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爹的不能抱女兒麽?”張冶伸手一抓,畫兒落入張冶懷裏。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是什麽都不能替代的幸福。


    ……


    蘇錦的三年之期即將到來,張冶雖然有些舍不得現在的修真界,但他要去飛升了。


    韓靈兒和慕容紅妝遲遲沒有飛升,就是在等張冶,幾人一商量,就把飛升之日,定在三日後。


    如今的修真界,一片和諧,至少千年內,絕無戰事。魔教那邊,韓靈兒早已培養了繼承人,等她飛升後,魔教不用擔心後繼無人。


    至於妖界,畫兒已經九歲,逐步開啟了妖聖傳承,加上有鬼眼婆婆輔助,獨當一麵應該問題不大。


    在飛升前,張冶需要去拜別一下各位故人,畢竟,飛升過後,就是真正的天人兩隔。


    張冶複活,沒有昭告天下,既然大家都認為張冶死了,又何必去打破這份寧靜呢?況且,他馬上就要飛升了。


    ……


    如今的靈台宗,建立在道器厚土仙山上,擁有無限的可能,門人弟子,驚才豔豔,書寫著一個又一個的傳說。


    一日,靈台宗來了個鬥篷男,大長老親切接待了他,鬥篷男走後,一把年紀的人,哭得撕心裂肺,門人弟子,詫異莫名。


    ……


    重建後的天道城,雖然在當今霸主長生宗的統治下,但長生宗並不幹涉天道城的運作,城守府,迎來了真正的自治。


    但城守府上下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張冶的功勞,否則,不管換哪個宗門執掌東域,天道城都無法獨立運轉。


    守尉大人將天道城建立得更加繁榮,儼然有修真界第一城的氣勢,但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每日下班,總是一個人跑到酒樓,斟滿兩杯酒,隻喝其中一杯。


    直到有一天,他的對麵,來了一個鬥篷男,端起另一個酒杯,一飲而盡。


    暗中保護守尉大人的官兵大驚失色,拔出寶刀,湧向那突然出現的男子,但守尉大人直勾勾的盯著鬥篷男,聲音有些哽咽:“退下。”


    那一夜,守尉大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猜測,守尉大人終於等到了他的客人。


    ……


    東海龍族,真的吸取教訓,把東海龍城從無盡深淵遷移到了海麵上,人類與海族,得以便利通商,互通有無,越發繁榮。


    東海龍帝,大限將至,但他毫不擔心,因為他隨時都可以去飛升,因此,還不如瀟瀟灑灑的過好這幾年。


    這一天,東海龍帝乘著九龍抬轎,巡視自己的龍城,一個鬥篷男子,攔住了他。


    龍族士兵喝了一聲大膽,就要拿下這個黑衣男子,龍帝也喝了一聲大膽,那些龍族士兵直接被震暈過去。


    龍殿,東海龍帝一臉諂媚的搓著手:“張大師,我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


    來人正是張冶,東海是他告別的最後一站,其實他與東海龍帝並沒有太深的交情,主要是,張冶承諾過祖龍之牙是借的,有借有還。


    張冶拿出祖龍之牙,東海龍帝的臉更是笑成了一朵菊花,恭敬的接了過來,連連道謝。


    “對了,三年前你把我軟禁在東海龍城,差點耽誤大事,你該怎麽賠償我?”張冶嘴角掛著笑意,他,一直都是個記仇的人。


    東海龍帝臉色一僵,以張冶如今的身份,怎麽賠償都彌補不了啊,隻要張冶一句話,東海任何一人都別想飛升。東海龍帝哭得死去活來,說什麽都沒用,他隱約明白了什麽,嚐試道:“要不我把祖龍之牙賠給你啊?”


    有借有還,張冶的確做到了,但現在祖龍之牙是東海龍帝送給他的,張冶又為什麽不收下?


    於是,在東海龍帝幽怨的目光下,張冶帶著祖龍之牙,心滿意足的離去。


    ……


    當今,飛升台由飛升協會負責管理和戍守,飛升協會由正道、魔道、妖族、獸族、無盡海的修士組成,彰顯公平。


    不管是哪個勢力的修士,借飛升台飛升,都得驗明身份,記錄在冊,這麽做,既是一種管理,也是對修真界的一種秩序維護,若是有哪個修士、勢力做了傷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情,會被飛升台拒之門外。飛升台就像是整個修真大陸的定海神針,又或者,是至高裁決。


    然而,今日來了個不速之客,有個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在魔主和妖聖的陪同下,來到飛升台。


    魔主和妖聖吩咐道:“此人無需登記身份。”


    魔主和妖聖的話,沒人敢不聽,但飛升協會獨立運作,講求公平公正,工作人員一臉難辦。


    韓靈兒和慕容紅妝正要發火,鬥篷男將帽子摘下,露出真容,那工作人員目瞪口呆:“張……張……”


    張冶作出個噤聲的手勢,重新將鬥篷戴上,工作人員不敢聲張,連忙起身為幾人開路。


    妖聖、魔主、鬥篷男,在飛升台上,一個接著一個,飛升上界。


    “老李,那鬥篷男是誰?”等幾人飛升完後,有人按捺不住好奇,過來詢問,畢竟,能和妖聖魔主一起飛升,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負責記錄的工作人員,拿著的筆懸了許久,最終,他沒有寫下張冶的名字,因為張冶這麽做,擺明就是不想聲張。


    “姓張,名聖,一個隱士。”工作人員思索片刻,寫下這個名字,如此答道。


    “張聖?”眾人狐疑,隨即罵道,“三年前張大師去世,被世人尊聖,沒想到還有人敢以張聖自稱,他就不怕折壽麽!”


    工作人員看著天空,一直在笑,笑得很燦爛。


    後來,不知怎麽的,修真大陸有個傳說,說張大師並沒有被天譴摧毀,而是活了下來,飛升上界。


    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假的,畢竟張大師去世的時候,才化神修為嘛,遠遠不到飛升的渡劫境。不過沒有人拆穿這個謊言,算是所有人的美好願景,甚至不少人信誓旦旦,說親眼見到張大師飛升。


    ……


    飛升的過程,有點類似破碎虛空,在飛升台的力量下,張冶進入了一個虛空隧道。


    這個隧道中,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將張冶的肉身,改造為仙體,以前的他,資質駑鈍,無法修行,就是因為根骨不行,現在凝聚仙體,脫胎換骨,就算係統不獎勵張冶修為提升,他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突破修為。


    隻是,不知天界的修行,到底又是如何?


    不多時,張冶發現前麵有光,光芒極為耀眼,哪怕張冶合上眼瞼,用手捂住雙眼,但那光芒,無孔不入,也無法抵擋,刺得張冶雙目流淚。


    啪的一聲,張冶感覺自己摔到了一個硬物上,很疼,但是並沒有傷到根本,張冶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爬起來。


    他的力氣足以移山填海,卻撐不起自己的體重,這是怎麽回事?而且神念也隻能外放一尺,像陷入了泥潭,無法鋪展。


    等張冶的眼睛覺得沒那麽刺痛了,睜開眼,發現這裏是一個殿堂,一個胖子站在張冶的麵前。


    他的胖,不是那種渾身肥肉的胖,而是像一塊肥肉成精的那種胖,他圓得像一個球,若非一對短腿杵在地上,張冶真懷疑他走路是靠滾的。


    但張冶不敢露出任何輕視,隻因這個人,擁有著張冶都看不透的恐怖修為,人不可貌相。


    張冶看著胖子的同時,那胖子也在看著他,過了片刻,胖子開口:“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


    傳說,飛升上界,會碰到接引人,想必這個胖子,就是自己的接引人?


    隻能問三個問題,那可不能浪費,張冶思索片刻,便說道:“在我前麵飛升的兩個女子,現在在哪兒?”


    張冶打了個好算盤,若能碰到韓靈兒和慕容紅妝,想必就能知道不少事情。


    “不知道。”胖子冷冷回答。


    張冶眉頭一皺,胖子既然說可以提三個問題,而且以他的修為,也沒必要戲耍張冶,看來是真不知道了。


    張冶察覺到了胖子的不耐煩,他也不想再浪費提問的機會,想了想,說道:“上仙,可不可以給我介紹一下天界的基本情況?”


    如果說接引人必須要回答飛升者的三個問題,張冶通過這個問題,就能大概了解天界的狀況。


    “可以。”胖子嘴皮一翻,沒了後文。


    “然後呢?”張冶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沒有然後。”胖子頓了頓,“三個問題回答完了,你好自為之。”


    胖子說完,轉身欲走,張冶心頭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不知道、可以、沒有然後”就算回答了三個問題?


    “上仙且慢!”張冶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連忙出聲。


    胖子腳步一停,忽然轉過頭來,殺氣衝天,滿臉橫肉抖動:“最恨你們這些家夥沒完沒了,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胖子的手中,仙力噴湧,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張冶不知道這胖子火氣怎麽這麽大,不就多說了一句話怎麽就招來殺身之禍了?天界這麽凶險?


    張冶敢賭兩塊靈石,這胖子就算不下手,坐都能把張冶坐死過去,張冶絞盡腦汁,總不能剛飛升就被殺了吧,這得多冤。


    張冶忽然注意到了什麽,這個胖子,雖然肥肉成精,但他卻狠注重一些細節問題。比如,胖子的發型,編織得很精致,麵上的胡須修剪光滑,衣衫也很整潔,最重要的是,從這個胖子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這是個很注意外表形象的人!


    張冶一咬牙,開口說道:“像上仙這麽英俊神武、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絕對不會對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痛下殺手的!”


    胖子的臉,依舊深沉,一步步走向張冶,張冶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難道賭錯了?


    “兄弟,你真這麽認為?”胖子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三萬年了,南天尊府,總算來了個明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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