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


    方裏的眼眸閃爍而起了。


    其實,方裏早就在懷疑,色金是不是擁有著原石。


    畢竟,隻有那樣才合理。


    雖然緋緋神說了,色金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所有的緋緋色金歸根究底其實就是緋緋神這個存在,就算分散到世界各地,那也一樣。


    可是,既然緋緋神隻有一個,那沒理由一開始的時候緋緋色金就是分散的狀態吧?


    所以,方裏有在懷疑,在最開始的時候,緋緋色金其實隻有一塊。


    那就是緋緋色金的原石。


    而那塊原石,就在星伽神社裏。


    因此,當緋緋神的意識遭到了刺激,從而蘇醒過來時,隻有星伽神社產生了異變。


    因為,隻有緋緋色金的原石才足以在被刺激到的時候,在無意識間釋放出可以驚動整個星伽神社的力量。


    “緋緋色金最開始被發現是在世紀前的時代裏。”


    白雪以輕柔的聲音,向著方裏進行說明。


    “它就像是流星,從天而降,落向了大地。”


    “發現了它的存在的是居住在周邊的超能力者們。”


    “超能力者們發現這塊從天而降的流星擁有著非比尋常的神秘力量,所以將其當成從天上降下的神明,視其為信仰,並對它進行管理。”


    那就是星伽神社的起源了。


    亦即,星伽神社的曆史足以追溯到公元前的時代裏。


    “但是,經過了兩百年的時間以後,當代星伽神社的首席巫女卻是打算用緋緋色金的超常力量來支配世界,結果,在緋緋色金的強大力量支持下,那位巫女幾乎製壓了整個極東的島國。”


    說到這裏,白雪抬起頭來,注視向方裏。


    “裏君應該知道那位巫女的事情吧?”


    方裏點了點頭。


    公元以後兩百年的時代,那正是二、三世紀的時候。


    而在那個時代裏,如果說有一位巫女幾乎壓製了整個島國的話,那方裏就隻認識一位。


    她是日本彌生時代邪馬台國的女王,在《三國誌-魏書-倭人傳》中都有關於她的記載,乃是一個極具神秘色彩的古代女性統治者,亦是日本古代宗教鬼道教的發源者,最後甚至被擁護為王,幾乎可以說是統治了當時的整個島國。


    其名為————卑彌呼。


    白雪,就是卑彌呼的後裔。


    “卑彌呼是在支配世界的過程中突然暴斃病死,讓後世代的星伽巫女們看到了緋緋色金的危險性。”


    白雪繼續說明。


    “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星伽的巫女便決定,從此貫徹守護的使命,不讓緋緋色金那過於強大又危險的力量危害到這個世界,守護世界的和平。”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緋緋色金遭到了封印,被封在星伽神社之中。


    “隻是,並不是所有的巫女都能貫徹守護的使命。”


    白雪的聲音在開始變低。


    “像卑彌呼一樣,企圖利用緋緋色金的力量的巫女,同樣在漫長的時代裏有過好幾次的出現。”


    這些巫女,為了能夠利用緋緋色金的力量,又不被星伽神社發現,為此所產生的做法,便是從緋緋色金的原石中切割下一部分,以這樣的方式來使用緋緋色金的力量。


    緋緋色金,便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了外流。


    緋彈便是其中之一。


    而將猴當成試驗品,將緋緋色金埋入其體內,企圖製造出人工的緋緋神的星伽巫女,同樣是導致緋緋色金外流的罪魁禍首之一。


    連織田信長所持有的緋緋色金,那都是在過去的時代裏從星伽神社中外流的緋緋色金。


    至於緋緋色金的原石,一直都被封印在星伽神社當中。


    正是因為星伽神社與緋緋色金有著這樣深厚的關係,從古至今所發生的色金事件,通通都有星伽神社的身影。


    恐怕,與緋緋色金相同,璃璃色金和琉琉色金同樣隻有一塊原石,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分割流放出去。


    蕾姬所在的烏魯斯族所守護的璃璃色金,估計同樣是原石。


    所以,白雪才會對蕾姬的事情那麽清楚。


    “我是星伽神社這一代的首席巫女,負責管理緋緋色金原石,從緋緋神的手中保護世界的巫女————緋巫女。”


    白雪的聲音中開始浮現使命感。


    “為了貫徹星伽的守護,我才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白雪從出生開始便注定得背負的使命。


    “過去,被封印在星伽神社中的緋緋色金原石突然產生異變,多位巫女進行占卜、神托與推算的結果,便是手背上刻有神聖烙印的少年便是原因,而在多年以後,我們又推算出了這個人會前往東京武偵高中就讀,伴隨著的還有一位繼承外流的緋緋色金的少女的出現,所以,我才會被星伽派出來,前往武偵高就讀。”


    白雪就像是不敢看方裏一樣,很是難受的承認了這件事情。


    “裏君說的沒錯。”


    “我確實是刻意接近你的。”


    “為了自己的使命。”


    這些話語,從白雪的口中傳出的瞬間裏,方裏便感覺到了。


    白雪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正在顫抖。


    那是害怕。


    那是恐懼。


    “裏君,我是一個壞女人。”白雪以認命般的口吻,極為艱難的問道:“你…你會因為這樣討厭我嗎?”


    內裏的不安和膽怯,絕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聽得出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裏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方裏望向了白雪,說道:“你是因為這個目的才跟我成為朋友的嗎?”


    “當…當然不是了!”白雪連忙說道:“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是因為這個目的才接近裏君,但是,從那個晚上開始,裏君在我心裏便成為了最重要的存在了。”


    那個晚上,指的就是主題公園的那一夜。


    “那一夜,裏君跟我說,以後我不會再是孤獨一人了。”


    白雪以至今為止最為溫柔的聲音,如此開口。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離不開裏君了。”


    聞言,方裏便是笑了。


    笑得非常平靜。


    “這樣就夠了。”


    這就是最能表達方裏的心情的話語。


    體會到這句話語的真意,白雪似乎有千言萬語,卻也通通都化作一聲哽咽。


    直到方裏的聲音響起。


    “好了。”


    “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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