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一切放在現代,龍星頤一定會認為這是某人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但是當下,看著眼前的四不像,龍星頤也是驚愕到了極點。


    此時,令冷泠也從剛才的恐慌之中反應過來,回身拔劍迎敵。再加上饕餮身後的尹雨婷。龍星頤、尹雨婷、令冷泠三人在凶獸周圍,擺開了架勢。


    “這東西……怎麽殺它?”令冷泠盯著饕餮那隻有一張血盆大口的麵孔,悄聲問道。


    “不管是什麽,把它腦袋砍下來,看它死不死!”龍星頤說著,心裏卻在想道:你問老子,老子問誰!但是他知道,他是這三個人中的精神支柱,他如果都陷入慌亂,那麽尹雨婷和令冷泠的士氣也會受到影響。


    奇怪的是,那怪獸似乎能聽懂人話,聽到龍星頤的講話,似乎便料定他是麵前這幾個人類的首領,嘶吼一聲,朝他撲來。龍星頤機敏一躲,與猛撲過來的怪獸擦身而過。饕餮雖然長了一雙人手,但指尖卻像鷹爪一樣鋒利,從龍星頤的鎧甲上劃過,擦出了一層火星。


    此時的尹鎮東和脈搏,也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近前,但他們也已經氣喘籲籲,不適合作戰。龍星頤向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躲開一邊。


    “小子……你可小心著點,這東西十分狡猾,剛才老子和脈搏,就險些……著了它的道。”


    “而且新式武器……新式武器……好像對它沒啥作用。”脈搏的體力比尹鎮東還不如,此刻似乎正壓抑著暈厥過去的衝動,豁出命來地對龍星頤說道,同時舉起手裏的一把袖珍手槍說道。


    “你帶的高科技產品還真不少……”令冷泠估計自己也幫不上龍星頤什麽,便隻擋在尹鎮東和脈搏麵前說道。


    龍星頤閃過饕餮一擊,聽了脈搏的話,心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揮起手中光劍,用力一躍,一劍劈在饕餮那長著長毛的脊背上,隻聽“鏗”的一聲,光劍似乎砍在寒鐵之上,竟沒留下絲毫痕跡。若是平時,真光劍就算生鐵磐石,都能砍出深深的劍痕,這饕餮……難道比鐵還硬?神話、凶獸,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龍星頤現在真的不知該怎麽解釋了。


    饕餮見龍星頤手中兵器無法奈何自己,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仗著自己靈巧的四肢,在眾人之間左衝右突。幾人傷不了它,也隻好四處躲避,雙方就如此僵持在了這裏。


    幾人之中,唯獨脈搏和令冷泠不是軍人身份,而脈搏又常年在非洲生活,體力較常人稍好一點。隻有令冷泠體力消耗最快。饕餮似乎也發現了他們之中的弱點,開始對令冷泠窮追不舍,龍星頤等人隻能盡量阻礙饕餮的攻勢,十分辛苦。


    正當饕餮一個猛撲抓向令冷泠時,突然樹後閃出一道紅影,接著一道寒光閃過,饕餮胸前頓時血流如注。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贏姼解了曹毅等人的毒性,帶著他們追了上來。剛才的紅影,便是一襲紅衣的贏姼拔劍從樹後突襲。她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寶劍竟能劃破饕餮的皮肉,想必是一把神器無疑了。


    曹毅從樹後轉過來,一看看到饕餮,先是虎軀一震罵道:“麻皮……這是個啥?”隨即又環繞一看,見龍星頤等人手中個個拿著奇怪的兵器,又驚呼道:“你們不是都被繳了械嗎?咋又都有武器?”


    “大敵當前,這些事回頭再說!”贏姼死死盯著麵前的凶獸,似乎知道它是什麽,頭也不回地對眾人說道:“你們先往樹上爬,我來對付它。”


    龍星頤相信贏姼的武藝,也知道隻有她手中的兵器才能傷到饕餮,便點了點頭,對自己的一眾人揮揮手,掉頭便往樹上爬。令冷泠似乎有些擔心,但也知道他留在這,隻會給贏姼添更多麻煩,咬了咬牙,也跟著一起朝粗壯的樹上爬去。隻有曹毅似乎有些不服,一個女流之輩竟能獨當一麵?那我的麵子何在?未和贏姼知會,他便拔出腰間寶劍,也學著贏姼剛才的樣子,一躍而起,朝饕餮的腦袋劈去。


    那饕餮同樣的虧不會吃第二次,向旁邊輕輕一閃,便躲開了曹毅的攻勢。曹毅見一擊不成,有些急躁,劍鋒一轉,便直直地朝饕餮腹部刺去。結果卻是和龍星頤一樣,分毫傷害不了麵前的凶獸,反倒是把自己的虎口震得生疼。


    麵對著不自量力的曹毅,饕餮十分不屑地將大手一揮,一巴掌便打飛了愣在原地的曹毅。曹毅飛出十幾米,重重撞在樹幹上,隨即掉在地上,剛要爬起,卻早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們扶他上樹!我來!”贏姼說著,便利用自己敏捷的身形擋在饕餮麵前,與之周旋起來。她身後的士兵見將軍負傷,不敢馬虎,趕緊將曹毅扶起,七手八腳地往樹上抬。


    “她手裏那是什麽寶貝?為什麽咱們的武器都奈何不了這怪物,隻有她能?”


    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尹雨婷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龍星頤向下看了看戰況,此時他們已經爬到十幾米的高度,而下麵已經看不到饕餮和贏姼的影子,隻能聽到怪物那嬰兒般的叫聲,和刀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估計他們是打到大樹的另一邊去了。龍星頤又看了看身邊的幾人,確定隊員無事,才一邊繼續攀爬,一邊答道:“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是上古寶劍‘軒轅劍’。是傳說中軒轅黃帝佩帶的寶劍,可以降妖除魔。不知怎的,這脈搏似乎是把我們帶到神話裏來了。”


    “那倒沒什麽不好。”尹雨婷始終在龍星頤身邊,齊頭並進,同時接話道:“那長生不老藥本來就聽起來像個神話,如果真有這麽個神話世界的話,我想沙卡大帝也一定是要穿梭到這個時空的。再說了,我們不是已經遇見他了麽?這就說明來對了。”


    龍星頤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個時代……乃至這個世界,都有太多東西難以解釋,隻能說我們人類實在是太渺小了。加油往上爬吧!看看上麵有什麽更荒誕離奇的。”


    隨著他們繼續向上攀爬,龍星頤逐漸感覺空氣開始炎熱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和脖子裏滲出。起初他以為隻是自己太過擔心贏姼,和攀爬中消耗了太多體力。但漸漸地,他發現是周圍的氣溫變了,甚至天色也開始發生了變化。他低頭看去,不知何時,他已經穿過了厚厚的雲層,下方的春之島,已經幾乎看不見了。但同時,他也看到下方的遠處,在曹毅等人七手八腳的忙亂下,一個小紅點也穿過了雲層朝上爬來。看來是贏姼戰勝了饕餮,追上來了,龍星頤想到這裏,心情放鬆了些許。


    又爬了不多久,穿過茂密的樹冠,龍星頤等人終於來到了大樹的頂端。


    大樹的頂端,樹枝盤根錯節地插入了另一片土壤。這是懸空在半空中的一座島,具體有多大,龍星頤也看不清楚。隻是踩在那堅實的土地上,厚重的質感讓他終於放下心來。從氣溫和高度來看,他們應該是來到了夏之島。


    “看來是到了!夏之島。”緊隨龍星頤踩上陸地的尹雨婷也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龍星頤說道:“還真是炎熱無比啊!這麽高的高度,怎麽還這麽熱?”


    龍星頤苦笑著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之前春之島的遭遇,讓他不敢對這夏之島掉以輕心。而且據他的估測,每座小島應該都會有一隻凶獸守衛著,春之島是饕餮,而夏之島又會是什麽呢?


    剛走了沒幾步,龍星頤突然聽到身後一聲低吼,他連忙回頭看去,原來是剛剛踏上陸地的脈搏,似乎神誌不清地自言自語起來。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他們的死……與我無關!”


    說這話時,脈搏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自己早已神遊天外。龍星頤看了看他身後的令冷泠,令冷泠會意地走上前去,試了試脈搏的額頭說道:“怎麽了你,該不會是熱傻了吧?”


    被令冷泠碰到自己的額頭,脈搏機警地渾身一抖,退了一步,險些從陸地邊緣墜落。多虧尹鎮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脈搏回過神來,似乎很忌諱地看了看令冷泠和尹鎮東,掙脫開尹鎮東的大手,低聲說道:“沒、沒什麽……”


    眾人好不容易才聚齊,龍星頤便不想再走散了。直到曹毅等人和贏姼全都爬了上來,他才舒了口氣。令冷泠第一個關切地上前檢查了贏姼的傷勢,發現除了幾處輕微擦傷,並無大礙,也沒有中毒現象,才對龍星頤點了點頭。


    龍星頤繼續在前麵打頭陣,令冷泠則留在後方照顧受傷的曹毅,同時跟贏姼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尹鎮東和尹雨婷緊跟在龍星頤身後,酷熱的氣溫讓他們不願多說一句話。


    也許是天氣太過炎熱,走著走著,龍星頤似乎也出現了幻覺。他回想到當初審判日來臨時的情景,想到慕容少康博士的話,想到冥曉童的變節……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如果沒有他的出現,就全都不會發生?他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隱藏了許久的負罪感,再次湧現出來,而且好像一發不可收拾。


    正迷離地向前邁著步子,龍星頤又再次被一聲沙啞的低吼驚醒,這次叫喊的,不是脈搏,而是尹老爺子。


    “大哥!都是我不爭氣,是我害了你啊!風涵,風涵!”


    走在叔叔身邊的尹雨婷嚇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尹鎮東問道:“叔叔,叔叔你怎麽了?”


    尹鎮東恍惚著回過神來,看了看四周被他嚇到的隊友,自己也瞪大了眼睛,汗水從他的額頭成股流下。他的目光有些驚恐,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顫抖的聲音對龍星頤說道:“這個島……有蹊蹺。”


    “我早該想到……”龍星頤歎了口氣說道。


    “什麽情況?”尹雨婷也有些害怕,緊緊貼著龍星頤,用微弱的聲音呢喃道:“我剛才似乎也出現了幻覺,我好像……好像看到了我母親。”


    “每一座島都會對登島人的心理發出信號。”龍星頤環顧了一圈四周,和春之島的綠意盎然截然相反,夏之島儼然是一片赤野千裏的景象,“春之島的主題是誘惑,而夏之島,是內心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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