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這個庸人自擾的問題,歐陽昶歡喜的拿起碗筷吃飯,太好了,他們家要辦喜事了,而且說不定不用等到明年,他今年就可以做叔公了呢,嗬嗬嗬……


    歐陽昶幻想著懷抱侄孫子的同時,張雅淳開著車十萬火急的趕往歐陽嶽的住處,守在地下停車場出入口的警衛一看到她,立刻笑著問候,「歐陽夫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張雅淳等不及的問道:「我侄子下班了吧?」


    警衛一怔,「歐陽夫人不知道嗎?歐陽先生回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過。」他也是看了電視新聞才知道歐陽嶽從美國回來,而且身體已經康複了。


    一聽,張雅淳連忙假裝忘記,「對哦,瞧我這記性,他說要暫時住在我兒子那兒,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語畢,她立刻倒車離開。


    阿嶽竟然都沒回家?她更加憂心了,看樣子,他回國後都住在海以霏那裏,怎麽辦?他下個月就要向海以霏求婚了,可見他愛海以霏愛得有多深,她怎能那麽狠心的拆散他們?


    再說了,醫師隻是說她可能無法生育,她未必真的不能生,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孕呢?姊夫和姊姊都不在了,若阿嶽又……不,不可以,她不能裝作沒看見,讓姊夫和姊姊斷了香火。


    對,她必須插手,不能置身事外,但是,她該怎麽做才不會傷害到海以霏呢?


    歐陽嶽向來是個低調的人,但對於他和海以霏的這段感情,他拒絕再走低調路線,他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海以霏是他歐陽嶽的女人。


    也因此,隻要海以霏出席公開話動,他必定是她身邊唯一的男伴,他用行動召告天下,他們好事將至,海以霏則是每一天都請他、拜托他、求他不要這麽高調的和她曬恩愛,但都被他當成了耳邊風,於是記者們也很奸詐的跟著改口,說之前是消息有誤,要追求她的是歐陽嶽才對。


    海以霏真的很無奈,每每不管是單獨還是和歐陽嶽一起接受各界人士的道賀,她都隻能陪笑臉,不然怎麽辦?難不成要說那是記者亂寫的,他們其實隻是異性好友,然後看著他像一個小學生亂發牌氣,再回家被他痛宰。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熱戀的消息從台灣頭吹到台灣尾,海以霏以為她會被父親叫去辦公室聊聊,沒想到竟然沒有,她樂得當一隻鴕鳥,當做這一切和歐陽雋那次一樣,隻是莫須有的假緋聞。


    今晚是某位知名女藝人的婚宴,這位女藝人向來十分捧愛麗兒的場,海以霏身為執行長,當然要禮尚往來捧個人場,再送上一個恭賀她結婚的大紅包。


    怕歐陽嶽跟來會搶了新人的風釆,她隻好恐嚇他,如果他敢偷偷跟來,她就要跟他分手,她這才安心的一個人來赴宴。


    此時,喜宴已進行到一半,看見和她坐同桌的套客一個個陸續離開,她也想走人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海以霏。」高巧蘋走上前,坐到海以霏身旁的空位,「你的胃口還真好,不怕噎死嗎?」


    早猜到高巧蘋可能會遷怒於她,海以霏平常心以對,「高小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我誤會?」高巧蘋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記者嗎,分不出你先後跟歐陽雋、歐陽嶽搞在一起?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騎驢找馬?」


    「高小姐,請自重。」


    「自重?」高巧蘋哼道,是誰應該要自重啊?「我知道你的交際手腕很高明,但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竟然趁虛而入,破壞我和阿嶽的感情。」


    「我破壞你和歐陽嶽的感情?」


    「不是嗎?你消失了半年,阿嶽也消失了半年,接著你們就一起出現在小酒館……」高巧蘋恨恨的瞪視著她,「你說,你是怎麽誘拐阿嶽和你一起去美國做複健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錯過回到他身邊的先機。


    海以霏沒回答,隻是淡淡地道:「真的愛一個人,就要愛那個人的全部。」


    「嗬,阿嶽現在好了你當然會這樣說。」


    「高小姐,愛情講條件,但並不代表人人講的條件都和你一樣。」不想再衍生無謂的事端,海以霏試著理性的與高巧蘋談,「你愛的歐陽嶽,是那個英俊、瀟灑又多金的歐陽嶽,一旦這些條件不再存在,你離開他去追求更符合你條件的對象,也是情理之中。


    「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你並沒有錯,但是高小姐,選擇放棄他的人是你,若你想再追回他,請便,不要說是我介入了你們,也不要說是我阻擋了你,有些事情我不好向你直言,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事情絕對不早你想的那樣。」


    見海以霏從頭到尾沒有一句惡言,高巧蘋感到自慚形穢,但她不願自己在海以霏麵前變得更渺小,她撿回理智,冷靜的問:「你們要結婚了?」


    「或許會,或許不會,未來的事誰知道呢?」見高巧蘋不再憤憤不平,海以霏起身告辭,「抱教,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高巧蘋望著她的背影,感到後悔莫及,她輸了,她徹底的輸了,不是輸給海以霏,而是輸給自己。


    連續三周,先是歐陽雋請她吃飯,接著是李沛青請她吃飯,再來是歐陽昶請她吃飯,因此,盡管間隔了半個多月,但是當海以霏接到張雅淳約她見麵的電話,她仍不做他想的認為張雅淳也是為了感謝她的幫忙而想請她吃飯。


    歐陽雋和李沛青她本來就很熟,所以她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歐陽昶她是不太熟,但至少她和他在公開場合見過很多次麵、講過很多次話,倒也不會太緊張,不過她覺得歐陽昶對她的態度有點怪怪的,似乎特別熱絡,可是張雅淳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個陌生人,尤其張雅淳宛若歐陽嶽的母親,導致她現在緊張得要命。


    近午,海以霏比約定時間早二十分鍾到達餐廳,沒想到張雅淳已經在包廂裏等她了,她當下緊張到胃都在發抖。


    跟著服務生進入包廂,她立刻問好,「歐陽夫人您好,抱歉,讓您久等了。」


    「沒有,是我早到了,請坐。」


    「謝謝。」


    張雅淳示意服務人員上菜,「我們先吃飯吧。」


    菜很快就上桌了,海以霏吃得戰戰兢兢,就怕給張雅淳留下壞印象。


    張雅淳則是食不知味,這一場感謝宴她早該請了,若不是兒子跟她說侄子決定向海以霏求婚的事,她也不會拖到現在。


    用餐告一段落,張雅淳微笑說道:「海小姐,謝謝你。」


    她果然是為了感謝她而來,海以霏禮貌回道:「不客氣。」


    「還有這個……」張雅淳從皮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到她麵前的桌上,「不成敬意。」


    海以霏狐疑的把信封拿起來打開來看,裏麵是一張支票,「歐陽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張雅淳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很忘恩負義,但我姊夫和姊姊隻留下阿嶽一個孩子,我實在不能……海小姐,算我拜托你,請你放過阿嶽吧。」


    「我聽不懂歐陽夫人的意思。」


    「阿嶽說要在情人節那天向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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