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世界來說,靈魂是永久不滅的存在。


    但是,生物卻是會平等的迎來死亡。


    那是因為靈魂在物質界中無法作為單獨的個體進行活動的緣故。


    不管是靈體也好,肉體也好,靈魂隻有依附於某種存在之上才可以進行生命活動。


    然而,肉體是會腐朽的,即便是靈體也同樣會滅亡,結果便導致了靈魂隨之劣化、腐化,從而迎來死亡。


    可第三魔法卻是能夠將這一點給顛覆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若是能夠得到普遍化,讓全人類都成為僅以靈魂存在的不老不死的生命,那人類的確可以獲得救濟。


    “可是,聖杯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力量!”


    貞德提出了反駁。


    如同貞德所言,聖杯並沒有能夠使全人類都得到第三魔法的力量。


    即使聖杯戰爭執行到最後能夠再現第三魔法,那也僅僅是針對個體,絕對不是針對全人類。


    別的不說,單單發動第三魔法所需的魔力便是一個天文數字。


    以大聖杯中儲存的魔力,即使那魔力再龐大,六十年份的魔力量的話,根本是實現不了全人類的救濟的。


    “所以才需要改造啊!”


    莎士比亞歎息般的發出了教誨的聲音。


    “圖利法斯地脈中的魔力不夠的話,那就從全世界的地脈中汲取魔力!”


    “聖杯本身沒有這樣的功能的話,那就從根本上進行改造!”


    “吾輩的禦主正在做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偉業!”


    “以犧牲全世界的地脈為代價,汲取全世界的魔力,進而發動第三魔法!”


    “屆時,全人類都將得到第三魔法的恩惠,得到真正的救贖!”


    畢竟,天草四郎時貞本來就是因為創造了奇跡才成為聖人的英靈。


    而其實,天草四郎時貞生前所創造的奇跡,就像之前黑方陣營開會的時候所提及過的一樣,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現代的魔術師也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天草四郎時貞在生前的時候使用的那些奇跡,實際上就是魔術而已。


    天草四郎時貞是一名天生的魔術師。


    他的魔術回路一旦切換開關就會成為固定髒器的回路,以秒為單位持續發生著變質,有時甚至連回路的數量也會出現增減。


    如此稀奇的魔術回路,使天草四郎時貞能夠有意識乃至無意識的使用魔術。


    恢複傷勢。


    治療疾病。


    水上行走。


    這些奇跡,便是靠著這種方式得以出現。


    如今,天草四郎時貞曾經煥發過的奇跡得以升華成為了寶具。


    ————「右臂-惡逆捕食(right_hand_evil_eater)」。


    ————「左臂-天惠基盤(left_hand_xanadu_matrix)」。


    天草四郎時貞的雙臂本身便是其寶具。


    其中,右臂主要負責未來透視等戰鬥方麵的輔助工作,左臂則負責對自己本身進行強化,並且擁有不老的效果。


    但除此之外,這兩條手臂還可以連接上任意的魔術基盤。


    換句話說,天草四郎時貞可以無意識的施展黑魔術、煉金術、卡巴拉、降靈術、召喚術以及其他存在於世間的所有種類的魔術。


    而大聖杯歸根究底就是一個大規模的魔法陣,一個巨大的魔術回路。


    所以,天草四郎時貞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寶具,連接大聖杯,乃至與大聖杯同化,像自由變化的萬能鑰匙一般,與之相匹配。


    如此一來,天草四郎時貞便能針對聖杯的係統進行改造,令其汲取全世界的地脈的魔力,最終發動第三魔法,實現全人類的救濟。


    “麵對這樣的偉業,聖女啊,你真的準備阻止嗎?”


    莎士比亞以悲天憫人般的口吻,這麽訴說。


    “你真的忍心看著人類的未來消失,甚至將其親手摧毀嗎?”


    來自全世界最有名的文學家的悲歎,讓貞德的嘴唇微微張了張,最終什麽都沒有能夠說出來,隻剩下表情在產生著複雜的變化,連看向大聖杯的眼神都變得掙紮而起。


    天草四郎時貞的計劃的全部,終於是展現在了貞德的麵前。


    而貞德,卻是找不到這個計劃的漏洞。


    也正是因為這樣,像阿喀琉斯和阿塔蘭忒那樣的英雄才會同樣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姑且選擇與天草四郎時貞站在同一戰線。


    隻因為,天草四郎時貞的計劃一旦實現,那麽,沒有鬥爭、沒有欲望、沒有罪惡的世界便會真正的到來。


    那是完全可行的。


    全人類的救濟,真的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實現。


    所以,貞德根本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而對於貞德的這個反應,莎士比亞似乎覺得滿意了。


    於是,莎士比亞轉而看向了一直冷靜的旁觀著的方裏。


    “在這天地的夾縫間還存在著我們的哲學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莎士比亞向著方裏行禮,一邊揚起衣袍,一邊情緒高漲的詠唱。


    “啊,人類啊,你即是美麗的,又是那麽的令人惋惜,在選擇的道路麵前,就算有兩條腿,你也隻能朝著其中一條道路邁進!”


    手執筆墨的文學家就這麽向著方裏擲出了選項。


    “你又是怎麽打算的呢?打算阻止嗎?還是打算享受這份恩惠?”


    畢竟,方裏便是人類,同樣在天草四郎時貞的救濟對象以內。


    這讓貞德亦是同樣看向了方裏。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裏卻也注視向了貞德,將莎士比亞視若無物。


    旋即,方裏便是如此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英雄到底是怎麽想的。”


    方裏直言不諱的說道。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名聖人突然出現,莫名其妙的說是打算拯救我,可以無償的將不老不死又永遠沒有欲望的人生給我,那我隻能這麽回答————”


    “我,絕對不要!”


    斬釘截鐵的話語,不僅是讓莎士比亞睜大了眼睛,亦是讓貞德徹徹底底的呆住了。


    “因為,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方裏毫無迷惘的訴說著自己的感想。


    “如果不老不死的代價是需要付出自己所有的情感,成為隻能在永遠的歲月中曬曬太陽的人偶的話,那我還不如去死。”


    足以拯救全人類的偉業,就這麽被方裏以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給完全否定。


    這讓莎士比亞為之啞然的同時,亦是讓貞德的眼眸逐漸散發出光彩。


    “沒錯!”


    貞德注視向了莎士比亞,大聲的開口。


    “無論這個願望有多麽的美好,我們都不應該為人類做出選擇!”


    因為,那不是英靈們該做的事情,而是人類自身所需要抉擇的方向。


    誰,都沒有理由擅做主張。


    “從那裏讓開吧!紅caster!”


    貞德再次確認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必須阻止天草四郎時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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