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爸爸。”陸澤不疾不徐的說道:“吳海現在正處於高三複習的關鍵時刻,離高考沒多久了,如果身體恢複了健康請盡快回到學校。”


    吳父嗬嗬了,豬鼻子插大蔥裝蒜呢?


    “吳爸爸,吳海的成績本來就差,家庭教育缺失導致性格偏激,狂躁,身為他的班主任我合理懷疑他精神方麵有問題,請你聯係精神科的醫生進行診斷。”


    “陸老師,做人留一線,以後身後的人倒台了,可就萬劫不複了。”


    “剛好,我懂一些奇門算法。”陸澤笑道:“吳爸爸,你最近煞行財位宮,小心破產解難。”


    “陸老師——”


    嘟嘟嘟~


    通話已經斷了。


    吳父一張老臉,臉皮都氣的發抖。


    這他媽的神經病!


    這學不上了!


    吳父立刻準備退學,然而被駁回了。


    退學不被批準。


    找學校,學校解決不了,找教育局,教育局駁回,找他的老朋友們,老朋友們愛莫能助。


    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退學問題,就讓吳父動用了這麽多人所有的人脈關係都毫無用處。


    這一次,吳父終於清楚的認識到了,他們吳家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吳父思考了一晚上,立刻讓傭人把吳海從醫院接了回來,換上了校服,剃掉了那一頭的殺馬特,送回了學校。


    兒子重要,可是家業更重要。


    兒子養了十八年,可是家業是他們三代打拚幾十年創下的!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另外三家。


    於是,在周三的一個大雪紛飛的清晨,吳海,陳升,趙剛,王樂四個人頂著一頭的白雪走進了教室。


    陸澤就坐在門口,看見吳海,問道:“檢討呢?”


    “老子沒寫,你想咋樣?”吳海對著陸澤豎中指,“來啊,有本事打死老子啊!陸澤,老子告訴你,老師姓吳,你要是把我惹毛了,老子雇殺手宰了你!”


    陸澤抿了抿唇,實在沒忍住,低低的笑了兩聲,“看來養病期間,電影看的不少。”


    吳海是萬萬沒想到陸澤會有這種反應。


    仿佛就是輕描淡寫的把他看成幼稚,不成熟,充滿無知幻想的蠢貨。


    不,他要的不是這個!


    他要的是平等的對話,勢均力敵的對抗,哪怕拚上性命!


    可是,陸澤對他完全沒有,陸澤隻是輕描淡寫的說:“既然沒寫就算了,下不為例,進去吧。”


    寬容的長者,慈祥的老師?


    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讓吳海很難受,讓他覺得以往校霸的自己隻不過是個笑話,現在的他無足輕重,沒有人關心。


    吳海咬著牙關,想罵人,可是罵什麽?


    人家什麽也沒做啊!


    吳海憋屈的帶著人走進了教室,氣勢洶洶,砰砰砰砰撞著周圍的桌椅,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陸澤走到講台上,敲了敲桌子讓所有人安靜下來,清冷的目光掃過下麵一張張麵孔,“高三三班,全校最獨特的班級,在高三排名第三,往上看,高三一班,高三二班,這兩個班的人是通過正規中考,每一學年考試中廝殺出來的強者,而我們三班一部分人也是這樣一場一場戰役廝殺出來的強者,一部分卻是走後門,掏錢進來的。”


    陸澤說道:“在這個獨特的班級,劃分出了一條等級分明的線,最有錢最有權的趙墨弈自成一派,次一等的吳海,陳升,趙剛,王樂成了一霸,然後再次一等的抱團取暖,最後剩下的是平民。”


    “什麽是平民?沒有能力對抗,連抱團取暖的能力都沒有,是弱者,在戰場上廝殺是強者的你們在這個小型社會裏成了最底層的弱者,你們有過悲傷,有過絕望,有過憤懣,然後四分五裂,淪為幫凶。”


    “老師,別說了!”蔣濤站了起來,“他們也不想。”


    身為垃圾男,他所遭遇的暴力是最多的,所以也最能理解這種心境,因為理解所以不願意他們被譴責。


    因為,交換位置,他也會這麽做。


    沒有誰能說,在一個可以摧毀你的環境裏你不會明哲保身,讓手無寸鐵的人們像個英雄一樣去為了別人廝殺本來就是錯誤的請求。


    陸澤頓了頓說道:“我不是在譴責你們,也不是在要求你們做一個多麽崇高無私為了他人衝鋒陷陣付出一切的人。我知道,你們有些人的父母是務農,一年年收入僅僅千元,有些人是單親,獨臂母親在垃圾場撿垃圾住在垃圾箱集中的破房子裏,有些人的父母是最普通的底層辦公室人員,每個月為著千兒八百的爭來鬥去。你們覺得自己沒有反抗的資本。


    在這個班級,你們看到了奢靡,奢侈,放縱,仗勢欺人。你們怨恨為什麽自己的出生這麽卑微,為什麽有的人一出生就擁有了你們可能一輩子也創造不了的財富。”


    “那我們能怎麽辦?”另一個戴著眼睛穿著一般的男生站了起來,“老師,我們能怎麽辦?就算我們高考考的很好,考上了北大清華又能怎麽樣?他們一出生就有了一切。”


    “那麽你想怎麽辦?認命嗎?”


    陸澤反問。


    男生死死的咬著嘴唇。


    吳海哈哈一笑,“老師,你是想給這些螻蟻煲心裏雞湯嗎?可惜人家不領情啊!哈哈哈哈哈……”


    “相反。我想告訴你們現實。”陸澤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現實就是你們的父母是社會的底層,是整個社會工業化資本化高速發展下被拋棄和被犧牲的一批,你們大多數人就算努力一輩子也比不上吳海父親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蔣濤不服,漲紅了臉,“我不認命!”


    “你必須認命。”陸澤轉過身來,在牆上寫下了一個命字,“你必須認命才能做出選擇。”


    陸澤看著蔣濤:“認清楚現實,承認現實,接受現實,接受你們父母帶給你們的命運本身你才不會急躁,不會痛苦,平靜的去選擇自己的未來。或許很多人告訴你們努力就能成功,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選擇遠比努力更重要。而平靜的心態才能讓你們做出更好的選擇”


    “選擇適合你們的,選擇學習,選擇工作,十字路口的每一個轉彎,你們現在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在改變你們的未來。”陸澤說,“我無法承諾你們成功,也無法阻止你們閃耀,這一切隻能你們自己選擇,我隻是在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命。”


    “最後,說了這麽多廢話。”陸澤微微一笑,“回到最開始,高三三班,全校最獨特的班級,在這個獨特的班級,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社會,在這個社會有垃圾有人。”


    趙墨弈赫然抬頭,“老師!”


    他怕,他怕陸澤再一次把垃圾和人的那套理論搬出來。


    他不是垃圾!


    陸澤淡淡的說道:“別讓垃圾影響了自己的選擇,別讓社會的悲哀成為你們的悲哀。”


    “最後的最後,我是你們的老師,就會一輩子是你們的老師,會竭盡全力幫助你們做出最好的選擇。”


    叮鈴鈴~


    鈴聲響起,陸澤說道:“休息十分鍾,準備第一堂課吧。你們今天的第一堂課是語文。”


    教室內一片沉默。


    突然,吳海站了起來,指著已經沒了人影的講台說道:“他剛才說了半天在說什麽?”


    陳升撓了撓頭,“好像是在罵我們是垃圾。”


    “他媽的,他陸澤才是垃圾!”


    吳海說著,踹了蔣濤的桌腿一腳,扔給他一張紅票子,“去,去小賣部給哥幾個買點吃的!”


    還在怔愣的蔣濤回了神,看了看桌上的紅票子,眼底閃過掙紮,把錢扔了回去。


    “你他媽的!”


    蔣濤壓了壓唇,“小聲一點,剛才老師的意思是,他會一輩子做我們的依仗,而你們都是垃圾。”


    “你說什麽?”吳海暴脾氣也犯了,一把揪住蔣濤的衣領。


    “夠了!”趙墨弈嗬斥了一句,“馬上上課了,第一節 課是語文。”


    之所以陸老師會在最後加一句第一節 課是語文就是料到會發生後麵的事情了吧?


    果真是,計算的太周密了。


    很快,所有上課的老師都發現高三三班的學習氛圍改變了。


    以往這裏的氛圍是壓抑的,是死氣沉沉的,可是現在是鬥誌昂揚。


    各科老師們愣了,“發生了什麽事?”


    高三三班除了走後門進來了,全都是智商過硬的人才,真拋卻了一切的外界因素開始學習,成績突飛猛進。


    一時之間,一班二班的老師危機感爆棚,強製性補課和搶課不斷增多。


    陸澤偶爾也會給學生補課,不過都是自願的,來去自由。


    周末,陸澤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裏盧氏千金,盧繡玉哭的十分淒慘,“老,老師,我懷孕了,我現在不敢回家,怎麽辦?”


    “誰的?”


    “我,我,我不知道!”盧繡玉繼續哭,“老師,我該怎麽辦?要是爸媽知道會打死我的!”


    “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x濟醫院。”


    “你先坐著別動。”


    陸澤仔細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記憶,好像在原身被辭退後聽說過班裏有個女人懷孕,偷偷去黑診所流產,結果操作失誤子宮被摘。


    陸澤放下電腦裏的技術指導圖來到了x濟醫院。


    盧繡玉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神情恍惚,手上拿著b超單,上麵清楚的標明了hcg值,確診懷孕。


    盧繡玉看到陸澤眼淚簌簌而下,她抓住陸澤的衣袖,“老師,我該怎麽辦?我才十八歲啊,我怎麽能當一個孩子的媽媽?還有我爸媽,我要怎麽向他們交代?他們會打死我的!”


    “冷靜點。”陸澤扶著她坐下,孕婦的情緒不能太過激動,“你先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孩子的父親?


    盧繡玉沉默了,柔弱的說,“他,他不要我了。”


    明顯根本不想談及這個話題。


    陸澤長歎了一口氣,女孩子和男孩子之間的區別就在這裏,安全措施沒到位,最終吃虧的始終是女孩子。


    “行,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你先冷靜下來回家,好好思考一下以後要怎麽辦。”


    “我不能回家,我爸媽會打死我的!”


    “你父母現在還不知道你懷孕了,給自己三天的時間好好想一想未來,然後開誠布公的和你父母談一談。”


    陸澤說道:“到時,我會陪在你身邊去麵對你父母,會保護你。”


    “老師~”盧繡玉感激的看著陸澤。


    陸澤遞給她一包紙巾,“擦擦臉,我送你回去。”


    “謝謝老師。”盧繡玉一邊抽泣,一邊激動的說。


    陸澤走在前麵,盧繡玉走在後麵低著頭跟著陸澤,然後陸澤開車過來,她上了陸澤的車。


    而遠處,高清手機相機將這一切全都拍了下來。


    第二天,陸澤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現在一看到陸澤就頭疼,他揉了揉一個勁兒跳的太陽穴說道:“陸老師,這些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陸澤看了看,目光移向一旁的盧繡玉和盧媽媽,“上麵的人是我,不過我想先聽聽盧同學是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盧媽媽又心痛又憤怒的衝過來,揚起手就要給陸澤一巴掌,一邊扇一邊罵道:“你這個畜生!小玉她才十八歲啊!十八歲!你怎麽能下得去手!”


    陸澤退後一步躲開,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盧繡玉身上,“盧同學是這麽說的?”


    “你還敢說?”盧媽媽氣的差點中風,她好好的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兒,就讓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給糟蹋了!


    陸澤冷漠的問道:“盧同學是說我脅迫強奸了她,還是我們情投意合,兩廂情願?”


    “你你你!”盧媽媽摸著心口,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她張牙舞爪的撲上去,抓著陸澤一邊捶打他的胸膛一麵罵,“你這個畜生,小玉還是學生啊,是你的學生,你妄為人師,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罵著罵著,盧媽媽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媽——”盧繡玉撲了上去,一邊哭一邊叫著。


    很快,救護車把盧媽媽送進了醫院,同時,陸澤搞大了自己學生肚子的事情也在老師和學生中傳開了。


    醫院內,陸澤冷漠的看著盧繡玉,“高興了?”


    盧繡玉死死的咬著唇,別過頭。


    “還記得課堂上我和你們說的話嗎?人這一生,選擇比努力更重要。現在我告訴你另一句話,人生是場賭局,下場了就沒有回頭路,隻能一直賭下去。下注了,輸贏無悔。”


    陸澤說完走了,與其和盧繡玉浪費時間,不如從別的地方了解更好。


    陸澤選擇了校長,從校長口中,陸澤總算知道了盧繡玉的完整證詞。


    盧繡玉說,陸澤追求她,引誘她,騙她上床,結果上床後翻臉不認人,知道她懷孕後又逼迫她打胎,醫院內他們發生了嚴重的爭執,她不願意打胎,於是陸澤隻能送她回家讓她自己考慮清楚。


    聽完這個漏洞百出的證詞,陸澤很想讓盧繡玉把自己的證詞抄一百遍,然後完善一下。


    就說追求她,是怎麽追求的?


    上床是在哪裏上的,幾月幾號,白天還是晚上啊?


    醫院發生嚴重的爭執,醫院那麽多人,誰看見了?


    而且,就算懷孕也是可以做dna檢測的好嗎?


    陸澤搖了搖頭,走了,順便讓暗中一直跟隨保護他的國防局的人查一下盧繡玉肚子裏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兩個小時後,陸澤就收到了結果。


    結果還真的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盧繡玉的孩子是吳海的。


    兩個人是在高二墮入的愛河。


    至少在盧繡玉單方麵看來這是愛河。


    隻不過吳海除了盧繡玉還有別的女人,而這些女人盧繡玉不知道而已。


    然後一整年的時間,兩個人分分合合。


    高三,盧繡玉懷孕了。


    知道懷孕後,盧繡玉找過吳海,問他怎麽辦,吳海讓盧繡玉去打胎,盧繡玉不願意,兩人僵持,後來可能是因為他讓吳海記恨上了,於是就找了盧繡玉讓她陷害陸澤,盧繡玉同意了。


    沒人知道盧繡玉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就同意了吳海的請求。


    可能是因為她也需要向家裏交代,但是又不願意牽連自己的愛人,也可能吳海許諾了她什麽好處。


    總之事情就發展到了今天。


    看調查出來的吳海態度應該沒想過讓盧繡玉把孩子留下,嫁禍到他身上一方麵是為了教訓他,一方麵應該也是為了讓盧繡玉有個可以去醫院光明正大墮胎的理由。


    真是惡劣到了極點。


    下午第二節 課,陸澤走進了教室,“今天體育老師請假,這節課由我代上。”


    “唉……”


    認命的歎氣聲此起彼伏,大家紛紛拿出語文書。


    體育老師估計這所學校裏最輕鬆的職位了,永遠都在請假中。


    陸澤失笑,“體育課還坐著做什麽?”


    “嗯?”大家迷茫的看著他。


    “這節課我代上體育課,現在去操場。”


    “萬歲!”


    歡呼聲震天,大家歡快的奔向操場。


    豪華的室內足球場,立正稍息整理隊伍後,陸澤叫了兩個人去抬一筐足球過來,“今天我們學習顛球被射門。”


    陸澤指著吳海說道:“你,去當守門員。”


    “憑什麽?”吳海一副老子不服的樣子。


    “滾過去。”陸澤半點麵子也不給,吳海雙手交叉在胸前,“老子就不去,你能怎麽樣?老師,你搞大了顛球盧繡玉的肚子,誘奸自己的學生,這麽大的事兒你後麵的人保得住你嗎?”


    陸澤指著陳升,趙剛兩個人說,“你們把他壓過去。”


    “老師,你是傻了嗎?”吳海扯著嘴角笑了,陳升,趙剛可是他的人。


    就在吳海笑的正猖狂的時候,陳升,趙剛兩人一左一右把吳海架了起來。


    “你們兩個狗雜種,放開老子!放開!”


    “吳哥,你冷靜點。”陳升壓低聲音解釋道:“你忍忍,先忍忍,咱們幾個家裏都警告過了,不準和陸老師作對。人在屋簷下,先低頭,等以後有機會了,咱再給他點教訓。”


    “你他媽的放屁,老子現在就要給他教訓!”


    “吳哥,想想你爸,就算你不怕你爸,你爺爺呢?”


    吳海愣了愣,他是真不怕他爸,可是他怕他爺爺。


    吳老爺子可是把他三叔趕出家門斷絕關係二十年了,現在他三叔三嬸還每天上門求,吳老爺子是半點心軟都沒有。


    他要是惹怒了爺爺,被趕出家門,那就什麽都沒有了!


    吳海壓著後牙槽站在球門前。


    陸澤將全班的學生分成了四排,讓第一排出列,自己先站在一個足球錢說道:“大家注意我的動作。”


    陸澤抬腳踢出。


    球飛速飛向吳海,不是飛向球門,就是瞄準的吳海。


    那速度很快,快的讓人心驚,吳海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球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聲悶哼,他跪在了地上。


    陸澤歎息道:“我的動作很標準,可惜沒得分。大家不要學。”


    陸澤拿起哨子,“我待會兒吹哨,第一排的同學一個一個的踢。”


    一聲哨響。


    一個接著一個的球飛向吳海,吳海是左右奔忙,卻還是被球打的鼻青臉腫。


    好些人是和吳海有仇的。


    有些在放學後被吳海堵過,有些被敲詐幫他寫過作業,有些被打過。


    輪到他們的時候一個也沒手軟。


    甚至在這種群體性的狂歡中,陳升,趙剛,王樂在其中獲得了某種變態的快感。


    平日裏你不是挺能裝嗎?


    現在怎麽不裝老大了!


    吳海又累又痛,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趴在地上,遠遠的看著朝他踢球的每一個人。


    他們不是在射門,而是在射他。


    那些人在他的眼睛裏一點點的變遠,變的特別的遠。


    好像他從來不認識這些人一樣。


    吳海突然想起了那次,他被陸澤打傷趴在教室裏的時候,陸澤說來兩個他的朋友抬他去醫務室。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虧他以為他左右逢源,交友滿天下,可是就在他身邊,在同一個班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扶他去醫務室。


    那時他是滿腔的憤恨,他下定決心等解決了陸澤絕對不會放過高三三班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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