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少新寵女人要聽話唐錦衣禦戌天色漸明,蘇卿若往山洞外一看,恍惚發現,一夜已經過去了。


    她抬起軟綿綿的手將散落在臉龐的青絲往後撥去,一抬頭,就看見眼前俊美的男人那雙眼睛與之前有了些細微的差別。


    她尚未開口,眼前的男人便直起身來,他輕輕一揮手間,原本光禿禿的山洞裏突然被滿目紅綢所覆蓋。


    她一愣,下意識想到了人間的洞房紅燭。


    這個念頭剛剛生起,她身側外圍那一圈就突然出現了幾十根高高的紅色燭台,溫暖的火焰在燭台上一閃一閃靈動跳躍,將周圍山壁上覆滿的紅綢照耀得纖毫畢現。


    這時,她眼前的人將她柔軟的身子輕輕托起,讓她靠在他懷中。


    他看著這滿目紅光的山洞,溫柔對她說,“一直欠你的洞房花燭,先寒酸的補給你。等你飛升天界,咱們再邀請天界眾神,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成一回親——”


    蘇卿若怔怔的望著周圍一切,有些懵,心中也湧上了無限的甜蜜和驚喜。


    她緊緊抓著離曜的手,目光貪婪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切,這孤單寂寞的山洞曾經是她最痛苦的地方,如今因為他這“洞房花燭”四個字,也即將成為她最歡樂最幸福的地方。


    離曜低頭看著蘇卿若美麗的臉,用鼻尖蹭了蹭她臉頰,低沉的嗓音裏滿含歉意,“對不起,在你那麽多年的痛苦中,我沒有陪你。”


    蘇卿若搖搖頭,撫摸著他的眉眼,笑得幸福。


    “你陪我了,以前那麽多年有你,一直都有你,隻是那時候你沉睡著,不知道罷了。”停頓了一下,蘇卿若甜蜜的說:“而且,現在有你陪伴,我已經知足了。”


    離曜眼中滿是柔情,他握著她的手指,輕歎,“以前沒能一直陪著你,今後千年萬年,我必定跟你長相廝守,寸步不離。”


    蘇卿若聽著他長相廝守四個字,心裏滿是歡喜,可聽到後麵那寸步不離四個字,所有感動和歡喜又全部化作了哭笑不得。


    “寸步不離,你這是要囚禁我嗎?”


    她笑著,白皙的手指略略比劃,“用這麽粗的鏈子將我的手跟你的手一塊兒銬住,然後咱們就生生世世寸步不離了?”


    聽到鏈子兩個字,離曜眼神一深。


    這個建議挺好。


    他在蘇卿若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用靈力提煉出山洞下麵礦石裏的鐵質,眨眼間化作了一條銀白色閃著寒光的鎖鏈。


    哢噠一聲,鎖鏈的一頭纏在了蘇卿若右手手腕上,另一頭纏在了他左手手腕上。


    看著這將兩人緊緊銬在一起的鎖鏈,離曜眼中滿是滿足。


    這樣子,媳婦就跑不掉了。


    蘇卿若還笑靨如花的望著離曜,突然手腕上一沉,她臉上的笑容茫然了一瞬。


    真用鏈子鎖住她了?


    她傻眼的眨了眨眼睫,垂眸一看,用另一隻手拉了拉,沒拉開,她一邊晃動著鏈子,一邊抬起頭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離曜對上她那雙沁著淚意的眸子,他心中猛地一燙,再無法忍耐。


    她那雙眼,讓他心中的猛獸出了籠。


    他隻想讓她哭,讓她抱著他可憐的哭泣求饒……


    他抓著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地麵冰冷的山石在他眼中銀光閃爍間一點點化作了人間洞房時的錦被喜床和紅帳。


    蘇卿若低頭看著這蔓延到山洞邊緣的偌大喜床,再看看紅帳外那一圈劈裏啪啦燃燒著的紅燭,眼睛被他溫暖的手掌蓋住那一瞬,她恍惚覺得那紅燭是一圈火把,她所處的地方是被火把圍繞的祭台。


    而她,是困在祭台中那個被獻祭的祭品。


    渾身散發著香味,急不可待的等待降臨人世的天神溫柔品嚐。


    “嘩啦”,“嘩啦”——


    鎖鏈的清脆響聲在山洞裏接連不停的響起,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那鎖鏈的響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快,隱約還夾雜著誰的低吟淺泣。


    ……


    北關主城內某個綢緞鋪。


    辛勤的掌櫃一大早就來到綢緞鋪裏盤點庫存的數量,要是不夠的話,等會兒讓大兒子去載一馬車回來。


    老人家正盤點得高興呢,突然感覺到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


    下一刻,他眼前滿倉庫的紅色綢緞全都消失了!


    “!”


    老人家驚悚的望著右手邊碼放著紅色綢緞的地兒,不敢相信的抬手狠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擦完眼睛一看,空空的,幾十匹綢緞不見了!


    他緩緩扭頭看著旁邊,其他各種色兒的綢緞都好好的碼在那兒,唯獨純紅沒有花色的那一碼綢緞,憑空消失了!


    臉色慘白的老人家再次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右手邊,被嚇得夠嗆,轉身就準備跑出去叫人來!


    剛剛走了兩步,老人家腳下踢到了什麽東西,好像是金屬,發出了叮的一聲。


    他驚恐不安的低頭看去,發現地上是一枚令牌。


    他顫抖著手將令牌撿起來,看清上麵金色的“秦王”兩字時,老人家驚訝的瞪圓眼睛。


    他老人家沒看錯吧?這是秦王爺的令牌?


    可是秦王的令牌怎麽會在他這兒?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紅色綢緞憑空消失的地方,再看看腳下撿令牌的地方,突然發現還有一張紙。


    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綢緞本王買了,到王府領錢。


    老人家看到這幾個字,才終於緩過氣來!


    “原來是秦王看中了老頭子我的綢緞啊,可把老頭子我嚇死了!”


    老人家喜笑顏開,這次再看向那空蕩蕩的地方時,他老人家眼中隻有喜悅,再沒有了恐懼。


    誰不知道秦王府最近來了須發皆白的老道長老神仙啊,剛剛這憑空將綢緞弄走的手段肯定是那些老仙長使出來的!


    他發了!


    等會兒就讓人出去宣揚,秦王來買他家綢緞啦!


    而且還是秦王吩咐仙長憑空搬運走的!


    什麽?不信?喏,秦王的令牌還在這兒呢!


    秦王都來了,你們走過路過不一人來點嗎?


    ……


    從天光大亮到傍晚時分,蘇卿若在浮浮沉沉中覺得自己度過的好像不是一天,而是一年。


    那種讓人痛苦又讓人快樂的滋味,實在是太難熬。


    等到消停下來,她長舒一口氣,側眸看著已經疲憊得沉沉睡去的人,略略泛紅的眼尾有甜蜜和喜悅在跳動。


    她歎了一口氣,側過身,一手托著腮,一手描摹著秦夜離的眉眼。


    一個時辰前離曜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最後一次是恢複過來的秦夜離來的。


    她想起他看到這山洞布置得像洞房時那種震驚和不敢置信,以及他在大受打擊之下一聲不吭的悶頭狠狠欺負她的樣子,她現在還覺得好玩。


    嘖,傻子,自己跟自己較什麽勁呢?


    這又不是她跟別的野男人的洞房花燭,是他自己的本體啊!


    而且離曜很好心的把最後一次讓給他了不是麽,他也在這洞房裏圓滿了,他究竟在氣什麽啊?


    靜靜的靠在秦夜離懷裏緩了一會兒,蘇卿若坐起身來,準備出去走走。


    她低頭看著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銀色鎖鏈,抬手晃了晃,有點甜蜜又有點苦惱。


    這是離曜和她的小情趣,她現在將鎖鏈掙斷的話,離曜會不會不高興?


    可是不將它弄斷,她就沒辦法離開啦,就隻能真的跟秦夜離寸步不離了。


    哎!


    帶著甜蜜的笑容傻傻的盯著鎖鏈看了好一會兒,蘇卿若才艱難的掐了個訣將這鎖鏈小心翼翼的弄開,她新鄉,弄開也沒事吧,隻要將鏈子好好保存起來,離曜就不會生氣了。


    纏繞在秦夜離手腕上的那一截也被她弄開了,省得他睡覺時鎖鏈硌得他不舒服。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一邊赤腳走出山洞,一邊將昨晚在秦夜離要求下恢複的絕美容貌略略用小瑕疵遮掩。


    走出山洞麵向夕陽的她,又恢複成了往日那個雖然美麗卻不會讓天下男子個個都神魂顛倒的秦王妃。


    她像風雪中的精靈一樣,赤著腳在雪山中轉悠了一圈,終於在雪山腳下艱難的找到了一隻圓潤可愛的雪兔,她將雪兔捉來剝皮用樹枝串起來,凝聚靈力燃燒起一個火堆靜靜地烤著雪兔肉。


    等她雪兔肉烤好的時候,山洞裏被香味鬧醒的秦夜離也醒過來了。


    他坐起身來,感覺到渾身的不適,他下意識按著自己酸軟痛的腰。


    手指剛剛揉了兩下,他忽然想起一般是女子在這事兒後才會腰肢酸軟,他背脊一僵,臉色一黑,立刻跟被燙到了一樣麻利的將手縮回來。


    他一邊假裝淡定一邊在心裏暴風雪流淚,低聲吼著——


    真不是他身體孱弱,他已經很厲害了,這可是整整的一天一夜不停歇啊,會腰酸和腿軟很正常!真的很正常!誰敢嘲笑他他跟誰急!


    他忍著酸軟的不適感,伸手撥開眼前的紅帳,一抬頭看見山洞上覆滿的紅綢和依舊在頑強燃燒的紅燭,他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了。


    該死的離曜!好好的弄什麽洞房花燭啊,混蛋,堂堂神君別的不會,就會玩這些小把戲,就會哄他的卿卿高興,太可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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