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曉寧被帶走的第二天一早,金沙鎮黨政辦公室來了一位年輕人,進門徑直走到白登科麵前,說道:“白主任,李曉寧李書記去哪兒了?”


    白登科愕然抬頭,見此人二十來歲,中等身材,一身意大利手工製作西裝,外罩毛呢風衣,麵容清秀,隻是眼簾低垂,好似沒有睡醒的樣子。


    “你是哪位?”白登科皺眉問道,這個人他並不認識,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認的他。而且不知道怎的,白登科一看對方臉上的笑容,心裏就下意識的想一個詞——“奸笑”,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錢包。


    “我叫侯修才,跟李書記事先約好了的,可是他的辦公室卻沒人,打電話也關機。”對方嚼著口香糖說道。


    “哦,李書記出了點兒事情。暫時不方便見客人。”白登科向後靠了靠椅背說道。


    “那李書記什麽時候方便見我呢?”侯修才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這樣吧,你留下聯係方式,等李書記回來後,我告訴他一聲。”白登科公事公辦地說道。


    “好吧,這是我的名片,麻煩你轉交一下。”侯修才從風衣口袋內掏出一張製作精美的名片遞了過去。


    白登科接過一看,隻見名片上寫著一長串的頭銜——燕京傳媒大學廣告學博士、斯坦福大學社會學博士、杜克大學政治學博士、哈佛大學哲學碩士、耶魯大學心理學學士。


    白登科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若有所指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剛剛過完二十六歲生日。”侯修才微微笑著回答道。


    “你是天才嗎?”白登科的語氣之中帶著無法遮掩的戲謔,在他看來侯修才的那些頭銜明顯都是瞎編出來的,二十六歲的小年輕怎麽可能擁有那麽多名牌大學的博士和碩士學位?估計這個侯修才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侯修才很淡定地說道:“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算是恰當的。雖然我不認同智商是可以被量化的,但是我的智商確實高達187,五分鍾可以看完一本十萬字的書,並且記住其中任何我想記住的內容。如果不是我當中工作了兩年,哲學和心理學我現在應該也修完博士學位了。”


    白登科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拿著名片,怔怔地看著侯修才,就像是看著一個外星人一樣。


    “好吧,我是天才。”侯修才又補充了一句,然後轉身離去,留下白登科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侯修才出了金沙鎮鎮政府之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李曉寧,濱海市開發區金沙鎮黨委書記,目前估計正被雙規,我要一切關於他的信息。”


    第二天上午,侯修才再次來到金沙鎮黨政辦。白登科一見他急忙說道:“侯天才,不好意思,李書記還沒有回來。”


    侯修才腳下不停,嘴上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來找他的,也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她的。”說著用手一指顧芸。


    “找我?”顧芸有點兒迷惑,不知道這個怪怪的天才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對,你跟我出去一趟。”侯修才點點頭說道。


    顧芸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白登科插話道:“侯天才,你這又是整的哪一出?”


    侯修才看也不看白登科,而是徑直衝顧芸說道:“你如果想李曉寧快點兒回來,就乖乖地跟我走。”說完轉身出了黨政辦。


    這句話果然管用,不但顧芸立刻起身跟上,就連白登科也沒有阻攔。


    出了金沙鎮鎮政府,望著一句話也不說的侯修才,顧芸終於憋不住問道:“我能問問我們這是要……”


    侯修才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邊說道:“我需要你做個證人,你隻需要待在我的身邊,什麽話都不要說就行。上車吧。”


    出租車在一個叫做“香溪美地”的高檔小區門前停了下來,侯修才率先下了車,大模大樣地走了進去,顧芸無奈之下,隻好急忙付了車資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侯修才在小區內七轉八轉,然後來到了一個小廣場,那兒有幾個打扮的非常時尚的少婦正在遛狗。


    侯修才徑直走到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貌女子麵前,自來熟地說道:“好漂亮的狗狗哦,這是純種的美國可卡犬吧?”


    “是的!”那個美貌女子並不認識兩個人,略顯矜持地回答道。


    “叫什麽名字?”侯修才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條美卡的頭。


    “它叫康寧!”美貌女子笑著說道,看到對方對自己的愛犬這麽喜愛,她不自覺地放鬆了警惕,“你也喜歡美卡嗎?”


    “我對狗沒興趣。”侯修才站起身來,臉上已經沒了笑容,“我來是找你的。盧曉梅小姐!”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誰?”盧曉梅臉色頓時一變。


    “忘了做自我介紹了。”侯修才淡淡地說道,“我叫侯修才。你不要擔心,我不是政府的人,我隻是來告訴你你應該知道的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什麽事情?”盧曉梅一臉戒備地問道。


    侯修才掏出香煙,點上,然後淡淡地說道:“如果你認為為了趙伯韜誣告李曉寧而不用承擔任何後果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對不起,我要走了。”盧曉梅說著話就要起身離開。


    侯修才並不伸手阻攔,而是用極快地語速說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李曉寧早已不是你當初認識的那個李曉寧了。他現在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他同時還是濱海市市委書記劉奇峰的愛將,是共和國元勳關鵬舉老爺子欽定的孫女婿,同時還是省委書記林國棟看中的女婿人選……”


    盧曉梅嘴上說要離開,但是聽到這些關於李曉寧的信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腳步。


    侯修才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有句話估計你也聽說過,在這個國家,大案講政治,小案**律,更多的案子講的關係。李曉寧的這些關係,想來不用我跟你點明,你也應該清楚是要比趙伯韜來的要硬的多的。”


    “李曉寧確實是強奸了我,我沒有說謊。”盧曉梅已經知道侯修才此次來的目的,違心地說道。


    “是不是謊言我並不關心,也根本不重要。”侯修才吐了一口煙圈,說道,“我隻是要告訴你,一旦這個案子鬧大了會對你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盧曉梅情不自禁地問道:“會有什麽後果?”


    侯修才緊緊盯著盧曉梅的眼睛說道:“案子一旦鬧大,你的樣子就會被公布於世,每個人都會知道你長的什麽樣。網民們會把你的所有信息人肉個遍,比如說你曾經打過兩次胎,得過一次性病。再比如說你家裏有幾口人,你的父母是做什麽的,你老家回門衝哪兒。對了,你的家人一直以為你現在的錢都是工作掙來的,到那時他們會知道你的錢其實都是給別人當二奶掙來的,你老家村子裏每一個人都會知道這一點,你的父母將會連門都不敢出。”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盧曉梅麵紅耳赤地說道。


    “不,我是在提醒你,別人可不會像我這麽好。”侯修才一本正經地說道,“為了表明我確實是為了你好。我可以免費給你個建議。”


    “什麽建議?”盧曉梅再次情不自禁地問道。


    侯修才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一棟小樓,那棟小樓正是盧曉梅的住處,然後說道:“把你所掌握的趙伯韜貪贓枉法的證據交給市委書記劉奇峰,然後買一張去馬爾代夫的機票,出去散散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剛從馬爾代夫回來,簽證應該還在有效期內。”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對我的事情知道的這麽詳細,為什麽要毀了我的生活?”盧曉梅要崩潰了。


    侯修才聳了聳肩膀說道:“我隻不過是一個要贏取一份年收入不低於六位數的人而已,至於你的生活,不是我毀的,而是你自己毀的,從你拋棄李曉寧,決定給別人當二奶時,你的人生就已經毀了。不過你還年輕,還有機會,還可以重新來過!你後麵的人生到底會怎麽發展,決定權在你自己手裏。我的話說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從香溪美地小區出來時,顧芸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帶我一起來?”


    侯修才看了一眼濃濃的霧霾說道:“之所以要帶你來,是因為如果有一天,我們需要出庭作證的話,你可以作證,我剛才是以私人身份和盧曉梅談話,我沒有敲詐她,也沒有威脅她。”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當然,事情更大的可能是往另一個方麵發展,如果不需要我們出庭,你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盧曉梅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你為什麽要那麽對待她?”顧芸再次發問道。


    “對不起!我隻對事,不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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