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們都懵了,這是要鬧哪樣啊?匪徒什麽來頭?居然有直升機,有軍隊?難道是金三角那邊的毒販?不對啊,那直升機上的軍徽明明是解放軍的啊!


    一個肩膀上扛著上尉軍銜的青年軍官走到警用依維柯跟前,打開車門,問道:“是李曉寧首長嗎?”


    “我叫李曉寧!”李曉寧也有點兒懵,雖然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是江一平派來的,但是這動靜也有點兒太大了吧?


    那名上尉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首長好,濱海軍分區陸航團一營三連連長馮曉華奉命前來救援,請指示!”


    李曉寧也不矯情,先表示了感謝,然後直接說道,“我車上有具屍體,是一件命案的重要證據,請你們護送我跟屍體一起,迅速撤離。”


    “明白!”馮曉華又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讓一名戰士去抗了屍體,跟李曉寧一起上了已經降落在公路上的一家直升機。其他的戰士則仍是槍口對著警-察,擔負警戒任務。


    一個特警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交涉道:“你們是哪個部分的?那人是我們正在追捕的疑犯,你們不能帶走!”


    馮曉華眼睛一瞪說道:“我不知道什麽疑犯!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營救首長。你們有什麽疑問,到軍分區司令部要人吧!”說完,也不再喝警-察囉嗦,一轉身也上了直升機,其他的戰士們按著戰術要領一個一個也跟著上了直升機。


    機翼旋轉加速,拔地而起,氣lang吹的地上的警-察們彎腰低頭,睜不開眼來。


    雖然特警們也都配有自動槍支,但是一點兒脾氣也不敢有,人家說的很明白,“不惜一切代價”,那就意味著人家不在乎動槍,真動起手來,光機艙上那兩挺六管速射機槍就能把在場的警-察全秒了。


    一個特警拿起電話向褚定偉匯報,電話剛通,褚定偉焦急的語氣就傳了過來,“疑犯擊斃了沒有?”


    “報告褚局長,沒有!”那名特警語氣低落地說道。


    “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擊斃?”褚定偉氣急敗壞地吼道,“你們連我的命令也敢不聽了?”


    “褚局,不是我們不聽命令。是對方有人救。”那名特警有點兒委屈地說道。


    “那麽多人那麽多槍,還能被人救走?”褚定偉破口大罵,“glgb,你們手裏拿的是燒火棍啊?”


    “人家來了兩架直升機,帶著火神機關槍,我們也沒招啊!”那名特警沒好氣地回道。


    褚定偉倒吸了一口涼氣,直升機、機關槍?李曉寧到底什麽來頭?他不就是一個縣團委書記嗎?他愣愣地問道:“對方來的什麽人啊?”


    “不知道。不過他們要褚局長你去軍分區司令部要人!”那名特警把難題推給了褚定偉。


    這個時候市區方向的救援車隊也到了,一水的警用suv,從車裏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寸頭的男子,沒穿警服,但是身上那種氣質一看就是老行政了。


    “你們東平警方怎麽回事?高速路上追殺國家幹部,你們是黑社會啊?”男子嚴肅的質問道,“人呢?”


    東平縣的警察們不認識他是誰,但又不敢反駁,隻能幹站著。


    這時候其他幾輛警車裏的人也都跟了過來,一個製服警-察介紹道:“這位是市局刑偵處段處長。”


    東平警-察們立刻挺直了腰杆,不敢怠慢,市局分管刑偵的領導,想捏他們這些平頭小警察還不是小菜一碟。


    一個特警大著膽子上前分辯道:“我們不是追殺,是奉命追捕。”


    “亂搞!追捕那是追罪犯,你們追的是什麽人?是市裏直管的幹部。”段處長氣呼呼地說道,“你們奉的誰的命令?”


    “縣公安局褚副局長的命令!”那名特警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個褚定偉是活膩歪了。有他這麽胡搞的嗎?我回頭再找他算賬。”段處長張口就罵,“人呢?被你們藏哪兒去了?”


    東平警察們唯唯諾諾,知道這回擺了烏龍,低聲下氣地說道:“不是我們藏起來了,是被人救走了。”


    “救走了?”段處長有點兒奇怪,“我們才剛到,誰救走的啊?”


    “好像是軍分區的人,開著直升機,帶著火神機關槍……”東平縣警-察七嘴八舌地說道。


    “我靠,這麽吊?”段處長樂了,自己早就聽說這個李曉寧能量大,沒想到能量這麽大,居然連軍隊都能調動。那幹嗎還讓自己跑這一趟啊?人也沒救到,多丟人啊!


    段處長是覺得丟人,褚定偉那邊就是覺得要丟命了。他立刻跟毛秋實取得了聯係,約好麵談。


    那具女屍確實是陶芳芳,毛秋實惱羞成怒之下掐死了她,然後匆忙拋屍,把屍體扔進河裏之後,才醒悟過來,自己這事兒辦的太毛糙了——陶芳芳的脖子上有自己的掐痕,衣物上有自己的指紋,指甲裏有自己的血肉,**裏有自己的**,警察很輕鬆就能把這個案子破了。


    情急之下,他立刻想到了褚定偉,便請他幫忙擦屁股。褚定偉一開始當然不願意答應了,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他可不想往裏攙和,但是隨後毛秋實說了幾件他們一起幹的事情,他就不說話了。因為這幾件事,無論哪件都夠讓他把牢底坐穿的。他這發現自己跟毛秋實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上了一條賊船,想中途自己下船也是不可能的了。這才有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本來,褚定偉作為縣公安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局裏又多是自己的親信,把一件謀殺案操作成意外身亡,也不是特別難的事情。可是他和毛秋實都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李曉寧這個程咬金來。


    褚定偉之所以在李曉寧搶了屍體之後,會做出那麽瘋狂的舉動,一來是因為怕事情曝光,曝光了自己就完了;二來是他也真是有恃無恐,因為李曉寧搶屍體的行為畢竟是違法的,他下令追捕也算合情合理,隻要把李曉寧當成擊斃,來個死無對證,上麵想辦自己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但這一切都隻是他自己的美好願望,他根本想不到李曉寧居然能夠調動軍隊駕駛直升機直接把自己救走。


    李曉寧被救走了,屍體也被帶走了,破案指日可待,是時候跟毛秋實一起跑路了。他現在有點兒氣毛秋實,發生了群體**件和傷亡事故,最多也就是個免職處分而已。何必節外生枝地要把陶芳芳殺了?這下倒好,雞飛蛋打,誰也別想善了。


    再說李曉寧,他上了直升機之後,第一時間給劉奇峰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的始末作了詳細匯報。


    劉奇峰在擔心和吃驚之餘,也有點兒怪李曉寧莽撞,畢竟隻憑一具屍體就斷定東平縣高層有大貪,實在是太武斷了。何況這具女屍到底是不是陶芳芳還未可知。


    李曉寧卻很有自信,他的觀點也很明確:先不管這具女屍到底是不是陶芳芳,從褚定偉試圖掩蓋他殺真相來判斷,肯定有問題。


    劉奇峰反駁說:“如果褚定偉隻是嫌麻煩才這麽做的怎麽辦?畢竟是意外的話,就不需要再查了,是凶殺案的話,還需要投入大量的警力,還需要頂著上麵的壓力。”


    李曉寧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他隻是嫌麻煩,他又何必興師動眾的在高速公路上追殺我呢?如果不是軍分區的人及時趕到,我現在都沒機會向領導您做匯報了。”


    劉奇峰被說動了,但是他仍有點兒不放心,“那具屍體現在在你手裏,你能夠確定她是被人害死的?”


    李曉寧很肯定地說道:“百分之百確定。而且這個案子不難破,女屍是被人用手掐死的,這種情況下她一定做了大量的掙紮,很有可能會在掙紮中抓傷凶手,指甲中就會留下凶手的罪證;同時,女屍的衣服明顯是死後被別人穿上的,我猜測她死前可能跟凶手發生過性關係,應該也能在她體內找到凶手的dna。”


    劉奇峰點點頭說道:“好。等你落地後,我立刻安排人去軍分區司令部接你,然後即刻把女屍送往法醫那兒化驗。”


    李曉寧說道:“領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褚定偉和他幕後的真凶控製起來。我擔心他們會逃跑。”


    “我知道了。你不需要擔心。”劉奇峰沉穩地說道。


    掛了電話,劉奇峰立刻撥通了公安局局長胡中強的電話,做了一些安排,然後又給紀委書記範平元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時候,市局行政處段處長正帶著人打算往回走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胡中強打來的,段處長接起來,聽了一會兒,精神一抖,連聲答應道:“明白。請局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褚定偉被抓了,他還沒來得及見到包秋實,就被趕過來的段處長帶人戴上了手銬。


    毛秋實雖然暫時還沒事,但是他自己知道,離覆滅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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