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都是順理成章了。


    沒多久,胡子敬就趕到了招待所;武方也招呼藥廠的劉工等人到了餐廳。


    易泰將剛才三人商定的持股比例和原因作了個簡要的說明。藥廠幾名技術人員的神色明顯輕鬆不少,不過眼睛都望向了寧小藏。


    “這是小江縣長的想法,我支持。”她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解釋的跡象;原來她說的是藥廠持股6o%,現在減少到了51%;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生意場上,莫不如此,何須解釋呢?


    “既然大方向達成了共識,武主任。”胡子敬開口對武方說:“今天晚上,你和藥廠的同誌再辛苦一下,爭取盡快把合同細節敲定下來;明天,我就向州領導匯報,到時候再辦一個盛大的簽約儀式,把三份合同,都正式定下來。”


    武方回答:“好的。”然後轉頭望向劉工,劉工也點了點頭。


    這頓飯吃得就比較愉快了,特別是胡子敬和易泰,現在談判即將大功告成,青山縣的局麵,將拉開嶄新的一幕,他們兩甚至在yy,這也許是青山縣曆史性的一幕。


    晚宴結束,眾人各自散去;江天放也送寧小藏上樓休息。


    “進來喝杯茶。”她打開房門後說。


    “嗯。”江天放有些靦腆的進了房間。


    “小放,我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寧小藏笑眯眯的看著他說。


    “什麽事情奇怪啊?”


    “你這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天才,商業也好,從政也好。”寧小藏遞了杯茶給江天放,望著他眼睛說:“可有一件事,你很幼稚、遲鈍。”


    “我?幼稚?”江天放好奇的問。


    “你在女人麵前的表現和反應,真的讓人。。。。。。”寧小藏說著,搖了搖頭:“可偏偏還就。。。。。。也真是無招勝有招。”


    江天放一愣,繼而默然。寧小藏的話語焉不詳,可他聽明白一些了。


    兩輩子的人生,他對官場和社會了解得很透徹;但惟獨對於感情和女人,他隻經曆了一次,他隻有一個葉可喬。而可喬卻從來沒有讓他感覺迷茫或者困惑過,總是如一杯清水,明明白白的擺在他麵前,含在他嘴裏,流進他心裏,不需要他費盡思量去揣度。軍人的曆程,也讓他對於葉可喬以外的女人,知之甚少,也無從去理會。


    所以,即便是重生,他對女人的了解,也和前輩子一樣,僅僅限於一個白紙一樣的葉可喬;寧小藏還真說對了,他在這方麵,的確是有些幼稚,未經世事。


    “小放,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你追出來,站在大院門口,我心裏有多開心。”寧小藏拉著江天放的手,坐在沙上:“我覺得,自己這次來大青山,真是太值得了。”


    “嘿嘿,我怕你生氣了呢。”江天放實話實說。


    “那你說,我今天生氣沒有?我為什麽要生氣啊?”寧小藏水汪汪的眼睛,戲笑的的看著他說。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有點擔心。”


    江天放不知道,他越是這樣,對於像寧小藏這樣熟透了的女人,越是能激她心中的母性,對於璞玉一般的江天放,會忍不住的要去嗬護他,關心他,保護他。


    寧小藏心裏柔情上湧,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江天放的臉:“傻小放。。。。。。”


    她穿是一件粉紅色絨毛衣,手伸過去時,胸靠在了江天放的胳膊上,軟軟的,讓他有些心跳加;江天放還沒有和葉可喬以外的女人單獨呆在一間房裏,如此親密而接近過。寧小藏的眼睛,濃的似乎要滴出水來;這眼神和葉可喬動情的時候,十分相似;想起可喬,這讓他內心更加的不安。


    寧小藏放下她的手,拉著江天放,輕輕一笑,脆聲的說:“嚇著了?”


    江天放尷尬的笑:“嘿嘿。”


    “小藏姐和你說個故事。”她用手輕輕的在江天放的手掌拂過:“小時候,我家裏很窮,買不起漂亮衣服,我穿的都是我媽改小的舊衣服,上學的時候,很多同學都會笑我,即使不笑,我也覺得他們的眼神很多都是看不起的神態;我同桌也是個女孩,她家裏條件好,穿的不是白襯衫就是花裙子,很多女同學都很羨慕她,我也一樣。


    有次,同桌頭上戴了一個非常漂亮的蝴蝶結,還和我炫耀說,是她媽媽從國外帶回來的;那個蝴蝶結真的太美了,和我夢想中公主戴的一模一樣,我甚至做夢都想自己頭上能戴上那樣絢麗的蝴蝶結。”


    寧小藏沉入過去的回憶中,臉上帶著一絲憂傷:“我奢望了很久,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了;我趁同桌那女孩在操場上搞體育活動,把她放在書桌裏的蝴蝶結偷偷的藏起來;同桌到處找也沒找,還以為是搞運動的時候不小心掉了;放學以後,我偷偷的打轉回學校,將那個蝴蝶結帶回了家。


    可我後來才現,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戴上那個美麗的蝴蝶結;白天上學,肯定不敢戴,同學看見就糟了,晚上回家,也不敢戴,怕媽媽問我蝴蝶結是哪裏來的;我隻能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開抽屜,望一眼躺在角落裏的,那個美麗的蝴蝶結。


    不敢戴也就算了,可我越來越擔心,深怕媽媽哪一天,打開我的抽屜,會看見那個蝴蝶結;這種恐懼折磨著我,讓我那一個星期,都無法正常的學習,也無法安心的入睡。


    後來,我悄悄的把蝴蝶結帶到了學校,趁同桌不注意,塞進了她的書包;那以後,我雖然還是有些失落,但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寧小藏說完這些,如釋重負般的笑了笑,眼睛溫柔的望著江天放。


    在江天放送給她那個蠟染的掛帕,還有後來主動將持股比例降下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非常滿足了;寧小藏知道,自己在這個小男人的心裏,已經占據了一個位置,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小放,你知道嗎?我今天,要重操舊業,再做一回小偷。”寧小藏說著,邊用戲謔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江天放。


    這目光,讓江天放身體有些不自然起來;這種異樣的氛圍讓他也有些心癢,可更多的卻是不安和緊張。


    他挺了挺自己的腰,囁嚅半天才說:“那。。。。。。那我去。。。買個蝴蝶結,送給你。”


    寧小藏“咯咯”的笑起來,將江天放的胳膊抱在自己的胸口,柔軟的胸部擠壓著他的手臂;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放肆而暢快。


    江天放很愜意這種旖旎而溫存的感受;可他確實又害怕這個膽大而直白的“小藏姐”,此時,他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好像是有那麽點幼稚。


    寧小藏笑了好一會,才逐漸平息她起伏的胸部,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這個小男人。


    這個小男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如此讓女人著迷與沉淪嗎?


    第一次見麵,這個小男人帶給你的,就是神秘和神奇;讓你不由自主的想去猜測他,揣度他,想揭開他身上的謎團。


    等你飛蛾撲火般的去接近他,這個小男人總是能不斷的給你製造驚喜,給你帶來奇跡;讓你身不由己的跟著他的思路,他的目光去探索、奔跑。


    當你真正進入他的內心世界,卻現他在你麵前竟然是無所適從,如同小孩般天真。


    試問,哪個女人不會被這樣的男人淪陷?激出女人的盲目和母性的溫情?


    至少寧小藏不能,她將嘴唇輕輕的伸向有些不知所措的江天放,睜著眼,在他唇上輕輕一點,然後媚眼一飛,展顏一笑:


    “小放,小藏姐今天,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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