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法堂長老白振俠?”


    張信心神微動。這個名字,他沒聽說過,可眼前此人,他卻認得。


    當日雷照與他談拜入神海峰事宜,以及上交改良靈法之時,此人就列席於雷照身後。


    那也就是說——


    心念至此,張信頓時目光驟冷,立使獨霸刀橫空飛舞,遙指對麵。


    “你是與雷照師叔同行之人?為何出現在此?如今雷副座何在?”


    “師弟你這又何必明知故問?我不信師弟,就猜不到真相。”


    白振俠那皺紋縱橫交錯的臉上,洋溢著笑意。步伐則悠然自負,隨著他一步步行來,那九級的靈壓也隨之散開,覆蓋這百丈方圓之地。


    使得此地附近群聚來的邪獸,都紛紛現出痛苦之色。


    張信初時亦心神微震,可隨即那枚被他掛在胸前的神師舍利,就已自動激發,一陣氤氳藍光將他身軀籠罩,抵禦住了這靈能壓迫。


    他的身影,則依舊在那尊金屬傀儡的肩上傲立,眼神狂狷輕蔑的俯視著數十丈外的那位白發老者。


    “猜是猜到了,可我不懂,你一個功勳赫赫的堂堂傳法堂長老,有什麽理由要勾結外敵,變節反叛?”


    “功勳赫赫?”


    白振俠的笑容,又詭異了數分:“確實,能在壽命將近的時候,被玄宗授予傳功長老之名養老,確需一定功勳不可。可這又有什麽用?難道能讓老夫折損的壽元補回來?你大概是想不到,老夫現在,才年僅六十,卻已垂垂老矣!”


    伴隨此聲,他的身後赫然一個符陣亮起,隨後引發轟然震響,使二百丈外通往三層的那處出口,亦大麵積的坍塌,令周圍無數的土石,轟壓落下。


    更有一尊身達兩丈,氣勢軒昂魁偉的精鋼傀儡,出現在他的身後。


    煙塵飛揚中,張信卻都未往那出口的方向看上一眼,隻釋然一笑:“壽元?原來如此!所以才晚節不保,做出這樣的蠢事?”


    “這個晚字,當真用得好。罷了,老夫隨你怎麽說。”


    那白振俠已經步至張信身前三十丈,也在這個地方,他微一頓足:“我知道的,似你這樣的天才,又怎可能理解我們這等庸人的苦楚?”


    說到‘天才’二字時,白振俠的語聲就又轉為陰冷,滿含戾恨。在他身周左右,更是現出兩枚青色風刃,雖隻十丈,可僅隻是那逸散出的風勁,就已將周圍的地麵石壁,都斬出絲絲裂痕。


    隻是在他之前,那尊金屬巨人卻已先一步動手,肩上的一對肩載式火神機炮,驀然潑灑出一片金屬風暴。那力士亦在同時閃動,在磁懸浮係統的推進之下,以肉眼不能見的極速,衝擊向前。


    那白振俠明顯吃了一驚,卻依舊從容的將兩道超越二十九級的風刀斬出,人則避往他的精鋼力士身後。


    短短一瞬,虛空之中就發出陣陣鏗鏘聲響,兩具火神機炮轟出的彈藥,似如狂風暴雨砸在那鋼鐵巨人肩上。巨大的衝擊力,不但使這巨人不得不狼狽退步,體表更出現數以十計的彈坑。而隨著彈藥炸裂,更有點點雷光散逸,籠罩住了這巨人周身上下。隻是白振俠這尊精鋼傀儡,自有抵抗雷擊之法,那些雷爆彈的效果不佳。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張信的金靈力士,也已強行破開了兩道風斬,衝抵而至,‘斬鋼戟’狂猛揮下,與精鋼傀儡手中的巨劍交擊。


    隨著一聲尖銳難聽之至的震響,那口鋼鐵巨劍,竟就被‘斬鋼戟’摧枯拉朽般的將之斬斷。更順勢向前,砍入那鋼鐵巨人頭部,依舊是如切腐木,毫不費力。


    眼見這鋼傀儡,就要被那‘斬鋼戟’一分為二,可那後方的白振俠卻不驚反笑。


    “真不愧是未來的靈術宗師!日月玄宗十萬年來唯一在入門試,就將姓名刻入篆星樓的天才人物。隻短短二十日不到,你的這門力士,竟又有了這等變化。隻區區二十五級,卻能速敗老夫的三十二級鋼傀儡。”


    “承蒙誇獎!”


    張信也是大笑:“其實我那靈兒妹妹,也讓我把名號改成‘狂甲天尊’來著。”


    在聲落之刻,那尊鋼傀儡已被‘斬鋼戟’從中央斬開。也就在這刻,張信隻聽對麵,驀然傳出一聲輕斥。。


    同時有一張符籙淩空飛至,張信隻掃了一眼,就瞳孔微凝,現出訝然之意。


    “鎮靈符?”


    那不但是鎮靈符,且是三十級以上的階位!在日月玄宗的兌換體係中,價值至少三千點十四級貢獻!


    可他身下的金靈力士依舊不退反進,獨霸刀亦從半空斬下,意圖將那符籙徹底絞滅粉碎。


    隻是這張符卻先一步散出靈光,一團靈輝壓下,遙遙指住了金靈力士。使這尊金屬巨人,身形一窒。在衝刺途中動彈不能,幾乎跌倒在地。張信留於那力士體內的神念印記與太乙紫金蓮,也無絲毫反應。


    張信麵色沉冷,終從那力士的肩上躍下,恰恰避過了上方擊下的一道雷光。


    再當他目光,再次與白振俠對視之刻,隻見這位白發老者,正笑意盈盈,滿眼的得意。


    “準確的說,是三十二級的鎮靈符!老夫可非是狂妄無知之輩,豈不知你的改良力士,實力強橫莫測,絕不能將你當成初入門的弟子看待?今日敢對你出手,自有依仗!”


    張信則麵色古怪的看著空中,那鎮靈符的實體已片片粉碎,可上方的符文卻依舊殘留於空,且靈光耀目。


    “你們為我,倒還真舍得。本狂刀,是不是該感榮幸?”


    “我那主人對你,確是重視有加!可還不僅僅如此——”


    白振俠莞爾一笑,又微一抬手,使兩張泛著明黃光澤的符籙浮於身外。“我勸你最好是束手就擒,否則靈術無眼,老夫未必就能手下留情。你今日隨我離去,也未必就不是你的福氣。我那主人,可是對你欣賞之至。”


    張信的目光下望,隨後唇角微抽,認出那正是四十級的‘金風符’。可他的麵上,卻依舊毫無畏色,反而充斥著嘲意。


    “福氣?意思是要我狂甲天尊也賣身投靠?本座可不覺得這是福,我張大天尊好好的大派弟子不做,要跟你去當過街老鼠?”


    白振俠聞言,則‘嘿’的一哂:“你才是什麽不懂!什麽大派?這堂堂日月玄宗,遲早要徹底爛掉!廢話少說,老夫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可他語未道完,那空中的獨霸刀,就忽然發出‘鏗’的一聲震鳴,使那白振俠微一蹙眉。


    隨後他就見對麵,張信正下巴微抬,微闔著眼睨視過來,神情姿態都飽含著桀驁與不羈。


    “最近我狂刀少有出手,隻靠這尊力士包打天下,看來真是被人小瞧了。這尊力士不能用又怎樣?你一個戰力都不到一百二的渣滓,又如何敢來挑釁戰力一百六的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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