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給我換一套新床單。”繆清麵色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但是語氣卻已經有了深深的責備。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床是可以隨便放病人的病床,可是偏偏羅賓川總是打破她的禁忌,第一次是他自己,現在又是葉秋,不拿出點態度來,羅賓川還以為他在自己這裏有多大的麵子一樣。


    “是是是,你快救人吧,我也去休息一下,剛才的驚險,不是你個女人家能理解的。”羅賓川此刻放鬆了精神,在繆清這裏又是十分的安全,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休息的好機會,更何況他也確實是剛剛死裏逃生。


    “你的新店不是今天開業嗎?難道出問題了?慕心怡與田蜜沒有受傷吧。”繆清對於各種傷口的處理,已經是信手拈來了,再加上葉秋此刻的傷口已經流出鮮血,看樣子毒素已經清得幹淨,現在隻要清理傷口然後止血就好了。所以繆清一邊清理著傷口,一邊隨意的問道。


    “什麽,今天開業?我怎麽把這事兒忘了。”原本羅賓川還舒舒服服的窩在沙發裏,想要小憩一會兒,可是聽到繆清的話,他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一臉驚恐的看著繆清,像是聽到了多麽難以置信的消息,隻不過他還是非常理智的沒有將繆清拉過來,不然一定會對葉秋的傷口造成二次傷害的。


    “不對呀,挑戰賽的日子怎麽會選在今天?”羅賓川沒有等繆清的回應,再次奇怪的開口,挑戰賽都是在不影響各方,正常任務或者生活的前提下召開的,這次為什麽會選擇這種日子?雖然說新店開業對他來說不是那麽在意,隻要有慕心怡自然不用太多操心什麽,隻不過聯係起這次挑戰賽上遇到的事情,似乎都透露著一些詭異,兩件事怕是不是巧合。


    “我勸你最好還是看看去,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蜜怡沒有任何人出麵主持這件事。”光看羅賓川的反應就可以知道,這兩個人受的傷可能不是在開業典禮上,她就說就算有人看不慣蜜怡,也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在萬眾矚目的時刻,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更不可能有能力把兩個殺手榜上,排得上號的兩大殺手傷成這樣。


    繆清撇了一眼已經陷入沉思的羅賓川,心中感歎男人果然是不靠譜的動物,可是卻還是開口提醒道。沒辦法畢竟慕心怡的田蜜也算得上她的朋友,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個人也沒有出麵,但是這分明是羅賓川的事,他這個當事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出麵的,還是都拿女人來頂包,這樣的人注定不會成功。


    雖然還在想著其他的事情,但是繆清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她不清楚葉秋之前的狀況有多麽嚴重,所以隻根據自己看到的情況,對葉秋的傷口進行包紮,但是羅賓川卻非常清楚,葉秋之前已經虛弱到不行了,此刻看到繆清這麽快,就處理好葉秋的傷口,心中暗暗驚訝,不由得擔心的開口。


    “你,怎麽這麽快?”


    “很快嗎,不就是幾個小傷口,傷口不深,可是周圍已經出現腐肉,清理好止血就可以了。”說著,繆清伸出手摸了摸葉秋的額頭,又翻了翻葉秋的眼皮,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沒有發燒,也沒有失去意識,他隻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而已,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


    繆清並沒有武斷的認為,羅賓川是不信任她的醫術,而是第一時間想到,葉秋是不是還有其他暗傷,畢竟這些人做的事她並不是很清楚,有一些想不到的小細節也很正常。再加上以繆清對羅賓川的了解,如果真的信不著自己的醫術,羅賓川根本不會把人帶到自己這裏來。


    “沒有,沒有了。”羅賓川看著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葉秋,像是看到怪物一樣,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不過他很快便恢複正常,這兩件事趕得蹊蹺,他不能隻顧著休息,該麵對的事早晚要麵對,更何況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自己與葉秋都不是被動挨打的人,所以越早弄清楚情況,越可以占據優勢,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繆清,我先去老街了,葉秋先交給你,最好不要讓任何人人發現他在你這裏,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可能被人盯上了,把你牽扯進來非常抱歉。”羅賓川突然正色,非常認真的同繆清說到。


    “你快去吧,盡快處理好老街的事,慕心怡到現在都沒有出麵,怕是也出了什麽情況,如果有什麽需要盡快來找我。這麽多年我給你帶來的危險,也不是一丁半點的,再說這些就是傷了你我之間的情分了。”繆清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如果因為這些事情而耽誤了時機,到時候的危險會更大。


    羅賓川點了點頭,轉頭便消失在繆清的視線裏。羅賓川自然也想到了,慕心怡可能遇到什麽事情了,可是他卻不能直接回蜜怡,給慕心怡報平安。蜜怡對慕心怡的重要性不亞於葉秋,老街新店的開業典禮已經拖了這麽久,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自己如果不先幫慕心怡處理好對外的事情,也根本沒臉去見慕心怡。


    “各位先不要著急,我們……”胡雷的急智已經快被,為慕心怡等人找借口都掏空了,可是此時的胡雷根本沒有退路,不過好在他根本不用把這句話說完,救星就到了。


    “既然諸位如此著急,那就該忙什麽忙什麽去吧,相信如果沒有蜜怡攔著,諸位一定會挖到更大的新聞。”羅賓川大力推開門,絲毫沒有掩飾麵上的怒氣,不但打斷了胡雷的話,更是把亂糟糟的場麵,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羅先生你總算來了,不然我們還以為是蜜怡出了什麽大事,這老街新店開業第一天就開不下去了呢。”之前挑事兒的記者見人來了,便對計劃不抱什麽希望了,一旦有主事的人來,就意味著他們今天的計劃失敗了。


    看著羅賓川這怒氣衝衝的樣子,蜜怡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就算挑事兒的這些記者全都帶頭,那些不怕事的大雜誌,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挖掘大新聞的機會。不過,好在他們原本就是臨時起意,也不覺得今天的事情一定會成功,所以大家心中都無悲無喜,等著羅賓川的交代。


    “呦,這位記者先生說的真準,如果不是知道你一直在這裏等著,我怕是都要懷疑這件事是你做的了。”羅賓川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微眯著眼睛盯著剛剛開口的那位記者。


    這位記者聽到羅賓川的話一縮脖子,隻覺得背脊發涼,怎麽就叫自己說的這麽巧,如果真的叫自己說中了,自己可真就百口莫辯了,在場的都是些什麽人,在場的可都是沒事兒都能編出花來的記者,自己要真是說準了就難逃“知情”的罪名了。


    可叫人惱火的是,羅賓川並沒有說蜜怡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如果自己反應過激,豈不是做賊心虛,反倒坐實了罪名,可如果自己反應過於平淡,這些人也不會放過自己,沒有的事兒也會硬扯上關係。


    好在羅賓川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大步走到上位,與胡雷並排而坐,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在場的記者們,冰冷的眼神掃到誰,誰便會覺得全身發寒,像是被危險的豹子盯上一樣。


    “大家剛剛不都還說有很多事情要忙嘛,如果實在太忙,蜜怡也不好耽誤大家的大事,還有剛剛那個著急去看新生兒的新爸爸,快去醫院吧,工作服務於生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羅某在這裏謹代表蜜怡的兩位老板,祝賀您了。”


    羅賓川大大方方的說著,絲毫沒有趕人的樣子,可是句句話都不容置疑,狠狠的打著剛才開口的那些記者的臉。你們不是說很忙麽,不是覺得在這裏浪費的時間不夠,找到更大的新聞了嗎,那好呀,你們走吧,蜜怡不攔著,還有那些已經找好借口的人,也別一副為了工作犧牲的樣子了。


    “羅先生這樣的態度怕是不太好吧,這樣的商家可是很難叫消費者相信的喲。”眾記者低著頭,不願意在羅賓川這裏繼續受委屈,又不甘心放過羅賓川剛剛說的大新聞,畢竟蜜怡是他們責任,現在被趕出去,日後在單位裏沒有地位不說,更是很難在其他地方插手,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搶別人新聞的份,到時候不僅僅是在同行裏受排擠,可能一個單位的同事都會對自己產生不滿,這樣的事情誰都不願意做,哪怕是之前挑事兒的那些記者。


    “羅某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才華橫溢的人,可是偏偏趕鴨子上架坐到了這個位置,為了不給總公司丟人,羅某也不好過於懦弱,無論如何也要擺出個姿態,畢竟蜜怡的曆史不長,受到的磨難也不少,承蒙大家抬愛,才能一直發展到如此程度。蜜怡如何也不需要我在這裏多說,相信諸位都是有目共睹,相信廣大消費者也一定心中有數。”


    羅賓川實際上真的不適合處理這種事情,他還是更喜歡以暴製暴,一搶殺了了事。可是現在他不能,無論是為了蜜怡還是慕心怡,他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挑事兒的記者殺了,他甚至連句重話都不敢說,連粗口都不敢爆。不過,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他都不得不忍下,而且還要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處理好這邊的事,他才能去看看慕心怡那裏,究竟出了什麽事。


    在場的記者,無論是不懷好意的,還是看熱鬧的全都沉默了,蜜怡從成立開始,一直都是多災多難的,他們這些記者沒少落井下石,可是現在羅賓川句句都是感謝的話,反倒叫他們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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