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下課的鈴聲在校舍裏響起,傳入到d班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可是,整個d班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從座位上起身,依舊沉默著。


    壓抑的氛圍彌漫在了整個教室之內。


    所有人似乎都沒有從突如其來的殘酷現實中反應過來,依舊還是那樣呆坐著。


    想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吧?


    直到昨天以前,這個班上的學生們還都將這個學校當做樂園一般,過著奢侈娛樂的生活。


    現在,不僅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而已,甚至連接下來的生活都會渾然一變,變成整個學園中的最底端,這讓一眾連成年都還沒有成年的學生們如何能夠一下子接受呢?


    許久以後,班上才漸漸的開始出現了動靜。


    最先的動靜來自於教室的最後一排。


    可是,卻不是靠窗的方裏、堀北鈴音和綾小路清隆那一邊,而是靠近教室門的那一邊。


    “砰!”


    響亮的撞擊聲中,一個學生狠狠的踹了自己的課桌一腳,將全班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而做出這種暴行的人,赫然便是班上女生們心目中黑名單的第一名,將頭發染成紅色,有如混混一般的籃球社社員————須藤健。


    “什麽叫做d班是最差啊?在這裏的人都是缺陷品?混蛋!?”


    須藤健以充滿暴戾的口吻,滿臉扭曲似的叫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們接下來不但得過沒有點數的生活,還得被其它班的家夥瞧不起嗎!?”


    這對於須藤健而言,似乎就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當然,須藤健無法接受這件事情,隻不過是出於感性上的理由而已。


    基本上,須藤健這個人就是一個混混,言行粗暴,舉止粗魯,脾氣也是奇差無比,除了運動能力高強以外便一無是處,連張貼在黑板上的成績單中,他的成績都沒有一科超過20分,以能力而言,他倒是妥妥的d班無誤了。


    所以,須藤健無法接受自己身在最差的班級的這件事,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亂發脾氣而已。


    但是,其餘人就不是如此了。


    “我也無法接受,絕對。”


    一名戴著眼鏡的男生握緊了拳頭的顫抖著,臉上滿是氣憤。


    這個男生就是幸村輝彥,在學力上幾乎與堀北鈴音並肩,張貼在黑板上的成績單中,他的成績也是足以爭奪榜首的等級,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成績。


    如果說,須藤健隻是因為感性上的理由無法接受的話,那幸村輝彥就是理性上無法接受了。


    “我居然隻能在最差的班級,而不是在a班,這種事情,讓我怎麽接受啊?”


    幸村輝彥便飽含憤怒的出著聲。


    可惜,麵對這樣的幸村輝彥與須藤健,有人卻是表示了不屑。


    “真是難看啊,沒有什麽比男人驚慌失措的模樣還要更加的慘不忍睹的了,你們就不能稍微成熟一點嗎?”


    說著這樣的一句話的是班上唯一一個沒有沉浸在慘淡的氛圍中的人。


    這個人身材高大魁梧,留著一頭金發,臉上滿是目中無人的自大,在身邊的人都因為殘酷的現實而陷入壓抑中時,隻有他翹著腳,拿著指甲刀,正在悠閑的修著指甲。


    這個人,正是一個月前與方裏同坐一輛公車,占據了博愛座的那個自大狂————高圓寺六助。


    “不管你們在這裏怎麽吼叫,現實就是現實,再這樣反抗下去也隻不過是丟人現眼而已,那一點都不美。”


    高圓寺六助就這麽一邊打磨著指甲,一邊以傲慢的口氣做出了這番發言。


    理所當然,這點爆了須藤健的火氣。


    “你在說什麽啊?混蛋!”


    須藤健似乎想上前動手,卻是被池寬治與山內春樹給攔了下來。


    “等…等等!別衝動啊!”


    “住手吧!須藤!”


    池寬治與山內春樹便慌忙架住了須藤健。


    可被高圓寺六助挑釁的不僅僅是須藤健而已。


    “你以為你能夠置身事外嗎?高圓寺?”幸村輝彥便似壓抑著火氣般的說道:“下一次期中考試的時候若是不及格的話,那可是會被退學的。”


    想來,幸村輝彥應該是想警告高圓寺六助,別以為他就沒事了。


    隻是…


    “你的意思是我會考不及格嗎?boy?”高圓寺六助不以為意似的說道:“那就好好看清楚成績單,看看完美的我的成績究竟怎麽樣再說吧。”


    聞言,班上的人都轉移視線,看向了成績單。


    結果,所有人都愕然了。


    因為,高圓寺六助的名字竟是也在前列。


    一共五科的成績,高圓寺六助最差的一科都有90分以上,足以和堀北鈴音與幸村輝彥一爭高下了。


    換言之,這個自大傲慢的少年竟也是一個高學力的學霸。


    “完美的我是不存在弱點的,請別用你們的感官來判斷我的等級,ok?”


    高圓寺六助這樣狂妄的笑著。


    幸村輝彥這才反應了過來。


    “既然你的學力這麽高,你難道就不覺得不服氣嗎?”幸村輝彥不可思議的質問道:“你可是被分到了d班,連升學跟就業都沒了保障啊。”


    幸村輝彥的這番話語,並沒有讓高圓寺六助動搖。


    “那又怎麽樣呢?”高圓寺六助甚至都沒有停下打磨指甲的手,風格不減的說道:“我比任何人都還要認可、認同、尊敬與尊重自己,並自詡為是一個偉大之人,即使校方擅自做出「d」這樣的評價,對我來說也不具任何的意義,就算要我退學那也隨便他們,因為事後會哭著來找我的百分之百會是校方呢。”


    這並不單單隻是因為高圓寺六助自大傲慢而已。


    事實上,高圓寺六助會自大傲慢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高圓寺六助乃是高圓寺財閥的獨生子。


    而高圓寺財閥則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大財閥,在金融界、商貿界與社交界的地位極高,與國家的許多領導者都有關係。


    “所以,我也一點都沒想過要學校替我輔導升學和就業,我將來可是要繼承高圓寺財閥,現在在a班還是在d班都無所謂呢。”


    高圓寺六助便在態度上藐視著這所學校,妄自尊大的捧高著自己。


    恐怕,這個人之所以會在d班,那也是因為這個唯我獨尊的性格的關係吧?


    包括幸村輝彥和須藤健在內,所有人都對高圓寺六助這個傲慢的模樣感到憤怒,卻無可奈何。


    “可惡!”


    須藤健隻能發泄一般的踹飛椅子,讓整個教室的氣氛進一步的惡化。


    在這個狀況下,平田洋介似乎想做些什麽。


    不過,那已經跟方裏沒什麽關係了。


    因為,方裏已經離開了教室。


    與綾小路清隆一起。


    而在兩人之前,還有一個人離開了教室。


    那就是堀北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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