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們的沉默不僅僅是因為,對傳說被實踐了的敬畏,更因為旅遊公司的補償。倒是苦了王天宇,被罰了一大筆錢不說,還險些被吊銷了導遊證。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王天宇究竟如何被處罰的,他也不會說出來討可憐的。


    且說胡家賀帶著楚翔天與塔爾齊,來到了王天宇的住處後,便自覺的離開了,他知道能讓兩個應該十分沉穩的人,做出那麽反常的事情一定是有秘密的,事出反常,必有妖,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自己還是回避的好。


    王天宇將兩人帶到神女的房間後,便被三個人的沉默攆了出來,神女在他回到布拉帕宮的時候就醒了,隻不過在得知紅袍童子並沒有跟出來後,一直自己躺在床上默默流淚,也不與王天宇交流。


    三個人在房間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隻是楚翔天與塔爾齊離開的時候,都是麵色凝重,看來悲傷的人沒有得到欣喜的回答,都是開心的人得到了悲傷的答案。


    此刻的葉秋已經躺在床上昏睡過去,不過就算他醒著,也一定不會在意三個人究竟密謀了什麽,而王天宇在送走了楚翔天與塔爾齊之後,也開始了他的昏睡之旅,不知道兩個人在夢境中是否還會再次相遇了。


    夜色再次降臨,昨天的月亮圓到極致,今晚就是一個無月的日子。不,單單沒有月亮,可能對某些人來說也是無眠的夜。


    政府大樓被一群恐怖分子自殺式的襲擊後已經坍塌,所以蜜怡的天台,恐怕是整個京都最接近星星的地方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缺少向往星星的人,此刻蜜意的天台就正有兩個人,在最接近星星的地方,談論著一些與星星無關的事。


    “是你叫那些人閉嘴的?”


    “嗯哼,你覺得呢?”相當隨意的回答滿是玩味,卻又像充滿了期待。不過卻在等不到回答後,自嘲的笑著。“確實是我,我還殺了不少人,怎麽樣你害怕嗎?”


    “殺人呀,有什麽好怕的。有些人確實死了,比活著好,最起碼清靜。”之前問話的人顯得無比放鬆,這種輕鬆的狀態,隻有在最信任的人身邊才有。


    “慕心怡,會有心動的感覺麽?”在天台上談論殺人的,正是慕心怡與羅賓川。隻不過羅賓川似乎終於放棄了討論打打殺殺的事情,想要說點別的。


    “嗯?”可以羅賓川的問話並沒有得到慕心怡的理解,也可能是被理解也情願裝傻。


    “昨天,給你帶上守護的時候,有心動的感覺麽?”羅賓川並不氣餒,繼續問著自己的問題,非要得到一個答案才肯罷休,隻可惜,有些感情注定得不到回應。


    “台上那些話都是那小子想說的,枯燥無味的解說詞罷了,不過那小子膽子倒挺大,連小爺的人都想動,還好他臨陣脫逃。”羅賓川繼續自言自語著,絲毫不在意慕心怡的沉默。“什麽守護,隻有無能的人才甘願呆在心愛的人身邊,看著別人給她幸福。如果是我,我才不要叫什麽守護。”


    “那叫什麽?”慕心怡想到了那璀璨的寶石,一個名字在心底悄然出現,未曾想,卻與接下來的聲音不謀而合。


    “唯一,自然是唯一嘍。眾星拱月,月亮哪需要星星守護,倒是星星襯托了月亮的明亮,不過是陪襯罷了,最重要的自然還是心中那個唯一。”此刻的羅賓川雖然也非常喜歡那件作品,不過卻有他自己的見解。


    “愛一個人,不是等著別人給她幸福,而是努力自己給她幸福。把她當作自己的全世界,把她當做唯一,隻要有她的地方必定生死相隨。”不知道什麽時候,羅賓川的灼灼目光已經落到了身邊慕心怡的身上,堅定的話由心而發生。“我才不會做什麽默默守護的人,我要做的是足夠強大,能夠與她並肩,能夠成為她的依靠。”


    慕心怡抬頭看著天,沉默了許久。羅賓川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懂自己話裏的暗示,隻是期盼她能給自己一個回應,哪怕是簡單的評價也好,可是這份期盼注定沒有結果。


    “或許,他是對的。”羅賓川等了許久,依舊沒有得到心中那人的答案,隻得默默低下頭,轉身,準備離開。胸前壓抑著他的苦悶,叫他低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第一次認輸,向另一個自己認輸。


    “好。”貝唇輕啟,悅耳的聲音猶如天籟,轉身即將離開的人猛然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星光下姣好的背影,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像是期待著期待著麵前那人再次發聲,好叫他確定剛才不是幻聽。


    “說的很好。”慕心怡像是明白羅賓川的心裏一樣,回過頭來,給了他肯定的答案。隻不過在這份抉擇背後,慕心怡的難過與撕心裂肺的痛有多深,羅賓川並不知道。


    “你,願意,做我的唯一麽?”羅賓川一字一頓的問著,生怕一不小心嚇到了對麵的人一樣。


    “為什麽是我?”慕心怡微微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向羅賓川,她還在遲疑,還在猶豫,可是一閉上眼睛,田蜜夢中的喃呢,田蜜純真的笑臉,欣喜與難過,等待與沉默,從葉秋離開過的一幕幕閃現在她眼前,逼著她做出答案。


    “第一次見你,還是那小子的時候,你的冷靜與堅韌,臨危不懼都叫我欣賞。還有當天晚上你來打探我的底細,雖然很累很害怕,但是還想要保護別人的樣子叫我被吸引。再後來你敏感的洞察力,你女強人的氣質,堅強的真的叫人心疼。我,我不會說什麽情話,我隻是希望成為你的依靠。”


    羅賓川隻是有感而發,他都沒想到慕心怡可能會答應他,此刻也隻是想到什麽說什麽,隻不過慕心怡無動於衷的表情叫他心慌,殺了那麽多次人,經曆過那麽多的危險,羅賓川從來沒有此刻這麽心慌過,甚至他都有一點羨慕白天的自己,實在不行還有自己救場,可是現在,如果把他叫醒可能就直接暈過去了吧。


    “好,不過別叫田蜜知道,必要的時候我會自己告訴他。”慕心怡終於睜開眼睛,眼角還帶著淚滴,隻是羅賓川或許因為太過興奮,並沒有注意到罷了。


    “好。”羅賓川並沒有遲疑,而是激動的抱起慕心怡轉圈。慕心怡看著羅賓川孩子般的笑臉,慢慢的竟然也放下了心防,露出一絲笑容。


    慕心怡啊,還矯情什麽,你的目的不就是這樣麽。


    滿天星光之下,男女的歡笑聲傳出很遠很遠,天台暗處,一個嬌小的身影沉默著看著這一幕,身體微微顫抖,細微的抽氣聲並沒有引起處在歡樂中的男女的注意。


    “心怡姐,你真的喜歡他麽,為了我犧牲自己的幸福,心怡姐,不是我自作多情的對麽,你也是喜歡葉秋哥哥的對麽。”


    田蜜雖然一直都很天真,但是女子敏銳的第六感很清楚的告訴她,心怡姐同自己一樣,也一定是喜歡葉秋的,自己已經努力克製心中的想法了可是心怡姐一定還是知道了對麽。


    無月的夜,總會有一些無法言說的痛處,幾人歡喜幾人憂。


    帝海花園別墅區


    “好,去天山找找葉秋吧,天山那個地方有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找到他,你們一起回家。”此刻的黃埔無痕還沒有從之前的“全軍覆沒”中緩過來,對身邊的每一個孩子都心疼的不得了。


    “當當當。”一陣敲門聲響起,黃埔雲托著一盤水果走進來,看著蒼老無比的爺爺,黃埔雲就覺得一陣心痛,她同張強一起去做了收尾工作很清楚,場麵是有多麽的慘烈,先不說已經變成一堆廢墟的政府大樓,但是無法收起的殘肢斷臂就數不勝數,雖然地上的肉末大多都是自曝者的,但是也有不少戰士們被炸斷的殘肢,黃甫雲不是沒有上過戰場,不是沒有見過這種慘烈的場麵,但是看到當時的現場,她還是忍不住感到一陣陣毛骨悚然,至今還偶爾浮現出那種場景,像做了噩夢一樣。


    “小雲還沒睡啊,你二哥快回來了。番疆的事政府已經慢慢接手了,你二哥很快就會押送戰俘回來,到時候再叫他陪你去複查。”黃埔無痕隻有病危的時候,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比虛弱,蒼老無力的時候,他越是這樣,黃甫雲心中越是心疼。


    “哎,算了,現在叫你去睡你也一定睡不踏實,過來陪爺爺聊聊天吧。”黃埔無痕明白黃埔雲沒辦法回答他的話,自己一時半會兒,怕是也不可能睡下了,想來黃埔雲也是如此,還不如祖孫倆在這裏安靜的呆一會兒,有個伴兒。


    “葉秋快回來。這次他立了大功,如果不是他傳回的路線,與番疆的第一手信息,你二哥不可能這麽快回來。等他回來我給他請功,請一等功。”似乎隻有說到這些時,皇甫無痕才能開心一點,麵色也紅潤了許多。“我已經叫你二哥去找他了,等他回來,你們的婚事也應該提上日程了。”


    黃埔雲本來還在悠閑的吃著水果,像普通的乖孫子一樣安靜的聽著爺爺說著“陳年舊事”,隻不過提到婚事時黃埔雲手一抖,剛插起來的蘋果又落回了盤子,有些難過的看著自己的爺爺。


    “我不是說不嫁給他了嗎,您怎麽又提這件事!”黃埔雲拿過書桌上的紙與筆,倉促寫道。臉上還帶著一絲急促與埋怨。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不過你二哥那件事你怎麽看?”像是想要刻意營造一些舒緩的氣氛,竟說一些叫黃埔雲尷尬的問題,不過一提到自家二哥,黃埔雲可以一點都不避諱。


    “繆清姐麽?她是個很獨立的人,我很喜歡她。”


    “呦,很少見你誇誰呢,怎麽,不覺得自己是天上獨有,地上難尋的仙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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