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頤聽到“鐵匠星球”這四個字時,著實大吃一驚!


    “前輩,我聽說鐵匠星球已經……”龍星頤緊張地問道。


    “已經毀滅了,沒錯!”莫斯梅塔說著,起身走向窗口,“我們鐵匠星人憑著高超的技藝,曾經享譽整片宇宙,但越是這些浮名,就越是會更快地招來滅頂之災……”


    “你們鐵匠星球是被九王公毀掉的嗎?”龍星頤單刀直入地問道。


    “怎麽,你也知道九王公?”莫斯梅塔聽到這個名字,也略微有些吃驚,“與其說是被他們毀掉的,不如說是被自己的自負……”


    “那照這麽說……這九王公歲數也都不小了啊……”龍星頤也喃喃自語道。剛才他為了敘事方便,隻是大概帶過,並沒有提及九王公的名字,但後來轉念一想,刀科裏似乎給自己講過這些故事,那時還不相信他們的歲數有那麽大,現在看來,還真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怎麽,他們還活著?”莫斯梅塔皺緊了眉毛問道。


    “曾經活著,被我殺了八個,最後一個複仇公爵泰居裏把我弄成了這副模樣。”龍星頤說著,歎了口氣。


    “你殺了八個……”莫斯梅塔重複道,神情平和了許多,“很好,看來都是命中注定。”


    “對了,莫斯梅塔前輩,我們之前遇到的高斯和莎梅爾說他們是從夜郎星來的,又認識這把寶劍,說是一種智慧金屬打造的。我還以為你們鐵匠星球又叫夜郎星呢。”龍星頤努力回想了一下當初的場景,經過太多的時空穿梭和戰亂,他的記憶也有些模糊。


    “他們會認識這把劍,是因為他們夜郎星和我們鐵匠星球是常年交往的盟友,他們一眼便認出了這把劍的材質和做工,但他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莫斯梅塔說道:“他們夜郎星人本也是一個愛好和平的星球,後來招惹了一個惡人,同樣招致殺身之禍,他們的毀滅,甚至比我們鐵匠星球還早一些。而這把劍,是由我們星球的兩個雲遊星際的鑄劍大師鑄造的。”


    “哦……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龍星頤連連說道:“他們就說這是一種天外的智慧金屬,能做到這種做工,恐怕也就隻有你們鐵匠星球的人了,原來你們的工匠還負責上門接單啊!”


    莫斯梅塔斜眼看了看龍星頤,嚴肅地說道:“他們是傳說中的兩個最優秀的匠人,麻煩你不要拿他們開玩笑。”


    “那也就是說,您通過這把劍,也知道鑄造它的人是誰咯?”難不成黃帝軒轅氏還是個鐵匠星球的人?那就太神奇了,我們難道也都是鐵匠星球的子孫?龍星頤暗暗想道。


    莫斯梅塔走到牆角,拔劍取回床邊,放在大腿上仔細地摩挲著,他點點頭說道:“這把劍,應該劍同主人之名,名曰‘幹將’。”


    幹將?幹將莫邪?!這不是傳說嗎?龍星頤瞪大了眼睛回想著贏姼當時的話。她說這把劍是在黃陵附近的北橋山找到的,北橋山明明是黃帝陵所在……但誰說在這找到的劍,就一定是軒轅劍?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之前的曆史知識固化了自己的思想。


    這幹將莫邪的故事又是怎樣的呢?


    相傳,戰國時代,楚王的王妃白天摸了一下鐵柱子,晚上就生下了一塊鐵,這自然是塊奇鐵,楚王就把當時楚國最著名的鐵匠幹將找來,命令他用這塊鐵打一把劍,打一把“能飛起來殺人的劍”。


    幹將帶了這塊鐵,來到棠溪冶煉。棠溪村南臨龍泉水,北靠棠溪河,是當時最大的冶爐城。越國歐冶子曾在這裏鑄過“龍淵”、“泰阿”、“工布”三枚寶劍。幹將在這裏用了三年時間,打成了一把雄劍和一把雌劍。


    幹將感覺向楚王交劍之日也是自己被殺之時。於是他藏起了雄劍,隻獻那把雌劍。臨走時,幹將交代夫人莫邪道:“你已身懷六甲,若生女則罷,如若生男,長大後取出雄劍,為我報仇。”莫邪問:“劍在哪裏?”幹將說:“你隻告訴他‘出門見南山,鬆生山石上,劍在鬆樹背。’”


    幹將拿著那把雌劍向楚王交差。一個奸臣向楚王進讒言:“幹將不能留,留下他會為別人造出更好的劍,到時大王就難以稱雄天下了。”楚王聽信奸臣的話,就把幹將殺了。並用幹將的血喂了幹將造的劍。


    莫邪生了個兒子,兒子長的很奇特,兩眉間的距離有一尺寬,莫邪給兒子起名叫“赤”。


    赤長大了,像所有的孩子一樣,不見父親,他總想問個明白。莫邪一直等他到了十六歲,才告訴他真相。赤聽了,兩眼冒火,“劍在哪裏?”他發出怒吼。母親告訴他:“出門見南山,鬆生山石上,劍在鬆樹背。”赤跑出門,並不見山,隻見南山牆有一石礎,礎上有鬆木柱子。他拿起斧頭,劈開鬆木,眼前青光一閃,並不見劍,仔細再看,寒氣逼人,一條似冰似水、若有若無、純青透明的劍,錚錚作響,像要飛了出來。赤穿上母親早準備好的一身青衣,背上寶劍,劍與衣裳一道色,外人看不出來。


    赤就此踏上報仇的路,並取名為眉間尺。


    楚王殺掉幹將後,夜夜做噩夢。一天夜裏,他夢見一個兩眉間很寬的人要殺他。夢醒天亮,楚王下令懸賞捉拿夢中要殺他的人,並按夢中人的麵目畫了像,四處張貼。


    眉間尺無法接近楚王,在山林裏日夜號哭。一個穿黑衣的俠士問道:“你小小年紀,為何悲傷?”眉間尺答:“我是幹將的兒子,楚王殺了我父親,我要為父報仇,苦於無法下手。”黑衣俠士說:“我替你報仇。隻要借我兩樣東西:一是你的頭,一是你的劍。”眉間尺聞言,手起劍落,頭已滾到手裏。他雙手捧著頭和劍,交與俠士。俠士接過,見眉間尺身子仍立在那裏,便說:“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報仇就是!”屍體應聲倒下。 俠士用眉間尺的青衣包了眉間尺的頭,背了那把雄劍,去找楚王。楚王從鄭國回來,走到宜春城——如今的汝南和孝鎮宿營。俠士進獻刺客人頭,楚王召見。俠士說:“這個人就是你懸賞捉拿的夢中刺客,他是幹將的兒子。如果把他的頭放到鍋裏煮,還會唱歌呢。”楚王好奇,命人支口大鍋,水開了,眉間尺的頭上下翻滾,並發出咕咕嘟嘟的聲音。俠士叫楚王到鍋邊看個究竟,楚王情不自禁地離開寶座,來到鍋邊,剛伸頭去看,俠士帶的雄劍已猛然飛起,隻一閃,楚王的頭就落到鍋裏了。幾乎同時,俠士也把自己的頭砍進鍋裏。


    大臣衛士們醒過神來,已經晚了。再看鍋裏,三顆頭已煮得稀爛。不得已,隻好把三顆頭和楚王的身子埋在一起。後人把這座墳叫“三王墓”。把煮人頭的地方叫做“三頭埔”。


    當然,另有一說是幹將莫邪耽擱了交劍的時日才招致殺身之禍,但這都是傳說,楚王的妃子又怎麽會生一塊鐵下來呢?神話傳說並無從考證。如今莫斯梅塔這麽一說,龍星頤回想起來,幹將莫邪的故事一直神乎其神,也許真是他們二人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才一直低調行事。


    那“三王墓”地處河南駐馬店附近,要說離陝西的北橋山也不是特別遠,也許殺了楚王之後,雄劍幹將輾轉人間,後來才被贏姼機緣巧合之間找到。不然,自己可真要成了這鐵匠星球的後裔。兩個鐵匠星球的鑄劍大師不知為何被困於地球,本想低調地鑄劍、生兒育女,卻不想被楚王發現,並就此死在文明落後的野蠻國度。也許這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吧!


    “這麽說,應該還有一把寶劍,叫做‘莫邪’咯!”龍星頤推測著說道:“正好,以後回到地球,找到那把劍,我和雨婷各一把!”


    “你還知道匠人莫邪?看來他們在你們星球很出名啊!”莫斯梅塔說道。


    “出名?豈止是出名,他們都已經被編成神話故事了好不好?”龍星頤興奮地給莫斯梅塔講道,一不小心差點從床上掉下來。要不是莫斯梅塔及時扶住了他,估計他就要像一枚西紅柿那樣拍碎在地上了。


    “唉!如今我這樣子,還說什麽雙劍合璧呢……”龍星頤好好躺在床上,看著自己這半截身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是一把複仇之劍,正適合你。”莫斯梅塔平靜地說道,隨即又遞給龍星頤桌上的一杯綠色液體,“幹將莫邪是在我之前兩代的鑄劍大神,我雖不才,但也是鐵匠星球毀滅之後唯一的高級鑄劍師,這把寶劍暗藏玄機,我會教你這把寶劍的使用方法。”


    龍星頤喝著莫斯梅塔遞給他的水,木然地點著頭,腦海裏的信息碎片飄來飄去,浮想聯翩。他逐漸有些神情恍惚,抬起頭來對莫斯梅塔說道:“我好像……不太對勁。”


    “因為你剛剛喝的是麻藥,當然不對勁了。”莫斯梅塔說罷,起身來到一張堆滿了東西的手術台前,一把將上麵的東西統統推到地上,“之前給你喝的那幾杯藍色的,是排掉你體內的垃圾,同時調節你體內的環境,讓你的身體準備好接下來的手術,在這之前,我要請求你的原諒,不論你會不會原諒我,我相信你就是那個……”


    接下來的話,聲音逐漸離龍星頤的意識遠去,他不知不覺中便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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