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這就把他趕走!”元嬰奴仆大驚失色,就要離去。


    “慢著。”雲秀叫住他,隨即問向門房,“張冶可有說他是來做什麽的?”


    “說是公子和他都要參加鍛造師交流會,特意來谘詢一下具體情況。”門房說道。


    雲秀猶豫片刻:“帶他過來吧。”


    元嬰老祖大惑不解:“公子,張冶擺明就是來查案的,怎能讓他進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來查案的。”雲秀冷哼一聲,“但他又能查到什麽呢?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坦然相見,倒顯得光明磊落。”


    ……


    張冶和穿著便服的喬領隊等候門外,喬領隊問道:“張冶,你確定雲秀會見你?”


    “我這麽英俊,他如何舍得不見我?”張冶開了句玩笑,其實他通過喬領隊的介紹,已經了解到了雲秀的為人,表麵上儒雅溫柔,其實是一個極為孤傲自負的人。張冶身為眼下名氣最大的鍛造師,不管雲秀是否是真凶,一定會想和張冶見見。


    “嘔……”喬領隊故意幹嘔一聲,表示嫌棄。


    就在此時,門房開門:“公子有請,請隨我入內。”


    喬領隊愣了愣,握草,聽說雲秀雌雄同體,不會真看上張冶了吧?不然怎麽可能會相見。


    “小喬,還愣著做什麽?”張冶走前麵,喊了一聲,喬領隊連忙跟上。


    不得不說,雲秀府上,假山園林,亭台樓閣,布置精美景色宜人。


    喬領隊見一時半會兒到不了,便開口說道:“張冶,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張冶疑惑道。


    “你別叫我小喬行不行?我年齡可以當你曾祖爺爺了,而且小喬一聽是個妹子的名字啊。”喬領隊有些不滿。


    “大喬?”張冶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喬領隊一陣無語,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過了陣子,侍從將張冶二人帶到了一處庭院:“我家公子稍後即到。”


    不多時,一個麵容比女子還要漂亮的儒雅公子前來,拱了拱手,客氣道:“一直都想見識一下張大師,不曾想您能親臨寒舍,實在是蓬蓽生輝啊,剛才手上有些事情,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這雲秀公子,位高權重,竟然如此熱情,難能可貴啊,喬領隊頓時覺得雲秀不可能是那幕後黑手。


    但隨即,喬領隊一臉懵逼,雲秀認錯人了吧,對自己說這番話做什麽?


    喬領隊說道:“雲公子,這位才是張大師。”


    “哦?”雲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張大師這麽年輕,倒是在下誤會了,罪過。”


    “無妨。”以雲秀的勢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模樣,但他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是為了撇清嫌疑?張冶不肯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與張冶寒暄了一番,雲秀問道:“對了張大師,不知您造訪寒舍,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五域青年鍛造師大會即將招開,我也沒什麽經驗,特來向雲秀公子請教一二。”張冶拱了拱手。


    雲秀謙虛了一番,當即給張冶講起這個鍛造師交流會,其中有一個流程,就是鍛造師們拿出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出來評獎。


    張冶打斷了雲秀,故作欣喜道:“原來是這樣,剛好我打造了一件頗為滿意的法寶,聽說雲秀公子對我鍛造的法寶頗有研究,不如您幫我看看,這能否獲獎?”


    雲秀對張冶的法寶的確頗有研究,否則也不可能鍛造出以假亂真的張冶出品。


    雲秀眼中有一抹冷笑,但正色說道:“雲某早就想見識一番張大師的作品,隻是張大師的法寶一件難求,雲某至今沒有親眼見過,哪敢說頗有研究?今日若能得見,簡直三生有幸。”


    雲秀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心中得意,想要給我下套,你還嫩了點。


    張冶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真沒有研究過我的法寶?”


    “雲某愧疚。”雲秀一副羞愧的樣子。


    張冶沒再說什麽,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把極品飛劍:“雲公子,今個兒就讓你開開眼界。”


    雲秀心中鄙夷,極品法器也隻是法器,有什麽好開眼界的,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接過飛劍,仔細打量了一番:“好劍!”


    “好在哪兒?能不能獲得最高獎項?”張冶膨脹到沒邊的樣子。


    雲秀克製著自己想笑的衝動,評獎的法寶,至少都是王器,雖然極品法器罕見,但依舊隻是法器,怎麽可能獲獎。


    雲秀敷衍了幾句,什麽工藝不凡,設計傑出,定能旗開得勝!


    張冶像個二傻子一樣,雲秀每誇一句,就高興得附和一聲,這讓雲秀更為自得,張冶也不過如此。


    “對了,雲秀公子,你還沒有說我的印鑒如何?”就像字畫需要印章搭配,好的印章,能為字畫添色不少,法寶也不例外。


    雲秀指著飛劍蓋印的地方:“對,特別是‘張冶好帥’幾字,簡直就是畫龍點睛之筆,我敢打賭,張大師拿這飛劍去評選,絕對是第一!”


    雲秀挖下一坑,到時候張冶真不知天高地厚拿極品法器去評選,肯定會丟人丟到死的。


    先前張冶聽到雲秀讚譽,就會興高采烈的附和,就差手舞足蹈了,但雲秀點評到這兒,張冶神色如常:“雲公子,您不認字吧?我的印字明明是‘張冶好酷’!”


    “怎麽可能?你看這不是張冶好……”雲秀忽然愣住,最後那個字,真他娘的酷。


    張冶聲音冷冽:“雲公子,您不是說從未研究過張某的法寶麽?為何你知道我以前的印章文字?”


    雲秀已然明白這是張冶下的套,眼神中怒火滔天,他本將張冶當二愣子耍,不曾想,張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痹雲秀,把他當大愣子耍!


    雲秀沉吟一番,笑道:“聽別人說的,張大師什麽時候換印鑒了?”


    “別人說的啊?”張冶並未回答,隻是意味深長的反問了一句,隨即,張冶拱了拱手:“突然想起來有點事,雲公子,那就不打攪你了。”


    一旁的喬領隊大惑不解,明明都詐出來了點什麽,為何張冶不乘勝追擊?但他被張冶拖著就往外走。


    雲秀拿起手中飛劍:“張冶,你劍。”


    “不,是你劍。”張冶頭也沒回。


    雲秀目光怨毒的盯著張冶離去,一把折了飛劍。元嬰奴仆從暗處走出:“公子,是否要做掉他們?”


    “這麽多人見他們進入雲秀府,怎麽殺?”雲秀沉吟一番,“不過就算他猜到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沒有證據,隻能張冶自己背鍋!”


    “那什麽都不做?”元嬰老祖覺得有些不放心。


    “盡快把你的下線做掉。”


    因為張冶有了方向,順藤摸瓜的效率會高出不少,張冶比想象中狡猾,可別真讓他們摸到了雲秀府。為了穩妥起見,雲秀必須要掐斷線索。


    “是!”


    ……


    張冶和喬領隊走出雲秀府,尋了個沒有人的巷子,見無人跟蹤,喬領隊才問道:“張冶,再加點火,說不定就能得到真相了,為何要走?”


    張冶白眼一番:“我真懷疑你是怎麽當上領隊的?跟你領導睡了一覺不成?”


    喬領隊臉色一紅,當即舉手,賭咒發誓,說自己和領導的關係比白紙還純潔。


    張冶一陣惡寒,有貓膩啊!但這不是重點,張冶繼續說道:“就算繼續逼問,雲秀承認了又怎樣,沒證據啊,那還不是我倒黴。”


    “那照你這麽說,又做無用功了?”喬領隊歎息一聲,“而且還打草驚蛇了,後麵肯定更別想找到證據。”


    “打草驚蛇?那你聽說過引蛇出洞嗎?”張冶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入夜,雲秀府的元嬰管家,獨自出門,朝著城西走去。


    不多時,元嬰管家和一名商戶約見在一處小巷。


    “胡管家,可是又有法寶要出手?”商戶表現得很諂媚。


    元嬰管家四處看了看,隨即說道:“沒有。”


    “那這麽晚你約我,有何貴幹?”商戶表示費解。


    “要你命!”元嬰管家一手就掐住了商戶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商戶做夢都想不到對方殺人,但他隻是金丹境界,哪能抵擋,就在商戶快要喪命的時候,一個聲音威嚴斥道:“大膽,竟敢在天道城行凶!”


    一道捆龍索飛去,將元嬰管家捆成了麻花,不得動彈。張冶和喬領隊從暗處走出。


    商戶大難不死,看到喬領隊穿著城守府的兵服,感激涕零:“多謝長官相救。”


    商戶說完,就要離去,但喬領隊攔住了他:“你先別走。”


    而張冶上前,看著這元嬰管家,正要問話,元嬰管家麵露惶恐:“張冶,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關於劣質法寶的事情。”


    “喲,本來我就想問問你為何要殺人,你說劣質法寶的事情幹嘛?”張冶笑眯眯的說道。


    元嬰怔了怔,情急之下說漏了嘴,矢口否認:“哼,你聽錯了,我什麽都沒說。”


    張冶晃了晃一枚玉簡,示意全程都有錄音,元嬰管家麵色一僵,但他說道:“那又怎樣,我是雲秀府的管家,你能奈我如何?”


    “雲秀府的管家,和法寶自爆案有關。”張冶若有所思,“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元嬰管家一臉懵逼,再也不敢開口了。


    “不否認,那就是承認自爆法寶出自你雲秀府了?”


    張冶此話一說,元嬰管家哭了出來,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那就隻有哭了。


    “所以你這是悔過的眼淚?”張冶把元嬰管家徹底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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