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型失敗就轉型失敗啊!就算轉型失敗,咱家的錢也幾輩子都花不完,有什麽重要的!”


    邵思晴憤怒的吼了一句,奪門而出。


    她現在滿腹都是怨念,為什麽爸媽就不理解呢?


    陸澤他,真的很恐怖。


    邵思晴去車庫提了一輛保時捷開車,打電話給自己的姐妹約出來聚一聚。


    花店內,穆闌,蔣瑤,顧漱已經開始插話了。


    邵思晴悶悶的走過去,在三個人對麵坐下。


    穆闌給她泡了一杯手磨咖啡,“怎麽啦?咱們大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好?”


    邵思晴苦悶的說道:“我想和陸澤分手,我爸媽不同意。”


    三個人微怔,“分手?”


    “嗯。”邵思晴點頭。


    “為什麽?”穆闌柔柔的笑著,“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就是,他控製欲太強了,嫉妒心也重,不準我做這做那很煩,還不準我和男人說話。”


    “姐妹兒,你是在炫耀的嗎?”蔣瑤無語的問道。


    “你看我的臉像炫耀嗎?”


    蔣瑤反問道:“他在乎你,吃你的醋,就算有點念叨重要嗎?每個男人都有缺點有優點啊?”


    顧漱也說道:“是啊,晴晴,陸澤真的不錯了,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怕你受委屈,很早之前就給我們送禮打招呼請我們幫他多照顧照顧你,禮物不是什麽貴重的,重要的是男人在乎你的那份心意啊。”


    “你們收陸澤禮了?”


    “那點禮物,姐妹兒一頓飯錢,我們在乎的不是禮,是他這個人不錯。”穆闌說道:“你看,長得好看,人發達了不忘微時,又喜歡你,有什麽不好?”


    “可是他控製欲很重!我不喜歡她了。”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邵思晴悶悶的趴在桌子上,煩躁的說:“沒了,沒了,行了吧,你們別說了!”


    穆闌勸說道:“晴晴,你別太任性,咱們都是你的姐妹,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他陸澤有什麽家暴,出軌,小三啥的,咱們肯定幫你對付他,可他都沒有啊。你看看陳辰,自己老婆懷著孕,外麵養著好幾個小情人,說是出差,真的幹啥去了,誰不是心裏明鏡似的。”


    “是啊,晴晴,你想想他煩你不就是因為他在乎你嗎?跟咱圈子裏的男人比起來陸澤難道不是好太多了嗎?”


    “你們煩不煩啊!”邵思晴受不了了,“他很好,他陸澤就是很好,我偏偏不喜歡,行不行?”


    “行行行,你冷靜冷靜。”穆闌安撫著邵思晴,“你先別急,這樣,咱出門玩玩,散散心,其他的再說好嗎?”


    邵思晴點頭。


    穆闌給了蔣瑤一個眼神,蔣瑤立刻聯係了陸澤。


    陸澤拜托他們照顧晴晴的時候留了號碼。


    在穆闌,蔣瑤,顧漱三個人的心裏,他們是在成全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是助攻的。


    可是在邵思晴的心裏就煩死了。


    爸媽逼她,姐妹勸她,難道全世界就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邊嗎?


    邵思晴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好幾個群,那些人雖然是陸澤的同學,同事,可是以前都是支持她的。


    他們現在應該也會支持她吧?


    邵思晴被穆闌安排著坐在了一邊,然後去提車了。


    邵思晴打開手機,重新登陸了自己的賬號,挨個的在群裏哭訴。


    同學群——


    “晴晴,你是來炫耀的嗎?”


    “我兄弟現在發了,哈哈哈哈。”


    “晴晴,祝你們早日和好,幸福美滿!”


    “晴晴,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我們請柬啊。”


    ……


    看著群內不斷刷新的消息,邵思晴氣的想砸手機,她把這個同學群直接屏蔽了,打開了同事群,把陸澤惡劣的行徑一五一十,包括他逼她穿不喜歡的衣服,不準和男人說話十分詳盡的描述的清清楚楚。


    王哥:“晴晴,我是男人,我最懂男人,男人對喜歡的女人占有欲本來就強。”


    張姐:“晴晴,男人嘛,小澤以前窮小子一個,你是千金大小姐,他在你麵前難免自卑,現在雖然發達了,肯定也沒安全感,所以才會這樣你體諒體諒他。”


    我呸!


    邵思晴憤怒的回道:“我體諒他誰體諒我?你知道活在他身邊有多壓抑嗎?那兩天我覺得我自己都快被逼瘋了!憑什麽我不能穿自己喜歡的衣服,憑什麽我不能和男人說話,我是囚犯嗎?你們為什麽都站在他那邊!”


    蕊姐:“嗬嗬,這不是你以前做過的事嗎?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蕊姐這一說話,大家才發現她還在群裏,沒踢。


    蕊姐:“邵思晴,你把我逼回了鄉下以為自己就能好過嗎?我送你一句話,活該,這都是你的報應。等著吧,我不會是一個人,你也不會,這群裏的所有人都會有報應!”


    蕊姐已被踢出群聊。


    邵思晴正想問蕊姐這話什麽意思,身為管理員的張哥就把她踢了出去。


    張哥:“晴晴,她就是個瘋子,別理她。”


    這時,穆闌開車過來了,邵思晴上車,“我們去哪兒玩?”


    “什麽活動最能緩解悲傷,當然是購物了!”穆闌爽朗的說道:“走,姐妹兒,我帶你去x天地shopping!”


    “嗯。”邵思晴點點頭。


    她確實該好好放鬆放鬆了。


    車很快在x天地的地下停車場停了下來,穆闌和邵思晴做電梯上來,突然穆闌指著門口的巨型貴賓說道:“好可愛,我們去看看。”


    邵思晴不想去,但是穆闌興致很好,隻好走了過去。


    突然,幾個小醜過來,圍繞著她們兩人又唱又表演節目。


    二十多個小朋友手裏拿著氣球,打頭的那個小姑娘,將一個巨大的心形氣球遞給邵思晴,“姐姐,送給你。”


    邵思晴本能的覺得這個畫麵好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緊接著,二十個多個氣球齊齊升空。


    彩帶在半空中飛舞。


    陸澤捧著九十九朵玫瑰在紛飛的彩帶中一步一步走向他。


    邵思晴臉色蒼白的看著他,那一刻,那些彩帶,彩色的氣球在她眼中都失去了顏色,變得灰暗。


    突然,她想起來了。


    這個場景是她曾經向陸澤告白時用過的。


    也是在商業廣場上。


    邵思晴看著陸澤的眼睛,他明明在笑,可是那雙眼睛陡然就和宴會夜晚那天的重合在了一起。


    可怕,可怖。


    邵思晴想逃,可是周圍全都是簇擁的人群。


    一圈又一圈,不知道是看熱鬧還是怎麽樣將她重重包圍。


    陸澤來到她麵前,將手裏的鮮花遞給邵思晴,說著深情的台詞,“晴晴,曾經你也這樣和我表白過,當時我沒有珍惜,現在我這樣和你告白,我很愛你,不要分手,我們重歸於好,好不好?”


    騙子!


    邵思晴搖頭,他的眼神明明說著不愛,可是卻在所有人麵前說愛她!


    “晴晴?”


    陸澤叫道。


    突然,穆闌推了邵思晴一下,邵思晴猛烈的往前栽過去,陸澤接住她,“晴晴,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邵思晴臉皮抖了抖,猛的推開陸澤。


    麥粒這時送上來一個禮物,陸澤將禮盒打開,“晴晴,你原諒我太好了,來,看看,我送你的禮物。”


    一雙限量款的粗跟高跟鞋。


    米色百搭。


    方扣複古。


    可是,她最討厭粗跟鞋,顯得腿很難看。


    不,她討厭高跟鞋,走路腳非常疼,除非必要根本不穿,她喜歡的是小白鞋這種舒服的鞋子。


    而且她一米七二,穿高跟鞋輕易就比男人還高了!


    陸澤說道:“晴晴,我給你買了一屋子的限量款高跟鞋,還有一屋子的高定連衣裙,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周圍是無數用手機拍攝短視頻的男男女女們。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的人都附和了起來。


    洶湧的民意和強大的祝福。


    邵思晴想要求救,看向穆闌,隻見穆闌憧憬的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還等什麽,趕緊答應啊!”


    “不,我不答應!我不喜歡高跟鞋,不要你送的連衣裙!”


    邵思晴歇斯底裏的大吼一聲,衝出了人群。


    她不要過那種修女般的日子,不要時時刻刻麵對一個隨時會暴怒的男人。


    她要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就算陸澤再好怎麽樣,他根本不給她半點自由!


    陸澤神情落寞的和穆闌打了一聲招呼,帶著麥粒走了。


    一上車,陸澤那一臉的落寞就沒了。


    一旁的麥粒:……


    這boss有毒,玩什麽呢?


    邵思晴跑了很久,整個有些抑鬱,不想回家,不想聯係朋友,不想聯係任何人。


    她在咖啡廳坐著,坐了很久。


    然後麥粒來了,麥粒手裏提著一個飯盒,“邵小姐到晚餐時間了,這是boss請大廚為你做的。”


    邵思晴眉心擰成一團,看向窗外,陸澤從車窗對著她微笑招手。


    然後車開車了。


    邵思晴鬆了一口氣,現在她看見陸澤都條件反射的心發慌,她看了看一旁安靜站著的麥粒,“你怎麽不走?”


    麥粒恭敬的說道:“邵小姐,boss讓我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你,保護你。”


    “滾!”


    麥粒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也不惱,打開飯盒,把筷子取出來遞上,“邵小姐,boss說人是鐵飯是鋼,按時吃飯才能長命百歲。”


    “滾!”邵思晴打掉麥粒手裏的筷子,“我不想長命百歲,我就想早死早超生怎麽樣?”


    麥粒將筷子撿起來,無視周圍異樣的眼光,擦幹淨再遞給她,“邵小姐,boss知道你生他的氣,可是再怎麽樣不能苛待自己的身體啊。”


    “我說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邵思晴這次直接砸了飯盒,“我告訴你,不要跟我說陸澤怎麽樣怎麽樣,我不會回去,永遠!”


    邵思晴氣鼓鼓的推門離開,麥粒留下了一千作為清潔費,跟在了她身後。


    如影隨形。


    不管邵思晴到哪裏,身後都有一個尾巴。


    她逛街,那個尾巴提醒她,“邵小姐,這裏的衣服boss說不適合你。”


    她吃飯,那個尾巴對她說,“邵小姐,boss說油辣傷身,最好吃些清淡的。”


    她看電影,那個尾巴對她說,“邵小姐,boss喜歡這部紀錄片,你可以先看看之後與他探討。”


    總之,這個尾巴就是陸澤的傳聲筒。


    她為什麽要做任何事情都考慮陸澤的喜好?


    憑什麽?


    她是他手裏的娃娃嗎?


    就連蹲廁所,麥粒都守在門口。


    這種被囚禁的感覺真的令人崩潰。


    可是,更可怕的是,一周後,邵思晴好不容易甩掉了麥粒,孤零零的走在夕陽下的街道上想哭。


    公交車從她麵前開過,上麵的廣告語是:我們和好吧,晴晴——愛你的澤,然後是她的巨幅頭像。


    她扭頭,對麵商場的巨幅廣告寫著的也是同樣的句子。


    她瘋狂的大叫,抬頭,天空上飄著的是:晴晴,我愛你。


    她捂著頭狂奔,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可以透一口氣了,廣場大屏幕上是陸澤的臉,他捧著鮮花在聚光燈下對她深情的告白,旁邊是她的巨幅照片。


    “晴晴,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對不起,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不要離家出走,回來吧。如果電視機前的你們見到了晴晴,請幫我勸她回家,伯父伯母很擔心她。”


    她跑進了賓館,賓館大廳的電視上是對陸澤深情告白這一行為的吹捧。


    邵思晴把身份證拍在前台桌麵上,“現在立刻馬上開一間套房。”


    “好的,小姐。”前台小姐接過身份證一看,驚喜的說道:“邵小姐,你是邵小姐?”


    前台小姐沒有掩飾的聲音很快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這可是當下最火熱的告白,top1的話題。


    人們很快的將邵思晴圍了起來,手機不斷的照著,閃光燈卡擦卡擦的響著。


    “晴晴,回家吧。”


    “晴晴,陸總那麽愛你,你回去吧。”


    “晴晴,原諒陸總吧。”


    “晴晴,這麽好的男人,你不要,以後可就找不著了!”


    “晴晴……”


    ……


    晴晴,晴晴,晴晴!


    全都在叫她回去!


    她惡狠狠的轉過身來,像個厲鬼一樣嘶吼道:“你們有什麽資格叫我回去!你們懂什麽?你們憑什麽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滾,都他媽給我滾!”


    邵思晴的反應太出乎眾人的意料了,他們搖搖頭,轉身散去。


    “什麽人嘛,我們還不是為她好?”


    “就是,錯失了好男人,以後後悔的時候別哭。”


    “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


    “你們給我站住!”


    邵思晴更瘋了,“你們算什麽好人!”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啊?神經病,得虧人陸總瞎才會喜歡上你,你就偷著樂吧,等把人作沒了,有你哭的時候!”


    前麵一個男人輕蔑的哼了一聲大步離開。


    邵思晴衝過去想打男人,可是男人已經出門不知道朝哪個方向走了。


    邵思晴眼眶瞬間紅了,這些人,太壞了。


    她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邵思晴又在外麵流浪了一周,然後敲開了那個她曾經購買的兩人愛的公寓大門。


    她無處可去了。


    無論她走到哪裏所有人都在勸她回去,不管是誰,他們笑眯眯的表達著自己的善意,說著陸澤有多好多好,鼓動著她。


    明明每個人都隻是隨口提了一句的樣子,可是那就像一個隨時隨地永遠在你耳邊會響起的噪音一樣,你根本沒辦法關閉。


    嗡嗡嗡嗡嗡嗡……


    而且她沒錢了。


    她提前取出來的錢花完了,爸媽聽了她的卡,要求她趕緊回來。


    她一無所有了。


    邵思晴坐在沙發上,聽見門動了動,自嘲的一笑,“你現在很得意吧?我居然自己回來了。”


    半晌沒人回應。


    邵思晴一回頭,麥粒職業假笑,“邵小姐,boss讓我帶來了專業的造型師為你更換裝扮,您現在的裝扮boss很不喜歡。”


    “既然他討厭我討厭到連見都不想見到我,還花那麽多功夫裝深情幹什麽?”邵思晴苦笑。


    “不,邵小姐,你誤會了,boss是愛你的,隻是工作太忙了,暫時回不來。”


    “嗬嗬。”


    邵思晴皮笑肉不笑,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一樣任憑專業的造型師打扮。


    很久之後,她看著鏡子裏那個精致的複古的,仿佛上個世界歐洲女人一樣的女人,完全不認識。


    晚上,陸澤回來。


    傭人將做好的飯菜送上桌。


    邵思晴掃了一眼都是陸澤愛吃的,她愛吃的,沒人在意。


    陸澤入座,邵思晴拿起筷子,剛準備動筷,陸澤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邵思晴手一抖,筷子碰到了瓷碗發出刺耳的聲音。


    陸澤緩緩開口,“以後我動筷,你才能動筷,我吃過的菜你才能吃。”


    “陸澤,你夠了沒有,你不要太過分了!”


    嘩啦一聲。


    陸澤將桌子上的桌布一把拉掉,所有的飯菜全都摔在了地上。


    一如前世,她所做的那樣。


    陸澤把前世她說過的話還給她,“做不到就別吃。”


    陸澤說罷,轉身離開,吩咐傭人一會兒熬粥送到書房。


    毫無留戀,毫無尊重。


    就像對待一直任打任罵的小狗。


    邵思晴臉色蒼白,胸中有一團火在燒,燒的她整個人快爆炸了。


    她幹脆把餐桌推翻了,砸碎了花瓶,砸碎了茶幾,砸碎了一切能砸的東西。


    然後她站在一片廢墟中站了很久。


    半個小時後,廠家的人來了,十多個人三兩下就把所有的碎片都清理了。


    客廳再次煥然一新,所有的家具花瓶都和剛才她砸之前一模一樣。


    等廠家的人走後,原本狼藉的戰場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就像她的憤怒,不管怎麽發泄都傷不到陸澤,都掙脫不開這個牢籠。


    邵思晴回到臥室,打開燈,打不開。


    傭人說道:“邵小姐,先生吩咐斷了你房間的電,希望你能對今天的行為進行反省。”


    黑暗是最能吞噬一個人的。


    當你處在黑暗中,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朋友,沒有月光,恐懼和無助會緊緊包裹著你,一點點的吞噬著你的生命力。


    直到黎明漸起,看到太陽的那刻,會哭。


    不需要一天又一天的重複,隻需要一周,一周的時間就可以馴化一個人。


    邵思晴像木偶一樣的活著,像木偶一樣的忍耐著。


    穿陸澤喜歡的衣服,穿陸澤喜歡的鞋子,化陸澤喜歡的妝,吃他要求她吃的健康食物。


    她感覺自己會活很久,長長久久的活著。


    一生一世在這個牢籠中。


    可是,一年後的某一天,吃完早飯,陸澤對她說,“你可以走了。”


    邵思晴灰暗的眼睛動了動,不敢相信的看著陸澤。


    陸澤再次說道:“你自由了。”


    邵思晴囚禁了原身一年,他也囚禁她一年,很公平。


    前世,原身殺了她,也交出了自己的命,也很公平。


    “不,我不走。”


    長久的淫威之下,邵思晴不敢反抗,不敢掙紮,隻能順從,她已經不敢奢望踏出這道門了。


    她是籠子裏的金絲雀。


    一隻認命的金絲雀。


    陸澤再次開口道:“你可以選擇繼續住也可以選擇離開,我和邵家的合作也結束了,不用有所顧忌,同樣的,我也會離開。”


    陸澤說完就走,撤走了所有的保鏢。


    傭人甚至收拾了陸澤的所有東西。


    他搬離的毫不拖泥帶水。


    邵思晴又在公寓裏待了三天,和被囚禁是一樣的作息,早上八點起床送陸澤離開,晚上七點等陸澤回來。


    可是,不管是早上還是晚上都沒有人。


    直到某一天,她終於意識到,啊,那個惡魔真的走了呀。


    邵思晴走出房門的那天,下著傾盆暴雨,她走進雨中,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隻覺得崩潰。


    她淋了很久的雨,在雨中哭了很久。


    才從虛幻的不真實感走進現實。


    才真切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過去的一年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她不敢招惹那個惡魔,不該。


    陸澤和邵思晴分手的消息沒有通知任何人。


    以至於同學聚會的邀請卡寄過來的時候,邀請的是他和邵思晴兩個人。


    他想了想,讓麥粒把邀請卡拿去複製了一張,去掉了自己的名字寄給了邵思晴。


    然後給邵思晴打了個電話,讓她去一趟。


    哪怕是隔了一個月那麽久,即便隻是經過電話,邵思晴聽到陸澤的聲音都本能的汗毛直立,不敢拒絕。


    她甚至完全按照陸澤的喜好打扮梳洗,穿著保守的裙子,七厘米長的高跟鞋,坐著他喜歡的黑色商務車去的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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