋即想到是席墨年要參與,便笑著又拿起了相機。葉笙歌有些懵懂的坐在那裏看著席墨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席墨年沖她笑了笑,抱起小秋走到葉笙歌的身側將小秋放在葉笙歌的腿上,而他自己就在葉笙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拍完一張,他蹙了蹙眉,又將葉笙歌的腦袋掰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拍了一張,這才滿意。


    拍好之後,他就帶著小秋出去了。


    護理翻著回放笑眯眯的說道,「想不到先生看起來很冷,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還有個這麽可愛的兒子,您真是幸福。」


    葉笙歌翻出來看了一眼,突然有一種撞擊心靈的感覺。因為這個拍照姿勢她太熟悉了。


    席墨年現在坐著的位置就是她爸爸以前的位置,爸爸去世後,每年的全家福這個位置便都空置了出來。


    後來,他們熱戀的時候,有一年爸爸的忌日的時候。她和他說過這件事。當時他安慰了她很多,但是具體安慰了什麽,她已經忘記了。


    隻記得,最後他撫摸著她的腦袋,說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幫你填上那個位置。」


    怔愣間,護理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叫道,「小姐?怎麽了?」


    葉笙歌恍然回神,「沒事。我隻是想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說罷,她又走過去坐在床邊拿起了韓萍的手。


    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如果韓萍還有意識的話,她會選擇要她相信席墨年?還是依舊阻攔她?


    這麽想著。她便問了出來。可是,床上的韓萍依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看了好久,葉笙歌才笑著說道,「沒關係,我會等你,給我答案。」


    第二天,席墨年三人便回青城去了。


    這已經是新年的前一天了,整個青城都被喜氣所掩蓋住了,三人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一些。


    回到席家,年怡慧很不高興,大概是因為他們在山上住的時候長了,讓她覺得又浪費了時間。


    還好小秋出現的及時,主動說起了山上的見聞,年怡慧這才好了很多,帶著小秋上樓去了。


    席淑媛難得沒有像以前那樣過來跟她寒暄,葉笙歌也完全不想跟她寒暄,便一笑而過了。


    自從林芷珊走了之後,葉笙歌總覺得席淑媛好像變得有些奇怪。具體哪裏,也說不上來。


    不過。隻要她不來招惹她,她也懶得去管。


    幾人在前廳坐了一會兒,席墨年便去接電話了。葉笙歌看著小秋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回去,於是便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要過年了,席家的院子裏裝扮的也很喜慶。添了好多金桔。還有菊花。


    這個季節,北方應該已經下雪了,可是青城這邊反而比前陣子還暖和了。


    臥室的門一推開,便有一個影子立在她的麵前。把葉笙歌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玩偶。


    她走上前又仔細的看了幾眼,竟然是她之前在海城給席墨年畫的畫像,竟然被做成玩偶了?


    這玩偶做的很是逼真,應該是一比一的比例做的,高度和席墨年一樣高,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一樣。


    震驚之餘,葉笙歌喃喃的念了一句,「小年。」


    麵前的玩偶竟然動了,他胸前的燈光亮了一下,然後重複了一句。「小年。」


    葉笙歌驚訝不已,「你會說話?」


    玩偶也重複了一句,「你會說話?」


    這下明白了,原來這個玩偶隻是會復讀,並不是她以為的那種外國科幻片裏麵的那種機器人類型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好新奇。她最後一件畫作,可以變成玩偶,讓她覺得很驚喜,很驚喜。


    正看著,席墨年的氣息從身後傳了出來,緊接著一雙大手將她攬在懷中。他抱著她站了一會兒,才說道,「這是我叫人按照你的畫做出來的,獨一無二。」說罷。他低頭靠近她的臉頰。


    葉笙歌卻突然低下頭說了句,「謝謝。」


    席墨年聞言,本來要吻下去的吻,頓住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她的耳後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以後不準對我說那兩個字!」


    晚上。小秋回來,看見這個玩偶也很新奇。洗完澡之後,他就一直賴在席墨年的房間裏不肯出去。


    一直不停的跟小年說話,然後由小年重複出來,像個小話癆。


    到最後。葉笙歌也加入了進去。


    席墨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三個,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心下一陣煩躁,他起身去了書房。


    等他回來的時候,葉笙歌抱著小秋已經睡著了。


    小年就站在她們的床邊,像個守衛一樣的守護著他們。席墨年抬手將他拉到一邊點了重播鍵。


    小年的聲音係統裏。馬上傳來了母子倆人的歡聲笑語。


    席墨年從來都不知道,不在他得麵前的時候,他們是那麽放鬆的。


    聽了一會兒,他關掉了重播。回到床上,將母子倆攬在懷中。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了。


    席家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了,雖說席家這一支沒什麽親戚,但是中國人過年,講究的不就是一個團圓熱鬧麽?


    晚飯之後,席淑媛提出要守歲。


    小秋還小。便好奇的問,「姑姑,什麽叫做守歲?」


    「守歲就是小孩子要一直等到過了十二點才可以睡,過了十二點小秋就6歲了。」


    小秋點了點頭,有些興奮地說。「那我也要守歲,小秋要長大了。」


    葉笙歌看的好笑,但是想著也沒什麽事情做,就同意了。


    年怡慧守了一會兒,撐不住就去睡了。席淑媛便提議。我們玩遊戲吧?


    小秋還是第一年和這麽多人一起過年守歲,對什麽都好奇,就點頭道,「好啊,姑姑你想玩什麽遊戲?」


    席淑媛道,「你這個小鬼頭,最積極就是你。可是你能玩什麽遊戲?」


    小秋嘟了嘟嘴巴,「我們可以玩躲貓貓的遊戲啊。」


    「這是什麽遊戲?小孩子玩的。」席淑媛搖了搖頭。


    可是小秋的玩癮已經被勾起來了,現在再說什麽他也不想妥協了,最後求救葉笙歌,葉笙歌也隻好看向席墨年。


    席墨年倒是無所謂,他點了點頭。「好。」


    席墨年說了,席淑媛便也同意了。她就先帶著小秋去藏了,葉笙歌和席墨年作為找的那一對。


    前廳的房子很大,除了年怡慧的臥室那層和書房其他的都可以隨便藏,葉笙歌根本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於是她便提議和席墨年分開找,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找過去。


    夜漸深,整個別墅裏安靜的不得了。


    葉笙歌慢慢的走了幾步,推開了一個房間。一推開門她便看出來了,這是席淑媛的房間。


    整體的裝飾都十分的女性化,而且比較名貴,除了席淑媛,席家也沒有第二個女孩子了。


    轉了一下,她正要出去,突然看見梳妝檯上亮了一下。


    她晃眼一看,就是一個手鐲,上麵破損的地方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了光芒,才讓她覺得有些晃眼。


    她想起來,上次席淑媛的手被水燙到之後,這個手鐲也是戴在手上的,說是席墨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怎麽現在就不戴了呢?


    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手鐲是彩金製造的,上麵還鑲了瑪瑙,很附和少女心。


    隻是……


    葉笙歌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掉下去的那顆瑪瑙上。


    這顆瑪瑙碎的位置很奇怪,並不是整顆掉下來了,隻是掉了小半顆,看起來就像是個琥珀扣。


    扣子?袖扣?


    葉笙歌心下一凜,忽而想起連城那天拿給她看的證據。他說林振東燒毀月下笙歌的時候留下的證據。


    可是那證據,如果不是袖口呢?


    目光在一次落在眼前的手鍊上,葉笙歌突然低呼一聲,「不好,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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