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太子長的不像。


    太子的長相更明朗,眉尾處有一道弧形,將眼睛拉的很長,臉型端莊像墨皇後,二皇子則是長臉,兩道劍眉眼窩深暗,像皇上。


    太子被二皇子一番嘲笑,眼神裏的恨意直接掃在了二皇子臉上。


    二皇子絲毫不在意,微笑地同白池初打了聲招呼,“池初姑娘,有些日子沒進宮了。”


    白池初應了一聲“是。”


    太子諷刺的看著二皇子,白姑娘就白姑娘,還池初姑娘,還真當自己很熟。


    二皇子得到了白池初的回應,臉上的笑更深,眼睛在白池初身上的銀絲線鬥篷上停留了一瞬便誇讚道,“銀絲線用在別處,雖沒有金線高貴顯眼,但繡在池初姑娘這鬥篷上,再襯上滿地寒霜,卻是美的脫俗。”


    白池初臭美了半個月,才讓人做出了這件鬥篷,如今終於見到有人主動誇,還誇的如此貼心,當下就笑了起來。


    白池初的笑容很幹淨,眼波流動,嘴角如一彎月牙,愣是讓太子和二皇子安靜了一瞬。


    待想起這笑容是怎麽來的,太子臉色沉的更厲害,隨即獻殷勤道,“白姑娘若是喜歡銀線,孤東宮裏倒是有很多,不如讓安平陪著白姑娘去東宮瞧瞧,有喜歡的,盡管拿,孤都送給你。”


    白池初毫不猶豫地道,“好啊。”


    “太子怕不是在說笑吧,這戲還在唱著呢,豈能讓池初姑娘中途離開的道理,就不怕白夫人去你東宮尋人?”二皇子一句話就粉碎了太子的陰謀。


    太子瞪了一眼太子,厭惡的眼神就跟看到一隻蒼蠅一般。


    “再說你那東宮有何看頭,依本王看,還不如皇叔的安王府,那才叫悠閑雅致,這幾日天氣涼,等日子暖和了,本王再邀姑娘一同去安王府做客。”二皇子說完,就對前麵坐著紋絲不動的安王爺說道,“可以嗎,皇叔?”


    太子差點被氣岔。


    白姑娘他來搶,如今連皇叔他都要同他搶了嗎。


    太子剛想懟人,前麵的人伸出了一隻手,止住了他的話,“好好看戲。”


    太子和二皇子比安王小不了多少,但隔了一個輩分,便給人一種大了很多的錯覺,無論是氣勢還是心智,安王爺都比兩人成熟。


    太子和二皇子一時都閉了嘴,齊齊看向了戲台。


    這一看,太子的神色就變了。


    雖說戲班子唱戲,唱的都是假的,但也很少有人找死去扮演皇上皇後,可今兒這戲班子膽大滔天,竟然當著皇上皇後的麵,演了二人的戲份。


    太子這邊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恰好皇後身邊的宮女也到了,“殿下,娘娘讓您過去一趟。”


    太子看了一眼白初池,對安平公主囑咐道,“安平,你好好陪白姑娘。”說完衣袖一蕩急匆匆地去了皇後身邊。


    太子一走,二皇子眼波微動,當即也對白池初告辭,“池初姑娘失陪了。”


    兩人一走,清淨了不少。


    安平公主適才被太子和二皇子搶了話,兩人走後又湊到了白池初跟前八卦了起來,“我算是看出來了,從小到大我這兩位皇兄一見到白姐姐就不行了,白姐姐心裏可有什麽想法?是喜歡太子還是景王?你放心,無論你嫁誰我都支持,橫豎這兩人都是我皇兄,你當了我皇嫂嫂,咱們的關係也就更親了。”


    白池初看著安平公主的八卦臉,突然神秘的笑了起來。


    安平公主被她逗的心癢癢,又急著問了幾聲,“誰,快告訴我,到底喜歡誰?”


    白池初傾身附在她耳邊說道,“我喜歡的人可多了,你是沒見過,伯爵侯府的那位表公子,可.......”白池初瞧了一眼安平公主癡癡等著下文的模樣,又忍不住停頓了一下,故意賣了會關子才說道,“真真是長的好看。”


    安平公主被她這一繞,當真就去回憶了一番,伯爵侯府的表公子到底是誰。


    “那又是誰?”安平公主實在想不出這號人物。


    “新科狀元啊!”白池初答道。


    前麵安王那顆半天都沒動的後腦勺,微微往後偏了幾分。


    此時場上的戲份已經到了尾聲,皇上連叫了幾聲好,突然就拍起了巴掌,邊拍邊高興地對皇後說道,“瞧見沒?咱們在百姓眼裏的樣子就該如此,深明大義,懲奸除惡,心裏頭永遠裝著百姓。”


    皇後臉色僵硬地點了點,“皇上說的是。”


    皇後壓根就沒想到皇上今日給她憋了個大招。


    昨日皇上對她提起唱戲時,她還為皇上的體貼感動了一番,誰知道,今日這戲份竟然就是為了她而設計。


    演的是翼州滅門案。


    十惡不赦的暴徒又姓周。


    不就是周家嗎?


    皇後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查出來的,今日能拿到她和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來演,那就一定是抓到了什麽把柄。


    為何給她看,


    因為周尚書是墨家的人。


    若要深究,她墨家又怎可能脫得了幹係。


    “以後要是遇到這般倚強淩弱之人,朕絕不姑且,皇後也該如此。”皇上瞟了一眼皇後蒼白的臉,笑容說收就收,不管她愛不愛聽,該說的他今兒都和她說了,希望她好自為之。


    她太不知足了。


    自己的人管不住,還要對他的人伸手,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跳進那大染缸裏才滿意。


    白繡侍是他最後的底限,她不該伸手。


    當對麵太子和二皇子並排走過來,皇上看到太子那張酷似皇後的臉時,不知怎麽的瞬間就厭煩上了,直接朝二皇子招了手,“今日這戲好,多給些賞錢。”


    “父皇放心,兒臣這就去辦。”二皇子瞬間精神抖擻。


    “嗯。”皇上也沒再留,起身擺駕,走了一段又看到了角落裏坐著的安王,低調的像個庶人,眼神頓時冰涼,自嘲地笑了笑。


    那人說的倒是沒錯,這江山姓墨,不姓陳。


    他們墨家可是了不得啊!


    **


    所有人都以為今兒皇後屋裏的花宴是重頭戲,誰知重頭戲卻在最後唱的這場戲曲上。


    皇上一走,戲場子就徹底散了,安平公主還欲讓白池初去她殿裏坐坐,這頭白夫人來叫白池初走人,那頭皇後也支人來叫她,隻能作罷。


    白池初走之前撇了一眼周姑娘,一張花癡臉眼睛還在太子身上轉悠。


    白池初沒忍住,涼涼地說了一句,“智障!”


    周姑娘起初還未反應過來,後來知道那話是在罵她之後,氣的當場跳腳,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妹妹還是去看看周夫人吧。”墨姑娘及時拉住了她。


    台上的戲唱都是什麽,三位姑娘看似都沒聽,可真正沒聽的隻有她周姑娘,太子一過來,周姑娘的魂兒就被勾走了,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哪裏有心思去聽戲。


    好巧不巧的,這出戲她周家是主角。


    周姑娘被墨姑娘如此一說,才回頭去看她母親。


    周夫人還坐在位置上,根本站不起來,腿抖的跟篩子似的,一雙手緊緊地攥住墨夫人的袖口,不斷地哀求道,“墨夫人,您可一定得救救我們啊。”


    她周家不能就這麽完了。


    “替我去求求皇後娘娘,我周家對墨相一向衷心......”


    “周夫人先冷靜,這還在宮裏呢。”墨夫人心裏本來就七上八下的,聽周夫人一哭,更是煩躁。


    翼州滅門案藏了這麽久突然被皇上挖了出來,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她墨家能不能脫身還不知道,哪裏顧得上周家。


    “周夫人還是先回家同周大人說說,就算是定罪也得有罪證才行,近段日子你們謹慎些。”墨夫人趁周夫人發愣的空隙回了自己的手。


    誰都能聽出來墨夫人是在安慰周夫人,皇上要是沒有罪證,也不會拿到他們眼皮子底下明著演。


    周夫人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進宮之前還好好的,這一進宮,周家的整片天都塌了下來。


    僅憑她周家自個兒怎能躲得過,唯一的指望就是求皇後娘娘,替他周家求求情。


    “墨家嫂子,咱這回可就隻能靠你了。”周夫人又想去抓墨夫人的手,墨夫人眼疾手快一把將剛回來的周姑娘推了過去,“先扶你娘回去,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墨夫人轉身就走了,周夫人叫了幾聲沒見其回頭,攥住周姑娘的手趕緊追了出去。


    等到眾人散盡,戲園裏又隻剩下了安王。


    守在門外的淩風,手提著進宮時裝果子的空籃子過來問話,”王爺是回府嗎?”


    “回。”


    早上進宮下午出宮,等安王回到安王府,天色已經開始暗沉。


    安王府門前清冷簡樸,並無侍衛守門,府門上懸吊的兩盞油燈每到酉時準時亮燈。


    淩風先上前叫了門,等了一會門才從裏被打開。


    “王爺回來了。”王嬤嬤拉開半邊門扇,見是安王,立馬將門打開,等安王進去之後剛準備重新掩上,就聽身後安王說道,“今夜不用關門,有客人。”


    作者有話要說: 安王很狗~哈哈哈哈,歡迎寶寶們留言,躍躍會不定時發紅包喲。麽麽噠,愛你們!(以後固定更新時間在早上九點,有事會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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