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級探險家勳章?那究竟是什麽東西?我聽你說過不止一次了。”


    張信一邊隨口問著,一邊放目遠眺。隨著他腳下的雲船,距離藏靈山越來越近,前方越來越多的雲船,顯現在他的眼前。


    這裏的船,並不隻是他們三艘而已,而是整整三百餘。其中隸屬日月玄宗的,隻有六十六艘。


    日月玄宗的雲船,每艘可攜帶三百餘人,也就是總數二萬二千名入室弟子,正合藏靈山上院轄下二十二家別院之數。


    至於其他的宗派的人數,張信不知。那些船大小有別,很難判斷數量。不過他估計這些船上的各家入試弟子,絕不會低於七萬。


    可這還不是全部,此時仍有十五六家,因路遠未能趕至。所有入試弟子的數量,合計達十二萬之巨。


    “好多的船!”


    緊隨在張信之後,謝靈兒也來到了船舷處。她先掃了一眼那周圍密密麻麻的雲船,隨後又眼望下方。


    可惜這雲船之下,一層層雲霧遮蔽,一眼看去,隻能見一片黑灰之色。


    “下麵就是千頁峽?這裏看不太清楚。”


    “這是有意為之,是為免我們這些入試弟子,提前窺得峽內的靈獸與地形分布,搶占先機。”


    皇甫誠最近與張信‘形影不離’,此刻自也在場,聞言後笑著解釋:“可其實無論那靈獸分布,還是這下麵的地形,早已經泄露了。”


    “泄露?”


    謝靈兒吃驚的看著皇甫誠:“不是說這千頁峽內的地形,每年都有靈師出手改動變化麽?”


    “是如此不錯,可問題卻出在那些巡山堂與雜役堂的弟子身上。每年都有些膽大包天之人,偷偷售賣千葉峽的地圖,以換取靈丹法器。”


    皇甫誠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在幾人麵前晃了晃:“看看這個,就是我不久前入手的,保證精準度在九成以上,”


    說完這句,他又略含異色的看了張信一眼,一副就是不給你看,除非求我的得意。


    可張信雖是看不太清楚,若兒卻有拍照之能。隨著張信耳旁傳來哢嚓一聲響,那圖就已顯示在他了的視界之內。且是清晰無比,大小可以調節。


    那若兒一邊拍照,還一邊為他解釋:“特級探險家勳章,就是為鼓勵探險家而設立的勳章啊,是聯邦進入外空殖民時代後最高的榮譽。隻有探查到適合於人類生存的星球以及大量稀有礦藏的探險家,才能獲得。當初主人因沉迷網遊,在聯考中落榜,結果被你父母罵到狗血淋頭。主人你氣不過,說一定要讓人刮目相看,就很任性的買了艘船,帶著若兒一起去探險……”


    張信卻根本沒留神去聽,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若兒投影在他視神經內的地圖。隻須臾之後,他的唇角就已微微挑起。


    “可難道戒律堂不管麽?”


    旁邊謝靈兒,正不敢置信的質問著:“就任由他們亂來?”


    “管不過來的!有資格提前入場查看的,並不隻是日月玄宗一家,我們的人不賣,其他宗派的人也會出售。”


    皇甫誠搖著頭,神情凝重:“且靈兒你,也不要太將戒律堂當回事,尤其是我們的第二試。之前在匯靈班時候,估計你就聽說過吧?入門第二試與第三試,是最殘酷最險惡的,也最黑暗。並非是你天資好,修為高,就一定能過的。”


    “不錯!第二試與第三試,稍一不慎,就有性命之憂。什麽監考官,戒律堂,靈兒你都忘了的好。需知那千頁峽中,光是我日月玄宗的弟子,就有兩萬餘人。可監考官與戒律堂的人加起來,才不到二百,他們未必就能顧得過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宗門。”


    張信已令若兒將那地圖收起,此時也同樣神色肅然的看著謝靈兒。他雖對皇甫誠這人不爽,卻讚同皇甫誠方才所言。那些話,還是極有道理的。


    “第二試的規矩,想必若兒你已爛熟於心?不過我之前也聽說過一句,這千葉峽內,其實是沒有任何規矩的。武試前十,靈測前十之人被淘汰,也是常有之事。”


    “怎麽會這樣?”


    謝靈兒眼神茫然,隻皇甫誠與張信二人這麽說,她還有些不信。可其實之前她在匯靈班的那些好友閨蜜,也都曾這樣警告過。


    可這與她想象中的入門試,並不一樣。


    “沒有規矩麽?這句我也聽說過,大致是實情。”


    皇甫誠詫異的再看了張信一眼,隨後繼續危言聳聽的說著:“在千葉峽內,我們不止是對付那些靈獸,還有其他宗派的人需要防範。這些宗門規矩更亂,有幾家行事風格近於邪魔,甚至會刻意針對我們日月玄宗的人。他們的長輩也不管的,即便我們的戒律堂在事後警告追責了,也是用處不大。他們對自家弟子的處罰,也就是做做樣子,不痛不癢,甚至還會獎勵。”


    “就是如此。”


    張信也微微頷首,心想謝靈兒在匯靈班內,一定是深得眾人喜愛。時隔二年半之後,這丫頭居然也仍如此天真爛漫,真不知她這幾年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不過想想靈兒的性格,張信也就釋然。這個丫頭,確實極易引人好感,旁人很難厭惡起來的。


    他雅不願靈兒那純潔如紙的性情被汙染,可這時候,張信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二。


    “可其實最該防範的,還是我們日月玄宗的自己人。據我所知,幾十年前我們天柱山有一千入試弟子,可到最後,這千人中卻隻有二百零七弟子留下。另有九十三個內門弟子的名額,被分配給了其他別院。靈兒你可明白,這是何緣故?”


    “如天柱山人數不夠三百,那麽多出的名額,就會被其他的別院均分!”


    皇甫誠接口道:“有人感覺自己可能通不過第二試第三試,就可能會想辦法,讓別人淘汰。似這樣的敗類,數量還不少。此外我們天柱山,甚至有可能似十幾年前那次,被其他別院的人聯手針對。所以進了千葉峽後,就暫時不要想修為進境什麽的。可能你在裏麵成功生存到六個月後,就自然而然,擁有了內門的弟子資格。”


    說到此處,皇甫誠卻又一笑:“不過靈兒你也無需太擔心了,這次隻需我們能夠加入一個個好獵團,以我們的天賦,這入門試還是不難通過的。”


    當天謝靈兒是神情暈乎乎的回到了她的艙房。顯然是被入門第二試的種種黑暗,給深深震撼到了。按照若兒的說話,這是被重創了三觀。


    張信倒不怎麽擔心,他深知靈兒的性格。這丫頭估計等不到第二天,就又會鬥誌昂揚,活力十足了。


    他自己也沒在船舷呆太久,隻在外麵看了片刻,就也回到了艙房。而之後這雲船,又在這裏停留了兩日。


    到第三日之後,他與謝靈兒等人,才又被船上的監考靈師,一起喚到了船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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